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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動身與設(shè)伏

夜半更深,繁華的臨安城逐漸陷入了幽靜中,城中的夜市紛紛收攤,游玩的百姓也各自回家,只留下巡邏街道的一對對兵士,以及老邁的更夫。

天空中的圓月今夜特別的透亮,銀白色的光芒猶如水銀瀉地,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銀紗,不過對于城中建筑鱗次櫛比的臨安城來說,卻是在光芒之余有留下了許多陰暗的角落。

位于里仁坊的秦家老宅,大門緊閉,門前懸著兩盞氣死風(fēng)燈。府內(nèi)已經(jīng)陷入一片寂靜之中,就連平日守夜的護(hù)院都沒了蹤影,只有陣陣蟲鳴之聲傳來。

秦天德的臥室是府中最大的一間,四更時分,一道黑影咻的一下從房頂翻了下來,輕輕在房門上扣了兩下。

原本還在床榻上酣睡的秦天德頓時睜開雙眼,一個翻身從床上下來,借助房中幽暗的燈火,快步走向大門,同時口中問道:“誰?”

“少爺,是小的,時順!”

“事情都辦好了?”說著話秦天德打開了房門,將時順迎進(jìn)了房中。

時順進(jìn)入房中后,小心的關(guān)好房門,看著正在穿戴的秦天德說道:“少爺放心,小的已經(jīng)都辦妥了。那些潛入府中監(jiān)視少爺?shù)挠靶l(wèi)都以為我去了泉州,因此根本沒有防備,被小的全部制住,一共十一人,沒有一個漏網(wǎng)。”

“辦得好!”秦天德大喜道,將腰帶一系,有整理好了頭上的幞頭,“你立刻去叫醒秦三、崔蒙和二娃,讓他們帶齊細(xì)軟,在后院的花園等候,咱們是時候離開了!”

“是!”時順臉上露出欣喜之色,應(yīng)了一聲,快速離開了。

已經(jīng)穿戴完畢的秦天德也不耽擱,從枕頭下取出一封書信拿在手中,然后快步離開臥房,他需要去喚醒自己妻兒,準(zhǔn)備離開臨安。

他早就計劃好了,他的離開不會驚動旁人,就連府中的下人都不會知道。因此他特地留下了一封書信,在信中安排好府中其他下人的出路。

“官人,是準(zhǔn)備離開了么?”

出乎他的預(yù)料,趙茜三女根本就沒有入睡,一直在趙茜的房中等待他的消息,就連秦朗都不例外。

秦天德一點頭:“嗯,到時候了,咱們走,等到天明時,咱們已經(jīng)離開臨安城,而且官家根本想象不到咱們會在什么地方!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么?”

“官人。”就在秦天德張羅著一家人準(zhǔn)備動身時,岳銀瓶卻突然露出遲疑之色,“要不換個時間吧,我今晚突然覺得身子有些不適。”

“今晚是最好的時機(jī),監(jiān)視咱們的影衛(wèi)都被時順制住了,錯過了今夜,以后恐怕再無這么好的機(jī)會。”

“時叔?爹,您不是說派時叔前往泉州通知大舅去了么?”秦朗一驚,開口問道。由于時順對秦天德的忠心,以及對他的愛護(hù),所以秦朗對時順很是尊敬,完全按照秦天德的吩咐,開口稱其為“時叔”。

“為父的行事手段,你才能知道多少?以后有你學(xué)的。”秦天德得意的一笑,“趕快收拾一下,咱們馬上就走。”

岳銀瓶再次說道:“官人,那個,我今晚心中總是不安,恐怕會出什么岔子,不如……”

“瓶兒,你心中的不安,應(yīng)當(dāng)源自前日下午見過岳震之后吧?”

“官人,你都知道了?”

“你的心思,我如何猜不到,而且我也知道他必定從你口中套出不少話來,雖然你沒有明確說出咱們離去的時間,不過他卻能夠推斷出咱們動身就在今夜,對么?”

看到岳銀瓶面露愧色,秦天德來到其身邊,先是伸手將一旁的秦朗腦袋一撥,令其轉(zhuǎn)向另一側(cè),這才摟住岳銀瓶的小蠻腰,在其耳垂上輕戳一下道:“放心好了,這都在為夫的算計中。他就算在狡猾,也是我教導(dǎo)出來的,有多大能耐,豈能跳出我的掌心?”

岳銀瓶臉色這才變得正常,知道自己沒有因為一時心軟耽誤了秦天德大事。

不過下一刻,旁邊一直一聲不吭的趙茜卻石破驚天的冒出了一句:“官人,妾身也以為,今晚不宜動身,其實官人你根本不用逃了。”

“茜兒,你去見過了官家?”

趙茜起身來到秦天德身邊:“官人,妾身的確前日去見過他,把官人的計劃都告訴了他,換來了他的親口承諾,只要你上朝,當(dāng)著百官之面向他道歉,他就會不再計較以往之事,饒你不死,你也不用再離開臨安離開大宋了。”

“二娘,你怎么變得這么糊涂了!”秦天德還沒開口,秦朗卻是先忍不住了,“官家在沒有登基之前,還算是你的弟弟,可他如今已經(jīng)榮登九五,他是帝王多過是你的弟弟。

朝中大部分官員都曾見過父親是如何架空他的,也見過父親是如何對他不敬,他怎會因為你的一句勸說就改變初衷,從而放過父親?

你想想看,自古以來,鳥盡弓藏有多少典故可循,尤其是聽聞在他還未登基之前,父親還動手打過他,你覺得官家會這么輕易放過父親么?”

關(guān)心則亂,這句話乃是千古名言。趙茜的心思在三女中是最剔透的,可卻因為夾在自己的官人和親弟弟中,變得糊涂起來。

她舍不得就此再也見不到世間唯一的弟弟,因此想著能夠以姐弟親情來化解趙昚對秦天德的怨恨,結(jié)果才前往皇宮,密會趙昚,將秦天德的計劃合盤托出。

“朗兒,你說……不可能,他不會騙我的,他是我弟弟,不會騙我的!”

“二娘,你仔細(xì)想想,自古以來,發(fā)生在帝王之家的爾虞我詐骨肉相殘還少么?哎呀,娘,你干嘛打孩兒!”

看到秦朗對趙茜的說話態(tài)度和口吻,齊妍錦忍不住了,抬手就在秦朗腦袋上拍了一下:“逆子,你怎可對你二娘如此說話?茜兒姐姐,你也不許太過擔(dān)心,相信官人必定有應(yīng)對之策,對吧?”

“還是錦兒了解為夫。”秦天德心中大贊,正想伸手去攬齊妍錦,去看到了礙眼的秦朗,“朗兒,到門口守著,沒有為父的話,不許進(jìn)來。”

“是,孩兒知道了。”

秦朗嘀咕了一聲,撅著小嘴悻悻的離開了,秦天德則是在齊妍錦臉上吻了一下后,然后將趙茜攬到了自己懷中:“茜兒,我知道你是擔(dān)心我,其實官家就算騙了你,也沒有錯,畢竟他是皇帝,而我的存在,的確是破壞了他的尊嚴(yán),所以……不過你難道就不能像錦兒那般信任我么?”

“官人,你也料到茜兒姐姐會跟我一樣去看望弟弟?”岳銀瓶眼睛直了,小拳頭也握緊了。

秦天德臉色一變,立刻伸手握住了岳銀瓶的秀拳:“瓶兒息怒,我不讓你們?nèi)ヒ娝麄儯銈儠饝?yīng)么?好了,時候不早了,咱們再不動身,恐怕就來不及了。總之相信我,我絕對有辦法平安離開。

朗兒,你進(jìn)來,替你三位娘親收拾細(xì)軟!”

五更時分,天色還沒有放亮,南土城門外的一處密林里,蹲伏著上百全副甲胄的兵士,不遠(yuǎn)處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官員和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官員負(fù)手而立,感受著黑夜帶來的涼風(fēng)。

“四公子,你確定密道的出口會在此處?”中年官員問道。

少年官員點了點頭:“趙大人,現(xiàn)在他的宅子外面,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被你手下的衙役重重包圍了吧?”

這二人正是六品起居郎岳震和臨安府尹秦二,在此處設(shè)伏,等待秦天德的出現(xiàn)!

秦二揮了揮手,趕走了面前飛舞的蟲蠅:“四公子放心,官家交代之事,本官自不會耽擱,本官離開之前,已命人出發(fā),按照他的吩咐,將他的宅子完全包圍了。”

“好,太好了。哼哼,私掘地道,通往城外,置我大宋京城安危于不顧,用心可疑!到時候抓到他,再找出地道,只這一條大罪到時候看朝中那些老家伙還能說什么!”

“四公子對官家到真是忠心耿耿啊。”

岳震身形一顫,借助月光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秦二:“趙大人對官家的忠心也很毋庸置疑,否則又怎會被官家賜予國姓呢?此次立下大功,趙大人將來的官運(yùn)必定能夠再進(jìn)一步啊。”

秦二微微一笑,看向城門方向:“四公子,為何你堅信密道出口會在南土城門外呢?之前本官已經(jīng)派人在周圍搜索過了,根本沒有搜索到出口所在。不知四公子為何不信任本官得來的消息,不相信密道出口是在錢塘門外?”

“哼哼。”岳震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沒有開口,只是緊了緊身上的衣裳,立于黑暗之中不再言語。

秦二見狀心中暗罵一句,也不再開口同樣緊了緊身上的衣裳,找了棵大樹靠下,瞇起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突然他被岳震叫醒,就聽到岳震說道:“趙大人,立刻集結(jié)人馬回城!”

“你說什么?”秦二有些迷糊,從地上站了起來,“現(xiàn)在回城?不在此處設(shè)伏了?”

“哼,趙大人,本公子剛才就說過,此次緝拿他,你乃大功一件,跟我速速回城!晚了的話,恐怕就真的被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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