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計已定,只待入老府
- 待到風(fēng)清月白時
- 暖生紅夜
- 6276字
- 2021-07-04 21:40:00
秋秋傷得很重。
參啟的長劍貫穿她整個身體,刺傷了她的脾臟,若是遇到普通的大夫,此刻秋秋怕是已失血過多而亡了。幸運的是孟白救了秋秋。
“一個丫鬟而已,你為何救她?”素娥看著躺上床上臉色慘白的秋秋問。
為什么救她?
在回來的路上,孟白也如此問自己。
是因為曾經(jīng)的主仆情深?
常月和秋秋自小一同長大,同吃同住,雖然常月經(jīng)常蹦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話讓秋秋一頭霧水,但越是如此,常月越喜歡跟秋秋說話,在她眼中,秋秋是閨中好友,也是自己苦悶時的開心果。
但是......
但是啊,常月早已離世,孟白與秋秋毫無干系,何談感情呢?
“聽說朔月公主去了盤陽老府。”孟白說。
“是,太陰的消息一早剛送來。”
“我們需要內(nèi)應(yīng)。”
“我以為溫宋假意被擒,便是去做內(nèi)應(yīng)的。”
孟白瞅了眼素娥,說道:“他是去做內(nèi)應(yīng)。但一個俘虜,是無法幫我們開密道的。”
“密道?”
“盤陽老府依山而建,除了正面而上的一千八百多級階梯,其他三面皆為懸崖峭壁。而正面的千級臺階周圍的樹林里布滿神劍山莊制的機關(guān),但凡遇到敵情,機關(guān)連發(fā),不管是多厲害的武林高手,都會被淬了毒的利箭射成刺猬。”
“盤陽老府自詡為蒼生為天下,滿口仁義道德,殺起人來倒不介意用毒。”素娥恥笑道。
“無毒不丈夫。這是先代盤陽老人的觀念。”
“那密道......”
“也是先代一位盤陽老人所建。為防遇到強敵,破了機關(guān)。弟子和家眷們可從密道逃生。”
“她不過是個丫鬟,能知道那么多嗎?”
“她是丫鬟,是常月的貼身丫鬟,而常月,”說話間,孟白看向門口,象端了一杯茶走進來,“是本代盤陽老人最寵愛的孫女,也是密道的改造者。”
“原來如此。所以這個丫鬟必然也知道密道所在,并知曉如何開啟。”
孟白點點頭,接過象遞來的茶杯。
“你確定要喝嗎?”象沒有松開手,向孟白確認道。
“自然要喝,明日向皇上稟報事務(wù),這樣的嗓音可不行。”
“這是什么?”
素娥沒有問為何孟白去了一趟濟道谷,變成了女子嬌柔的嗓音,反而問她準備喝的是什么。
象松開手,任由孟白將茶杯端走,說道:“毀聲帶的毒藥,可以讓婆婆的嗓音變成以前那般。”
“有必要做到如此嗎?直接告訴皇上,你不是孟白就好了。反正貴妃娘娘也知情。”
是的,葉儂依和素娥早已知曉孟白的秘密,所以對她突如其來的變化并未感到奇怪。
“眼下還未到向皇上吐露實情的時候。”孟白說完,將茶杯中的毒藥一飲而盡。
那藥一入口便似烈火般,從舌根一路燃到喉嚨,灼燒著所有觸碰到的柔軟。
當(dāng)啷,孟白手中的茶杯滑落。即使是受過比這更痛苦千倍萬倍的折磨,孟白仍有些吃力,她一手扶住喉嚨,一手緊抓住椅子扶手,抵抗著毒藥肆虐自己咽喉的苦楚。
不消一會兒,她緊閉的雙唇微微顫抖起來,隨后……
噗!孟白猛地吐出一口暗紅的鮮血,內(nèi)里依稀可見些許血肉。
孟白長長舒了口氣,擦擦嘴角遺留的血跡,這才接過象遞來的茶水,里面放了促進傷口愈合的藥,又一飲而盡,混著口中殘血吞了下去。
要等半個時辰才能開口說話。
所以孟白此刻只能以指代筆,寫字與人交談。
孟白取來她的胭脂盒,交給象,寫道:“再給她吃一顆。”
她,指的自然是躺在床上的秋秋。
“龍涎草乃皇家專用之物。為了給你制藥,貴妃娘娘挪用了一半的庫存,因此還遭來不少的非議。你倒好,不吝于給這丫鬟服用。”素娥取笑道。
“吃完這一顆便好了。”孟白寫道,“我知龍涎草珍貴,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給其他人服用。眼下確很需要這個丫頭助我們進盤陽老府。”
“為何要進盤陽老府?”
“抓朔月公主。”
“你是覺著用朔月公主,能逼離皇交出他的江山嗎?”
孟白搖搖頭,還想繼續(xù)說下去,卻聽得蹬蹬急促的腳步聲。
推門而入的是葉儂依的侍女,花穗。
“孟婆婆,”花穗上氣不接下氣,“娘娘,娘娘命你即刻進宮面圣,玉圭鐵礦出事了!”
孟白點點頭,刷刷在紙上寫下一些話語,交給素娥,便帶著象匆匆進宮。
進得宮來,先見到了葉儂依。
“玉圭國內(nèi)政變,”葉儂依將手中的信交給孟白,“有大臣指控玉圭王殺兄奪位,這會兒正扶持小皇帝,想要逼玉圭王讓位呢。”
“娘娘是擔(dān)心會失去鐵礦嗎?”
聽到孟白的嗓音,葉儂依皺了皺眉。這聲音怎地比以前還要沙啞可怕,仿佛從深淵底部傳來的吶喊,每一聲都讓人不寒而栗。
“你事先沒有收到消息嗎?”她決定忽視這嗓音。
孟白答道:“沒有。但是娘娘不必著急,老身有應(yīng)對之策。”
“哦?那便最好,不然皇上……”
“皇上傳貴妃娘娘覲見~~~”葉儂依還未說完,便聽得門外錢無用高聲傳旨。
這一次,慶皇在御書房堂而皇之地接見孟白。
慶皇面帶微笑,免了眾人的禮,又給葉儂依賜坐在旁,心情似乎不錯。
“老孟,玉圭國的事可有聽說?”慶皇問。
“請皇上恕罪,這一次老臣又失策了。”
同樣的,慶皇聽到孟白的嗓音,也皺了皺眉,對葉儂依說:“老太太也是辛苦。去趟離國,累得嗓子都啞了。”
葉儂依賠笑說道:“老孟為皇上盡心盡力,此次玉圭國一事雖未提前知曉,但她已有應(yīng)對之策。”
“哦?玉圭國內(nèi)亂的消息剛剛才傳來,老孟便已想出應(yīng)對之策?”
“啟稟皇上,老臣與青道盟此次搗毀濟道谷,表面上看來是江湖幫派爭斗,實則老臣是想借此機會安排溫盟主潛入盤陽老府,以便我們掌握離皇的命脈。”
“詳細說來聽聽。”
“老臣以為,離皇知曉我慶國與玉圭國達成合作后,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因此此次內(nèi)亂想必也是他授意而為。既然如此,不如圍魏救趙更為有效。”
“何為圍魏救趙?”
“離皇有一女,名為朔月,是他的心頭肉掌上珠。老臣已掌握了朔月公主的下落,若能將其擒獲,離皇必然不敢擅動。”
“一個女兒罷了,能讓離皇放棄唾手可得的鐵礦嗎?”慶皇對此計不以為然。
“若……這個女兒身上藏著離皇一個巨大的秘密呢?”
慶皇和葉儂依同時愣了一下,吃驚地相互看了一眼。
“是什么秘密?”葉儂依追問道。
孟白輕笑了幾聲,說道:“老臣說錯了。這朔月公主身上藏著兩個秘密,一個可引離國全民眾怒,一個嚒,能讓盤陽老府與離皇本就不牢固的聯(lián)盟分崩離析。”
“這么聽來,”慶皇露出了期待的笑容,“朕十分期待見到這位朔月公主。老孟,這位公主如今身在何處?”
“就在盤陽老府。”
“若要擒她,需要什么?”
“老臣已有部署,無需皇上費心。只求皇上一件事。”
“你說。”
“老臣擒拿公主之日,請袁郎中回盤陽老府問候一下恩師。”
這個要求甚是奇怪,但慶皇答應(yīng)了,說道:“可以。只是問候恩師嗎?無需做其他事?”
“不需要。”
“好!老孟,此次若能成功擒獲朔月公主,朕重重有賞!”
慶皇大笑起來。
皇后一黨已徹底清除,前朝后宮他皆無后顧之憂。如今又有孟白為自己籌謀打擊離國一事,慶皇覺著心情甚是舒暢。
但是孟白的壓力卻變大了。
她原本只想私下將朔月擒獲,卻不想玉圭國發(fā)生內(nèi)亂,不得不將此計獻于慶皇,如此一來,自己的計劃怕是要做些小改動了。
“她醒了?”回到吳月樓,便聽得秋秋在房內(nèi)大聲喊叫。
素娥抱胸,不耐煩地在房門外來回踱步,見到自己立刻怒目相視。
“你的藥可真有效,第三顆下去不到一個時辰,那丫頭就活蹦亂跳了。看看,看看,”她撩起袖子,露出些許血痕的白臂,“奴家這么漂亮的胳膊,被她撓成什么樣了?”
“功夫很是了得嚒,”孟白卻夸贊道,“那秋秋的師父乃是江湖高手榜排名第五,能制得住她,看來你也不弱啊。”
“哼!”素娥放下袖子,自傲道,“誰還沒個武林高手的師父啊?”
孟白啞然失笑,素娥與太陰皆是花魁,但二人出身、性情皆不相同。
太陰為離國孤女,自幼被賣入?yún)窃聵牵琶渤霰姡瑒偭遗c穩(wěn)重并蓄,受得了委屈,也干得了大事。
而素娥則出身江湖名家,曾師從葉儂依之父,慶國護國大將軍。后因葉儂依需人手幫忙,她自己也覺著吳月樓甚是有趣,便化身吳月樓花魁。她嚒,辦事能力出眾,但因自小家境還算優(yōu)越,受不得氣。與客人說笑打鬧,不在話下,若一旦被惹怒,火爆脾氣可以將房頂給揭了。所以人前人后的素娥,是截然不同的兩副面孔。
“我進去瞧瞧。”孟白說著推開房門。
房門一片狼藉,桌椅掀倒,杯碗已碎,連床幔都被撕下了一大片。可見方才場面的激烈。
孟白走向窗下五花大綁的秋秋,她有些好奇,既然素娥已將秋秋制住,為何不將她的嘴堵上,任由她大喊大叫,不怕前面的客人聽見嗎?
“秋秋。”她用被毒壞的嗓子喚道。
從見到她之后,秋秋便停止了叫喊,一直用觀察的目光看著她靠近自己。
而當(dāng)聽到她的聲音時,秋秋露出疑惑的表情,問道:“你是誰?”
“老身孟白,我們在濟道谷見過。”
“不,你不是。我在濟道谷見到的是我家小姐。”
孟白搖搖頭說:“秋秋姑娘是不是病糊涂了?常二小姐早已仙逝。”
“你別誑我!我認得我家小姐,就算她化成了灰,我認得出來!”
“既然如此,那當(dāng)年你見到那具尸體時,為何沒認出來?”孟白嘲笑道。
秋秋愣住了,回想往事,忽地眼圈發(fā)紅,喃喃自語道:“當(dāng)年他們跟我說小姐失足墜崖,尸身慘不忍睹。我想看,但是大少爺不讓。如果……如果當(dāng)年我見到的話,就能告訴他們那不是小姐,那一定不會是小姐!”
孟白嘆了口氣,走上前給秋秋解綁,說道:“不要自責(zé),秋秋,常瀚身為兄長,冷清風(fēng)與常月青梅竹馬,都沒認出來,你又怎會不一樣呢?”
豈料秋秋一把揪住她的外袍,急切地問:“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一邊問一邊伸手扯下孟白的面紗。孟白沒有反抗,任由她動手。
當(dāng)面紗被揭下,熟悉的臉龐出現(xiàn)在秋秋面前時,秋秋呆住了。
這模樣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但感覺卻完全不同了。
“你……你是小姐,”她顫抖著嘴唇問道,“但,又不是。”
“老身孟白。”孟白將袍子從她手中扯出,再次強調(diào)自己的名字。
“你的嗓音,怎和濟道谷不一樣了?”但是秋秋沒有聽進去。
“孟婆的聲音本就如此。”孟白撿起一張椅子,放在秋秋的旁邊,坐下,“秋秋,你可想替常月報仇?”
“報仇?小姐不是失足墜崖的嗎?”
“你確定?”
秋秋思索片刻后,回答說:“我不能確定。當(dāng)年公主約小姐一同去郊外的寺廟祈福,本來好好的,回程的途中,忽然綠芽拉肚子,馬車停在了前不著店后不著村的地方。然后……”
“然后公主說風(fēng)景不錯,想四處轉(zhuǎn)轉(zhuǎn),就拉著常月往林子深處走去。你被綠芽拉住,無法跟上去。”
“不知過了多久,公主神色慌張地跑回來,說您失足跌下了山崖,要我們趕緊回紹都找人幫忙。”
秋秋用了“您”稱呼孟白,在她眼中早已確定面前的孟白就是常月。
“事實如何,只有朔月和常月知道。”
“所以,”秋秋明白過來,“真的是她,對嗎?是她推你下去的,不是您自己跌下崖的。”
孟白不語,低頭理了理衣角,問道:“若我要你幫我抓住朔月公主,你可愿意?”
“抓她做什么?”
“替常月報仇,順便,”孟白停頓了一下,“揭穿離皇的真面目。”
“您從以前開始就不喜歡老爺子輔佐離皇,現(xiàn)在是想破壞他們的聯(lián)盟嗎?”秋秋雖說是個丫鬟,但因時常聽常月評論時事政論,耳濡目染,猜出了孟白的意圖。
孟白也不瞞她,點點頭說道:“也該是時候了。”
“那冷公子呢?”秋秋追問,“他和大少爺輔佐太子這么久。大少爺?shù)惯€好,他只是從旁協(xié)助,本就不喜歡太子和離皇,凡事都點到即止。但冷公子不同,他為助太子,嘔心瀝血,竭盡全力,做下了很多不恥的事。聯(lián)盟一旦被破壞,他的努力付之東流不說,還會……”
“那也是他自找的。”孟白不以為然,“爭權(quán)奪利,從來是腥風(fēng)血雨。這點冷清風(fēng)很清楚。他奉師命輔佐太子,竭盡全力是應(yīng)該的。聯(lián)盟破壞,以往努力是否會付之東流,就看他如何自處了。”
“他將夾在盤陽老府和太子之間,左右為難。”
“秋秋,對于老身來說,冷清風(fēng)是政敵,他會有怎樣的境遇,老身并不感興趣。”
“小姐對冷公子已無半點感情了嗎?”
沒有了嗎?孟白問自己。
應(yīng)該是沒有了。
初相識時,常月5歲,冷清風(fēng)9歲。在他人眼中,冷清風(fēng)是難得的神童,常二小姐則是個時常冒出古怪想法的頑皮孩童。在常月眼里,冷清風(fēng)不過是比同齡人多讀了些書,多了點天生的邏輯思維,也多了點同齡人沒有的老成。
也正因如此,常月很喜歡與冷清風(fēng)辯論古本典籍中那些理論,也喜歡調(diào)侃他頑固不化的作風(fēng)。冷清風(fēng)則一邊與她爭吵得面紅耳赤,一邊暗暗退讓。誰讓她是女子,是盤陽老人最喜歡的孫女。
但常月不喜歡這樣,越是如此,她越要欺負冷清風(fēng),挑他的錯,自詡是他的二師。她知道冷清風(fēng)辯不過自己,但也不服氣自己。
漸漸地,爭吵著,打鬧著,二人長大了。到了常月豆蔻年紀,府內(nèi)所有人都傳著,老爺子有意將常月許配給冷清風(fēng),或許冷清風(fēng)也當(dāng)真了,對待常月多了一分溫柔和憐愛。
常月呢?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對冷清風(fēng)的是好感,是欣賞,卻還沒有到男女之情的地步。
所以……
“老身對冷公子只有惜才之情。若冷公子愿投身慶國,老身可替他向皇上說情。”
“小姐,”秋秋說,“奴婢愿意幫您,但是,可否請您日后動手之時,多想想老爺,大少爺,還有冷公子他們。”
“秋秋姑娘真是個善心的人。”孟白說。
常月與秋秋主仆二人,一個理性至上,對家人,對朋友,點道為止,一個情感豐富,珍惜著身邊每一個人,每一份情。
情愛?孟白冷笑了幾下,對她來說,向來都是負累。
“小姐,要我做什么?”
“袁筑不日將告假回老府,你隨他同行。待到合適的機會,你幫我打開密道的門。”
“開密道?小姐,”秋秋大吃一驚,“您知道的,老府第一規(guī),不到萬不得已,不得開密道。”
“如果現(xiàn)在已是萬不得已呢?”
“您何意?”
“朔月公主住進了盤陽老府,就住在落木苑。”
“誰許她住的?那可是您的住處!”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帶了參啟和綠芽。”
“這有何奇怪?參啟是護衛(wèi),綠芽是她的貼身侍婢。”
“綠芽早已不是綠芽了。”
“您是指她被換了?”回想濟道谷的種種,秋秋恍然大悟,“那現(xiàn)在的綠芽是誰?”
“閻王。”
“閻王?就是那個神秘組織閻王府的首領(lǐng)?他有何目的?”
孟白簡短地將閻王府與濟道谷的合作,描述于秋秋聽。
聽完,秋秋半晌說不出話來,她看了看孟白,對方描述時一直面無表情。
但她仍試探地問:“小姐為何對此了如指掌?仿佛,仿佛曾親身經(jīng)歷過。”
“姑娘知道得太多,對你沒有好處。”孟白對此三緘其口。
她不愿讓秋秋知道實情,一來還不是時候,二來以秋秋的性子,若知曉常月遭遇,必然沖動行事,只會壞了她的計劃。
她不愿說,自有她的道理。
秋秋沒有再追問,將事情答應(yīng)了下來,但仍問:“小姐若以孟婆的身份,從密道入老府,難免會遭來府里守衛(wèi)抵擋,您的手下可……”
她實際是擔(dān)心孟白的下屬會傷到老府其他人。
“姑娘多慮了,老身只想抓朔月公主,不想傷害其他人。”
“若大少爺和冷公子出面阻止呢?小姐可知,他們二人對孟婆意見頗大,已向老爺和二爺求助,共同調(diào)查您了。”
“老身與常少、冷公子已交過兩次手,他們都沒占到便宜,姑娘覺著在盤陽老府,老身就會失利嗎?自然是不可能的。”
“小姐每次與少爺、冷公子面對面,卻無法相認,心中必是十分難受的吧。”
秋秋總是有意無意地提到往日情分,讓孟白有些不耐煩。
她閉了閉眼,將火氣壓了回去,說道:“常月是個什么樣的人,姑娘很清楚。而老身……老身的脾氣比常二小姐更大,故而奉勸姑娘切勿惹到老身。”
秋秋卻啞然失笑,說道:“小姐的脾氣與以前一樣,提到感情的問題,您總是那么不耐煩。奴婢不說了,免得您又打我。”
孟白久違地孩子氣般翻了個白眼,說道:“你的傷勢應(yīng)已無礙。再休息兩日便回去吧。”
“只是……”秋秋遲疑了,問道,“我被參啟所傷,朔月公主若見到我回去定然還會起殺機。”
“不必擔(dān)心,你裝失憶便好。”
秋秋皺眉,對這個方法表示懷疑,真的有用嗎?
事實證明有用。
秋秋的歸來,讓朔月措手不及,也讓常瀚、冷清風(fēng)感到意外。
“失憶?”常瀚驚訝地看向帶秋秋回來的袁筑。
“嗯,御醫(yī)是這么說的。”不明內(nèi)情的袁筑按被告知的情況回答。
“秋秋,你是如何去的慶國?”冷清風(fēng)問。
秋秋搖搖頭,她失憶了自然都不知道。
于是眾人看向袁筑。
袁筑也搖搖頭。他才真正不知道,臨行前忽然將秋秋帶到他面前,要他將其帶回,其他什么都沒說。
“秋秋,”常瀚不死心,又問,“公主說你是被孟婆抓走,可是如此?”
說完瞄了朔月一眼。
朔月心跳加速,感覺手心開始冒汗,她努力克制著自己不要露出緊張的表情。
秋秋真的失憶了嗎?她會不會記得是自己命參啟殺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