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也查看了，梧桐樹的切面光滑異常，根本不是尋常伐木工具能夠做到的。

“小姐，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耿護院一拍自己的頭，興奮了起來，不愧是大聰明。

“你知道什么？快說！”

“武林高手！武林高手啊，小姐！”

“陳公子一定是傳說中浪跡江湖的武林高手！”耿護院眼睛亮了起來，他的雙手撐著頭，滿臉憧憬。

“武林高手？”蘇檀兒倒是皺了皺眉頭，寧毅何時認識的這樣的朋友？心中對這個陳輝也泛起了幾分好奇心。

“下次陳輝再來，你一定記得通報我，我要見見這個陳輝。”

“武林高手……”耿護院根本沒有聽到蘇檀兒的話，他的意識已經飄到了那縱橫肆意，刀光劍影的武林中去了。

“耿護院！”

“啊？是！小姐！”

“是什么？”

“武林高手！”

“你！”

“下次陳輝來！要通報給我！”

“是，小姐！”

……

陳輝這幾日待在新門藝館聽曲子，欣賞美人，倒也過得瀟灑，只不過這錢財也消耗得快，按照他把青樓當家的花銷法，他帶來的那些黃金和碎銀子，只怕兩個月都撐不住。

他只好在秦淮河畔租了一間小屋，白日去聽曲子，偶爾留宿，倒也花費不了多少。

“聶姑娘，又出去賣煎餅？”他在新門藝館這些天也沒有白費，認識了元錦兒，當他透漏出想要在秦淮河畔租一間小屋子的時候，元錦兒就把聶云竹的小屋介紹給了陳輝，聶云竹的小院子里有四間小廂房，陳輝住了一間。

元錦兒也是看在陳輝雖然每天都來聽她的曲子，但卻從來沒有動手動腳過，而且留宿也從不叫姑娘陪著，倒像個色而不淫的溫潤公子這才想著把聶云竹的小院子介紹給陳輝，也是想著撮合聶云竹，畢竟她們這樣的姑娘想要嫁給良家子作妻幾乎不太可能，而陳輝相貌出眾，看起來也溫文爾雅，且出手大方，那怕是側室也已經算上佳良配。

聶云竹自從退出新門藝館一直孤身一人，日子過得清苦，若是有一項額外的收入也算不錯，陳輝給出的價格也比附近其他的租客高上三成。

聶云竹本來不愿，但架不住元錦兒攛掇，再加上陳輝給她的第一印象也是極好的，并沒有因為她曾經的身份而看不起她。

“陳公子又去新門藝館聽曲子？”

“是也不是，聽曲子是聽曲子，欣賞美人才是目的，若是聶姑娘整日不出門，那陳某也就不用出門了。”

“陳公子說笑了，妾身蒲柳之姿如何比得上錦兒妹妹……”

“聶姑娘切莫妄自菲薄，在陳某眼中姑娘卻是和錦兒姑娘各有千秋，都是天下一頂一的美人……”

“不打擾陳公子雅興了。”聶云竹笑了笑沒有在意，她曾經是新門藝館的頭牌，這樣的話聽了不知道多少。

“祝聶姑娘今日生意興隆……”

聶云竹聽了陳輝的話，不由得腳步倉促了幾分，她這煎餅攤子從來沒有生意興隆過……

“這寧毅倒也真是能沉得住氣……”陳輝想了想，這財路或許還得再開一道。

“找找烏啟豪，看他愿意花多少錢買寧毅的人頭……”

……

寧毅這些天確實有想過去找陳輝，讓他干掉烏啟豪，因為烏啟豪差點干掉他，不過最后還是想要通過自己的商業手段把烏家徹底搞垮，他相信自己的能力。

“咚咚咚……”

“誰呀？”

“姑爺，陳公子！武林高手！他又來了！”老耿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采。

“走，去見見……”寧毅不知道陳輝來的目的，不過也不可能避而不見。

“陳兄，幾日不見，風采依舊……”陳輝正在大堂里喝茶，看寧毅笑瞇瞇得走過來，輕輕點了點頭。

“寧毅，有件事不得不通知你一下，我去問了問烏啟豪，他愿意出五百兩紋銀，買你的人頭。”

“噔……”寧毅手上的茶杯猛得一合，有些不敢置信得看著陳輝。

“陳兄莫不是在開玩笑？”寧毅盯著陳輝，眼中泛出了冷光。

“自然不是，你可以去打聽打聽烏家的東廂房是不是已經化作了齏粉，便明白我說的是什么意思了。”

“不過……相比于烏啟豪，我更相信你的賺錢能力，所以我暫時沒有接這個單子，我還是念舊情的，畢竟你我同出一地，我自然會偏向你一些……”

“以后如果有人要你的人頭，你只要出價高，我自然不會接他們的單子，做商人，雖說無利不起早，但是也講究幾分道義和規矩，一單抵一單，若是你花錢買命，我自然不會貨予兩家。”

“不過也是有著時效期的，三個月內絕不會再接同一人的單子，這便是我的信譽。”

“陳兄可真是照顧我……”兩世為人的寧毅也沒有遭受過這樣的威脅，當下也是氣憤不已，不過他也已經調查過，陳輝的劍法簡直聞所未聞，他說的天下第一應該有幾分可信，當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好！這五百兩我出了。”

“買我的命……”寧毅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擠了出來，一臉怒火得看著陳輝。

“寧兄，不要生氣，一切都是生意，生意……”

“這算什么生意！”

“自古便有刺客一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烏啟豪愿意花錢請我出手，我沒有接手，前來通知你一聲，已經是看在同為一地而來的份上了。”

“陳某雖然不才，但也有拿得出手的地方，寧兄靠貨物買賣賺錢，陳某靠自己的手藝賺錢，你賺別人的血汗，我賺別人的性命，不過都是生意……”

“老耿，拿五百兩給他……”

“陳公子，你怎么能這樣？”老耿呆愣得看著陳輝，心都要碎了，不過他似乎忘記了一件事，他沒有去通知蘇檀兒。

“嗯……我大概每個月得至少一二百兩的花銷，如果你能給我的話，我自然不會這樣……”

“我……”老耿想了想自己每個月三四兩的月錢，沉默了。

“不過姑爺，你好像沒有權力調動十兩以上的銀錢……五百兩要小姐同意……”

“哈哈哈，寧兄，你過得真不錯……”

寧毅現在心中滿是怒火，陳輝的笑聲更像是嘲諷他一般，他不由得攥緊了拳頭，想到這贅婿的身份，心中直想要摔門而去，不過最終卻還是忍了下來。

“三天，給我三天，五百兩我送到你住的地方。”

“可以。”看到寧毅已經知道了他住在哪里，想來是也調查過他了。陳輝抿了口茶水，也不再停留。

“嘭！”

陳輝剛走到門口，便聽到一聲槍響，寧毅手握著火銃正冒著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