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走啦,跑操。”盛夏的天總是很熱,尤其是課間操跑操,令人煩躁得要命。
我合上數學書,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眼睛:“清遙,你幫我請個假吧,我有點頭疼。”
“沒事吧?”陸清遙一路小跑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幾句寒暄之后才匆匆下樓。
我眼睛發疼,今天是高一開學第三天,課業比我想象的更加繁重,靠在窗戶上閉目養神的時候,突然有人敲了敲我的桌子,將一杯溫水放在桌子上。
視線清晰的那一瞬間四目相對,他應該是輕挑了一下眉,其實我才發覺教室里不止我一個人。
他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就走了,座位在我前前排,我一邊摸了摸杯壁,一邊拼命回想剛安排的座位表。
哦,顧北庭。
他個子很高,大概一米八進退,卻因為座位表的關系坐在第一排。我瞇了眼,透過鏡片望去便看見他烏黑飛揚的黑發,纖細的腰肢和看上去有些不結實的后背。
線條分明,突出的蝴蝶骨很是漂亮。
其實他一開始不打籃球,我也忘了是不會還是不想,后來是被周天揚強行拉進校隊,籃球沒打過幾場,收獲的迷妹倒是一大把。
當然這都是后話。
終于熬到放學,我拉著清遙就要要往樓下跑。人不多,我聽見背后有人喊我的名字。
顧北庭正往書包里塞課本,一邊朝我開口:“一起吃飯嗎?天揚行樂都在,還有班長。”
“好啊好啊。”清遙想也沒想就答應了,這幾個人算是我們班里的扛把子,人帥學習好,還是學校籃球隊的,平均身高一米八,此言一出。教室里僅剩的幾個男生女生詫異的目光投來。
這一段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幾個男生把我們按在座位上,拎起書包就出去買飯了。
“小望,你有沒有覺得顧北庭很奇怪啊?”我拿出手機刷朋友圈,看著剛收到的顧北庭發來的微信好友申請。
“有吧。”有吧,我也不知道,早上還是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氣場,一放學就變了個人似的。我接受了好友申請,有意無意地回著清遙。
“我去一下廁所。”我隨手抽了幾張路權放在桌子上的紙,收起手機大步邁出教室。
“好,你快一點。”
“嘶,輕輕輕一點。”我猛地縮回了腳,看著腳踝一片紅腫和校醫那寬大的手掌,硬是沒哭出來。
“小望,忍一下,快好了,等會給你買糖。”他戴著銀框眼鏡,年紀不過二十出頭,長著一張很出眾的臉,是高一那會兒剛來的校醫。
只記得我們好像認識了很久,只記得他好聽沙啞的聲音響在耳畔。他說他叫詮,沒有姓。
“喂喂喂,包這么大我怎么穿鞋?”我看著他在我的腳踝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無力道。
詮應該是猶豫了一下,拆掉了兩層,扎了個結,朝我挑了挑好看的眉:“穿拖鞋。”
我:“……”
于是林若望穿著人字拖出現在了顧北庭等人面前。周天揚手里筷子夾著的肉都掉了。
“你腳怎么了?”顧北庭是第一個問這話的人,于是接二連三的問候滔滔不絕向我砸來。我吃了一口飯,含糊:“下樓時腳崴了,過兩天應該就好了。”
余光中顧北庭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