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女孩夢囈著揉揉發昏的頭，看著兩個緊緊盯著她的男孩兒，然后就是緩緩滴血的刀和分開的尸體，女孩一個機靈，慌地大喊一聲，又猛地閉上了嘴，蜷縮在角落。

……

“你們兩個，也是他們的人？”

“不是不是，我是王然，他是王草，我們都是被他們搶出來的……”先前在森林里遇到的女孩急忙否認。

“你不是？你怎么把我們引進他們的圈套？”李浩看著這個女孩害怕的樣子，又看了看柳箋，也有了一絲懷疑。

“我是，我是，想要救她……”

“救她？”柳箋湊了上來。

“她是我朋友……”女孩弱弱地說道，已是再也擠不出一個字。

空氣有些安靜，遠處的尸體點燃了，傳來一陣陣不安分的吱吱聲，仿佛靈魂還未湮滅。

“你們都是被抓來的？”

“我們從小路溜進來的，沒想到還是被抓住了，男的大都劫財殺了，女的就，就被他們欺負了……”

“他們也很可憐啊……”李浩忍不住嘆息道。

“可是他們也是今天唯一的幸存者……”柳箋淡淡地說道，手中的長劍緩緩抽出。

“柳箋！”李浩大喊一聲，站在兩個女孩兒面前，張開雙臂護住，一臉憤怒地瞪著柳箋。

“讓開！”柳箋的刀抽了出來。

“如果我們的事也要別人來埋單的話，那么江湖還有什么意義？你還不如殺了我去頂罪！”

“你就那么想要違背自己的良心嗎？”柳箋聲嘶力竭地喊道，然后一個踉蹌，摔了過去。

“李浩，李浩！”柳箋一把接住，穩穩扶起李浩，輕輕拍了兩下。

“沒事！突然有點餓了……”

眾人忍不住輕笑起來，連李浩自己都笑了，“行行行，都依你，誰讓你是功臣呢！”幾人收拾了一下尸體，就帶著自己的東西走了。

……

火堆旁，兩個稚嫩的臉龐盯著滋滋冒油的烤羊腿，全然不顧自己才度過險關。

“他們為什么要殺你們？”尤婉兒遞過一片肉，看著年紀相仿的兩個女孩兒。

“我。。我長的不好看，他們只來了一次就不要我們了……”女孩兒猶豫著說道，又輕輕私下一片塞進嘴里。

“怎么不放了你們……”

“我們也不知道……”女孩臉上滿是迷茫，又輕輕撕下一片肉塞進嘴里。

“唉……”李浩忍不住嘆息一聲，自己若不是修士，莫非也是這樣？自己做了修士，莫非也要這樣？

“你們都進山來做什么？”

“聽村里的人說，來山里掙得錢多，修士們會給的多一點兒。”王然猶豫著說道。

尤婉兒聽的云里霧里，剛要問下去，柳箋一把攔住，只是不說話。

“沒辦法，沒辦法，真的沒辦法！奶奶生病了，有人說草藥只有這樣的大山里才有。我一個人過來，進山里人都找不到幾個，一群野獸就能吃了人。就遇到了他們，他們，他們說陪他們一次就能把藥送給我。我是個賤人！嗚嗚嗚……”許久不說話的王草再也繃不住了，自責地說出了這些話就埋進胳膊里痛哭。

“草……不是你的錯，是我們，我們命不好……”王然鼻子一酸，出聲安慰著，又把剩下的肉塞進嘴里，輕輕拍著朋友的后背……只是相同地流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