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沒有睡醒,或者……又中了什么法術之類的。
想到這里,我猛的掐了哉嗣一把。
“啊!”哉嗣的疼的大叫,猛的睜開了眼。
不是夢啊,我看著已經坐起身揉著腰間的哉嗣想到。
“你大爺的,你干啥?”哉嗣轉頭看著我。
“你看看你手機上面顯示是幾點。”我坐到他的床鋪上說道。
哉嗣罵罵咧咧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兩點半啊。”哉嗣轉頭說道。
“問題是我睡覺的時候就已經是兩點半了,你再怎么著也比我睡的晚吧。”我說道。
“那還真是奇了怪了。”哉嗣丟下手機準備再躺回到床鋪上,我拉住了他。
“干啥啊,還準備睡啊,再睡不得時空穿梭啊。”我拉著哉嗣說道。
“就算天塌下來我也要睡。”哉嗣說著,掙脫我的手躺了下去。
我嘆了口氣,“那行,你睡醒之后就直接回家,找祀她們。”我說道。
哉嗣“嗯”了一聲。
我沒有再理會“冬眠”的哉嗣,而是轉身跳下床,穿上風衣,然后離開了包廂。
乘坐電梯下樓,柜員還在漫無目的的盯著電腦,仿佛全然不在意目前的時間,我走到網咖外面,從襯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煙,點著后,叼在了嘴里。
轉頭看了眼我那輛科邁羅,車鑰匙我留給哉嗣了,就讓他把車開回來吧。
我想著,轉身離開。
路邊的街燈還亮著,周圍的居民大都出來盯著天看,還在拿著手機錄視頻,真不知道他們有什么好錄的,仿佛錄完之后就能升官發財一樣。
夏天的午夜,雖說不是那么寒冷,但我還是裹緊了風衣,馬路上的車輛依舊行駛著,不知要去做些什么。
我走到附近的一個公園里,找到一顆比較大的橡樹,借著公園里的燈的燈光,我從口袋里掏出了那把莉雅給我的折疊刀,然后在樹干上刻了一個符號——地精刻印,由三角和圓以及一個點組成。
“Quod spiritus terrae domino naturae, voco huc postulo vestri auxilium et sanguis meus, in auxilium vocare vobis!”我舉著右手對著那個刻印說道。
說完的一瞬間,只見那個刻印發出了一整綠光,像樹的樹根從地表冒了出來,接著,那些樹根向四周不斷的蔓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我深吸一口氣,然后又吐了出去,隨后,我盤腿坐在了地上,閉上了眼睛。
只要是那些樹根經過的每一個地方,我都可以感知到在那里發生了什么。
路過的行人,行駛的車輛,路邊的流浪狗……以及,燃燒的火焰,在那里居然沒什么異樣。
他們的談話聲,走路聲,在我耳邊飛快的閃過。
“沒有……沒有……”幾分鐘后,我滿頭虛汗的睜開了眼睛。
沒什么異常,也沒有使用咒語或者儀式法陣的痕跡。
我抬頭看了看黑壓壓的天空,莫非……地球停止自轉和公轉了嗎?
我將煙熄滅,然后走出了公園,那棵橡樹已經恢復了正常,樹根也已經回到了地下。
拿出手機,撥通了哉嗣的電話,響了十幾秒后,手機接通了。
“喂……”哉嗣慵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靠,你還在那兒啊?”我邊走邊說道。
“昂……是啊。”哉嗣說道。
“麻溜下樓,我快到了。”我說道。
“哦……”哉嗣說完,掛斷了電話。
我收起電話,裹緊了風衣,然后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煙,點著,抽了兩口。
走了一會兒后,我又走回到了暗月使者網咖,往前走了幾步后,看見哉嗣坐在我那輛科邁羅里打著哈切。
我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上。
“你大爺的,終于是來了,怎么還抱了只狗呢。”哉嗣看了我一眼說道。
“撿的。”我說道,“開車回家。”
哉嗣點了點頭,“你剛剛干嘛去了?”
“去了趟公園。”我靠在座椅上說道。
“去公園做什么。”哉嗣扶著方向盤說道。
“沒什么,就是想看看附近有沒有什么人在搞大動作。”我瞇著眼說道。
“又用什么魔法?”哉嗣問道。
我點了點頭。
十幾分鐘后,我和哉嗣到了我的別墅的門口,停車后,我和哉嗣走下了車。
屋里的燈還沒有關,通過落地窗可以看到祀,莉雅,還有蘇曉曉坐在沙發上。
我和哉嗣走了進去。
她們幾個都在看著電視新聞。
“據悉,此次的長夜事件可能是行星運動所導致,但也不排除是地球停止自轉公轉的可能……”電視中的新聞主持人說著。
“回來啦?”祀轉過頭說道。
我點了點頭,然后坐到了祀旁邊。
哉嗣則坐在了蘇曉曉旁邊,打著哈切。
看到他打哈切,我也居然跟著打了一個。
“又通宵了?”祀問道。
我搖了搖頭,正當祀準備再開口時,窗戶外外突然飛過了好多類似于蝙蝠的東西。
莉雅忽然轉頭,驚恐的看著窗外,“它們……它們……”莉雅忽然有些語無倫次。
“它們?”我有些疑惑的看著莉雅。
忽然,燈光開始閃爍,變的極具不穩定。
“艸!”我說完,趕忙跑上了二樓,然后跑進書房,打開了一個用橡木做的儲物箱,然后翻出來一塊兒白色的布條。
布條看起來油膩膩的,甚至還可以看到一些類似于油漬的東西。
我拿著布條,跑下二樓。
哉嗣他們都有些不安的看著四周。
窗戶外的那些東西已經不見了,隨之而來的,是周圍房子里的燈光一間一間的熄滅。
我拿著布條,裹在了左手上,然后站在了門口往后幾米的地方。
“你們找個地方躲起來。”我對哉嗣他們說道。
他們有些茫然的看著我。
我轉過頭,死死的盯著窗外,同是掏出了打火機,隨時準備點燃布條。
“那就不管了。”我話說完的一瞬間,屋子里的燈全部熄滅,四周只剩下了一片黑暗,剎那間,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
隨后,我馬上點燃了布條,舉在半空,火焰發出的光芒四射,填滿了整個屋子。
在火光出現的瞬間,那些丑惡的東西也出現在了我面前——那些來自地獄的惡魔。
有著和蝙蝠一樣的翅膀,長著獠牙,灰色的小眼睛,褐色的皮膚,發出“吱吱吱”的怪叫聲,飛在半空之中。
它們在接觸到火光的一瞬間,便化為了如同被燃燒過的紙張一樣的東西,然后飄落下來,隨之消失。
等那些惡魔全部消失以后,我甩著手,熄滅了火光,屋子里的燈也緩緩重新亮了起來。
“這是……什么味道啊……”哉嗣捂著鼻子說道。
祀和蘇曉曉捂著嘴跑出了門,到外面吐了起來。
而哉嗣也在說完之后,跑到外面吐了起來。
我晃晃悠悠的走到外面,“吐吧,第一次都這樣。”我邊說,邊將左手上的圣靈布纏下來。
莉雅也跟了出來。
我將圣靈布拿在手中,看了看四周,周圍的好多鄰居都走了出來,茫然的看著四周,顯然,他們并不清楚剛剛那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么,或許,都在懷疑是自己沒有睡醒。
莉雅的目光鎖定在了我手中的圣靈布上。
我看了看她,“這是圣靈布,在圣水中浸泡了七天七夜的布料而已。”我說完,轉身走回屋內,然后走上二樓,將圣靈布放回了那個橡木儲物箱里,然后拿出了兩瓶圣水和一本圣經,裝在了風衣口袋里。
我現在所經歷事情,究竟是可以當做賜福,還是劫難。
以前的我總是抱怨每天過得都很單一,枯草無味,恨不得也穿越到那些小說里面修個仙,大殺四方,可幻想終究是幻想,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可現在所發生的一切,我所經歷的,我所知道的事情,誰又能相信呢,我們仿佛就是電視劇中的人物一樣,出演著早已被寫好的劇本,無論發生了什么,都必須得繼續演下去。
想到這里,我轉身走下樓。
哉嗣他們幾人已經回到了屋子里,我走到莉雅旁邊,“它們......好像是沖著你來的。”我對莉雅說道。
莉雅有些恍惚,沒有說什么。
我看了看其他人,表情都比較疑惑,唯獨哉嗣若有所思。
“哉嗣和莉雅會和跟你倆解釋的。”我說完,便徑直走出了屋子。
點著了一根煙,叼在了嘴里,跟隨著硫磺味走著。
走到一個小巷子時,我停下了腳步,“就是這里了。”
我將嘴里的煙立在了地面上。
伴隨著我口中的陣陣魔法吟唱,煙霧慢慢的向里面蔓延著,然后在離我差不多五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走進小巷中,順勢踩滅地上的煙頭。
剛走幾步,我就被一股力量撞到了一旁的垃圾桶上,一個圣水瓶已經在口袋里碎裂了。
靠,居然來的這么快。
我顧不上傷痛,隨即轉身。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驅魔人。”
站在我前面不遠處的,是之前的那個光頭男子,準確的說,是那個惡魔,戴著兜帽,山羊一般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可不是什么驅魔人,而且,這事我管定了。”我邊說,邊朝他走近。
他徑直揮拳砸了過來,我側身躲過,然后掏出風衣口袋里剩下的一個圣水瓶,砸在了他的身上,他頓時后退了幾步,身上冒出陣陣白煙,如同被灼燒了一般。
他的部分衣物和皮膚已經被燒掉,露出褐色的看起來黏糊糊的皮肉,在路燈的照耀下,顯的格外滲人。
我一腳將他踹倒,然后一只腳踩在他身上。
他喘著粗氣。
我從風衣口袋里拿出圣經,正要開口時,他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折疊刀,一刀劃在了我的小腿上,頓時,我跌在了地上,圣經也掉在了一邊,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然后一刀扎進了我的胸口,頓時,一口鮮血從我口中吐了出來。
我的雙手死死的拽著他的手腕,然后用力的一個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下,接著直起身子,忍著痛拔出插在胸口的刀,接著用力的插在了他的腹部。
“艸......這不是莉雅給我的嗎?”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說道。
接著撿起一旁的圣經,站起了身,翻開了圣經。
“得了吧......你不是傳教士和牧師......你沒有那種力量......”他說道。
我沒有回話,而是左手拿著圣經,右手對著他。
“慈愛救主耶穌基督:求你在十字架上擔當我一切罪,求你在十字架上所流寶血洗去我一切罪,使我成為圣潔,無有瑕疵。
主啊,你親自成了血肉之體,在十字架上藉著死,敗壞了那掌死權的,就是魔鬼。
并要釋放那些一生因怕死而為奴仆的人。
愿主的寶血得勝。
愿主的圣名得勝。
愿圣靈彰顯大能,除去魔鬼一切作為。
哈利路亞,感謝主,愿主得勝在今時。
奉主耶穌圣名求。
阿門!”我說完的同時,右手畫了一個十字,然后高舉半空。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后,他頓時嚎叫了起來,身上再次升起了白煙,如同在烈火中燃燒一般,幾秒后,他的身體慢慢化為塵土消散,只剩下了外衣,以及莉雅給我的那把折疊刀。
我喘著氣,收起圣經,撿起折疊刀,裝進口袋里,然后扶著墻,緩緩的走出小巷,剛走出去,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是在醫院的病床上了,戴著氧氣罩,緩緩轉頭,看見哉嗣坐在我旁邊的床上,正扣著牙縫。
哉嗣見我醒了,慌忙走了過來,“鶴。”
我用手指了指氧氣罩,哉嗣便馬上將我的氧氣罩摘了下來。
“水……”我緩緩說道。
“哦……哦。”哉嗣慌忙給我倒了杯水,然后扶我起來,把水喂給了我。
“我居然還活著。”再次躺下來的我說道。
“真是大開眼界了,來到醫院的時候,你的傷口已經自己愈合了。”哉嗣坐回到病床上說道。
“愈合?”我說道。
“是啊,愈合,總之就是傷口不見了。”哉嗣說道。
“無所謂了……”我說道,“你沒給祀她們說吧?”
哉嗣搖了搖頭,“本來我都準備讓她們給你準備后事了,但看見你還活著,就算了。”
“你大爺的,沒給說就行,省的她們又擔心一陣。”我說道。
轉頭看了眼窗外,還是黑色的,“還是兩點半?”我問道。
“是的,兩點半。”哉嗣說道。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問道。
“就沿路找到的啊,我和莉雅跟曉曉和祀解釋完后,我就出來找你了。”哉嗣說道。
“他們......聽明白了?”我問道。
“似懂......非懂。”哉嗣說道,“你出去找那群惡魔的召喚者去了?”
我點了點頭。
“靠,你也真夠頭鐵的,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幾乎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還嚇壞了好幾個路人。”哉嗣有些抱怨的說道。
“唉,無所謂了,大爺的,我要瞇一會兒,你可千萬別跟祀她們說我住院了,要是她們打來電話,就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就行。”我對哉嗣說道。
哉嗣點了點頭。
我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盡量放空大腦。
接下來,還有什么糟心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