自從劉西瓜暫且算認了樓舒婉當姐姐之后，也跟著樓舒婉住在了隔壁，二女原本就熟悉，現在更是以姐妹相稱，自然好得如同一個人。

劉西瓜經過這一次，也算是長大了些，不過總是一個人在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好像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對陳輝，陳輝能看出劉西瓜心中的復雜。

“舒婉呢？”

“還在外面練劍……”劉西瓜隨口附和了一句，也不去看陳輝。

“叫我一聲干爹，我就教你劍法……”

“你去死吧……”劉西瓜狠狠瞪了陳輝一眼，頭也不回得出了門，卻不見樓舒婉的身影。

“別找了，舒婉出去買菜去了，早走了……”

“想什么呢？這么投入？乖女兒？”

“你……哼！”劉西瓜已經免疫了，陳輝總是用這個稱呼來撩撥她，她已經學會了不理會他，越理會，他越來勁。

“無趣，無趣啊……”

樓舒婉很快就回來了，劉西瓜迎了上去，二女湊在一塊，也不理陳輝，鉆進了廚房里忙活去了。

陳輝也沒再去湊熱鬧，這幾天和劉西瓜姐妹相伴，似乎樓舒婉也多了幾分活力，陳輝不由得點了點頭，讀書寫字一天就過去了。

天色漸晚，陳輝收了紙筆，身形一閃鉆進了樓舒婉的房里，自從劉西瓜來了之后，樓舒婉似乎多了幾分難為情，住到了劉西瓜的隔壁，也沒好意思再和陳輝廝混。

“陳大哥，你怎么過來了……”樓舒婉剛躺下，見陳輝偷偷摸了進來，不知道是不是劉西瓜就在隔壁的原因，稍微有幾分慌亂。

“自然是教導我的好徒兒內功修行了……”

“不要，陳大哥，西瓜就在隔壁……”

“叫師父……你忘了我的鎖音之法了？她不會聽到的。”

陳輝輕輕笑了笑，用不用不過是他一念之間的事。

“師父～”樓舒婉聽了也松了一口氣。

“乖徒兒～”

一連幾天下來，劉西瓜感覺自己更加茫然了，整個人的腦子都糊成一團，他們竟然是這種師徒關系！

心里有幾分失落也有幾分心酸，卻也實在不好明說，只能裝成什么都沒有聽到的樣子，只不過更加不敢看陳輝了。

不知道為什么，為什么就腦海中浮現出了陳輝的樣子。

“師父～”

“舒婉徒兒～”劉西瓜躺在床上，聽著對面的聲音，她的臉色也已經越來越紅潤。

“西瓜～”

驀然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劉西瓜渾身一震，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得盯著墻面，對面那兩個人在做什么她怎能不懂，雖然沒有經歷過，但她又不是三歲小孩。

可是，陳輝竟然叫著她的名字，還用如此惡心的稱呼，舒婉姐姐竟然還配合他，真是太可惡了，她恨不得拎起大刀沖過去。

可是這靡靡之音不斷傳來，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軟掉了，一點力氣也使不出。

“滾蛋！滾蛋！”

顫抖著手不由自主得動著，輕咬嘴唇，抓緊了床單。

“西瓜！”

“嗯……”一聲悶哼，劉西瓜整個人都昏昏沉沉了起來。

……

月光與夜，在風的指尖上翩翩起舞，多少少女心事，隨風消逝在月如水水如天的夜里，陳輝來不及悼念只是靜靜感受著……

“為什么是你？”

“為什么還是你？”

“為什么總是你？”

說這話的劉西瓜并沒有笑，甚至有點想哭。

“第一個讓我動心的人是你，第一個讓我痛恨的人還是你，第一個讓我不知所措的人也是你。”

“還……還那樣欺負我……”

“你……我有時候真恨不得殺了你，有時候卻又忍不住想你。”

“你讓我又哭又笑，你讓我既痛苦又歡喜……”

“我從來沒想過我會變成這般的模樣……”

劉西瓜呆呆得站在房頂的一角，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陳輝知道她還沒有放下心中的仇恨。

可是劉西瓜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孩，她更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她過不了自己心里那一關。

她的心中有自己的道德觀念，在這樣的觀念中，陳輝是對的，她是不應該找陳輝尋仇，可是雖然明知道方天雷一伙不是好人，但多年相處的感情也讓她一時難以接受。

而陳輝，她又心中多有歡喜與羞憤，恨不得打死他，可卻又忍不住親近他。

劉西瓜這幾日已經太過糾結，她的心好像擰成了一團，看著陳輝的眼神也越來越復雜，有克制著的恨念也有幾分愛慕羞赧與無名情欲。

“西瓜，我這樣的人不值得你的愛，你要是還恨我就出手吧，我不會還手的。”

陳輝走到劉西瓜的面前，輕輕拭去她的淚水，就這樣張開胸膛迎著她的刀鋒。

“你……你……我好恨自己，我竟然下不了手……”

怔怔得看著陳輝良久，手中的大刀落在了屋頂上，滑落在一旁，整個人都仿佛愣住了一般，只是滿眼空洞。

“西瓜……”陳輝一手攬過劉西瓜，雙手捧著她的臉，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吻了上去。

“呼……”

“你滾，你滾吶……”劉西瓜哭花的臉還掛著淚水，無力得捶打著陳輝，陳輝死死環抱著她。

“西瓜，是我的錯，你不要苛責自己，看著你傷心我也難過。”

劉西瓜慢慢鎮定了下來，情緒也平緩了幾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色多了幾分羞赧。

“你欺負我！你就知道欺負我！”

陳輝長長一吻讓劉西瓜全身無力了起來，外加臉上還未消逝的淚痕多了幾分與往日截然不同的柔弱與可憐。

陳輝輕輕吻過她的頸間，劉西瓜輕哼了一聲，她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這幾日的情景，身子更軟了幾分。

“就這一次……”劉西瓜心里萬分復雜，愧疚之情好似如梗在咽，她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可是卻偏偏心中暗暗又生幾分歡喜。

她矛盾異常，心下不由暗定了決心，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將割舍所有的愛與恨，從此再也不見便好。

想著這樣，即使青澀也主動了幾分，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情緒，全部發泄出來。

樓舒婉聽著隔壁的聲音，神色莫名，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聞得對面聲音漸小，她想起了陳輝說的話，帶著幾分愧疚與羞赧鬼使神差得出了門，鉆了進去。

月色灑落人間，輕拂著高山、親吻著大海，在如歌的夜晚，觸及心靈最深處的美。

一美讓人憐惜，一美忘卻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