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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楔子(三) 神兵

李默看到徒手撕裂“水幕天華”的蕭文靜將田翼梟首后施施然回到城墻,之后再將殺死的羽林軍士兵的尸體一具具從城墻上拋下時,震驚,憤怒,傷心的情緒將他徹底包圍。

那是陪我一起習武一起長大的兄弟啊!

我要殺了她!

李默仰天長嘯,身上火光纏繞,一套火紅色的全身盔甲出現,隨著咔咔聲盔甲將他身體緊緊包住,背后肩胛處迅速隆起,“啵”的一聲,兩道巨大的金色光翼在后面展開,右手張開,一把金色的長槍撕裂空間出現,握緊,左手將頭盔放在腰間出列,右膝跪地,抬起頭直直地看著威嚴的父王。

無邊的戰意從眼神中流淌出來,李默已經沒有了搶功的想法,他只想在這鐵血的戰場中好好廝殺一番。

大王深深看了李默一眼,道:“默兒,對于蕭文靜的突然出現你有何看法?”

李默將自己的憤怒壓下,思索后沉聲道:“蕭文靜估計是通過內城的傳送門從上京返回,兵力肯定不多,不然她肯定會等我們重陣軍團進入甕城后再進行突然反擊或者包圍,效果肯定比現在要好。

現在如果將重陣軍團召回,只會使士氣大沮,可能永遠也奪不下城墻,因此我愿意帶領星落軍團配合重陣軍團攻城,如果日出前不能將城墻段拿下,愿意甘當軍令。”

青云行禮道:“大王,我認為敵國是在使用添油戰術,城墻看起來似乎每次都非常容易攻下,但每次我們添兵攻城時,他們也總有援軍及時到來守城,讓我們既不能甘心退軍,也不能攻下城墻。如果錢謙真的到來,哎,后果不堪設想。”

李默反駁道:“盛名之下,其實難副,而錢謙是絕對不可能在三天內趕到要塞。只要我們今天能夠拿下要塞,那即使他三天后趕到,也只能望墻興嘆。”

大王沉默后發出了悠長而又渾厚的聲音,傳遍全軍:“十萬大軍,三年生聚,三年教訓,豈能無功而返。”頓了一下,一道道難以挽回的命令不停從他嘴里傳出,整個中軍都開始調動起來,一個又一個軍團開始出列,調整隊形,最后大王道:“李默聽令。”

李默一臉驚喜:“兒臣在。”

“你率領星落軍團務必對城墻上弓弩進行壓制,并爭取將對方軍官截殺。”

“遵命。”

大王將一枚造型古樸的戒指放在了李默地手心,低頭微笑地道:“戴上!”

李默大吃一驚:“不死之戒?我不能要,它要保護父王才對,如果父王一定要讓我帶上不死之戒,兒臣寧可不出戰。”

不死之戒是翔國最好的神器,只要不化成灰,就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將其主人復活,當然這肯定會耗費戒指龐大的能量,再凝聚起至少要十年時間。

“孩子話,這是一個父親給自己要將要出征的兒子的禮物。我有這么多人保護,不會有事的。收下吧!”

不等李默回話,大王回轉站回了王座前,對著列陣完畢的軍團道:“戰士們,你們一直英勇作戰,無愧于王國的威名。

我們翔國地處四戰之地,北有不死亡靈無休止的騷擾,南方獸人部落動蕩不安,東方明國和鼎國也與我國貌合神離,而西方崛起的武國,”大王指著城墻方向,“更是在近幾十年來對我國攻伐不斷,從四百七十九年前靈武王建立翔國開始,翔國沒有戰爭的時間加起來還不足六十年。

我國一直在經受著煉獄般的苦難,戰爭,以及戰爭引起的饑荒和暴動,都帶走了大批民眾的生命。

但我們從來沒有屈服過,一次被擊倒,我們一定會以更強的姿態再站起來。暫時的困難只會讓我們更加強大。

現在我們復仇時機來到了,武國的大部分軍力都已經牽扯在西線和精靈族作戰,眼前這座要塞也被抽調了大量的精銳去支援,他們已經筋疲力盡。只要攻下了要塞,我們就打通了前往武國都城的捷徑,扼住了武國的咽喉;退亦可守,憑此雄關,十萬戰士可守護我國西方至少三十年的和平。

我的戰士們,為了讓更多的翔國人能活下來,拜托了!”

對著面前軍團,王彎下腰,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看到大王向自己行禮,陣中一陣愕然,軍官們首先反應過來,高喊:“吾王萬歲,天佑翔國!”士兵們隨即也高喊起來,聲音匯成了一股洪流,充斥著天地間。

待聲音稍微平息,青云的聲音響起:“大王有令,破城后首先進城的軍團可以劫掠十日,所得財帛歸個人所有。”

“吾王萬歲!”

“殺,殺,殺!”

士兵的眼睛開始紅起來,只要能搶先進城,以后也許就可以在城里生活,再也不用整天擔心魔獸的侵襲,即使在荒年,家里也不會再有人餓死。

“天佑翔國。”

“全軍,出擊!”

城墻上,剛才斬殺了田翼的蕭文靜看著翔國軍隊的調動,眼中多了一分凝重。

邊上原先在激勵守城將士的將領唐杰跑過來道:“哇哇哇,看來翔國真的是要和我們死磕了,老大和你到底怎么說的啊?按這個勢頭他如果晚上不能趕到的話我們都要交代在這里了。”

蕭文靜搖搖頭道:“他給了我他的手令,讓我在帶著磐石軍團二師在今天趕到幫助守城,其他什么都沒有說。”

唐杰眼睛一亮,道:“那還會有其他援軍么?”

“現在軍團都在參與作戰,而西南軍團駐扎太遠,基本上來說應該沒有援軍了。但我想老大既然讓我帶兵來增援,他就不會拋下我們不管的。”

“可老大還在西線和精靈對峙,得到消息趕過來能在五天后到就不錯了,翔國馬上就要跟我們死磕了,你說我們怎么能夠守到老大回來?”

蕭文靜淡淡地道:“守得住要守,守不住也要守。”

唐杰瞪大了眼睛,道:“守得住當然守,守不住了怎么守?你有病啊?”

“你有藥啊?”

唐杰有點生氣地回答:“我是問你有精神病啊?”

蕭文靜平靜地道:”你能治啊?“

唐杰感覺再和蕭文靜說下去非嘔血不可,抬頭一看,大吃一驚:“草泥馬啊,連號稱不敗的獅鷲騎士星落軍團都出動來攻城了,我得先回去把遺囑寫好,我決定把我所有的財產……”頓了一下,如鄉下土財主考慮自己有多少錢一樣:“總額二百五十塊交給敬愛的祖國作為抗擊翔國的軍費。”

蕭文靜點點頭,沒有理他,抬頭看天,心中暗暗道:“跟了老大做事也許是我這一生唯一做對的事,我相信你一定會趕到的。”

只是這句話只能在內心說,因為連她自己都不怎么敢相信。

在夕陽最后一點光輝沒入群山的時候,翔國的總攻開始了。

沒有嘶喊,沒有口令,只有沉重的腳步聲,這是一只沉默中走向死亡的軍隊,但是其中表達出來的決心卻讓人心顫。

重陣軍團也保護著工兵團退出了墻上守城弓弩的射程,站住等待大軍的到來,之前攻城的隊伍已經退下休整作為預備隊。

城上的守軍也冷冷地注視著前方黑壓壓的軍隊,仿佛看到了天空中揮著鐮刀的死神在獰笑,又將手中的刀握緊了幾分。

殺,殺,殺!

“撲哧“一聲,唐杰一刀砍入敵將的胸口,一腳將掛在長刀上的尸體踢開,反手一刀,再將邊上逼過來的兩名敵人斷頭,向后一躍,避出了翔國軍士的攻擊范圍,這才有時間聽取傳令官的報告。

“什么事?”

“駐守城墻西段的第五團和第三團陣亡人數超過半數,人人帶傷,請求長官派兵支援。”傳令官胸口和肋下正汩汩的流著血,但是他依然站的筆直,眼神清亮,字正腔圓。

“哦。”唐杰這次沒有露出平常他嬉皮笑臉的表情,一臉嚴肅,看著傳令官年輕俊朗的面龐,記得他是一個平民寡婦的獨子,出征的時候他的母親還不知道通過什么途徑竟然找到了他,他知道一個無權無勢的平民婦人要見一位顯赫的將軍是多么的困難,所以他接見了她。

她是為了她剛入伍的兒子來送禮的,希望唐杰能照顧一下她的獨子,禮物是一個平時他根本不會在意的花瓶,但根據她的衣著打扮,這個花瓶可能已是她家里能承受的極限了。

禮物他收下了,至今放在家里的客廳里,插花的價格往往都是花瓶的數倍,但花瓶的價值卻是遠遠勝過花朵,因為里面盛著的是一個母親對孩子無盡的愛。

隨后他發現她的兒子確實是作戰勇敢,頭腦靈活,因此越級提拔他做了自己的一個傳令官。

傳令官直面死亡的概率相對小一些,而且晉升的也比其他的職位來的快。

為此她的母親又特意來見他,激動地哭著向他下跪表示感謝。

剛開始這個固執的小伙子因為要離開前線還發牢騷,但在自己細心開導下終于慢慢成為了一個優秀的傳令官,但是現在……他的眼里閃過一絲沉痛:“沒有增援了,戰死吧。”

傳令官敬了個標準的軍禮,道:“是,將軍。”便踉蹌著跑開了。

已經堅守了六個小時了,看樣子老大還是趕不及了,城里所有能作戰的青壯都參與了守城,連老弱婦孺都幫忙照顧傷員,運送物資,但是被抽調了精銳的三萬守軍如何能抵御對手十五萬人不眠不休,不計損失的攻城,如果不是禁魔的城墻和完備的守城器械,也許要塞早就陷落了。

距離對方突襲攻城已經過去四天了,守城的將士已經拿出了所有的努力,已耗盡了最后一滴血,守到這分上,老大,我唐杰也對得起你了。

唐杰仰天長嘯,“斷頭今日意如何?創業艱難百戰多。此去泉臺招舊部,旌旗十萬斬閻羅。弟兄們,一起死了吧。”

守城將士轟然應諾,刀砍嘴咬,每個人的紅著眼睛拼命的想致對方于死地,一方喊著:“給我死。”另一方喊著:“血與榮耀。”盾擊聲,刀劍對砍聲,利刃刺入身體與骨頭摩擦發出的吱吱聲,鮮血激射而出的嘶嘶聲,慘叫聲,匯成了一首慘烈的地獄贊歌。

男兒心似鐵!

城墻上亦飄起眾神時代流傳下來的軍歌: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愿守土復開疆堂堂武國要讓四方來賀

士兵們一邊咯血一邊唱著軍歌和敵軍互砍,一時間城墻上的悲歌四處飄揚。

歌聲驚醒了城內一座民房里沉睡的小女孩,睜開眼睛正看到媽媽正拿著剪刀坐在床邊,她爬起來依偎在媽媽的懷里,黑亮的眼睛忽閃忽閃,輕聲地問道:“媽媽,我們也要死了么?死了之后我們是不是就能見到爸爸和哥哥了?”

看著孩子天真的眼神,媽媽的眼里一下充滿了淚水:“不,不會的,孩子,你還會活很久很久,把爸爸和哥哥沒有享受的生命都活過來,你要代替他們好好活下去。不,光明侯會來救我們的,光明侯一直守護在我們身邊!”

小女孩懂事地“嗯”了一聲,躺在了媽媽的懷里。

神靈會聽見了年輕媽媽的祈禱么?

李默一上城墻就找上了蕭文靜,兩人每招都是以命搏命,在鐵血的戰場上任何技巧都是花招,誰更勇敢,誰更強硬,誰的運氣更好,誰就能活下來。

兩人身上都有了不輕的傷痕,蕭文靜已經將刀交左手,右手在剛才一擊中幾乎被砍成兩截;而李默也不好受,胸口的鎧甲也有一道斬痕在慢慢滲出血來,雖然兩個人的斗氣在自動恢復傷口,對方留在傷口的精神力卻是一次次的將傷口重新撕裂。

蕭文靜戰斗經驗豐富,而李默身體更為強健,誰勝誰負都在一線之間。

兩個人卻死死的盯住對方,兩個人每一次的攻勢都雷霆萬鈞,為了不招魚池之殃,邊上兵士盡量遠離了兩人的戰場。

但一個物體突然從天而降,重重的砸在城墻上,摔落在兩人之間,其中不斷揚起的翅膀激起了滿地的煙塵,嘴里發出一陣陣的悲鳴聲,卻正是一匹星落軍團的獅鷲。它的胸口和腹部有碗口大了一道血洞,憑借著旺盛的生命力在徒勞的掙扎著。

兩人都是一陣錯愕,經過前幾天的消耗,雖然城墻上還有防空措施,但幾乎已經沒有了實際操作者,畢竟獅鷲的靈活性很高,不是大規模的攢射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威脅,而且獅鷲平時大多用于偵察和奇襲,在混戰中對敵方造成的傷害并不特別巨大,所以現在城墻上基本上可以說沒有任何防空能力,也因為這一點,翔王才會將昂貴的獅鷲騎士團派出來攻城。

兩人抬頭望去,只見天空中原本還耀武揚威的獅鷲們紛紛墜落,一道道迅捷如風的影子正在不停的追擊,剛才城墻內廝殺的過于慘烈,雙方士卒都沒注意到頭頂,但隨著越來越多的獅鷲墜落,下面的廝殺慢慢停止下來,這種奇異的變故對雙方的心理都造成了奇怪的影響,各自收起兵器后退幾步,呆呆的仰望血紅色地天空,戰場上幾乎落針可聞。

剩下的獅鷲騎士們驚魂未定的遠遠退了開去,追擊的黑影們卻在天空中列出了新月陣,紅云形成了一個漩渦,越轉越快,終于一聲清亮的鳥鳴聲撕裂了時空,一道火紅的光芒直射翔國中軍陣地,光芒上是一個身材挺拔的黑色人影,手中拿著一把流光溢彩的騎士長槍,在快速俯沖中宛如一個復仇的戰神,排成新月陣的空軍戰士們亦緊隨其后,氣勢,一往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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