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武王府內,奕王和手下孫羽,也碼了三十來人的隊伍,準備實施搶親的計劃,領頭的三人手里提著幾桶火藥,孫羽向武王和奕王復命:“王爺、殿下,都準備好了!”
武王命令奕王:“如若不成,將相府內一干人等一舉剿滅!”
奕王覺得太狠,難以接受:“不行,我只答應你搶到張珺!”
武王指責他:“婦人之仁,本王早晚會毀在你的手里!”
奕王也是想為武王留有后路,以免皇上病愈后發難,但礙于言表,未有解釋:“孩兒出發了!”
隨即奕王帶著人馬和賀禮,穿著華彩,佯裝賀喜,趕往丞相府。
而賢王府中,瑞王已經命人將賀禮和提親彩禮準備齊當,六指前來稟報:“殿下,可以出發了!”
瑞王擔心瑜王回來,想早點到達相府,將婚事做定,如此,瑜王即使活著回來,也不好再介入:“走!”
賢王一早強打起精神,送瑞王出府,大隊離開后,他自顧回屋,盼能有瑜王活著的好消息。
丞相府,張珺早早地穿好婚服,看著一身流光溢彩的紅艷行頭,皆是奕王所設計,心中很不是滋味。
“珺兒~!”此刻,宋氏前來送親,淚眼婆娑地叮囑出嫁后的事宜。
張珺可憐這個老婦人,不舍:“娘親~!”拉住她的手,寬慰道:“放心,我會經常回來看您!”
“你與蕭將軍情深篤定,他必不會叫你受委屈!”她對張珺嫁過去很是放心。
“是,孩兒知道。”她看了看身旁的蔡嬤嬤,蔡嬤嬤暗示她:“放心,我會照顧好夫人!”
張相走過來,張珺承諾:“爹娘放心,孩兒必會侍奉好蕭將軍,夫妻和睦!”
張相會意,點了點頭。
張璐裝模作樣的為她整理婚服:“二妹~!”
“長姐~”
張璐在父母面前假裝姐妹和睦:“以前長姐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別往心里去。你和蕭將軍這么多年感情,終于得成眷屬,長姐為你高興!”
張珺笑了笑:“多謝長姐,也祝你和瑜王殿下百年好合!”
張璐開心地笑:“那我就承二妹吉言了!”
張珺笑了笑回應。
相府門口,陸陸續續地走進些朝廷大員,六部尚書及其家眷子女皆聚于院中。
“公主到~!”
“劉凌美小姐到~!”
公主和劉凌美同時從各自的馬車上下來,瓊華冷著臉,與劉凌美再生嫌隙。
劉凌美上前討好:“參見公主!公主莫不是還在為那日在賀學士家的事生氣?哎呀,那是誤會!我和賀學士是開玩笑的,我即使接近與他曖昧,也是為了公主你,替你觀察他的為人……!”
瓊華心軟,有點被她說動:“真的?”
劉凌美:“我們這么多年的情意,你總該相信我,再說,普天之下,誰敢跟公主爭!只要公主想要的,我劉凌美小婢女即使再喜歡,也會雙手奉上!”
幾番言語哄的瓊華心花怒放:“好了好了,大喜的日子我不想與你爭執,進去觀禮吧!”
劉凌美趁機挽住瓊華的手臂,與她和好。
兩人美人進院,引得眾女眷圍觀攀附。
貴婦:“公主真漂亮!”
貴女:“有幸得見公主真是臣女榮幸!”
賀文軒和眾同僚站在一起,見到瓊華,開心,上前問候:“參見公主!公主今日氣色不錯,想必心情也是好些了!”
瓊華:“今日大喜之日,我不想聽什么道歉的話,過去的就過去了!”
賀文軒了然,心喜:“是~!”
劉凌美不悅地瞥了他一眼,不悅地挎著瓊華去跟女眷們說話。
只聽門仆的一聲高喝,“瑞王到~!”瑞王帶人提著幾大箱彩禮走進院中,很是隆重,眾人議論紛紛:“賢王府做事何時變得如此高調,送這么多豐厚的賀禮?”
“是啊,難道真如傳言,他要和張相聯姻?”
“看看吧~!”
張海儒已提前收到瑜王遇難的消息,同意把張璐許配給成熟穩重,且更能與武王奕王相抗的瑞王。
賢王府隱瞞了瑜王去世的消息,張璐尚不知聯姻之人已換為瑞王,以為瑞王是為瑜王求親。
張璐從婚房走出來,見瑞王提著彩禮來到,不見瑜王,上前詢問。
“大殿下,怎么是你?瑜王殿下呢?”
瑞王隱瞞死訊,故弄玄虛:“玉兒不舒服,在府中休養,本宮提親也是一樣的!”
張璐納悶緊張:“他患了何疾,前幾日見他還好好的?”
瑞王:“無妨!只是普通風寒,休養幾日便可好,切不要誤了求親之事要緊!”
張璐點頭,接受。
阿健已隱藏在人群中,當做賓客的仆人跟著混進來,觀望著現場的一切,不見奕王,懷中揣著那把孫羽送他的匕首。
張珺在窗內看到提親的人變成瑞王,甚為驚異:“怎么回事?瑜王怎么突然病了?”
“是啊,瑜王一向謹慎妥帖,怎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生病?”青竹也納悶。
張相見瑞王到來,走出前廳拜見:“參見瑞王爺!”
瑞王還禮:“張相免禮!可否借一步說話?”
“請移步廳內!”張相把瑞王請進前廳,命人關上房門。
瑞王直言不諱:“瑜王弟遇害的消息想必相爺已經知曉,相爺對我為您的女婿可有芥蒂?”
張相表態:“瑞王哪里話?瑜王也好,瑞王也好,能與王爺聯姻,皆是我下臣的榮幸!至于當年之事,相信瑞王也有難處,而今盧尚書已死,我們都翻過這一頁吧!”
瑞王拱手施禮:“相爺雅量,本宮佩服!”
張相:“王爺哪里話!”
瑞王擔憂:“只是,璐小姐尚不知換人,不能再接受我!”
張相:“放心,等聯姻事畢,我必會安撫于她!”
瑞王:“多謝相爺成全!”
張相和瑞王攜手從廳內出來,對外公布:“諸位,今日雖為我小女張珺與蕭將軍大婚,但另有一樁喜事要公布,那就是我的長女張璐與賢王府結為姻親,將嫁與瑞王爺為妃,此乃雙喜臨門!諸位可盡興吃喝!”
消息一出,在場所有官員為之震驚,此舉則公然承認相府與賢王府結盟。
張璐更是目瞪口呆,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父親這是怎么回事?怎會臨場換人?畫梅,我是不是聽錯了?”
畫梅也驚呆了:“沒有,奴婢聽的真真的,是嫁與瑞王殿下為妃!”
禮部尚書李祭年上前恭賀張相:“哎呀,我等只知今日是二小姐與蕭將軍大婚,未知相爺又一門貴親,真是可喜可賀呀!”
眾官員附和:“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張相謙遜地笑笑:“承蒙賢王不棄,肯接納長女,今日亦是長女與瑞王的定親之儀,未提前通知,還請海涵!”
李祭年道:“哎~,此等大喜當面分享更為驚喜,賀瑞王,賀丞相!”
李祭年帶頭站隊,其他望風的官員也跟著或站隊或違心地附和:“賀瑞王,賀丞相!”
張璐沖到張相面前質問:“父親,怎么會這樣?你在戲弄女兒嗎?”
張相尷尬,悄聲命張璐:“跟我進來!”
張相把張璐帶回房間,關上門。
“父親,到底怎么回事?為何聯姻突然換人,你明知我對瑞王……!這么大的事,你為何不與我商議?”
張相安撫她:“璐兒,你先別急,為父知道你心中不快,但是,瑜王出事,來不了了,只要你重新接納瑞王,將來還是可以做王妃!”
張璐緊張:“什么叫瑜王出事?瑜王怎么了?”
張相遂把瑜王幾日前送物資墜崖的事告訴了張璐,張璐雖一時不能接受,但眼下,也只有再接受瑞王,方是出路。含淚委屈應下:“女兒悉聽父親安排~!”
張相:“璐兒,我知你心中委屈,但瑞王向我承諾今后肯定會對你好的,當做是當年之事對你的補償!”
張璐失魂落魄:“好不好也只能這樣了,孩兒除了認命,還能怎樣?”
張相:“你想開就好!為父還要招呼客人,你先在房內休息一下!”而后出了門。
不多時,瑞王走了進來:“璐兒,你還好吧?”
張璐陡然見到他,余恨未消,自當年悔婚,張璐便很少見他,即使在有些場合相見,也刻意回避,不想今日會面,已是結親之日。
張璐冷冷地施禮:“參見瑞王大殿下!”
瑞王心帶歉意,關切地上前:“你還好吧?沒事吧?”
張璐含淚冷笑:“哼!臣女草芥之軀,能與殿下再結連理,已是無上榮光,自是歡喜的很!”
瑞王知在酸他:“當年是我不對,今后,我必加倍對璐兒好!”
張璐:“不重要了!我有點累,殿下先出去吧!”
“好,那你休息一下!”瑞王輕聲關門出去,應酬官僚。
張珺主仆在屋內聽到張璐和瑞王定親,大驚:“什么?大小姐竟然又要嫁給瑞王?”
“青竹,到底怎么回事?為何突然換人?”
青竹搖頭不知:“我也是剛聽到消息!大小姐怎能接受?當年她被瑞王悔婚,名聲盡毀,已發誓跟瑞王老死不相往來,如今又怎會回心轉意?瑜王當真是病了嗎?到底什么情況?”
“是啊!”張珺聽言,也覺此事很蹊蹺。
瑞王在院中接受眾人祝福:“恭喜瑞王,賀喜瑞王!”
瑞王:“同喜!同喜!”
此時,人群中突然傳出一個聲音,震驚眾人:“王兄!有勞王兄為我操持!抱歉,我來晚了!”
大伙聞聲望去,只見瑜王好端端地出現在眾人人前,解釋:“玉兒感染風寒,勞煩王兄代為提親,但為免璐小姐不快,稍微好些便趕來了,有勞王兄了!”
“玉兒!”瑞王轉身回看,只見瑜王完好無損地站在大伙跟前,只是氣色較差,有些病態,大驚。
阿健在人群中看著這出好戲,見瑜王突然現身,后悔:“原來,他是瑞王的弟弟,是皇家之人!真不該救他!”見瑞王瑜王都來了,想必奕王也快現身了,抓緊袖中匕首。
瑞王故作鎮定,尷尬地笑笑:“玉兒,你怎么下床了?長兄如父,王兄替你定親也是一樣的!”
瑞王欲退卻他,豈料瑜王執拗:“萬萬不可,若影響你與王嫂和睦,王弟的罪過可就大了,定親之事,還是讓王弟親自來為妥!”
瑞王尷尬地笑笑,冷眼看著他,無措應對,心想:“陳楚玉,你真是命大,竟然連顧勇都能殺掉!難道,你已經知道是我做的殺局,故意來攪局?”
“張相,這怎么回事?”李祭年問,眾官也疑惑。
“呃~,方才本相沒說清楚,今日是瑞王替瑜王和璐兒定親,瑜王感染了風寒,不宜出門,瑞王爺真愛弟心切,為兄長典范吶!”
“相爺謬贊!”瑞王無奈,承認事實。
眾大臣惶惑,腹誹議論。
“不錯!今日是我和張璐小姐的定親之日,王兄,辛苦你了!”瑜王確認解釋。
瑞王尷尬地笑笑,承認事實。
聽到瑜王出現,張璐郁結的心又欣喜又失落:“老天為何總愛捉弄我!瑜王是我想嫁的人,瑞王是抹不掉的影子!難道我張璐就活該任人擺布?”
“瑜王殿下!”張璐走出房門,到瑜王跟前行禮。
瑜王:“璐小姐,抱歉我來晚了!”
張璐故意氣瑞王:“無妨,是你就好!”
瑞王掃興地走開。
張珺在屋內觀察著動向,青竹牢騷:“原來是誤會!真不知大小姐是高興還是難過,到底還愛不愛瑞王?也不知瑜王是怎么想的,到底喜不喜歡她?”
張珺也納罕,心想:“瑜王不像是對儲位有野心之人,怎會愿意聯姻?”
“好了,大喜的日子,張侍衛,給大伙發喜金!”張相轉移焦點,吩咐張布。
“是!”張布拿著厚厚的一打紅紙包著的喜金,給官員的婦孺們發放。
瑞王試探瑜王:“玉兒,你不是墜崖了嗎?我派人到處找你!”
瑜王聞言,小心地把他拉到一個角落,小聲:“王兄,顧將軍死了,我懷疑他背叛了王兄,做了武王的人!”
“什么?!”瑞王故作剛得知顧勇之死,大驚:“你墜落懸崖,我派他去尋你,他怎么會?”
“王兄,我掉到一條河里,被山中的獵戶所救!后來,顧將軍找到我,他不是來救我,而是來殺我!”
“哦?”瑞王佯裝大驚失色:“該死!”
“顧將軍見到我招招要我命,還把獵戶給殺了!我懷疑他已被武王收買,背叛了你,此次的劫匪怕是武王的人假扮的,因為獵戶說山中并無劫匪!”
瑞王暗自放心:“看來他并未懷疑到我身上,把矛頭指向了武王!”
“極有可能,我竟未察覺!這個叛徒,死有余辜!”瑞王假裝生氣:“玉兒,你回來就好!都怪王兄不好,不該讓你送貨!”
瑜王寬慰他:“王兄別這么說!”
“王兄,這么久以來,你就沒發現他有問題?”瑜王問。
瑞王尷尬搪塞:“軍中有異心者恐不在少數,奈何武王勢力太大,很多人都望風而動,顧勇叛變,不足為奇!”
瑜王了然,點點頭。
瑞王笑笑,佯為瑜王高興:“別說這些了,今日是你大喜之事,理應高興!”
瑜王:“嗯!勞王兄和父王掛心了!”
瑞王暗氣:“玉兒確實不可小覷,此次非但沒要他的命,還搭上我一員猛將,唉~!”
隨后,瑜王到前廳跟張相換了合婚貼:“讓岳父大人擔心了!”
張相見他安然無恙地站在面前放心:“瑜王殿下,你沒事就好!今日大喜,其他的,慢慢再議!”
“悉聽岳父大人尊便!”
六指來到瑞王跟前:“殿下,二殿下當真沒有懷疑到您身上?”
“豈不更好!”瑞王怒瞪他一眼走開,怪他辦事不力。
張珺忽聽院外傳來一陣吆喝,隨即人群大為騷動,卻聽見門仆報,“奕王到~~!”
接著,奕王便身著白紗,手里搖著金絲雀尾扇款款而來,官婦、名媛們即刻狂熱尖叫起來,“啊~~~!奕王殿下!奕王殿下也來了!”京城貴女們的眼睛里光芒四射,恨不得讓整個院子都眩目。
阿健緊張起來,口中默念:“陳俊琦,你終于來了!你是武王寵在心尖上的兒子,我殺了你,就當是為我養父和清棲村的鄉親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