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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3谷野神秀(上)

  • 盜墓之王
  • 飛天
  • 3143字
  • 2019-11-15 18:35:29

3谷野神秀

“我們一向不都合作得很好嗎?”風(fēng)林火山陰森森地笑起來。

“對,合作得很好,但那只是過去,我得感謝你把我囚禁在冥想堂里,三年來一停不停地思索,終于領(lǐng)悟出了這柄刀的用法。今晚,我可以放你走,下次見面,大家就是不死不休的敵人,請吧——”這個自稱是谷野神秀的人驟然揮刀,長發(fā)、胡須紛紛飄落,頃刻之間,露出眉骨上方,左右各一顆花生米大的黑痣。

我對這個臉部特征再熟悉不過了,當(dāng)時在手術(shù)刀的別墅第一次見到谷野神芝時,就是這兩顆多余的黑眼珠一樣的痣,給我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

“好吧,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你,沒有我,誰也別想拿到‘日神之怒’。那個地方,只有我才能進(jìn)去……”風(fēng)林火山又做出“大笑”的樣子。

他們兩個,身材都很矮小,是標(biāo)準(zhǔn)的日本男人的體型。不過,谷野給我的感覺稍微好一些,因為他的外貌,跟谷野神芝幾乎一模一樣,畢竟我曾跟他弟弟一起在萬蛇之窟里出生入死過。

谷野彈了彈刀鋒,那柄黑沉沉的長刀上倏地射出一道冷幽幽的光,卻是來自于刀身上鏨刻的一條張牙舞爪的青色怒龍,就在離開刀柄兩寸外的位置。這又是我極其熟悉的一個標(biāo)志,出自于鑄刀名家屠龍刀的手下,必定是千錘百煉的寶刀。

“那么,只有彼此保重了?”幸好有金屬面具的遮擋,沒人看清風(fēng)林火山臉上的尷尬。當(dāng)他匆匆向左側(cè)轉(zhuǎn)身時,手里的紅旗看似無意地輕輕揮動了一下,身邊剩余的兩個女子倏的閃身,肘后的短刀掠向谷野的下三路。

谷野大笑,刀身上的怒龍寒光一閃、再閃,接著他整個人就沖了出去。

“當(dāng)啷、當(dāng)啷”兩聲,兩把短刀落地,敲在青磚地上,等到谷野再次回到原地,收刀入鞘之后,兩個女子軟綿綿地倒地,身子幾乎被劈為兩半,而在我身后,不知有多少人瞬間人頭落地。

谷野的刀法太快了,我搜遍了腦子里的所有武功,竟然沒想到任何一種,能破解他的這一輪屠殺。

藤迦還活著,踉踉蹌蹌地走到我身后,奄奄一息地抓住我的左臂。

“一切都結(jié)束了。”我沒有感到半分欣喜,只是慶幸藤迦的生命終于延續(xù)下來,還可以說出心里埋藏的秘密。

谷野合掌在胸,垂著剛剛刮凈的光頭,默默地念了幾遍送魂經(jīng),神情非常虔誠。

藤迦伏在我肩頭,低聲在我耳邊說:“我們回藏經(jīng)閣去吧?”

滿地殺戮后的慘狀,令她不忍回頭再看。我們緩緩穿行在縱橫的院落間,心情沉重,誰都不想開口。

那個保險箱始終沉甸甸地吸引著我,從埃及沙漠開始,我就對《碧落黃泉經(jīng)》充滿了好奇,老虎盜經(jīng)消失之后,我曾深深地感到失落過。

月亮落下去了,四周陷入黎明前最黑暗的時段。

藏經(jīng)閣的院門四敞大開,我們徑直躍上三樓,藤迦胸膛上貫穿的斷箭仍在,只是傷口已經(jīng)不再流血。保險柜沒有被移動過,仍舊是藤迦將它拖出來時的位置,奇怪的是,保險柜的正面沒有任何密碼盤、液晶屏或者鑰匙孔,除了把手之外,空蕩蕩一片。

“它只被封印鎖住,只要我的生命還在繼續(xù),鎖就永遠(yuǎn)有效,即使最高明的神偷,也沒法打開。”藤迦苦笑著,走過去,伸手撫摸著那個把手。

我停在保險柜側(cè)面,保持沉默。這個封印本來就是個錯誤,怎么能用她的生命終結(jié)做為開啟密碼?如果她不死,保險柜里的秘密,豈不是會永遠(yuǎn)禁錮在里面一輩子。

“我要死了,風(fēng),我能感覺到,所以,這個秘密是屬于你的。不管‘海神銘牌’的參悟有沒有到最后一層,我已經(jīng)盡了最大努力,可以問心無愧地去見師父了。你知道嗎?靈魂離去的一瞬間,我的思想就能跟死亡的世界溝通,到達(dá)他們身邊,祝福我吧……”

藤迦終于支持不住,坐在地上,斜倚著保險柜。

“藤迦小姐,我替你把箭拔出來,再封住傷口附近的穴道,馬上趕到醫(yī)院去好嗎?你不會有事——”我從她的側(cè)面看到了箭桿尾部刻著的一個黑色虎頭,立刻停嘴,陪著她一起苦笑。

“怎么了?”她艱難地喘息著,如同離開河流的小魚。

“有點麻煩,這是‘鶴虎派’忍者的箭,射中人體之后,立即爆發(fā)出極其強烈的震顫,加大傷口撕裂面積的同時,對人的五臟六腑起到摧毀性的震顫打擊,現(xiàn)代化的醫(yī)療手段,毫無治愈希望。”我不想對她隱瞞什么,時間寶貴,如果還有什么秘密,最好一起說出來,別帶入墳?zāi)估铩?

我從襯衫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蟬蛻,托在手心里。連番苦戰(zhàn)之下,我還在小心翼翼地保護(hù)著它,只因為她曾經(jīng)是藤迦修行的“屋子”。

“謝謝……謝謝你……”她真的很老了,并且這種衰老似乎一直都在加速延續(xù)著,撩起眼皮說話時,目光都有幾分渙散了。

“‘海神銘牌’的神奇意義在于,每個人看到它,都會得到不同的解讀。我曾看到六只胳膊的天神被囚禁在立體魔方的盡頭,不得逃生,他們把自己關(guān)在一扇又一扇門后面,悲哀地待在幽深的海底。他們來自一個遙遠(yuǎn)的星球,那里到處是火海與沙漠,終年無雪無雨……或許他們禁錮自己,只是為了等到同類的搭救,我不知道……他們存在的意義……他們墜落在地球上,肯定是為某件事而來……”

她猛的抬手扣住了我的手腕:“風(fēng),找到他們,師父到北海道來的目的,也是找到他們。幫助他們或者是殺死他們——”

六只胳膊的天神,只會讓我聯(lián)想起曾出現(xiàn)在鐵娜記事本里的幻像魔的形像,那是地球最危險的敵人,鑒真大師不惜犧牲十大弟子進(jìn)入寒潭的目的是什么?

“‘海神銘牌’仍在幽篁水郡的水里,希望你能看到最正確的答案……”

藤迦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晨曦從東窗里射進(jìn)來,正好照在她蠟黃的臉上,衰老憔悴之極。

我失望地凝視著這張臉,原以為可以得到所有問題的答案,到了最后才發(fā)現(xiàn),她也沒有答案。在所有謎一樣的循環(huán)路線上,她只不過是其中一個小小的節(jié)點,知道某些東西,卻有著更大、更困惑的空白。

她死了,是殫精竭慮參悟“海神銘牌”與忍者的暗襲共同奪走了她的性命,如果死亡、拘禁、昏睡、復(fù)活、死亡真的是她這一生的宿命,那么她不過就是鑒真大師東渡后的一個犧牲品,沒有自我,只為使命而生。

蟬蛻留在她僵硬的掌心上,完整如初,靜止不動。

我捏起它,舉在眼前,深切地懷疑她的生命會不會又一次回到蟬蛻,等待下一個千年后的轉(zhuǎn)世投胎?一念及此,小小的蟬蛻竟變得沉甸甸的,仿佛具有了某種靈性。

“喀啦、喀啦、喀啦、咔嗒”四聲,從保險柜內(nèi)部傳出來,打破了藏經(jīng)閣上的這片寧靜,隨即那扇銀色的門無聲無息地向外打開,我的心臟驟然緊縮——“藤迦的生命封印打開了,她確確實實已經(jīng)死了!”

我的手指并沒有任何發(fā)力的動作,蟬蛻卻毫無預(yù)兆地迸碎了,化為細(xì)密如沙的灰色粉末,洋洋灑灑地隨著夜風(fēng)飄落在藤迦身上。她的身體似乎抽搐了一下,我的雙眼感到一陣急驟的酸痛,頓時涕淚橫流,仿佛有什么東西,從藤迦身體里飛出來,一直射進(jìn)我的心里。

她的面頰上閃現(xiàn)出了兩團紅光,但雙眼緊閉,一動不動。

紅光來自于保險柜里,因為柜門打開的一剎那,里面立刻噴出熊熊的火焰,我能看到蝴蝶一樣翩翩飛舞的紙灰,根本連搶救資料的機會都沒有。

我騰的站起來,僵直地默然站著,腦子里一片空白。《碧落黃泉經(jīng)》在沙漠里失盜、老虎失蹤、藤迦死了、譯文燒毀……前后只相隔幾秒鐘,本來滿懷希望的一件事,驟然灰飛煙滅一場空,所有希望同時破滅。

火焰持續(xù)了不到五分鐘,我靠近保險柜,撿起地上的一柄短刀,忍受著煙熏火燎的灼熱在紙灰里翻動著。這把火燒得很徹底,連片紙屑都沒留下來,或者已經(jīng)隨著藤迦嘔心瀝血記下的譯文消失了。

藤迦的確死了,對《碧落黃泉經(jīng)》的追索,也似乎可以告一段落了。

我頹然丟掉短刀,“噗通”一聲坐在地板上,任由東窗上的朝霞越來越亮,然后感受到了打在臉上的第一道陽光。

理智告訴我,應(yīng)該回小院去,命令象僧開始火化邵家兄弟。現(xiàn)在,又多了藤迦公主的尸體,或許該向大人物報告,總之這不是件好事,畢竟她身上也曾承載著大人物的夢想,企圖從這里打開攫取“日神之怒”的缺口。

我走近南窗,一夜的格殺,讓我感到心神俱疲。

天井正中,多了個提著黑鞘長刀的人,光禿禿的頭頂沐浴在朝陽之下。那是谷野神秀,相貌與谷野神芝相似,但深沉靜穆的氣勢卻要遠(yuǎn)勝于后者。他身上穿的是一件早就過時的陳舊西裝,也看不出原先的顏色,唯一能夠讓人眼睛一亮的,就是那柄出自屠龍刀的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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