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三，一張四？

“完了。”肖秋暗自不好。

“從彩虹順時針開始。”荷官說道。

“不要。”彩虹說道。

到萬山羊了，萬山羊分別要了兩張，突然豁然開朗，呵呵笑道。荷官發給他的兩張牌，一張二，一張花牌。

狐貍面具只要了一張，花牌，沒爆。

輪到肖秋了，肖秋吞了一口唾沫，一張三，一張四他肯定要！

“要。”肖秋舉手示意。

附近看熱鬧的人哄笑，有人打趣道：“小朋友第一次來吧，不用向上課一樣舉手，哈哈哈。”

肖秋沒理他們，荷官也像是無視人群，發給了肖秋一張，是一張五。

這算什么事，三四五？玩他呢！還好古拉爾只是饒有興趣看著肖秋，并沒有看肖秋的牌。

“要。”肖秋皺眉道。

一張二給出，肖秋的都快懷疑人生，不是，買通了這個荷官？這么羞辱！！！

“要！”

三張了，最高限度是五張，肖秋還要！罕見！

“不會吧，四張還要，不怕爆嗎！”有人震驚道。

“初生牛犢不怕虎～～”有人陰陽怪氣地回答道。

第五張，一張四。

肖秋傻眼了，二三五各一張，再加上兩張四，十八點，也不小吧。

“從莊家開始攤牌。”荷官說道。

彩虹攤牌，一張九，一張A，二十點。

萬山羊不屑地笑了笑，他開牌，一張花牌，一張二，一張三，一張六，二十一點！

“二十一點，牛逼啊！”人群里有人驚道。

“我贏了。”

狐貍嘆了一口氣，開牌，一張花牌，一張五，一張四，十九點。

這怎么搞都比肖秋的點數高啊，肖秋絕望了，完了，這一萬是搞不了了，多半把自己陪進去。

“小蟲開牌啊，輸了沒事，新手，可以理解。”古拉爾竊笑道，一個新手怎么可能和這么多老手打還打贏了。

“我輸了。”肖秋臉色難看地攤牌，一張二，一張三，兩張四，一張五，“十八點。”

“嘿嘿嘿，我贏了，給我籌碼吧荷官。”萬山羊哈哈大笑，但是荷官卻拿走了荷官的押注，甚至將狐貍面具的和彩虹的押注籌碼全部給了肖秋，并說道：“這一局，刑星勝。”

“為什么，我是二十一......”萬山羊一臉驚訝地看向肖秋的牌，準備反駁的聲音戛然而止，“小，小老虎！”萬山羊驚道。

“什么？小老虎！”古拉爾聽到萬山羊這么說也吃了一驚，本就肯定肖秋絕對賭不過這幾個老手，沒想到肖秋居然打出了小老虎！

“不是誰更加接近二十一點嗎，怎么二十一點的不給，給我這個最小的，只有十八點的？”肖秋也疑惑地問道。

“小老虎，指一個人的五張牌中這五張牌均小于六點，且這五張沒有一張是A，又稱作五星，吊打賭桌上所有人！什么二十一點，什么莊家，在小老虎面前，那都是綿羊！！！”古拉爾的笑容直接消失，取代而之的是震驚和不解。

“還有這種東西？”肖秋震驚。

“很好，你很好，我記住你了。窮奇是吧。”萬山羊冷冷地拍了拍手，幾個荷官停下了手中的棍推，向前走來，帶著相同的面具，能劇面具，詭異的笑容與血紅讓肖秋感到不安。

四個荷官分別對著正在桌上的四人，彩虹，山羊，狐貍和窮奇。

“押注。”狐貍也是老手，輕輕將手邊的五個紅色籌碼放入賭桌，臉沒有露出任何表情。

“四個。”萬山羊直接推了十五個暗黑色籌碼。

“是暗黑色籌碼。”古拉爾黑貓心頭一緊，解釋道：“暗黑色籌碼是這里最高級的籌碼，一個一萬。”

“四萬金幣，萬山羊真拿的出手。”古拉爾贊嘆地搖了搖頭。

肖秋拿出兩個紅色籌碼。

彩虹拿出了十二個紅色籌碼。

“發牌。”萬山羊說道。

金色的大廳開始滲出了鮮紅色的血，不知是肖秋的幻覺還是真實，他只是覺得虛幻，一切都變得虛幻，所有人似乎都沒有在意那鮮紅的血腥，只看到，荷官正在展示自己高超的洗牌水平，不論是萬山羊還是彩虹，亦或者是狐貍，眼睛正在狡黠望著荷官的牌，仿佛荷官如同法官一般，他們所有人死死盯住法官，準備將肖秋投入萬丈深淵。

“該你了。”萬山羊隨意一句打破了金色大廳寂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們每一個人都清楚，萬山羊沒有開玩笑，四枚暗黑色籌碼，巨款，在這個物資飛漲的時代，錢，他們非常清楚有多么重要，要是誰有錢，誰還來這種破地方，都是一些潑皮破落戶罷了，但是這個萬山羊除外，這個人，雖然在賭場之中時常見到，來了至少有十五年了，他只要遇見了讓他尊敬的對手就會打出暗黑色籌碼，十五年里，鬼知道他發了多少暗黑色籌碼，贏了多少，又輸了多少。

“啊？”肖秋從迷茫中驚起，甩了甩自己的腦袋，保持清醒，紅色蕩然無存，只是不知道哪里來的風，將那吊燈嘩嘩搖起，他呆呆地抽了一張牌。

。

又是這種感覺。

黑霧彌漫在他的面前，金色不再耀眼，身后的人感覺都是含有邊框勾勒的模樣，那種感覺，浮靈一般恐怖。

“還有一張。”萬山羊的聲音是如此清脆，雖然沒有絲毫感情摻雜在其中，肖秋的頭頂似乎澆了一杯水，狠狠地打了一個激靈。

他伸出手，又摸了一張牌。

一張六，一張A。

十七點，十六點，也可以代表，七點。

最后是彩虹，彩虹閉著眼，感受著什么，似乎喧囂都無法影響他的一絲一毫，閉著眼，連著摸了兩張牌。

“呵。”萬山羊冷笑一聲。

肖秋的眼神完全處于迷離之中，迷茫充實著他的雙眼，兩個大字在他的雙眼，輸，另一個字還是，輸。他并不知道為什么萬山羊會冷笑一聲，這一局他坐莊，只有區區十六點，或者七點，敗局已定，小老虎不會臨幸他第二次，或者說，從他抽到A的時候，小老虎就已經從他的指尖中穿過。

萬山羊沒有說什么，只是眉頭緊皺，看著荷官的緩緩向前，猶豫著抽出兩張牌，看起來并不是很好，因為他的眉頭依舊緊縮，只是比之前稍微舒緩一點罷了。

狐貍倒是沒有那么緊張，懶懶地癱在椅子上，黑色長褲包裹長腿，顯得自信無比，隨手抽出兩張。

荷官重新向著肖秋走來，如同撒旦一般，場上似乎只有肖秋，至少他自己感覺著，寂靜而又孤寂。

“補牌。”肖秋顫巍巍的手從荷官手中的牌抽出一張。

是一張老K，上面印著他在冷梟課上學習過的人物，凱撒，無可代替的高盧總督，凱撒，古羅馬獨裁者，凱撒。

十七點，他不能再加了，再加最多要抽到四以下，不然，爆掉那是必然。

“補牌。”肖秋沒有放棄。

“呵呵。”萬山羊冷笑一聲，“一個小毛頭，賭挺會的，賭就是一個博弈，心理博弈，僥幸心理在這里可是大有用處哦，好心提醒你，賭牌不僅僅要靠運氣，還要靠腦子，一張6和一張A，想翻牌？天真。”

肖秋仿佛被擊中軟肋，他怎么知道自己手上是一張A和一張6，他出老千？可是左手邊和右手邊的彩虹和狐貍沒有展現出驚訝或者是怒火，只是用不屑的眼光看著自己，那是心知肚明，他們每一個人都知道各自的牌是什么，不是猜出來，而是記憶，他們憑借記憶記下手牌位置，他們在沉默中串通好了，自己也就是一個被蒙在鼓里的人。

肖秋又摸了一張牌。

五點。

正好多一點，爆掉。

手牌脫手，這具身體變得承重，爆了，本就不富裕的籌碼又雪上加霜，那是失敗，肖秋壓根就沒想到這一招。

“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古拉爾黑貓哈哈大笑起來。

“你，早就知道對不對？”肖秋轉過頭看著黑貓，他的窮奇加上他那充滿血絲的眼睛，那是怨恨與不解，當然，不解占了百分之一。

“再來一局，梭哈？”古拉爾沒有說什么，只是說了一個專業用語，“展開雙手，全盤脫出。”

“輸了會怎么辦。”肖秋用著陳述句，他似乎已經遇見了自己的結局。

“那就贏，在乎這么多干嘛，誰來賭場不輸，況且，你可是圣憶一大的啊。”黑貓的笑容與面具摻和在一起顯得如此令人捉摸不透，與肖秋感情全部發泄戛然相反。

“你笑什么。”肖秋狠狠地說道。

“梭哈。”黑貓收回玩味笑容，一改不正經形象，抬起頭藐視著肖秋，無形威壓讓肖秋喘不過氣，他究竟是誰。

“如果我不呢。”肖秋倔強地從牙齒中蹦出一個又一個字。

“你會欠下巨大債務，并且，永遠也別想進入二圣。”古拉爾藐視地說道。

“梭哈！”肖秋轉身到賭桌，將大手一揮，籌碼全盤倒入，雙手托桌，他真的像那面具中的窮奇，捉摸不透而且兇神惡煞。

身體的仙氣在不斷試探，面具又隔絕了兩者關系，他現在就是一個凡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他不再擁有強大的力量和過人機智，而是運氣。

“梭哈。”萬山羊看著有趣，跟著將全部籌碼推出，其中就包括六個暗黑色籌碼。

“兩個。”狐貍給的越來越少了，似乎在擔心著什么。

“四個。”紅色的籌碼丟出，彩虹也沒有說什么。

萬山羊的山羊面具抵擋不住他那狂熱的眼神，似乎像是遇到的知音：另一個瘋子。

兩個瘋子的相遇像是兩顆正負離子相互吸引，又是嘲笑一般樣子擺出，饒有興趣，又故作矜持。

（肖秋會贏嗎，還是會輪回于此，接下來有等待的是什么，古拉爾黑貓到底是誰。）

欲知后事如何，請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