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璽看著桌面上攤開的插畫,滿意的笑了笑,這一期名為“出軌”的插畫,作者用艷麗的色彩來詮釋這一不能見光的故事,斷斷續(xù)續(xù)的線條繪成幾組場景。
劉璽正津津有味的欣賞著畫作,一身白色泛黃舊襯衫搭配破洞牛仔褲的蕭遙站在一旁,有些茫然和糾結。
蕭遙現(xiàn)在的身份就是一個窘困潦倒的流浪藝術家,沒有進行過任何的培訓,除了天賦便是日以繼夜的刻苦鉆研,至少在過去的近千個夜晚都是這樣的。
在畫畫這件事情上,蕭遙非常用心,當沉浸在創(chuàng)作這件事情中的時候,他會覺得非常心安,以致于在什么衣、食、住、行都是得過且過,將就一天是一天。
通常一天的早晨是蕭遙的閱讀時間,藝術通常是與文學分不開的,而藝術的修養(yǎng)與自身的領悟和涵養(yǎng)又是息息相關的。
而臨近中飯前的三個小時則是蕭遙的鍛煉時間,別看蕭遙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身手說不定會讓更多大漢都吃驚的,所以以貌取人是最不理智的事情。
當和煦的陽光透過地下室僅有的小窗,畫架放置的位置,陽光正好可以映射到畫板上,蕭遙吃過中飯之后便一直坐在畫板上,一坐就是月亮出來。這些時間是屬于蕭遙自己一個人的……
蕭遙近一米八的個子杵在那里,想著過去三年多的點點滴滴,也在心里跟這些靜謐的時光一一道別,雖然不舍但是不得不放棄了。
“這次勉強算通過!”劉璽當下畫稿,將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蕭遙拉回了現(xiàn)實,“坐!”邀請蕭遙坐到了一旁的沙發(fā)上。
蕭遙也不客氣,坐到劉璽的右手邊。這時候秘書小姐送進來兩杯咖啡,一杯輕放在劉璽手邊,加了一小勺白砂糖“K爺,您慢用!小心燙嘴。”嬌滴滴的聲音,說完還不忘拋個媚眼。
蕭遙此刻雖然低著頭,但眼角的余光足以看到,下意識地撇了撇嘴。這時候秘書轉身將另一杯咖啡遞到蕭遙面前,以為自己佯裝的很好,在蕭遙看來除了諂媚還是諂媚,即便極力掩飾內心里對蕭遙的鄙視,但是如何又逃得出蕭遙的法眼,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蕭遙一想到這些虛偽的人肚子里就一團火,你們人類不是有一句諺語:莫欺少年窮嗎?
劉璽端起咖啡杯示意蕭遙,蕭遙配合地端起杯子,道:“這一杯預祝我們大賣,你再接再勵!”
蕭遙略微尷尬地笑了笑,輕輕地抿了一口,劉璽不知道的是此時的蕭遙不再是昨天那個可以讓他任意踐踏的年輕人,今天坐在他對面的就是活生生的一個妖孽,然而這些細枝末節(jié)的地方不是此刻沉浸在喜悅中的老家伙能夠發(fā)現(xiàn)的。
“這一次的稿費,不多!你收好!”劉璽遞給蕭遙一個牛皮紙質地的信封。
“謝謝!”蕭遙的聲音是屬于那種低沉很有磁性的調調,接過牛皮紙信封,也不打開,似乎對于多少錢完全沒放在心上,蕭遙下意識的舉動無意之中博得了劉璽的好感。
“下周就是萬圣節(jié)了,有個狂歡派對,你一起來吧!”劉璽走向自己的辦公桌,“也別老是埋頭在小黑屋里,有些時候靈感是需要體驗的。”
蕭遙動了動嘴唇:“好,我知道了!”嘴角不自禁地撤出了一道弧線,劉璽因為正低下頭所以沒有看到掛在蕭遙嘴邊的詭異的笑容,那是一種讓人看了之后就會不寒而栗的笑容,“本少爺要翻身就從你這里開始吧……”
從雜志社出來,蕭遙輕松地舒了一口氣,辦公室里壓抑的氛圍太TA喵郁悶了,搞不明白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喜歡在那里面,本少爺若不是寄人籬下,現(xiàn)在頂著這個名頭,也不致于這么慘。
以前是自己太任性了,覺得都可以重來,看吧,報應終于來了,沒得選了,不過也不怕,既然我是破劫之人,我背負著整個蕭族的氣運,就不會那么快玩完,蕭遙心里這樣盤算著,可是天老爺真會如蕭大少所愿嗎?
包里揣著K爺支付的稿費,有些哭笑不得、恍如隔世的感覺,本少爺我兜里終于有子兒了,是不是該慶祝慶祝?
K爺開出的條件很優(yōu)渥,對于此時此刻的蕭遙來說太及時了,但是對于K爺?shù)膽B(tài)度心里總覺得怪怪的,這個老奸巨猾的斯文敗類,去去去,堂堂魔族大少怎么這么沒出息,你能玩兒,那咱們就好好玩玩唄。
直覺、敏感是一個搞藝術的人不可缺少的,再怎么說憑借蕭遙的天賦,在畫畫上的造詣真的沒話說,但是細想自己一番,自己還真沒有什么好圖謀的,“算了,要繼續(xù)深造,K爺這邊長期合作也算是一條出路,總歸不能讓自己先玩兒完。”
眼下正是四五月份,春暖花開的時候,陽光賴洋洋地灑在地面上,路上行人不多,三三兩兩。
今天出門,蕭遙特意穿了一件較新的襯衫和牛仔,簡單打理了一下頭發(fā),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此刻享受著下午難得“自由”(指徹底放下畫畫的事情,而全力做另外一件事情)。
大約是走累了,蕭遙找了一個較為隱秘的長椅坐下,舒展著四肢,仰起頭微瞇著眼睛,露出藏在頭發(fā)之下的面孔,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高挺的鼻梁,瘦削的臉頰……呈現(xiàn)出一種不健康的蠟黃。
不知不覺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做了一個夢,夢里自己來到了一望無際的沙灘上,沙灘上很安靜,陽光充足,不知為何這應該很熱鬧才對,竟不知為何會這般冷清。
自己穿著干凈潔白的白襯衣和沙灘褲,似乎膚色白皙了不少、單薄的身體多了一些厚度,似乎有很多目光注視著自己,但四下望去確無一人,怪異的感覺,奇怪的沙灘……
“老大,你看是不是這個是不是老鷹要找的小雞?”一處隱蔽的灌木叢里正蹲著兩個蒙面的黑衣人,正在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較為年輕的板寸青年,而被他稱為老大的則是一個中年的光頭男。
光頭男道:“這次老鷹給的報酬很不錯,干完這一票,酬金足夠我們能享受一年了,不過也不是個輕松活兒。”
板寸青年似懂非懂道:“老大,你這次這么謹慎,不就是綁架一個女人嘛,我們兩個大男人害怕搞不定,而且這里如此偏僻……”
“啪!”光頭男重翹了一記板寸男,急言道:“你懂個屁!這次一絲馬虎不得,我們必須神不知鬼不覺,否則你我就別想再混!”
“我……”
“來了!”光頭男及時阻止了板寸男的辯解。
迎面走來一個女人,簡單的襯衣搭配牛仔褲,一雙白色的球鞋,齊腰的長發(fā)隨著行走的頻率飛揚起來,高挑的身邊,襯托著淑女氣質。
柳眉大眼,薄薄的嘴唇似開似合,竟是在跟著耳機里的音樂哼著小曲。
“老大,沒想到竟是個大美女,嘿嘿……”板寸男竟忍不住食指大動,想入非非了。
光頭男畢竟年長幾十年,什么場面沒見過,什么人沒見過,雖然表面上很淡定,但早已是心猿意馬,的確是難得一見的長腿美女。
嘖嘖嘖~老大的女人緣不僅好,對玩女人的手段也越發(fā)有趣了。光頭男的老大,身邊從來不缺女人,濃妝艷抹到小鳥依人,上到四十熟女、下到二十少女,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在老大身邊呆的時間超過三個月的。
熟男魅力啊!光頭一想到自己的老大就唏噓感嘆,這人比人真得是嚇死人啊!
楚秦驅車到郊外散心,每周總會抽那么一天時間,帶上自己制作的簡單便當去公園曬曬太陽,今天也不例外按照往常一般。
此刻走在公園小道上覺得無比舒坦和輕松,其他時間自己都是要時刻警惕著,做人做事都小心翼翼的,絲毫不敢馬虎,著實很累,幸好不是二十四小時如此。
竟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周圍的異常,平日里公園雖然人少,但并不是空無一人,而楚秦自顧自的想著自己的心事,竟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陷入了設計中。
繞過前面的灌木叢就有長椅可以坐下曬曬太陽了,楚秦每次都會來這里坐坐,看會兒自己喜歡的書,未嘗不是一種享受。
舒緩柔和的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沉思,楚秦從包里摸出手機。
“我很好!“楚秦一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滿心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竟蹲在地上嗚咽了起來,此刻距離灌木叢不到五米,這可苦了光頭男和半寸男兩個人,不得不繼續(xù)蹲在灌木叢里。
兩個人都齜牙咧嘴的,此時正值春夏,衣服穿得不多,因此被灌木刺得夠嗆,但是只能硬憋著,不能打草驚蛇,兩個人扭曲的面部表情,可想而知著實不好受。
“我會小心的,只希望時間不要太久。“楚秦眼含著淚水,”你自己也注意。“說完,掛掉電話,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衫,剛剛的無助小女孩立馬變成高冷的少婦樣。
灌木叢里的兩個人將全程盡收眼底,板寸男不僅咂舌,這女人太TM妖孽了,如果我能……
“啪!“光頭男一記腦門兒打斷了板寸男的遐想,“動手!”原來在板寸男想入非非的時候,楚秦已經整理好儀容走過了灌木叢。
兩個男人如猛虎撲食般,板寸男從后一把捂住楚秦的嘴,防止喊叫從而驚動附近的人,光頭男替板寸男打掩護,從一發(fā)制人到行動完成,僅在一夕之間。板寸男一米八五的個子,身材壯碩,楚秦此時被板寸男制住,一點兒都不得動彈。
“撤!“光頭男一聲示下,板寸男駕著楚秦準備從計劃中的路線安然離去。
光頭在行動前已經不下數(shù)次在這里踩點,算好時間、地點、退路等,故而原本應該順利的行動卻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