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楚國危矣

周赧王十六年(楚懷王三十年，公元前299年)

大師兄蘇秦在齊國遭到車裂為秦國當一名合格的攪屎棍獻身之后。二師兄張儀不甘示弱操縱秦王以結親為名，約楚懷王去武關相會。

楚懷王不聽屈原勸阻，聽信沈儲量之子沈子蘭之言想結秦晉之好抱上美人歸，結果不但啥也不是，還重蹈了當年宋襄公被楚國劫持的覆轍被秦昭襄王所劫持，押送到秦都咸陽脅迫他割地賠償被拒，一舉攻破楚國八城。楚國群龍無首在國相昭雎的建議下，去齊國把作為質子的太子羋橫接了回來，是為楚傾襄王，結果太子上位也不管父親死活，只管聽信沈子蘭的讒言貪圖享受，這一下給了齊國趁虛而入的機會。

齊國有四大公子之一的孟嘗君為國相，聯合在魏國當相的公孫衍，還有比較弱小的韓國，三國聯軍趁虛而入，共同攻伐楚國方城，昔日曾被師尊說過合縱則秦強，連橫則楚興的預言實現，楚國成了眾矢之的，墻倒眾人推的歷史正在無限循環。

從平原君趙勝那里得到這些消息的白起陷入沉思，趙勝看著沉思中的白起，不得不重新審視對他的評價，假如真如他所說的，秦國獲得西蜀之后，那么下一個目標會是哪里，這另平原君不寒而栗。

“公孫先生有什么建議？”平原君小聲詢問，生怕驚擾了白起的思考。

白起抬起頭看到平原君的微笑，心里丟給他一個白眼，然后若有所思地緩緩說道：“依我看，今天的饅頭實在有點浪費了。”

這句不知道從哪拎來的話，讓趙勝的腦袋上出現一個大大的問號：“這要從何說起？”

白起扭頭一看下坐的趙括，呼哧一笑：“沒事沒事，只是被餓糊涂了。”

此刻趙勝怎么會還不明白，趕緊吩咐庖廚準備酒肉伺候，轉而劈頭蓋臉對著趙括就是一通罵：“無知的畜生怎么能慢待了先生，你讓我這老臉往哪擱，傳出去怎么還有人愿意來投奔我？”

看著滿臉無辜的趙括，趙勝咬牙切齒真想一刀殺了這不孝子。

趙括那個冤枉地，更想一頭撞死以明志，都怪那公孫賈凈出餿主意，想要加劇趙勝和白起的矛盾，這倒好，自己成了替罪羊。話說克扣口糧這不就是趙勝的意思嗎，越想越感覺這冤大頭當的憋屈，弱冠之年的人了，委屈的眼淚只吧嗒吧嗒往下掉。

見此情景，白起覺得沒必要和他一般見識，于是正色道：“當下依我判斷，楚國雄踞蜀中易守難攻，一時半會倒不會冰消瓦解，只不過眼下魏韓齊秦一旦達成聯盟形成合圍，那么地處中央的趙國勢必危矣。”

趙勝橫瞪了一眼趙括心說：“看看人家，比你還小兩歲，讓你叫他一聲先生委屈你什么了？”轉而對白起和顏悅色道：“那依先生之言……”

“依我看來，當舉兵馳援楚國入駐趙魏韓邊界，只可觀望不可冒進，另派能言善辯之士游說魏韓放棄合圍楚軍調轉槍頭，防備秦軍西進蜀中。”

趙勝撫掌稱：“妙！”

話音剛落，只聽堂外蹬蹬腳步聲臨近，幾人循聲望去，廉頗領著小王翦就闖了進來，一入廳堂廉頗二話不說，拎起下座的趙括大聲喝問：“你這斯又在告我兄弟什么黑狀，信不信我打爛你的頭？！”

突然間遭受如兇神惡煞的廉頗質問，嚇得趙括連喊怨的力氣都沒有了，精神幾度摧殘之下，褲襠濕了一大片。他們又何時見過廉頗這樣發威，哪里經受的住廉頗兇神惡煞的恐嚇。

“師兄不得無禮。”白起趕忙制止。

好家伙，一會不見，自己這位猶如親哥哥般的師兄竟然如此護短，直接將趙括嚇尿了。

抬頭看見自己的師弟安然無恙坐在那里，這才松開了嚇攤的趙括，走到白起跟前再三查看。

“師弟你沒事吧？”廉頗粗手粗腳上前巴拉著問道，但這一切在白起看來，溫柔地像個娘們。小聲對廉頗道：“我能有什么事，師兄你私闖廳堂還不趕緊給趙公賠罪？”

廉頗這才覺得失態，轉身對趙勝躬身謝罪：“趙公請恕在下魯莽，只是聽說我師弟又被趙括叫來找趙公評理了，我實在坐不住，所以……”

趙勝看著廉頗對白起如此護短，正羨慕地陷入呆滯，聽到廉頗的話也醒過來，連連擺手：“不妨事，咱們無需多禮。”

接著趙勝疑惑問道：“你們師兄弟三人真是師從商鞅？”

另趙勝疑惑的是，法家的商鞅怎么可能教出如此文武全能，而且還是大能的徒弟，他對商鞅的本領很是懷疑。

“哦哈哈，趙公說的這個啊，我們的確從公孫鞅那里學到不少兵法謀略，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嘛。”白起打著哈哈。

“哦？這樣？”趙勝心中頓時明白，他們真正的師父一定深不可測大有來歷，不過人家不愿多講，自己也不能深究，畢竟人人都有保密的權力。

“我倒有個請求，不知你師兄弟意下如何。”趙勝遲疑地說。

白起和廉頗一起拱手：“趙公請講，我們兄弟力所能及在所不辭。”

“好！”

趙勝拍案而起，踱步走到廉頗面前，拍著廉頗問道：“洪野你可愿意參軍？”

廉頗挺起胸膛道：“這是當然，趙公不必多此一問。”

“那我欲派你前往軍中，統領趙國鐵騎，你意下如何？”騎兵是趙國的驕傲，趙勝眼里閃著光芒，如果能讓廉頗統領騎兵，對與趙勝在趙王面前的話語權，好處不是一星半點。

聽到要引領騎兵，廉頗撓了撓頭，白起欣然起身回答：“趙公你有所不知，我師尊有所交代，師兄善守，長與步戰，請趙公甄奪。”

“是是。”廉頗連忙附和。

趙勝了然，轉而一想也對，目前趙國還不是縱馬馳騁的時候，善于步戰反而更有發揮的作用，于是點頭道：“也好，那就任命你為牙門將軍代領衛將軍之職，前往魏國邊境駐守邊防。”

廉頗和白起一起跪拜：“謝趙公提攜。”

趙勝轉而面向白起走到他跟前道：“至于公孫先生嘛，我欲派你前往魏國游說，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