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關于李芷蘭的出路，他一直在盤算著。如果現在就讓美女單飛，他當然有把握讓她一飛沖天。

但是，自己目前的事業剛起步，騰不出多少精力。

而李芷蘭跟蓉華公司的合同，一年多后就到期，有個良好的環境先安頓一下，攢些知名度。而一年多后，自己的事業，肯定已勢如破竹。

許凡：“你們公司的事，我怎么能插手呢，你覺得妥當就行。”

這時，處長站了起來：“來來，老錢、顧總，喝一杯，老談工作干什么？”

錢穆舉起了杯：“顧總，我回敬你一杯。”

緊張的氣氛，開始緩解了，談話就輕松起來。

許凡感覺，李芷蘭姐弟，都有了比較好的出路。

他多喝了幾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顧飛躍抱歉地起身：“錢主任，各位老師，我隔壁還有一桌客人，去敬一杯酒就回。”

錢穆：“請便。”

處長隨口問了句：“啥客人？”

顧飛躍：“《西南文化》的老總一行，跟我們有業務往來。”

錢穆停了下筷。

文娛報最主要的競爭對手《西南文化》，就在隔壁？

8點多，宴散。

顧飛躍喝得酩酊大醉，早已躺在沙發上睡死過去。

錢穆笑笑：“喝這么高？”

蓉華公司的副總和其他人也喝得有七八份，東搖西晃地：“顧總今天高……高興。”

顧飛躍今天能不高興嗎？

雖然從頭至尾，錢穆沒就報道作過一句承諾，也沒讓步半分，但是從頭喝到了尾。

明擺著，只要蓉華公司配合報社的報道，認真反悔改正，活路，肯定是給留了。

處長陪著錢穆走出包廂。

隔壁包廂的門也開了，《西南文化》總經理方智品打著酒嗝，在蓉華公司另一位副總的陪同下，身后跟著總監張躍武、策劃部主任謝哲人等人。

謝哲人正用日語，和身邊兩個櫻花國打扮的美女閑得很開心。

如果你懂日語，那么就會明白，謝哲人在和美女談留日時學校里的事，兩位美女，是他在日讀博期間的同學。

方智品則十分不高興，對蓉華公司副總說：“怎么，你們老總陪文娛報的人，把我們擱一邊了？”

一抬頭，正迎上出門的錢穆。

“唷，錢主任。”

在新聞界，方智品是個晚輩，而錢穆，正統出身，從城都日報記者部副主任崗位，提升到文娛報專題中心主任。

錢穆在日報當副主任時，方智品還是個小記者呢。

《西南文化》的前身是《城都廣播電視報》，合并城都電視臺的生活頻道后，再加開了網站、手機APP，變成了一個新興媒體。

它是國資+民資運營模式，為了搶奪市場份額，這幾年無所不用其極，只要給錢，啥都干，江湖上口碑不佳，黑歷史不少。

錢穆沖方智品點了下頭：“方總也在這兒哪。”

方智品：“錢主任果然大手筆，神曲報道搶盡了市場風頭，恭喜了。”

錢穆謙虛，指了指身后的許凡：“都是小許、許凡的功勞，關鍵線索挖得準。”

謝哲人朝前走了幾步，盯著許凡：“你就是那個見習記者？”

許凡點點頭。

謝哲人笑了：“我們已經接近了核心，你是怎么給搶了去的？”

納泥？

許凡乜著這貨，老子搶你的題材？這用得著搶嗎？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搶了？”

謝哲人傲然一笑：“若不是我們找到了修理工，你挖得出那個彈唱者？”

他轉向了錢穆：“不瞞錢主任說，我們要完整做好這個報道，易如反掌。只不過，我們還有更大的事要做，這種小題材，就讓給你們了。”

錢穆：“你誰啊？”

方智品介紹：“我們兩年前引進的策劃部主任，謝哲人主任。”

錢穆：“沒聽說過。”

謝哲人在西南傳媒圈聲名響亮，錢穆沒聽說過？

謝哲人怒而反笑：“那是我表現不夠好。不過，最近在做一個策劃，過兩天就打算實施，到時，還請錢主任多多指教。”

他補了一刀：“如果錢主任有興趣，可以像神曲報道那樣，我們《西南文化》先把聲勢做起來，你們文娛報后面跟進，也好再讓我這個無名之輩，向錢主任好好討教討教。”

許凡走上前來：“說神曲報道是你們先做聲勢，謝主任你想多了。我們文娛報從策劃之初，就沒給你們留半點退路。”

“呵呵。”謝哲人輕蔑而望，“那修理工的事怎么解釋？是不是文娛報拾我《西南文化》的牙慧了？”

許凡：“你想多了。你們官網放出找到修理工的同時，我就在會議上說了，《西南文化》馬上得撤稿，否則笑話鬧太大了。”

謝哲人：“有嗎？”

錢穆：“有。”

許凡：“神曲報道，希望謝主任不要自作多情，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從我們和市旅游局合作開始，文娛報已經知道演唱者是誰，而且全部的采訪都已完成。”

“只是為了吸引市場關注，我們不把核心一次放出。然而你們《西南文化》不知己不知彼，橫插一腳，說找到了演唱者，我們專題中心，當時看了你們官網報道，只是暗自發笑而已。”

謝哲人：“呵呵，馬后炮，隨便放！雖然聽起來你很吊的樣子。”

許凡笑著拱拱手：“不敢不敢，謝主任比我吊多了。”

謝哲人一臉黑線：“我一向對耍嘴炮不感興趣，江湖上見！”

許凡：“愿奉陪到底。”

文娛報和西南文化，既然是主要競爭對手，自然說不上幾句話。

返程車上，錢穆望著窗外：“不知謝哲人又要玩什么招。”

戰略上藐視，戰術上，文娛報所有人，對謝哲人的每一個舉動都高度重視。

此人，確實是個人才。

趙剛：“聽剛才謝哲人的意思，他們的策劃，有可能是沖我們文娛報來的。”

馮詩雨插了一嘴：“錢主任，我有朋友在西南文化當記者，還真聽她講過，說謝哲人對他們報道撤稿的事毫不在意，說小題材沒關系，關鍵是接下來的重大策劃，將要把我們文娛報遠遠地甩在身后。”

錢穆：“謝哲人的水平，業內還是交口贊譽的，一匹令人刮目相看的黑馬。當時他若不貪圖高薪投到《西南文化》，到我們報業集團來的話，肯定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

范大山拍著許凡的肩：“哥們，和黑馬的仇恨，拉得有些大了哈。”

許凡笑笑，不答。

大嗎？

兄弟我怎么覺得不大。

不和黑馬拉仇恨，怎么能顯出兄弟的水平，能夠穩騎黑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