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侁,帶著你家那小兔崽子王規給老娘出來!”佘賽花單手叉腰,對著門內喊道。
“把我兒打得現在連娘都不認識了,得給我楊家一個交代!”
這番話聽得楊勛黑線不已。
什么叫他被人打的連娘都不認識了?
便宜娘怎么攻擊人發群招,不分敵我的?
佘賽花話音剛落,便傳來一聲怒吼:“佘賽花,你怎敢帶著人來我王家撒野?”
“一介婦道人家,如此囂張跋扈,公然帶兵闖進當朝官員府邸,目無法紀,難道楊繼業就不管管你嗎?”
佘賽花聞言冷笑道:“你也道我是一介婦道人家,別跟老娘講道理!”
“老娘只知道,我兒被你家王規那小兔崽子打的差點沒了命。”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乃天經地義之事,哪怕說到官家面前老娘也不懼你!”
“此事你若不給我楊家公道,那這公道老娘就自己來??!”
“不過是小兒之間玩笑打鬧罷了,竟值得你如此大動干戈?”王侁氣勢不由一虛。
“小兒打鬧?”佘賽花眼中煞氣幾乎凝成實質:“好一個小兒打鬧!好一個王大將軍!”
“既如此,小七你出來?!?
黑小七鐵塔一般的身子向前邁了兩步,便到了佘賽花面前:“娘你叫我?”
“去,帶人尋到王規那小兔崽子?!辟苜惢☉阎斜е鸬叮B連冷笑。
“咱楊家也不欺負人,你三哥怎么傷的,傷在哪里,傷到什么程度,你便同樣在王規那小兔崽子身上也揍出同樣的傷來?!?
“若是有一點不一樣,楊家你也別回了,老娘沒你這不成器的兒子!”
這話聽得楊勛很是汗顏,覺得便宜娘這話就是對準他說的。
他被人打成了這般模樣,還要家里人來為他討公道,要按照便宜娘的理論,是不是從王家離開之后,他就不必再回家了?
黑小七應了一聲,眼睛一掃便看到了畏畏縮縮躲在角落處,探頭探腦望向這邊的王規。
他嘿嘿一笑,便要過去抓人。
“我看誰敢!”王侁怒吼一聲,王家家丁迅速排開陣勢,擋在楊延嗣身前。
黑小七回頭看了看親娘。
他下手可重,若是不小心打死了人,要被娘親教訓。
佘賽花冷笑:“來人,護著七公子去抓人,誰敢攔著,管殺不管埋!”
一瞅佘賽花這瘋婆娘就知道她來真的,王侁額頭冷汗頓時便下來了。
雖說他也是武將,可武將和武將他不一樣?。?
他這個官,是靠著祖上庇蔭才當上的,而人家楊家卻是真刀真槍打出來的。
現在佘賽花這瘋婆娘說了管殺不管埋,萬一誰心黑點,亂斗之中將自己打死,事后尋一家仆頂缸,自己這死了不也白死?
想到這里,王侁真是恨死了自己不成器的兒子。
沒享著他一點福,倒凈給他背黑鍋擦屁股了!
“來人,擋住擋住!若讓楊家人在王家抓走了公子,讓公子有丁點損傷,小心我讓你們陪葬!”
只是王侁在后面喊的歡實,他自己卻是牢牢的躲在人群后,一點都不敢上前,哪像佘賽花,站在楊家眾人身前,威風凜凜一馬當先。
得了自家老娘的命令,黑小七這才放下了心,手中長槍耍的歡實,基本上是碰上便要折胳膊折腿兒,幾次下來,沒人再敢上前。
王侁看見這一幕氣壞了。
他知道自家的兵丁不成器,可沒想就被黑小子一人給包了圓,楊家后面跟著的全成看熱鬧的了。
“你們……你們……”他氣的渾身直哆嗦,眼前直發黑。
黑小七楊延嗣可不管那么多,橫沖直撞的撞開人群,疾跑幾步上去便將想跑的王規薅著脖領子拽到了佘賽花面前。
“娘,這小兔崽子我給您逮過來了?!?
“嗯?!辟苜惢M意的點點頭。
看看黑小七手里不知從哪弄來的流星錘,再對比了一下王規的小身板,臉不由黑了一下。
這臭小子,難道不知道自己多大的力氣?
這尋仇還搞個流星錘來,他是生怕打不死人嗎?
順著她的目光,王規也看見了黑小七手中的武器,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面色蒼白的比楊勛這個受了傷的人還白幾分。
“楊……楊夫人,我……我不是故意的?!?
“看在咱們兩家都是武將的份兒上,您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我保證,以后看見楊家人轉身就走,絕不跟你們家的人打照面,您看行不行?”
他知道這么一求饒,爹肯定氣死了,等楊家人走了,他還得再被狠揍一場。
可誰讓楊家人不講究,竟然讓楊黑七那憨貨動手?
自己不過是個略懂三招兩式的菜雞,武力值連楊老三都比不上,能把楊老三打成那樣,不過是占了偷襲的便宜。
可這黑小子,整個東京城的人誰不知道,這家伙就是一個人形兇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