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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BJBJ

自從告別XZ,一眨眼已經過去三年了,我想不到時間竟然過的如此快,我甚至還以為我背起包從四郎降措家走向朝陽開始新的旅程是昨天的事情,這一路上的風沙幾乎讓我忘記了時間的流逝,我也不知道我這一走竟是三年。

這三年來,我的家人早就發覺到我“人間蒸發”了,因為我退掉郊區的出租屋,還讓姐姐把我的東西都搬到她家去,不過我東西少得可憐自然也可有可無,至于父母我就說我去外地工作了。這一路上我養成了一個經常查帳的習慣,每當我路過什么地方的銀行我都會進去查查余額,但是離我要數目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

知道我這三年來怎么養活自己的嗎?我申請了一份網絡編輯的工作,每每走到一個地方我就會寫一些這個地方的旅游攻略。每個月就那么幾千塊的死工資,而我也養成了一個摳門的壞習慣,原來我身上有些散錢都會給街邊的乞丐,現在我就連給自己花錢都舍不得了,有時幾塊錢的白粥我都舍不得喝,有時候走到一些餐館幫著別人刷一天的飯碗換點錢和飯,睡覺的話,立交橋下或者街邊隨便湊合一下一晚就過去了,運氣好的話起來還會有人丟給我幾塊錢。

此時我的胡子和頭發都已經長得和乞丐一樣了,我也想不到我會如此狼狽,但是我看起來像乞丐又不是乞丐,因為乞丐不會拿著手機和平板電腦坐在地鐵口或者商業街旁充電,每天看著微信群里一幫同學曬自己的娃,曬自己的車,曬自己的錢,不知道什么時候我也開始嫉妒了,過去我一直以為我是那種不近世俗的人,想不到我也淪落塵世了,這么講也不對,自己本來就不清高何必把自己說的和圣人一樣呢。我坐在街邊看著網上我寫的文章,拉下評論區全是對我的謾罵:

“腦殘小編,寫的什么玩意兒。”

“就這文章寫的我都不想去這個地方玩了。”

“神經病,這小編就是個智障。”

“這破文筆,我兒子寫的作文都比這好看。”

我看到這些評論也不疼不癢,因為我寫的真的不好,每天我都是寫這種文章草草了事,賺的也就是一篇文章30塊的稿費。有些人肯定會問我寫的這么爛為什么還沒被人炒掉,那是因為別人不懂,我的文章已經爛出天際成為一種風格了,不少廣告商都因為我的爛文而給平臺投資植入廣告。

我覺得有點困意,我走到了一旁的公園,坐在公園的長椅上躺了下來,手里還捏著半罐啤酒,嘴里叼著一根短的不能再短的煙頭。三年了,那一年我從XZ出發一路走到XJ,跟著一支冒險隊跨過塔克拉瑪干沙漠,才理解三毛對生活的那種無助與感悟,只可惜冬天不是XJ吃葡萄的季節;然后呀,我又走到了甘肅,吃到除了蘭州哪兒都不正宗的蘭州牛肉拉面;接著又到了寧夏,非常不幸不小心把腳摔了個骨折,休養了幾天順便幫大排檔的老板做燒烤賺點小錢;不知過了多久我才重新出發,來到了陜西,也終于明白了西安人的歌,也體會到了羊肉泡饃究竟是什么味道;本來想去山西一直奔向內蒙古卻不料買錯了車票坐車來到了河南,從鄭州到洛陽除了一句“妮兒,弄啥了啊”以外什么都沒學會,就這句話還是和河南街邊的小流氓學的;到了山西,那時候網上的流行語是“你這么有錢,家里有礦啊,”然后我就真的去挖礦了,每天和工友們吃著最簡單的饅頭睡著最簡陋的宿舍;一番輾轉終于來到了內蒙古,我不想去包頭,而是直接奔到了額濟納胡楊林,果然一片金黃的胡楊林倒映在水中的美景讓我再次想起了和襲人一起旅行的時光。

你知道嗎?我在內蒙古住了6個月,那時我住在一個牧場主家,他告訴我要做一個幸福的人,并且教我騎馬放牧,當我騎著馬馳騁在碧綠的草原上我才明白原來“鳳凰傳奇”的歌這么有魅力。

一眨眼我離開了內蒙古,一路走了下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來到了一座大城市。襲人你知道嗎?我想你了,只可惜,我沒有五百萬,五年已經過了三年了,我的未來依舊迷茫,文山的奶奶我也每個月給她寫信,只不過信上說我還在和你一同旅行。

我忽然看著街上的車流唱起了一句“烏蒙山連著山外山,月光灑下了響水灘……”

此時一個年輕的媽媽牽著一個三歲的小女孩兒從我身邊走過,一個大爺也提著垃圾袋拍了拍我用濃重的兒話口音說“誒誒誒,嘛呢?這兒是BJ兒,你怎么能睡在這兒呢,多難看啊。”

我沒有喝醉,我捏著啤酒的瓶子“啊,我到BJ了,真想不到我走著都到BJ了。”

此時街上的燈都統統亮起,車流也漸漸開始擁擠了起來。牽著小女兒的年輕媽媽走到大爺身邊關切地問“陳大爺,怎么了?”

“這一醉鬼,躺這兒睡覺,多不雅觀啊。”

“我就擔心他躺這兒容易著涼,要不咱問問有沒有他家人的聯系方式,讓他家人接他回去?”

“唉,君君,不是我說你,你這人就是好心,你家沈晨回來了沒啊?”大爺的話讓我有些驚訝,君君?沈晨?這世界真的有那么巧的事嗎?

叫君君的女子笑著回應“他還沒下班呢,我一會兒去朝陽區接他,他今天沒開車。”

“媽媽,你看叔叔的胡子好長啊。”小女孩兒說著揪著我的胡子,君君也連忙制止了小女孩兒的舉動,我的手機也在那一刻從我的口袋里掉了出來,君君好心地幫我撿起手機,她無意間看到了我手機上的消息,好幾條消息都來自于一個叫“期待文學家的校友群”,就連沈晨也在三分鐘前發過消息,突然又傳來一個短信,讓君君愣了一下。

我搶過手機,看著旁邊的大爺雙手靠著后背慢慢悠悠地走開了,我又看了看短信,是姐姐發過來的,上面寫著“仲達,馬上就是黃金周假期了,你回家嗎?”

君君低頭只問了一句“你是喻仲達嗎?”

這回錯不了了,眼前的人真的就是陸君君,我曾經幻想過無數次與她見面,卻不知道是一個這樣的巧合。我低著頭避開她的目光,沒想到最狼狽的一面被她就這樣看到了“你認錯人了,我不姓喻。”

“好了,別裝了,一看你手機我就知道了,想不到在這兒遇見你,真巧。”我抬頭看見燈光下她的笑容多了幾分成熟,也多了一些滄桑,也難怪,她都為人妻,為人母了。

“我只是碰巧路過的,真的。”

“別說中國了,BJ這么大我們都碰巧見面了,不是更巧嗎?你最近過得還好嗎?”我戲謔地笑了起來,我過得好不好?我心里想著我要是過得好至于像個乞丐一樣在這街上游蕩嗎?不過許久不見的人都會說這句話,即使這句話無比老土也無比尷尬。

我拎著酒瓶子哈了一口氣“好,怎么不好,我每天都養馬放牧,只是一個不小心走到BJ了。”

君君抱起身邊的小女孩兒“吃了不少苦吧,看你這樣子沒吃飯吧,走吧,跟我回家吃口飯先。”

“不用,我吃過了,”我話音剛落,肚子便不爭氣地叫了起來了,我還是搖搖頭“算了算了,君君,你就別把見到我的事情告訴沈晨了,不然我就被他笑掉大牙了。”

“你呀,還是老樣子,一臉不服輸的暴脾氣,你說你走了多少年了。”

“不長不短,剛好三年,”我沖君君手上的孩子彈了一下舌頭用怪叔叔的笑容笑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沈美琴”小女孩兒的聲音很清澈,感覺有時候孩子也能溫暖一個人在落魄時候的靈魂。

“哦,原來你叫沈美琴啊。”

“美琴,快叫叔叔”

“叔叔好。”

“我才二十多歲,叫我叔叔不合適吧。”我吐槽了一句,但是說實話叫叔叔也對,如果叫哥哥的話那我不就比沈晨差一輩了嗎?不能吃這個虧,還是叫叔叔吧。

“咱們都快三十了,還以為自己是十幾歲那會兒啊?”君君也一同坐在了長椅之上,我看了看BJ的夜空,雖然亮可是依舊看不見星星,這早就已經不是我們兒時的天空了,看看現在的生活也已經物是人非了吧。

我好奇地問她“你現在在做什么工作呀?”

“我呀,我現在在一家幼兒園做老師,幸運的是我女兒就在我帶的班隔壁。”

“真好,你過去學的不就是兒童心理學嗎?一定很喜歡小孩兒吧?”

“是啊,仲達,老梁說你一直在旅行寫書,你寫了幾本了?”

這個問題很尖銳啊,要說我有想做文學家的夢想,可是至今為止我還沒有寫出一本書,就連說自己是小說家都沒有一點底氣,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會搖頭說“不寫了,有什么好寫的,夢想也不能當飯吃,我現在只想賺錢。”

君君露出疑惑的表情,眼中又帶有一些失望“你放棄了?我本來以為你是一個從來對錢不感興趣的人呢。”

“人是會變的,你說這個世界那么大,多少人都丟了初心呢?多少夢想當歌手的人都把夢想扔進了海里,又有多少寫小說的敗給了時間與毅力。”

“難道你也會敗給毅力?”

“不,我敗給了金錢。”

“金錢?為什么?”

“一言難盡。”

“走吧,跟我回家,帶你換身衣服,沈晨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的。”

我同意她說的話,沈晨見到我這個樣子只會往死里笑我,那多開心啊,自己曾經的對手落敗成這個樣子,誰不開心。隨然有些不安,可是我還是答應了她。

君君把我帶回家,借了我幾套沈晨的衣服,看得出這小子又胖了,衣服又大了一個碼,光看他的衣服,拉起來要不說這是件衣服我都以為是窗簾。君君也給沈晨打了個電話說要讓他見一個能讓他感到驚喜的人,我覺得我帶給他更多的是驚嚇吧。

晚上8點多君君開著車去接沈晨下班,路上我也把我所經歷的一切告訴了她,她除了表示驚嘆以外什么也沒說,試問哪個傻子會四處旅行,然后又跑到災區救災順便找人,好不容易過上幾天天堂的日子然后又被一棒子敲回現實,現在想想看忍不住罵著狗血的故事“shit!一坨狗屎!”

接到沈晨的那一瞬間,他見到我的那一刻他的下巴都掉了下來,即使我現在頭發和胡子拖得邋里邋遢的,但是他還是一眼就能認出我,坐在車上還不停懷疑我是不是給他戴了一頂有顏色的帽子,果然成人的世界真的惡心,我也沒和他解釋,而是他看到我的樣子也能猜得出我現在可比三年前還要落魄,至少三年前我還會打理一下自己,現在我根本懶得打理。

碰到沈晨少不了的又是一頓吹牛逼,我除了看出他胖了以外什么都看不出來,他說他這兩年在國防部工作,每天的工作都很忙,還和我吹牛說什么為國家做貢獻,算了我也知道吹牛是他從小就有的毛病,雖然我們之間發生了很多,但是我還是把他當成身邊一個要好的朋友,因為我的朋友不多,所以沈晨即是我的對手也是我的好友,只可惜我們的戰爭以我慘敗的結局收場,到頭來,他收獲累累碩果,我卻一無所有。

沈晨和君君晚上還請我吃了一頓飯,吃的還是他們常說的“北京人都不去吃的全聚德烤鴨”,也是今天我才知道我到底有多能吃,沈晨也叫一瓶白酒跟我續起舊來,這是我這么多年以來第一次和沈晨那么和平地說話。這一晚上,我整整吃掉了兩只鴨子,吃了幾碗白飯我也數不清了,反正這是我這三年吃的最飽的一頓飯,反正沈晨請客吃這么多就吃這么多吧。

飯后我們三人一路散步走著走著就走到天安門了,天安門外還是那么多人,都是來旅游的,果然是大城市啊,如果我現在還在寫小說我肯定不會寫天安門前是什么樣子,因為每個人肯定都見過,就算沒來過圖片肯定也沒少看。

我們三人走在城門之下,沈晨和君君跟我并排走著。沈晨指著天安門外的人潮說“仲達啊,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街道嗎?那時候人很少,我們可以隨便跑,你記不記得,那一年你還差點被一輛摩托車撞了。”

我知道他現在說的都是胡話,因為他滿臉通紅,呼吸都帶著一股酒氣,只可惜我自己沒資格說他,因為我自己也喝高了“記得啊,但是廣州禁摩都多少年了,過去我們玩過的街道現在早就該建成購物中心了。”

“變得也不只是城市,我們也變了,說不定再過幾十年,我們都滿頭白發了。”

“哈哈哈哈,但是我可達不到你這高度,你說從小到大我喜歡的東西不都被你贏走了嗎?過去我喜歡卡通鑰匙扣被你玩游戲贏走了,后來我又喜歡奧特曼CD也被你打賭贏走了,到了大學你還不放過我,就連我最喜歡的……”

我此時也情不自禁地開始說起了胡話,但是沈晨打斷了我的話,他沖我使了一個眼色,我知道他的眼神里愧疚與隱瞞,他想讓這個秘密永遠的爛在我肚子里,而我也見到了君君,只不過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我知道他的想法,立刻把沒說完的話咽到肚子里,幸好老梁把這件事告訴襲人又無意間被我知道了,至少我了解這件事情會比我蒙在鼓里要好受多了,就當我為成全朋友,放棄了自己吧。

也許我們三個走在一起有些尷尬,君君讓我們在這里等她一下,她去幫我們買點醒酒的飲料,說實話,這是個不錯的借口,或者她可能是當著沈晨的面無法面對我,因為有太多她不知道的事情了,但是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能更好的和沈晨單獨聊一聊。沈晨看了看手表,可能是想他女兒了,吃飯前我們就把他女兒送回家了,慶幸家里還有個保姆。

沈晨坐在了人行道邊的花基上看著長安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景象,他嘴里吐著滿是酒精味的呼吸“仲達,你記不記得我們過去學的《十里長街送總理》嗎?”

“記得啊,今天才知道,長安街原來這么長哦”

“我第一次來也是這么感嘆的,仲達,你見到老梁了吧?”

“啊,我在昆明見到他了。”

“他和你說了嗎?”沈晨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心里正在掙扎著。

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沒什么好遮掩的了,反正君君也不在,我也和他一同坐在花基上,我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說“嗯,其實他沒有說,只是我無心聽到的。”

“對不起!”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聽見沈晨道歉,這可不是他的性格,過去我們打架他也從來不說對不起。

我看著這胖子捂著眼睛似乎像個孩子一樣快哭了出來“喂,多大個人了,我比你狼狽這么多都沒像你這樣,你個死胖子別在外面丟人了。”

他忽然摟住我的肩膀哈了一大口酒氣到我的臉上,真難聞,我都差點吐了出來,他指著我說“要知道,當年要不是我,美琴現在就是你閨女了,你不恨我嗎?要不你給我一拳?”

“沒必要,你是軍人,你明白,打仗和數學題不一樣,數學題要求過程,打仗只要結果,你贏得漂亮,只不過我們不像美國和蘇聯,最終冷戰,而我們是兄弟。”我承認,我也開始說胡話了。

沈晨點起了一根煙,我也順手拿了一根,他猛吸了一口“你真的當我是兄弟嗎?我小時候一直欺負你,長大了還不忘酸你,還把你女朋友搶走了,這樣你還把我當兄弟,我真覺得自己是個混蛋啊。”

“你才意識到自己是個混蛋啊,”沈晨不知為什么說著落下了幾滴眼淚,我吐了一口煙和他開玩笑道“小時候不懂事,現在我們都長大了,我不怪你,同學會上不吹牛逼怎么體現的出老師有多牛逼,我不怪你,再說你看我這樣子,如果君君跟著我生活一定沒有現在那么幸福,你那么愛君君,我更沒資格怪你啊,過去就讓它過去吧。”

“謝謝兄弟,我看你這一路也是受苦了,這幾天就在BJ好好休息休息吧,過幾天我買張飛機票送你回廣州。”沈晨這句話讓我突然覺得我的旅途在這一刻劃上了句號,不為別的,一切似乎都是上天的安排,我的心結也在今天解開了。

我點了點頭,雖然心里的亂麻解開了,可是我并不覺得輕松了許多,姐姐的夢想,我還沒有實現,承諾的500萬我也沒賺到,或許在我點頭的那一瞬間,一切都放棄了吧,畢竟每個人都不容易,表面光鮮艷麗,背地里不也是“面朝黃土背朝天”般的辛苦嗎?就讓生活回歸平淡吧。

說著說著,君君買了兩瓶飲料回來,那一刻我們三人仿佛回到了小時候,一起無邪地走在街上有說有笑,四周的車與人仿佛都不存在一般,長安街上的街景也仿佛變成了小時候我們一起玩耍過的街道。這一刻,雖然我喝多了,但是我無比清醒,在我眼里,街上的所有人都醉了,唯有我清醒著,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想起了三年前襲人離開后那個麻木的夜晚,我打開了襲人的小皮箱,箱子里都是她畫的畫,只可惜那時候麻木,沒太在意,最后她的畫我都存在了四郎降措家。

我記得她當時不給我看那些話是因為她在每幅畫上都寫了自己的心情,那時候她畫下了南寧的五象廣場說“這是我逃出來的第一天,雖然‘丟了錢包’但是最后發現只是一場笑話,還好遇到了一個大哥哥,我想和他一起去旅行,我覺得他是個可靠的家伙,因為他是《三國》里的大軍師司馬懿,我是《紅樓夢》里的小丫鬟花襲人。”

在桂林的時候她畫下了夕陽下的漓江與梯田“今天我們到桂林了,我們遇到了一對恩愛的夫妻,那一刻真羨慕那種甜蜜的愛情啊,哦對了,我們在漓江上坐著的小竹筏唱起了《山歌好比春江水》,第一次覺得旅行那么開心,因為大軍師說:見到的是景象,有故事的才是風景。”

到了文山,面對普者黑的曠野“知道嗎?我們的車壞在了文山的一個苗寨,慶幸我和大軍師遇到了一個好心的奶奶把我們當成她的親孫子,我也知道了大軍師的生活似乎也不幸福,但是我們都是尋找幸福與追逐夢想的孩子;面對著曠野,也只有黃家駒的《海闊天空》能喊出我們那份心情吧。”

又到了紅河“紅河的油菜花真美,那一天我們還去算命了,大軍師總說他的手相不好,似乎確實不好呢,但是我的手相似乎能彌補他,嘿嘿,說明我是大軍師的幸運星呢!”

誰知道經歷了紅河的風波,又輾轉到了昆明“我第一次知道大軍師原來那么勇敢,面對人販子與魯莽的我,大軍師竟然奮不顧身為我擋下了那一刀,我還見到了他的同學聽到了他的故事,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有點喜歡上他了,不是因為他奮不顧身為我擋下了刀子,而是這一路走來他的理解與體貼,還有他追逐夢想的決心。”

到了青海,她什么也沒畫,只給我在平板電腦上留了言,后來我們經歷了生死,經歷了誤會,最終終于在一起了,我們從青海離開后第一時間去祭拜了汶川地震遇難的同胞們。

后來又到了XZ,她在納木錯圣湖與布達拉宮的好幾幅畫上寫著“我現在覺得我已經深深地愛上大軍師了,他一定是天上神仙手中的筆,只不過不小心掉到了凡間,在這個浮躁的社會,唯有他能寫下神話,我最愛的人叫喻仲達!”

一轉眼我又走在了BJ的街上,果然還是BJ熱鬧啊。忽然君君和沈晨放慢了腳步,我猛然回頭才發現我才從思緒中走出來,君君扶著昏沉的沈晨,她把平板電腦遞到了我的手上。我結果電腦,發現小說停留在了第十八章,看來君君已經看完了我寫的這十八章了。

我們身邊是天安門的紅墻,路燈的光在車流的影子下變得忽隱忽現,和電影的場景一樣。君君認真地看著我“仲達,抱歉,我把你寫的小說看完了。”

“看吧,反正也沒用了。”

“不,我反倒覺得你應該把這本書寫完。”

“寫完有什么用?也不值五百萬。”

君君的表情忽然彼變得很認真“抱歉,我當時覺得我錯過了你真的傷心,但是看了你的故事我竟然有些慚愧,想不到世界上還有個女孩兒能如此相信你,我相信她一定還在等你,不管你的書值不值500萬,但是如果你放棄了,你所做的一切一文不值,但是如果你堅持,你一定能成功,相信我,你有那個文筆和實力,這本書的結局不該是這樣的。”

“沒錯,仲達,你可是我們的文藝青年啊。”沈晨也是第一次給予了如此的鼓勵,我掐滅了煙頭不知道為什么笑了起來,有人說接受鼓勵其實就是一種接受失敗的因素,但是我現在需要的似乎真的是來自好友的鼓勵。

我的頭昏昏沉沉了三年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這一刻竟然感到我比輕松,我腦子里都是過去的朋友們喊著“文藝青年”這幾個字,當時我覺得是嘲諷,但是長大了我才覺得這似乎是對我的一種肯定,我把平板放進了我的破背囊里說了一句“謝謝你們。”

“好了,天色不早了,仲達,我們回去吧,過幾天等你回廣州寫完這本書一定要給我們看哦。”君君對我豎起了大拇指,就像她小時候稱贊我的作文一樣。

我隨便撿起地上一張報紙,卻無意看到一行字“張宇峰導演陷入創作瓶頸,新作品再坐冷板凳!”

我忽然想起了在玉樹張宇峰導演對我說過的話,我看著BJ的夜空搖搖頭“抱歉了君君沈晨,本來幾乎在你們家待幾天就回廣州了,但現在看來我可能現在就要和你們說再見了。”

“咩話(白話:什么?),你想去邊啊(你要去哪兒啊)?”沈晨忽然爆出了粵語。

君君知道我是個很難捉摸的人,她從小就知道世界上任何人都阻攔不了我于是說“你要走就走啦,但系可不可以話卑我知,你去邊度啊,或者你要去揾邊個啊(但是可不可以告訴我,你要去哪兒啊,或者你要去找誰啊)?”

我忽然背對著他們繼續往前走著,這也算是匆匆相遇后匆匆道別吧,我指著夜空說“我去魏國,找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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