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你已逝,再無人愛我
- 南枯信
- 1216字
- 2021-03-08 12:31:16
曉雨對我的影響是深入骨髓的。因為她,我癡迷上了文字和音樂。
在2015年秋,一個濕雨的下午,和往常一樣,她從重慶來到了宜賓。她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熱情洋溢的給我介紹美國音樂人鮑勃迪倫的故事。
她在手機上放了鮑勃迪倫的《鹽湖城》,頓時,我發覺這是之前不曾聽過的樂曲,它沒有拖沓的節奏,更沒有響指的伴奏,而是顯得幾分蒼老的精致聲線。堅定又憂傷的歌聲,于不經意中擊上了我的心靈,也許是鮑勃迪倫在漂泊的青春時代與我在苦悶的童年歲月,兩者所產生出的某種共鳴。
今天,曉雨不能再長發飄飄的挽著我胳膊在彎彎曲曲的城街上行走,但我會銘記她的好——用文字講述我們的愛戀和夢想。
我一個人的世界,已大雪紛飛,河湖冰封,沒了春夏的時節。曉雨走后,這世間,沒人會關心我穿得暖不暖,更沒人會祈禱我免受凄風苦雨的侵襲。
在2018年10月15日,我應英國女詩人艾茲拉所請,去倫敦參加其作品的發布會。說實話,倫敦,我本來是不想去的,畢竟是傷心之地——曉雨辭世的地方,但友情難卻,最后還是鼓著勇氣去了。在倫敦的幾天時間里,往事歷歷在目——我在倫敦大學尋覓著曉雨遺留下來的足跡及氣息。心之傷,深如海。2018年10月17日,在曉雨曾住過的公寓里,我寫下一首詩,《倫敦抒情進行曲》:“靜悄悄的莊園,升起迷離的夜晚。月光刺破云層,向著水波吐露溫柔——這個男子,害了什么癡情病?看上去愁苦又心碎,人間難得是真情//今天,在咖啡館里,一個老者問我:愛情是什么顏色的?我微微一笑回答:愛情是紅色的因為,我戀人的香吻,印在我的唇上就是紅色的,慢慢化成心口的朱砂任時光和風雨,也無法抹去//坐在倫敦大學的草坪樹蔭下:仿佛你從遠方,迎面而來。心底頓時復蘇久違的暖意。你已逝去,離開了人世間,卻也永遠在我內心筑巢//我曾經喜歡過許多人,以后也會喜歡許多人,然而刻骨銘心的只能是你//每天西裝革履的我,看似光鮮耀眼,心底卻自卑和慌恐,因為沒有你紅塵俗世、利來利往,我真的不知所措,不知路在哪里//如果有相思咒,我想用它來束縛住你,你的氣息常向我撲來,你走過的地方,也有我的存在,我們從未相互擺脫//你的身軀在墓中長眠,靈魂卻和我游蕩于人間,你就像一束光明,住在我心//因為,我不管在哪里,你的魂總在我心里,它在把最美的愛享受//你聽,它在吟唱,你風衣里的雨,也跟著旋律,翩翩起舞,到石枯海干//東京的朋友,發來信函,邀我去扶桑,切磋、交流,我沒有半點熱情——扶桑有太多你的足跡,我害怕一去徒增傷感//你逝后,我沒了會友和走訪的激情,生活中只剩下寫作、紅酒、咖啡。”
后來,我在BJ的一個文學沙龍上朗誦了這首《倫敦抒情進行曲》,還沒有到一半,我便泣不成聲,現場的氣氛也一下子寂靜了下來。
我坦白,我喜歡過很多女人,但最愛的只有曉雨,這也許是我的生命過于單薄,只裝得下一個人,或者是曉雨給我的愛太清純冰潔,容不得世間任何雜質的玷污。
而現在我們倆失散了,失散在人間路口,但至少她讓我的生命不曾空虛。她已然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想將我們一起走過的歲月,時刻重溫,與她生死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