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冥想吸收靈氣的同時,孟黎在心底也在搜尋著第一世的記憶,看有沒有適合他目前境界所用的道法。
因為小岳山與問道松距離較遠,若只靠雙腿趕路能把人累死,所以他首先選了一個用來趕路的道法。
此法喚為‘神行步’,用真元在腿部構建一條脈絡,蘊養筋骨血肉,增加耐力和速度,日行三百里沒有問題。
此外,因為靈山宗太過廣袤,當中還存在著許多野獸,他必須要學上幾門道法用來防身,不然遇到危險毫無還手之力。
練氣一層的修士,丹田內儲存不了多少真元,如果選個威力大的道法,可能使用出來一次,他就會被抽干,失去還手之力,任人宰割。
經過再三選擇,孟黎鎖定了兩個目標:木箭術與刺矛術!
前者就近利用身旁草木,凝練出一支藤蔓箭矢,極速攻擊敵手。
后者則利用地下草木的根系,召喚出一根地刺長矛,從土地下攻擊敵手。
因為它們都屬于借用植木之力,相當于取巧了,因此對真元的消耗較小,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圍內。
而且,這兩門道法他在講經閣都聽到過,即使用出來,也不會被別人懷疑。
想到就做。
孟黎結束修煉走出門外,兩門法術的秘要,早已被他牢牢記在心中。
他看著九丈外的一根毛竹,驀然心中一動,嘴角翕動中,雙手飛快掐訣,只是短短呼吸間,一支綠色的箭矢已然在他身前凝練而成。
“木箭術!”
下一剎那,隨著他一聲低喝,箭矢猛地向前疾馳而去,帶著一道撕裂空氣的尖嘯,‘嘭’的將那根碗口粗的毛竹洞穿,并余勢不減的插進第二根竹子上大半。
這個時候,那上面的法力像是耗盡了般,箭矢才緩緩消散。
“威力還不錯!”
他笑著點了點頭,接著使出了第二個道法:木刺術!
孟黎積蓄完攻勢后,卻見周身毫無異動。
咔擦!
忽然,只聽見咔嚓一聲,一根足有丈許的長矛,驟然從大地下沖突,在泥土木屑的紛飛中,將一根竹木從根莖處貫穿至半腰。
那竹木失去了支撐,‘轟然’一聲倒伏在其上,帶起一大片紛飛的落葉。
“這一招可以當做殺手锏了!”
孟黎看著自己體內消耗了近一大半真元,點評道。
木箭術他現在大概能使用出六次,可以當做普通攻擊來用,而刺矛術最多兩次,真元消耗較大,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不能拿出來使用。
靈山宗禁止同門修士自相殘殺,能遇到的危險,也就是些毫無靈智的野獸。
學會這兩門道法,已經足夠他用來防身了。
三天后的一個早上,在天剛蒙蒙亮時,他便起床前往傳道大會的開設地點。
離開了小岳山后,孟黎于山路間狂奔不止。
每當體力快要耗盡時,他便調用一縷真元,分散在雙腿上,恢復損耗的精力。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一口氣跑上半天,速度幾乎沒有怎么降低過。
而靈氣耗盡后,則隨處找個僻靜之地,盤膝打坐恢復一會。
當天酋時,他橫跨了三百里的山路,趕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個占地約莫一百多丈的土丘,上面生長著一棵蒼勁的參天古松,其枝干虬曲,樹皮崩裂,不知生長了多少年,約有三十多丈高。
在大樹下,是一片綠茵的草地,上面放著上百個石質蒲團,當中有珍奇花卉點綴,旁邊有汩汩溪水流淌,鳥獸在樹枝處嬉鬧,儼然一副靜謐美好的模樣。
“明天早上才開始講課,就先在這里修煉一個晚上吧。”
孟黎停下腳步,他抹去蒲團上的浮灰,在靠后的一個位置落座。
接著,他從衣襟內拿出攜帶的干糧,又把掛在腰間的一個水葫蘆摘下,吃些東西果腹。
做完這些,他便盤坐在蒲團上打坐修煉。
隨著遠處山下騰起的一抹光亮,黑夜慢慢消逝。
在野外修煉一夜,孟黎身上的衣物都已被露水浸濕。
趁著人還沒來,他又吃了些干硬的糧餅,約莫過了半個多時辰后,不斷有人影從遠方來到問道松下。
“咦,怎么還有個練氣一層的小家伙。”
“好像是青竹峰的,看樣子剛進入宗門沒多久,修煉這么長時間才這點長進,兩年內突破練氣三層有點難啊。”
“自不量力,還沒學會走就想著跑,早晚被驅逐宗門的料。”
這些人的實力,最差也是練氣四五層。
到了他們這一步后,除了基本的俸祿外,已可以接取宗門的一些任務換取賞金,手頭寬裕許多。
所以許多人,都想嘗試學一門技藝傍身。
看到后面坐著的孟黎,他們目露不屑中,毫不掩飾的指指點點,評頭論足道。
因為練氣一層的實力實在太弱了,想要學這費心費力的丹道,無異于異想天開。
聽到這些話語,孟黎面目毫無表情,仍泰然自若的靜靜坐著。
拳頭才是硬道理,他現在實力微弱,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個笑話。
若這個時候去反駁,反而會適得其反,容易引來更多的嘲諷。
“等攢夠買丹爐的靈石后,我便讓你們知道什么是差距!”孟黎在心中淡然道。
金丹期三轉丹師的經驗,莫說靈山宗,甚至整個宋國都難找到與他能比較的。
這些小輩的嘲笑在他耳中,簡直不值一提。
若不是需要一些偽裝,慢慢展露自己的在丹道上面的恐怖實力,他也不會來這地方浪費時間。
沒一會后,在遠方的來人中,孟黎竟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影,正是那絕靈根秦山娥,還有那上品靈根任天利。
他們一前一后來到蒲團上。
秦山娥面容依舊清冷,一言不發走在前面,而任天利仍像當初那樣,不斷討好說笑著。
孟黎觀察到他們的修為,都有精進了一截,一個為練氣七層,一個為練氣六層。
第一時間,任天利發現了被眾人議論紛紛的孟黎。
他嗤笑一聲道:“山娥,你看!這不是當初那兩個笑話之一嗎?實力這么弱還敢來學丹道,這是想走捷徑啊!”
聞言,秦山娥卻沒有任何反應,自顧自的在蒲團上坐下。
任天利見此臉色似有些尷尬,也不再多言,悻悻的坐在了她的身后。
盞茶時間后,孟黎又見到了兩個面熟的人,正是青竹峰的首席真傳弟子時紅秋,與四師兄鐘世東。
其通過旁人的交談,很快知道了這里發生的事情。
鐘世東皺了皺眉,看著他身上那紫色的道袍,只覺得有些刺眼。
他冷哼一聲道:“練氣一層來湊什么熱鬧,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快點滾回去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