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靠在主桅桿上,看著周圍忙碌的水手,獨自思索著什么,就如他所預想一般,他毋庸置疑的穿越了,現在他在一艘名叫‘秋日風怒’的三層武裝商船上,那些臭氣熏天的忙碌水手還有那吱呀作響吊床都說明這不是現代。
而且從昨夜與那位被周圍人稱作‘大師’的叫阿維羅森的老者交談中,他確定了這點,并從生疏的英語或者說是通用語中得到了許多重要的信息。
這是艘貿易武裝商船,在勞勃陛下的庇護下,打算從君臨出發滿載著琥珀與高檔硬木前往九大自由貿易城邦之一潘托斯,以期得到香料、高檔飾品、織物和來自遠方的各種珍奇販賣回君臨狠賺一筆。
啊!自由貿易城邦、君臨等等這些地名對于一個冰與火之歌的粉絲來說簡直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而且從勞勃奪取了鐵王座,沒聽說瓊恩.艾林死了可以判斷劇情還沒有開始。
現在他自認為對于自己來講只有一個重要問題,那就是這是書里的劇情還是影視劇的劇情,他暫時無法分辨,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他自信不管是書里的還是影視劇的劇情,作為票友的他都能應對自如,大概如此
徜徉在幻想的海洋中的李維被一聲略帶歉意的咳嗽驚醒,只見一個水手滿臉堆笑的水手飽含歉意的說:“很抱歉打擾您,年輕的少爺,我們船長有請,想與您共進晚餐。”說完他便拙劣的做出請的手勢。
“當然,我這就去。”李維有些奇怪的邊走邊問道。不過我有個問題,你為什么要叫我少爺?還對我這么奇怪的畢恭畢敬?”
“哦!我的好少爺,您瞧瞧您那干凈白皙的手,簡直就像那在深閨里的貴婦,絕不是如我們這般苦命人要承擔生活與勞作那枯瘦的手,還有那羊毛外套!”說道這時他的眼睛中充滿著艷羨“諸神在上啊,真的!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柔順的羊毛,只有從那東方而來的絲織品或許才能比擬,啊,更別提其他東西了,絕不是我們這等苦命人能見到的東西,只有那些這種天生無需勞作的貴人們才配擁有吧!”他奇怪的笑著,仿佛帶著嘲諷。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在這停頓了一下,轉換了一下語調,嘴巴咧開發出難聽的笑聲“嘿嘿,想必像您這心善又高貴的少爺不會對救您的苦命人吝嗇賞賜吧!”
看著這個嘴咧的越來越大很快就會陷入某種情緒的水手,李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當然如此了,哈哈哈,只要我能回到我家,我一定不吝賞賜”李維心想我算啥子貴人,而且我身無分文,就算我能真能回家你還能來找我要賞嗎。
來到船上最高處,這段互相用蹩腳語言談話的路程也走到頭了,水手把李維引到了船長室前,叩響了門說道:“船長,落水的少爺來了!”
“進來!”里面傳來很有力量的吼聲。
水手快速上前替我把門打開,并說道:“請吧,少爺。”還不等我回應,里面的船長叱罵道:“機靈的猴崽子,快滾吧,你再這樣惺惺作態,還不等到領到你想要的那些臭錢,就會被我扔進海里喂魚!”
聽到這,水手回到:“好的,船長!”然后飛快的跑開了,確實活像只猴。
船長室裝飾樸素異常,除了幾個頗有特色的海獸頭骨外就沒任何值得一提的裝飾。
看見李維在打量著室內,船長大聲嚷到:“沒啥好看的,我不喜歡太多無用的裝飾,到不如坐下來跟我一起共進午餐,這是你能在船上吃到最好的,要知道我們可是有很多好談的呢。”
飯桌上基本沒有素食,只有一兩片奇丑無比的黑面包,熏魚和風干肉占據了主要的菜品,讓人眼前一亮的是兩只巨大的帝王蟹。
在主座上的船長身材壯碩、肌肉虬結,虬髯在旁,臉上有數條刀疤,教人望而生畏。
船長掰扯下帝王蟹爪,咔嚓一聲,大聲吸溜的吃起來,而李維旁若無人地按自己的方法吃起來。
“你這少爺吃起來就像個女士!吃起來實在是太溫吞,吃這種來自顫抖海的帝王蟹就得像水手一樣,大口咀嚼,大口下咽,吃干抹凈,只有這樣才夠味!”船長兀自說道。
“我可不這么認為,帝王蟹就是要細嚼慢咽,仔細品嘗才能得到深藏于其中的美味,如果搭配上各色醬料那可稱的上完美了。”李維回擊道,但這對船長這粗人沒啥用。
船長看了看乏善可陳的餐桌,感到沒趣道:“哼,小少爺,海上可沒地方給你整些什么醬料,有肉吃就不錯咧!要是那些底層水手,吃的肉只能是長蛆的黑面包。”
“算了不扯這些了,還是談正事要緊,阿維羅森大師說你頭部受創,一時記不起來自己從哪來的是吧,但我可不信你這套說辭。”他用犀利的目光盯著李維,“那么到了今天,我的小少爺啊,你現在應該記起什么來了吧。”
從昨天因為還不知道情況只能搪塞老者阿維羅森時就知道會有這么個結果,但到現在李維已經想出了說辭。
李維思忖一會,說道:“確實,在情況不明的狀況下我不好說太多,不過現在可以說了。我想你已經發現我長得有點與眾不同了,我名字叫李維,是個夷地人,在穿越顫抖海尋找新的通往西方航道時遇到了暴風雨,落難至此。”
船長有些吃驚的停下了進食,懷疑的問道:“夷地人?那為什么不從玉海走,而從危險顫抖海而來?這說不通啊。”
“確實,如果僅是求穩的話從玉海走才是正道,但是”李維話鋒一轉,傷感的說道:“那對我的家族而言之是茍延殘喘罷了,正如你所說我是沒落貴族的繼承人,更為殘酷的是我的父母早已因去世了,而我由爺爺奶奶撫養長大,到我成年時我的爺爺奶奶也去世了,現在我必須扛起家族的重擔,為了振興家族,我不惜一賭!”
說道這時李維假裝哽咽,“你瞧,最后我就倒了這,你說我是贏了還是輸了!”
船長沉默了,李維此時如坐針氈不知道剛剛半真半假的說辭能否取信于船長,他自認為演的不錯,而且剛剛的情緒也不是演的,而是說道痛處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應該不會出破綻。
手機一分一秒的流過,李維感覺就像在受到審判一般,而接下來的結果將決定他的命運。
終于,船長面沉似水,思索了一番說道:“你話語并不完美,甚至錯誤百出,不過現在我還是愿意相信你,我父親說每個船長都應該救助遇難者,所以在上岸前我會把你當一位朋友的。”
審判之錘最終落了下來,李維心中知曉這是一個拙劣的謊言,但好在無法求證,半真半假,船長也無意追查,最終是舒了一口氣。
“先前看你小白臉的樣子,本以為你是哪里的花花公子,誰成想竟是個愿意穿越顫抖海的花花公子,對你語氣不好,可不要放在心上!”船長語氣稍緩,主動示好。
李維自認1米75的個子,不算瘦弱的身軀哪像個白臉,只得道:“誤會解開了就好,到陸地前還有些時日,在這之前要考船長您多多照顧了。”
“嗯,你放心,我們風暴地的漢子不會背叛榮譽的。”船長向李維保證道。“對了,我還沒自我介紹是吧。”船長此時語氣放慢,沉聲道:“老子名叫威朗普.怒海,是個無數次征服狹海風暴的男人!你可得記住了。”
“雖說比不了橫渡顫抖海,但也不差了”他又略帶惋惜的說道:“不知除了你還有人幸存嗎?真想見見你們的船長,他一定是個了不得的英雄!”
“應該沒有了,那次風暴很大,我只記的我逃生了。”李維也惋惜的回答。
“真可惜啊,狹海的風暴確實頻繁,特別是前幾天剛過去那場,我平生也沒見過幾次!只能繞道走,你可正是不走運。”
李維心想竟然真有如此的風暴,這也太巧了,他有些慶幸的說:“確實如此,但遇到了船長你我想我的轉運的機會也到了!”
“呵,不要恭維我,我已經聽那瘦猴說到吐了。”
“瘦猴?就是那給我開門的水手?”
“對就是他,那家伙確實機靈,但也因此有些滑頭的很,你瞧,他們剛救上你時,他就鼓動伙計們把你的衣服和那奇怪的裝飾給分了,在把你救下來,好多拿點錢!”
李維吃驚的問道“奇怪的東西?是不是我手上那個?我本以為是不是海難時掉了,原來是被人拿了!”
“可能吧,應該你手上那個,現在還在他手里,要不是阿維羅森大師維持秩序,指不定你現在是光著身子呢!就是這樣他還把你那奇怪的東西順走。”
船長頓了一會,好似想起什么,又說道:“朋友,雖然這人在世上就得小心,但我還是想告訴你,他不是個壞人,他只是比任何都愛著艘船,他視船員們為家人,而船就是他的家,為此他可能有些不榮譽的行為,可我還是相信他是個好人。”
船長話越說越奇怪,那是一種古怪的情感,他察覺到了這個,最后干脆不說,轉移了話題。
“不管怎么樣,你在上岸前還是多跟阿維羅森大師待一起吧,那可是個大好人,我們全船的人都受過他的照顧。”
“威朗普船長,這是自然,既然你都這么夸阿維羅森大師了,想必他肯定是個好人”
威朗普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對就是這樣,在這無情的大海上,他可是個爛好人,朋友。”
“在午餐結束前我還有個問題,朋友,還不知道你姓什么呢?指不定我還認識你的姓呢,到時可以幫你打探一番。”
“我就姓李,我們夷地人姓在名前。”
“確實,我想起來了,夷地確實如此。”威朗普船長一拍腦袋好像想起什么的說。
時間在談話中過的飛快,李維沒顧得上吃多少,在唇槍舌劍中這頓飯幾乎被威朗普船長一個人包攬了。
臨近尾聲,威朗普船長對外面吼道:“衛兵!進來。”
一個高瘦的水手馬上出現到船長室內,恭敬的說道:“是!船長。”
“去告訴大副,給這位遠方的朋友整個房間睡,不要在占了阿維羅森大師的床,免得大師天天跟個隨從一樣睡吊腳床。”
“好的,船長!”水手不帶一絲遲疑的履行命令去了。
“嗨,我的兄弟,去找大副去吧,記得每天早上一頓,下午一頓,別錯過了!哦,還有你那奇怪的東西我會找人送過去的。”
出了船長室,李維知道,穿越以來的第一次考驗順利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