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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王

“醒了?”白相在王生家門口坐著瞇了一會兒,自己懷里的小白動了動,他睜開眼睛,看見小白微紅的眼眶1,想起昨日的通天光柱,眼角也濕潤了,關切地問道,“昨天的那道光柱對你的傷害很大。”

小白無聲地點了點頭,不怎么想說話,它看向原來放著黑色衣服的地方,已經空無一物,然后轉頭看向白相。

“我把它們都收進布袋里了,那里會安全些。”他是怕那黑霧殺個回馬槍,所以后半夜也沒怎么睡好,眼睛里盡是血絲,“等他醒了,咱們把他送官就行了,這樣那些捕快們就不會抓我了。”

王生還躺在地上,滿身的露水,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小白沉默著走近王生,用自己的小爪子推了推王生,使勁動了動自己的鼻子,確定沒有任何殘留的氣味,才松了一口氣:“王生,走了。”

“那團黑霧,是王生的本體。”

“果然,雖然我的靈感沒你那么敏銳,但是我也有感覺,它真的走了。”白相也使勁抽動著鼻子,清晨的霧水涌入他的鼻子,讓他更加清醒了幾分,他指了指躺著的王生,想起了正事,“送官?”

“昨天你招來的,是最本源的力量,那來自星空。”小白并沒有接他的話頭,伸出一只前足,“所以它對我沒有傷害,但是我留不住它們,只能讓它們逸散在空氣中。”

小白的語氣很沉重,這也讓白相覺得,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本源。”白相記得自己的夢中有許多星辰,這樣看來似乎就是天空之上星辰的對應,“但是我體內倒是多了許多力量。”

他揮了揮拳頭,揮拳的力量變大了幾分。

冥冥之中,他也感受到了身體之中奇特的力量正在聚集,生發,變質.....

“原來是到了你那里。”小白凝視著白相,透過外表的象征,看到了內在的實質,“如果按照你叔叔告訴我的境界來看,你離第二重樓只差一步。”

“步步登高,往高處,每一重樓都代表著不同的風景。第一重樓,是先天境界,人身必須先溝通天地才能借助自然界的力量,你現在已經是瓶頸,第二重樓近在咫尺,到了那一刻,你就必須做好容納天地之間那股神秘力量的準備。”

“我相信你到時候就會感受到。”

白相回憶起夢中叔叔說的話,感受著收米力量的聚集,生發,質變,心神自然沉浸下來。

周身的空氣也受到牽引,有了規律。

在云層遮蔽的高空之外,星辰漸次亮起。

他閉上眼睛,看到了那片虛幻的空間,星辰璀璨,每一顆星辰之中都對應著一個古老的存在。

“兔兒爺。”

他心念微動,便有一個已經空出來的星辰飄蕩到眼前。

靈感告訴他,這就是小白魂靈曾經寄居的星辰,它現在像一顆心臟一樣,瘋狂跳動,紅光之外是橘色的光芒,讓后在更外的光暈之上,顯出白色。

他的靈感伸出一個看不見的觸角,觸摸那個已經被“命名”的星辰,繁雜的記憶洶涌而至,帶著遠古與蠻荒的氣息。

“真的要走了嗎?”

兔兒爺的眼前,是一個祭壇,仿佛要高聳插入天際的圓柱之上雕刻滿各種繁復的花紋,石柱每隔一段,花紋便會重復,遠遠看去,類似于蟒蛇的花紋盤旋向上,整根石柱便像一根巨蟒。

它已經化身人形,身前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身影,他佝僂著身體,也許是記憶模糊的原因,眼前這人的面容也分外模糊。

“沒事的,如果天地之門能夠再次打開,我一定會回來的。”

“不要走。”

酸澀的眼淚滴進嘴里,白相才知道是因為哭泣,眼淚裝滿了眼睛才導致的眼前人看不真切。

“只要應招昊天帝,我們妖族很快就能回歸的。”

老者身形一閃爍,便來到了祭壇之上,浩大縹緲的巫音響起,祭壇之下滲出虛無縹緲的白霧,老者嘴角含笑,對著小白揮揮手。

“轟!隆!”

祭壇之后,開出一道接天的大門,它從天而降,蕩起一地煙塵。

那道大門看著很近,卻十分遙遠,無窮的洪荒力量隨著大門的洞開噴薄而出。

小白哭得癱倒在地,眼見著老者一步步走進大門,消失不見。

畫面消逝,靈感緩慢回歸,白相睜開眼睛,感覺天地之間的聲音被陡然放大了幾倍,高空之上,那個溝通著他靈感的星辰也換換停止“跳動”,比之前強大了無數倍的自然力量環繞在他周圍,歡呼雀躍著涌入他的身體。

他像一個瓶子,容納天地間的力量。

所以他一下就明白了這重高樓為何要叫做木瓶境的原因,因為隨著時間的流逝,若是他并非有意收攏,這些神秘的力量會如同涓涓水流一般,離開他的身體。

白相醒來,小白也心有所感,卻不知為何,只覺酸澀,眼角流下了苦澀淚水。

“我看見一個老人,也許是你們族類,那個時候你們已經化形。”白相簡潔地說明了自己夢中所見,卻看到小白搖搖頭。

“不知道,那些記憶我都遺忘了。”

“先把王生送官吧,我們還有別的事情。”

一直被捕快追捕著也不是個事兒,更何況還沒搞清楚那黑霧究竟是在怎么回事,小白更加關心那個莫大的恐怖。

白相手腳也不慢,從井中打了一盆水,向著王生迎面澆下。

“誰,水,好涼。”面朝地躺好的王生呻吟道,意識模糊地撐著自己的手站起來,“餓了,吃飯。”

“.......”不知道是因為王生本來就是傻的,還是說他被黑霧附體所以變傻,看著他這幅樣子,白相面露憐憫之色,然而那樣廉價的憐憫只持續了一會兒,“跟我走。”

突破之后,他感覺體內小白賦予的力量有了更大的提升,不只是聽力和靈活度,速度有了長足的進步,聲音也洪亮了一些。

“走,走,去吃飯。”王生笑了,癡傻的嘴角勾起一抹憨笑的弧度,“吃飯,吃飯......”

白相走在前,抱著主動跳上來的小白,王生跟在身后,憨笑著,嘴里嘟囔著。

臨近縣衙,白相取出了那個被火燎烤過的衣服,穿在王生身上,他倒也配合,有人給他穿衣,他動也不動。

天色微量,剛好有幾個官兵仍在巡邏預警,看見白相紛紛大驚失色,拿出刀來,對準他:“你,你好大的膽子,敢打縣官,還畏罪潛逃!”

“第一,我沒有罪,所以我不是畏罪潛逃。第二,我抓住了縱火犯,算是戴罪立功。”白相轉過頭,王生便屁顛兒地跑了過來。

他樸素的認知中覺得,給他穿衣服的一定是好人!

“你們找幾個人檢查一下衣服之上,殘留著當天火場的印記。”白相微微用力,推了他一把,王生迷糊著,幾個官兵面面相覷,但還是攔住了往前走的王生。

他們對視了幾眼,互相低聲言語幾句,便有一個人小步跑回了不遠處的縣衙之內。

白相就站在原地等著,與一干官兵們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不一會兒便有幾個正式的捕快走了出來,邊走邊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他。

白相自然知道他們為什么對自己心生敵意,但是坦然受之,他站在王生身邊,有幸見過他堂前英姿的人都離他至少三步遠。

“又見面了。”為首的捕快很爽快地就認出了他來,帶著警惕與防備的神色,“你說他是縱火之人,你怎么證明?”

“他身上的衣服,就是在火場里熏黑的。”那個綠色的先天法器小球可以阻擋熱氣但是無法阻擋煙塵,不需要很高的水平,白相一指那黑衣服,說道,“與火場死人成天打交道的仵作要是驗不出上面有火場的痕跡,我把他頭擰了。”

“你怎么證明這不是你的衣服穿給他的?”捕快的腦袋倒是轉得很快,可惜想錯了方向。

“你們撿到我的時候我穿了衣服嗎?”白相白眼快翻到填上去。

突然來這么一句,他臉一紅,但是很快想通了關節,不是穿沒穿衣服的問題,那天抓進監牢里他穿的這件就是現在他穿的這件。

......被白相問的尷尬了一會兒,也沒下文,他們便對王生開始審問。

問一個傻子能有什么結果?

白相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里面已經有一些血絲了。

連續熬了幾天夜,又突破到第二重樓,還帶著一個傻子走了這么遠,白相感覺自己有了困意,瞇縫著眼睛,抱著小白,有一搭沒一搭地給捕快們回著話。

有了人證和物證,關于王生之罪已有既定事實,還有人“送貨上門”,在衙門口就能交接的捕快不免高看了他一眼,心中紛紛覺得這人遠沒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

不過這也直接打著他們和縣官大人的臉,所以欽佩歸欽佩,他們沒有什么好臉色給白相看。

交接完成后,他們便讓白相離開。

白相一路走,一路打著哈欠,走了幾步就躲在了一棵大樹底下,躺著休息。

“好累。”他閉上了眼睛,在窄巷里長起來的白相對睡的地方沒什么要求,不一會兒呼吸便均勻了起來。

小白卻沒有休息,它也不太需要休息了,它踩著白相的肚子,來回踱步,小巧的腦袋飛速轉動著。

……那個傻子一樣的王生絕不是罪魁禍首,那團黑霧才是真正的王生,不過不知道黑霧去了哪里——它本來就沒什么線索。

但是還是有突破口,半夜里黑霧指引著王生去城隍廟里,總有原因。

他們去廟里,還是因為白相突然心口疼......遇見了身上有黑霧的王生。

然后黑霧去而復返,把他們戲耍了一通。

不知道為什么,它有種這些事情都可以通過白相串起來的錯覺。

不過此刻它卻是無論如何也串不起這條線。

......想找線索的話,它想到了一個熟悉的存在,一個已經五年沒有聯系過的小鎮存在,便想起來順口說道:“洛吉。”

“那就去找他,還是它?”在獨特的血脈語言中,他和它有著明顯的劃分,白相思緒紛雜,當然還沒有真正睡去,他只是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心中和小白牽掛著一樣的東西。

那團黑霧的秘密才是一切謎團的終結。

“當然是它。”小白輕聲道,“那也是個古老久遠的存在,山中無大王,它便是大王。”

和它差不多——這句話它沒說白相也知道,它只是容納的身體小了一點而已。

“我猜那是只猴子。”白相自顧自地點點頭,然后眼睛一閉,徹底睡了過去,像是在說夢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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