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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周唐戰爭結束

四月,雨季又將到來。周世宗照例北還了。但十一月一到,又開始了他的第三次親征。

壽州城攻下了,但戰爭還沒結束呢。柴榮要的不是眼前的利益,他的胃口比我們想象的大的多。這么有精力有能力的皇帝,就應該放到十六國與南北朝去。

但紫金山之戰,南唐主力軍已經沒了,所以拿什么和后周打?很自然的,我們接下來會看到全是投降的記錄。十二月,后周再次攻取東都揚州,李璟也知道守不住,干脆來個焦土政策,放把火把揚州城燒了,讓老百姓都南下轉移。

公元 958年正月,南唐開始用新年號,中興,估計是想討個好兆頭,不至于天天被后周揍。期間好不容易有個不投降的,就是楚州防御使張彥卿與兵馬都監鄭昭業。人家周世宗親自擂鼓助威,城都快攻破了,最終周軍直接鑿城墻,用柴火來燒,城墻都被燒倒了。張彥卿不為所動,轉而巷戰,一直到傍晚,人太多了啊,一層層涌上來,最終氣竭戰死。一千多唐軍都是如此,戰死沙場。

但這有什么用呢?后周勢力不可阻擋,該降的還是降。這年三月也趕緊換了一個年號,交泰。估計是取自《易》,又想討個好兆頭,因為“天地交,為之泰”。同時也操作了一番,以皇太弟李景遂為天策上將軍、晉王,立燕王李弘冀為太子,參治朝政。

別看李弘冀平時沉默寡言,但還是有點能力的。至少能臨危不懼,敢于在戰爭面前挑起重擔,也能慧眼識珠,保薦柴克宏。但父子倆顯然脾氣不對付,李璟比較松弛,李弘冀則更加嚴厲,當然,當時的情況本來管理嚴厲一點是有好處的,但他還喜歡自作主張,擅自誅殺。所以父子倆有點小矛盾,直到有一次李璟生氣地用棍棒打他,說要把他叔叔李景遂給叫回來。李弘冀當場就害怕皇位不保了,所以竟然想著害自己叔叔。

叔叔李景遂是個明白人,權謀場上不講感情,哥哥你有兒子,干嘛總要立我為太子?所以給自己取字“退身”,來自老子的“功成名遂身退”。多次表示辭去太子之位,直到現在終于了卻了這樁事。但他沒想到自己的侄子猜忌太深,根本容不下他。

李景遂辭去太子后,任江南西道兵馬元帥,洪州大都督。本來可以好好生活,但估計不習慣吧,每天若有所失的樣子。后來因為憤怒暴躁,殺掉了手下一個小官袁從范的兒子。這事被李弘冀知道了,暗地里聯系袁從范,給他毒藥。當年九月份的有一天,李景遂興致勃勃踢球,就是蹴鞠,累了渴了,要喝水,不曾想袁從范已經在水里下了毒,李景遂就這樣被自己的親侄子借他人之手給毒死了。當然,這是后話,李璟也一直不知道其中緣由。

而當時最焦頭爛額的還是周軍不停的進攻。人家周世宗都跑到揚州耀武揚威了,真怕有一天就跑到南京來。于是又派樞密使陳覺第三次求和,大周皇帝,您就消停消停吧,我實在打不過了。并表示愿意傳位給太子,永遠做后周的附庸。這就能理解南唐此時立李弘冀為太子的原因了,得找人背鍋啊。李璟自己這么憋屈,要是在自己手里被打得亡國了,豈不尷尬?

后周也不想打了,累了,而且北方遼國才是最大的隱患。所以周世宗這次同意停戰了,并采用唐朝回復回紇的舊例,寫的回信開頭稱“皇帝致書敬問江南國主”。李璟也識趣地不再稱皇帝,改稱國主,承認所有淪陷區歸后周所有,甚至把江北一些未淪陷的都割讓給后周,直接以淮河為界。周世宗滿意了,又回了信,表示我確實該罷兵了,你江南得用我大周正朔,最關鍵的一點,你李璟好好做你的江南國主,別想著傳位給兒子!啊這,這招叫殺人誅心啊。

于是乎,公元958年五月,后周正式撤軍。從955年年底一直到958年五月,持續將近兩年半的后周攻南唐之戰以后周勝利而告終。

同時,南唐正式取消皇帝稱號,改稱國主,所有帝制方面的都不再用。從此也沒有了南唐自己的年號,得用顯德五年。李璟還改名為李景,為啥?人家周世宗祖宗有叫郭璟的,得避諱!這么隆重的事得昭告太廟了,祖宗啊,我對不起你們,丟臉了,據說昭告太廟這天都一整天大霧,看來祖宗也過意不去啊。

既然“重歸舊好”,那后周就把之前那些被俘虜的與被扣押的人都給放回來了。其中包括鐘謨與馮延魯。鐘謨知道,馮延魯為啥呀。他嘛,當初留守在東都揚州抵抗,就被抓了。本來是想逃的,都剪掉自己頭發,穿著僧人衣服了。但不知被哪個眼睛好的還是給認出來了,被抓帶到了開封。不過倒也過的不差。

也是時候“大掃除”了。那些回來的人,通通不再重用。還有你宋齊丘,陳覺,李徵古,都是些啥呀。當年年底就宣布他們的罪狀,把他們貶的貶,流放的流放。后來干脆下令讓陳覺與李徵古自盡,至于你宋齊丘,永遠呆在九華山別出來吧。

前面說過,鐘謨跟宋齊丘不是一伙的,所以回來之后想為好友李德明報仇,就彈劾他,李璟也早就看他不順眼了,直接給他罪名定性:惡莫甚于無君,罪莫深于賣國。就這樣宋齊丘這個官場不倒翁終究成了過去式,還是灰溜溜地去了九華山,次年正月就死了。李璟也毫不客氣,直接給個惡謚:丑繆。

不過鐘謨為啥還活著?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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