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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信中殘章

  • 劍起聞天
  • 北原星辰
  • 3158字
  • 2021-03-09 09:58:34

賈山童眼睛直直的盯著那封信,深深地出了一口氣。橫了梓燁一眼“倒茶”梓燁極不情愿的提著茶壺慢吞吞的朝著賈山童坐著的方向踱著,本就臃腫的身形顯得更加笨拙。

茶杯緩緩地注滿了水,梓燁逃也似的離開了賈山童身邊,一點都見不到笨拙的樣子。賈山童和陳塵在里面坐著,轉眼間梓燁已經笑瞇瞇的坐在棚外,和坐在最外邊凳子上的青衣開起了玩笑。

“其實這茶就是山童叔隨手薅了兩把草而已,就只有你喝的這么認真,當真是個笨丫頭。”梓燁拿著隨手從地上撿的木枝,無聊的播弄著炭火,一邊輕佻的說出不著邊際的話語。

“姐姐,你看他~”一聲嬌嗔,憨態畢露。竟也別有一番風情,一句嬌俏的話語把青衣小女兒的神態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了梓燁面前。心中的猛虎在此刻安靜的低伏下來,輕嗅著花兒綻放帶來的點點馥郁芳香。

還沒待顏曦插話“小兔崽子,莫要糟蹋了老夫的好茶。”壓迫,瞬息而來。滿屋的人到感到了驚人的壓迫感。而陳塵身處壓力漩渦的中心,自然是不太好過。汗珠匯在額頭前,簇蔟的落下,濕透了衣衫。

壓力宛如涌天大潮,陳塵身子筆挺矗在哪里,好似海邊的孤峰的礁石。巨浪襲來,兀自巋然不動。浪花退卻,在沙灘與海潮的交接處,二潮合一,二力合一。聲勢漸隆。如此往復,一浪壓過一浪,不知多久,礁石攔腰而斷,孤峰上終究是空無一物。

陳塵身子如斷線的風箏飛出了茶棚,撞壞了兩張桌,六把椅。棚內也是一片狼藉。陳塵掙扎著要起來,右手蜷曲著,撐著地。但是腳卻是沒有力氣,最后也只是箕坐與地,與他昳麗的容貌相較,現在的陳塵可以算是不甚雅觀。

梓燁下意識的就向前幾步,要將陳塵攙起來。可是賈山童卻趕在梓燁前面,伸出了手,一雙手遒勁而有力,懸停在空中,仿若靜止。陳塵知道那是天下間最精密的一雙手,針線之間,紋章可期。可就是這樣一雙手可能拉起我嗎?一瞬間,陳塵有些猶豫。左手一頓,沒有伸出去。

陳塵左手一頓,賈山童的雙手卻遞了上來。其實陳塵思考的問題并不存在,雖然賈山童的手穿針引線實是天下一絕,提起并不沉重的他還不是問題。但愿與不愿又是另一回事。陳塵被賈山童拉著,緩緩地起身。此時的陳塵渾身還是麻木的,全然沒了力氣,任由賈山童拽著,眼見著半個腳掌已經著地,賈山童的力道戛然而止。兩條手臂僵直在兩旁,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陳塵就在那里吊著,賈山童既不松手也不用力。“退一步,方知潮平岸闊。”說完這句話,賈山童嘴角一揚,握著陳塵的手一松。陳塵立刻失去了重心,整個人向后倒去。眼見著陳塵要再次倒下。

“退”賈山童爆喝一聲。陳塵的右腳鬼使神差的往后退了一步,緊接著第二步,第三步。知道退到了墻根底下,陳塵倚著墻,雙手緊緊地扒著墻縫,直到現在陳塵還是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腿。

陳塵狼狽的抬起頭,目光直視賈山童。“退無可退,又當如何?”

“好問題,我也不知道。”

“每個人的選擇都是不同的,不是嗎?”賈山童一句話看似回答,又像是一句反詰。

“但是,在你選擇之前要想清楚,你有什么?你又能付出什么?而不要像個賭徒一樣,生死由天。”

說完這句話,賈山童一頓,輕嗅了兩下,瞇著眼睛讓自己看的更真切些。“原來你早已有了底牌。如此,甚好。”

你與靈尊可曾見過?

山童叔,你也認識那個大猴子?梓燁這時來了精神。還有那個女人,吝嗇的要命。要不是陳塵有一塊巡查令牌,我們還到不了這里喝茶呢…

小子,我今后不在的日子,這茶棚你可給我看好了,別讓我這小棚子荒廢了。賈山童冷不防的一提音調。嚇得梓燁一下子閉了嘴,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哈哈哈”賈山童大笑三聲,幾步就消失在黑暗之中。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干些什么。

只有梓燁,目光死死地盯著賈山童遠去的地方。“我可以確定他知道了些什么。”梓燁的語氣很奇怪,好像里面有一絲解脫,但更多的是好奇。爐火隨著賈山童的離開緩緩地失去了溫度,沸騰的聲音小了下去。壺蓋兒不再顫抖,一股灰燼氣息在棚子里彌漫開來。梓燁拿起立在墻上的竹竿,把竹簾放下。屋內僅有的兩只燭火把室內的襯的些許昏暗,四個影子打在發黃的麻布上,隨著風的頻率搖搖晃晃。一時間,氣氛猛然的有些詭異。

“你們…你們都瞅著我干嘛?”梓燁雙手交叉護在胸前,眼神來回的游蕩,好像遭受了很大的屈辱。

砰。“快說,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不說?別怪姑奶奶我不客氣。”青衣雙手支著桌子,身子前傾,

臉蛋都快要貼到梓燁的臉上,眼睛更是死死地盯著梓燁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梓燁的眼神稍有游離,青衣眉目就是一橫。

“哎喲我的姑奶奶喲偶,怕了你了,說,我說。”梓燁強壓著肩把青衣按到了座位上。輕喘了一口氣,端起茶盞,也顧不得燙與不燙,直接一大口喝了下去,權當是潤嗓。

隨后,梓燁就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字不落的重復了一邊,好不容易火熱起來的氣氛,一下子滯凝下來。

四人里沒有一個知道信中具體在說些什么。賈山童一早就知道梓燁看與不看結果都是一樣的,否則連灰燼梓燁都是碰不到的。

陳塵無奈的長出一口氣,作為這件事情的結束。

“走吧”陳塵的語調低沉,明顯是懷揣著這件事。

“走?去哪里?”梓燁低聲的問道,顯然是不甘心。

“去濯清池,會會魏家寒山。有些事情總是繞不開的。我早就想會會魏寒山了”梓燁給出了建議,澄澈的眸子里泛著瑩瑩光芒,很是誠懇。

“你不是對他不屑一顧嗎?”陳塵細細的打量著梓燁,詫異的上下掃視著。陳塵嘴角一挑,嘴角噙著一絲怪異的笑,看著梓燁。

“說吧,這里面的貓膩一定是在信里。”陳塵翹著二郎腿,斜側著身左手搭在茶桌上,五個手指規律的律動著,一副吃定了梓燁的樣子。

氣定神閑的陳塵,端起茶杯,慢慢的呡著。等著梓燁給他解釋這個貓膩。

存在即為合理,不是嗎?有些事兒不必去深究。心照不宣就好,這樣才有所謂的默契,不是嗎?梓燁沒有正面回答陳塵的問題,不停地在原地輾轉,一圈,又一圈。

陳塵再次端起茶盞,猛嘬了一口,茶盞上縈繞的霧氣一下子淡了些許,濃茶已經見底。手指的律動也在無形之中加快,規律已經不再明顯。只是陳塵沒有說話,依舊怪笑的看著梓燁。梓燁眸中的星辰已經暗淡,眼底毫無波瀾。無聲的戰爭在此時悄然開幕。無關其他,只是對這個“貓膩”。

這個“貓膩”不止我有,你的是什么?梓燁快速的眨了兩下眼睛,似乎是不想讓陳塵看到這一刻的眸光。

“靈尊何時倒在了崇元的麾下?”陳塵食指轉著茶杯,桌旁灑著兩滴殘留的茶漬。

“你,你,你”梓燁腦袋一瞬間耷拉了下去,就連一向特意束高的頭發都蔫了下去,酒紅色的頭發在昏暗的茶棚里,顯得更像是暗紅色,充滿了悲憤的感覺。

“貓膩兒被說出來就不是貓膩兒了,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注定了要藏在幕布之下。”陳塵起身,走到梓燁身旁輕輕呢喃出這一句。

“走吧,明天一早,就如你所愿,會會那個魏家寒山。”陳塵對著顏曦和青衣大聲的說了這么一句。

青衣自然不會反對,顏曦也只是深深看了一眼陳塵,什么也沒有說。

一夜無話,只是小雨淅瀝瀝的下了一整宿。一覺醒來,路邊已經有三三兩兩的小水洼兒。

在秋風蕭瑟中,一行人整理了行囊,向更深處進發。和溫柔的熏風不同,初秋早上的風已經透出了一些寒意,吹得腳邊的水洼皺起了漣漪,蕩開圈圈點點。

陳塵幫著顏曦緊了緊衣裳,眼中很是溫柔。青衣今天換上了賈山童臨走時贈與的衣裙,或者說是一代大師的封山之作。玲瓏透碧錦緞綴著輕紗外罩,勾勒出了已然初初長成的青衣。桃腮杏臉,一雙靈動的眸子配著俏麗的雙眼皮,忽閃忽閃的眨著,恍若細雨霏霏,令人陶醉。修身的衣裙襯出了少女堅挺的酥胸,以及嬛嬛細腰。輕盈的衣袂隨著風輕盈的飛舞,青衣就好像在山與水間游曳的仙女。

青衣這身衣服好像是為她量身定制的,本就天真爛漫的她,穿上這身衣服好像與這片星空森林融為了一體,連梓燁都對這身衣服贊不絕口。生機引而不發,氣機玄而不絕。天地與之親近,萬物為之傾倒。

本是危機不斷地星空森林,秉承著星空意志而生長的一片森林,本是天地間最奇妙玄奧之地,加之術士聯盟本部屹立已逾千年,其間的聚靈大陣更是不知凡幾。更是加深了世人對此地的評價,鐘靈毓秀這四個字就是最直觀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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