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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8來自蛇陣彼端的召喚

  • 盜墓之王
  • 飛天
  • 6088字
  • 2019-11-15 18:35:29

“我們回去吧,再珍貴的寶貝,也不如自己的性命重要。兄弟,這一次能僥幸成功,并不代表下一次也有這樣的幸運。”整個救人的過程,只有三秒鐘時間,卻已經(jīng)凝聚了我所有武功的精華,慢慢回到平臺上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后背上的衣服早就被冷汗?jié)裢噶恕?

衛(wèi)叔瞪著我,表情又是震撼又是欽佩,猛地挑起大拇指:“風(fēng)先生,我真是服你了!”

紅小鬼翻著眼睛看了看他:“誰要你服?平時看起來都是雄赳赳氣昂昂的江湖老大,關(guān)鍵時刻就知道蹲在一邊看熱鬧。”

喧騰的蛇陣重新恢復(fù)了平靜,在那種龐大的數(shù)量下,死上幾十條根本看不出規(guī)模有所削減來,仍舊牢牢地堵住了那條石隙。

顧傾城目光中帶著責(zé)備,不過我和紅小鬼都沒事,她也不再開口多說什么。

“顧小姐,我們還是先撤出去好了,有關(guān)碧血夜光蟾的事,回營地去再慢慢探討。”我長吁了一口氣,后背涼颼颼的,滋味并不好受。

比起上一次在土裂汗金字塔底下救出谷野神芝的經(jīng)歷,這次全身沒有一點防護措施,更是危險,但紅小鬼是小燕舉薦來的人,小燕是我的兄弟,紅小鬼自然也算是我的兄弟。

兄弟如手足,無論如何,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兄弟慘死,這是一個人行走江湖的原則,就像從前大哥曾數(shù)次救過手術(shù)刀的命一樣。

顧傾城悒郁地盯著蛇陣,似乎并沒有在聽我說話。

我提高了聲音:“顧小姐——”

耳朵里驀地傳來一聲深沉的呼喚:“來吧,來吧,我在這里等你,來吧,快來吧。”

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飽含渴望和期盼,又充滿了殷殷的親切感,仿佛留守故鄉(xiāng)的親人召喚游子時發(fā)自肺腑的鄉(xiāng)音。

“是誰?”我不自禁地回應(yīng)著,毫無疑問,那聲音來自蛇陣的彼端,極其遙遠(yuǎn)。只有內(nèi)功深厚的人,才能毫不費力地讓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傳出來,不受其他外來因素的干擾。

遠(yuǎn)處,只有搖頭擺尾的毒蛇,在不停地起伏游動著,石隙幽深轉(zhuǎn)折,看不到一絲人影。

“是我,是我,你心里想著的那個人就是我,到我這里來,這是一切疑問的答案。”那聲音在繼續(xù),把蛇陣發(fā)出的奇怪動靜全部蓋住。

我心里想的是大哥楊天,其次是蘇倫,難道向我發(fā)出召喚的竟然是大哥?

“你聽,你們聽——”顧傾城緩緩地開口,但表情遲疑,目光呆滯。

“有琴聲,非常動聽的琴聲,間關(guān)鶯語,幽咽泉流,我從沒聽到過如此精彩的演奏。不行,我得走進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這里彈奏。”她向前邁了幾步,走到平臺的邊緣。

與此同時,衛(wèi)叔和紅小鬼也一起轉(zhuǎn)身,眼神迷惘地向前凝視著,似乎在努力聆聽著什么。

我橫跨了一大步,迅速抓住顧傾城的手腕,因為此刻的情形看起來有些古怪。我聽到了召喚聲,而她聽到的卻是琴聲。

“有人在那里,在那里叫我。風(fēng)先生,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但是,那聲音聽起來很溫暖、很親切,我控制不住,救我,救我……”衛(wèi)叔喃喃低語著,身子踉踉蹌蹌地跨下平臺。

其實我耳中的聲音也一直在響著,但我瞬間連續(xù)三次深呼吸之后,氣沉丹田,腦子里一片清明空曠,來自聲音的困擾被全部滌蕩干凈。

那只是幻覺,有一種力量在蛇陣后面施展蠱惑人心的幻術(shù),吸引人踏上蛇陣,葬身于蛇吻之下。

我做了最明確的判斷,感到顧傾城的脈搏跳蕩越來越起伏不定,立即單手發(fā)力,把她的身子拖住,回頭向平臺下的隊員下命令:“全部堵住耳朵,把顧小姐他們拉上車,撤退。”

等到顧傾城、紅小鬼被七手八腳地拖上吉普車,衛(wèi)叔已經(jīng)走下平臺七八步,大家被蛇陣的兇悍氣勢震懾住了,竟然面面相覷著不敢追下去救人。

距我最近的卡庫面目倉皇地叫著:“風(fēng)先生,他要干什么?他要干什么?”

他的耳朵被撕下的布條堵住,嘴里發(fā)出的聲音嘶啞而尖厲,震得我的耳鼓嗡嗡作響。

我躍下平臺,在衛(wèi)叔的后頸和右側(cè)太陽穴上各拍了一掌,手法敏捷輕盈,大概只施加了不超過三公斤的力量,令他的思維能力因血脈的震蕩而瞬間恢復(fù)正常。

“啊?我怎么在這里?”他驟然停步,舉手捂住鼻子,借以抵擋蛇陣散發(fā)出來的陣陣腥氣。

我打了個手勢,兩人一起緩緩地退回了平臺,總算有驚無險。假如我也被幻術(shù)迷惑不能自拔的話,我們四個大概要一起喪命了。

卡庫正從瞄具里向石隙深處觀察著,我相信他是看不到什么的,因為毒蛇呼吸時吐出的熱氣會在半空中糾結(jié)成霧靄,擋住視線里的一切。

要想探索石隙后面的世界,唯一的辦法就是拿到碧血夜光蟾,驅(qū)散蛇陣。

“風(fēng)先生,我好像看到一個戴面具的人,就是上一次在山洞里的那個,一閃就不見了。”卡庫心有余悸地驚嘆著,把瞄具重新裝回狙擊步槍。他的這句話,混在大撤退的人潮里,根本引不起任何反響,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恨不得一秒鐘之內(nèi)便撤出洞口。

吉普車的速度指針一直在紅**域里擺蕩著,如果不是衛(wèi)叔的一再提醒,司機們恐怕會把油門直接踩踏到底,毫不減速地狂奔。

我的心情越發(fā)沉郁,隧道里的古怪石柱雖然撤去,那些詭異的毒蟲卻成了更大的心病。蛇、蝎子、蟾蜍、蜈蚣都是地球上的毒物之首,讓人避之唯恐不及,到底是什么人在這些五角星芒大陣?yán)锘筐B(yǎng)了數(shù)量驚人的毒蟲呢?難道真的是有人開啟了“潘多拉的盒子”?

一出了隧道入口,隊員們禁不住振臂歡呼起來,仿佛是好不容易被釋放出來的死囚犯。

“真是一次丟人的完敗,沒辦法,人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實在太渺小了。”紅小鬼自嘲地冷笑起來。

衛(wèi)叔、老虎幾乎同時開口糾正他:“那根本不是大自然的力量,而是人為構(gòu)成的。”

這兩個人都是很有見識的老江湖,看待問題的觀點也有驚人的一致。

“人為?”紅小鬼扭頭向黑魆魆的隧道望著,“可能嗎?那些平滑的地面和山壁,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切削出來的,即使有世界上最好的斧鑿、最精確的尺子,能做到嗎?”

老虎搖頭:“不能,但我自從第一次進入隧道起,就在懷疑一點,地球人當(dāng)然無法建造出這種造型古怪的洞穴,那么外星人呢?以他們的力量和知識,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紅小鬼仰面打了兩聲哈哈,不置可否。

老虎拍著自己的額頭苦笑著接下去:“小兄弟,如果不是外星人做的,你還有其他能夠解釋的理由嗎?”

把一切不可解的現(xiàn)象歸結(jié)于外星人,是一個非常取巧的下結(jié)論方式,但目前的情況,僅有結(jié)論是不夠的,我們要的是揭開真相,把人救出來。

紅小鬼一針見血地反擊:“我不能解釋,你老哥呢?據(jù)說《碧落黃泉經(jīng)》包容天下一切不可解之事,你又是在經(jīng)書的指引下到這里來的,還跟戴面具的人交過手。難道你在洞里見過外星人?是三頭六臂還是肋生雙翅?抑或根本就是類似于科幻電影里的‘異形’那種超級生物兵器?”

司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大概在他心里,真實世界與好萊塢電影中的太空怪物相差太遠(yuǎn)了,那些只有在電腦特效里才能出現(xiàn)的恐怖形象是絕不可能闖入現(xiàn)實里來的。

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鐘,太陽正在西去,很快便要被大山擋住了。從不見天日的隧道里出來,再聞到北風(fēng)里的枯草微香,看到天藍(lán)云白,一股發(fā)自內(nèi)心的愜意油然而生。

沒有人天生喜歡涉險,大多數(shù)時候只是身不由己地去做,當(dāng)自己最關(guān)愛的人身處險地時,由不得自己袖手旁觀。

“蘇倫,你真的還好嗎?”這是我最牽掛的一件事,從接到李康的求援電話動身開始,這種無休止的惦念就一直盤踞在我心里。

聽到《碧落黃泉經(jīng)》的名字時,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衛(wèi)叔難以掩飾地肩膀一抖。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作為一個江湖人,對寶物的覬覦之心是奮斗的唯一動力。所以,我不想責(zé)怪他的貪念。

老虎迎風(fēng)長嘆:“我不知道,我已經(jīng)說過,只要找到小心,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除了司機之外,在這輛吉普車上坐著的,都是思想極端敏銳的人,對老虎的私心看得一清二楚。他的目的只是要救出唐心,所以才把唐心說成是打開一切謎題的鑰匙,好讓大家的注意力全部落在她身上。

衛(wèi)叔無聲地冷笑著,老謀深算的他,有十足的耐性可以堅持到謎底揭曉的時候,從不沖動,也不盲從。

與之相比,紅小鬼的思維方式就太直接了,馬上仰天大笑:“哈哈,放心,咱們一定會陪你找到偉大的唐心小姐,對不對啊,風(fēng)?”

車子很快駛近營地,顧傾城壓低了聲音:“風(fēng)先生,我們有必要單獨談?wù)劊梢詥幔俊?

她的精神有些頹唐,但仍然裝出勉強的笑臉,迎接著衛(wèi)叔探詢的目光。

我們這隊人馬只去了半天,經(jīng)歷的卻是生死攸關(guān)的險情,差一點與消失的第二輛吉普車一樣,化為蛇海里的骷髏。人生無常,世事無常,只有看到營地后面熟悉的炊煙之后,才驀然感覺到無與倫比的親切。

飛月就站在營地的入口,狐疑地遠(yuǎn)遠(yuǎn)望著我,也許,她希望了解所有的情況,希望我能走到她身邊去。飛鷹也變成了植物人,和她一道前來的人都倒下了,只有她孤零零地活著。

“風(fēng)先生,你要不要先去跟飛月打個招呼,她可能對你——”顧傾城即使在開玩笑的時候,蹙著的眉也沒有完全展開,足以證明她心里裝滿了沉甸甸的心事。

我搖搖頭:“不用,咱們還是談?wù)掳桑乙灿性捯阏f。”

車子在距離營地三十步的地方停了一下,我和顧傾城跳下車,沿著剛剛開始返青的草根向東面踱去。

其實,我明白此時隊員們心里在想什么,他們?yōu)殄X而來,親眼目睹了同伴們的死亡,恨不得馬上就領(lǐng)到酬金撤出這片大山。有錢沒命花,還不如有命沒有錢,包括衛(wèi)叔、卡庫在內(nèi),恐怕都是這么想的。

如果不能鼓起大家的士氣,探險任務(wù)最終會以損兵折將、一無所得而告終。

“我去拿碧血夜光蟾,只要那寶貝是在何寄裳那里,想盡一切辦法,我也要把它借回來。你留在營地,穩(wěn)定大家的情緒。還是咱們中國人的那句老話,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把每個人的酬金提高三倍,承諾一出山就會兌現(xiàn)。我想,這一大群人,沒有一個會跟錢過不去,再支持一個月沒問題。”

一個月的時間,我們的探索行動也該告一段落了,無論勝敗,都要有一個完整的結(jié)局。只是我也能想到,蘇倫所處的環(huán)境不會太好,再拖延一個月下去,本來可能的一線生機也會徹底滅絕了。

“什么時候動身?”顧傾城沒有一個字的廢話。

“馬上,嗯,我回去收拾一下,一小時后動身,爭取在天黑之前到達(dá)古寨。”太陽在我們身后,又一次被大山阻隔著,天色與顧傾城的臉色一起黯淡下來。實在已經(jīng)沒有太多時間可以允許我們耽擱了,我忽然覺得,日落后的山風(fēng)越來越夾雜著北方來的寒意,冷冰冰的感覺,由肌膚直透心底。

“好,我會把大家約束好,等你回來。”顧傾城蹙著眉,簡潔地應(yīng)答著,不帶一絲感**彩。

我們之間出現(xiàn)了一些微妙的尷尬,她是女孩子,在幫一個男人拯救別的女孩子時,多多少少,心里總會有些不情愿。

飛月仍然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我們,沒有主動迎上來。

“我會帶飛月一起去,至少她跟何寄裳有一面之緣,或許能幫得上忙。”仍舊是公式化的語言,我的心已經(jīng)飛向古寨,畢竟何寄裳不是個容易對付的角色,要從她手里取得碧血夜光蟾,結(jié)果還是個未知數(shù)。

顧傾城不安地甩了甩長發(fā),疲倦的面容顯出一絲不悅:“風(fēng)先生,我覺得,衛(wèi)叔或者卡庫此刻對你的幫助會比較大一些。五毒教的人馬喪心病狂,何寄裳又曾經(jīng)是教里的圣女,她的骨子里每一分空間都浸淫著兇悍的毒素,不能用常人的心態(tài)衡量。這一次去,說好話達(dá)到目的的可能性不太大,萬一需要動手的話,飛月只會是你的累贅。”

她說得很對,但我根本不想與何寄裳動手。這么多年,她苦戀苦思著大哥,已經(jīng)過得夠辛苦了,我不能遠(yuǎn)近不分地向自己人下手。

“我有分寸,衛(wèi)叔靠武力掠奪的想法并不現(xiàn)實,鬧得兩敗俱傷之后,只會給第三方的力量坐守漁翁之利。要知道,西南馬幫的人馬時時刻刻覬覦著拿下這片大山的控制權(quán),任何時候都可能跳出來。顧小姐,約束好營地里的人,咱們不能再出岔子了。”

關(guān)鍵時刻,聽別人的意見不如遵從自己的想法,因為很多內(nèi)幕消息只有我知道。

顧傾城無奈地笑了:“風(fēng)先生,一意孤行并不是你的處事作風(fēng),衛(wèi)叔是老江湖,應(yīng)該聽取他的意見,對不對?”

我聽過她與衛(wèi)叔的夜談,每個人有不同的利益出發(fā)點,才決定了自己處理問題的方法。現(xiàn)在,我只求救出蘇倫,探明地下宮殿的秘密,或者再進一步,能找到那個巨大的晶石坑,得到大哥楊天的消息。任何時候,能夠智取的,絕不動用武力。

“我已經(jīng)決定了,顧小姐,剛剛你要跟我談什么?請直說。”我看了看表,已然過去了二十分鐘。時間不等人,我需要馬上展開行動。

顧傾城向我湊近了一步:“我的線人說,西南馬幫被驚動了,很快就會出手攫取咱們的勝利果實。這個消息是費了三天時間才輾轉(zhuǎn)傳出來的,想必此刻對方的行動已經(jīng)展開。所以,你向回走的時候,一定要提高警惕。”

在中國大陸的西南邊陲,馬幫的人向來就是山林的主宰,代代相傳的歷史詳細(xì)追溯起來,能夠一直查考到南宋末年。當(dāng)時被朝廷視為“四大寇”之首的杭州方臘被山東宋江所破,麾下的殘余人馬一直逃向西南,化整為零,變成桀驁不馴的山民蠻族,與歷代朝廷打了又和,和了又打,拖拖拉拉過了幾百年,從來沒有老老實實、死心塌地地臣服過某一政府。

所以,外面的人要想在山里做什么事,都要先備好禮物“拜山”,取得馬幫的允許。否則,生意泡湯、派進來的人馬被殺戮一空,永遠(yuǎn)無法立足下去。

在蘇倫首次告訴我要進山尋寶之時,我便告誡過她,要先跟西南馬幫搞好關(guān)系。不過,現(xiàn)在既然人已失蹤,再拜多少次山都沒用了。

“我明白。”正是因為我們在山洞里時小小的不愉快,直接導(dǎo)致了現(xiàn)在的“話不投機半句多”。

我可以打包票,蘇倫肯定不會放心我單獨探洞涉險,而顧傾城卻冷靜地同意了我的要求,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我探索那條岔路的請求。

“風(fēng)先生,我想解釋一件事——”顧傾城后退了一步,與我拉開適當(dāng)?shù)木嚯x,“在第一個五角星芒大陣?yán)铮也幌腙犖榈氖繗馐艽欤夷阒溃ㄉ献顝娬{(diào)‘三軍之氣,可鼓而不可泄’。其實,我情愿陪你去探路,比任何人都擔(dān)心你的安危,否則也不會晝夜兼程趕到這里來。但是,既然是一支正式的隊伍,就一定要有主帥,否則只是一群烏合之眾,毫無戰(zhàn)斗力。在你探險時,我需要做的是變?yōu)閳詫嵉暮蠖埽€(wěn)定軍心。知道嗎?當(dāng)時我看著你乘坐的吉普車遠(yuǎn)去,曾經(jīng)暗暗發(fā)誓,如果你出了意外,我就算粉身碎骨,也會把蘇倫小姐救回來,善始善終地完成你的大事。這一次,不是某人給某人殉情的煽情文藝片,而是實實在在的生死歷練。同樣,假如某一天我死了,希望你也能找到那架古琴,帶回港島去交給家兄。”

她的臉又紅了,眼底深處,有朦朧的淚光閃動著。

我長嘆了一聲,不知該不該相信她的這一席話。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這是個‘以成敗論英雄’的世界,希望你我都能活著退出這片大山。風(fēng)先生,我想提醒你,探險的目的在于盡一切手段救人,而不是盲目沖動,以命換命甚至愚蠢地喪命卻救不回目標(biāo),祝你好運——”

她如釋重負(fù)地嘆了口氣,折向正北。

在我們的身后,西去的陽光給大山的邊緣鍍了一層燦爛的金色,但那個黑魆魆的隧道口永遠(yuǎn)都是陰森可怖的,仿佛是十八層地獄的入口一般。

“蘇倫,為了你,任何地方我都敢闖過去,不要怕,我很快就回來。”冥冥之中,我覺得蘇倫能夠聽到我的心聲,而且,她一定能活著等我進入山腹深處。

一小時后,我駕駛吉普車上路,隨行的只有眉頭緊鎖的飛月。

營地很快被甩在身后,我知道,顧傾城他們駐守在這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難熬,畢竟那個巨大幽深的洞里,藏著不計其數(shù)的毒蟲,誰能保證它們永遠(yuǎn)老老實實地待在里面呢?

太多不確定的因素令我頭痛萬分,只是不想給飛月察覺。

我扭開吉普車的唱機,一陣嘈雜的的士高電子舞曲撲面而來,聒噪地塞滿了耳朵,連吉普車引擎聲都蓋住了。這樣也好,至少不必絞盡腦汁地思考要跟飛月說些什么。

“風(fēng)先生,何寄裳會不會把碧血夜光蟾雙手奉上?她跟你雖然很談得來,卻沒到可以不計報酬地傾囊而出的地步,對不對?”

飛月腰上插著兩柄手槍,膝蓋上還橫著一支黑油油的沖鋒槍,當(dāng)然,她的左右褲袋里各裝著兩個彈夾,十足是準(zhǔn)備大開殺戒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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