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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似曾相識

那人怎么鬼鬼祟祟的?執勤A捅了捅執勤B。執勤B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只看見一縷長發,消失在轉角。北苑閑置的倉庫走水,本就不是大事,他倆這樣的小羅羅是不甚在意的。可這不明身份闖入了他們管轄的地盤,這就是大事,不能含糊。

“我去左邊,你順著上去,我們將他包餃子。”執勤A奸笑著對執勤B比了兩個手勢。

執勤B數了大拇指,跟上去了。

執勤A見狀,動作麻溜的往旁邊的小巷子去了。

等執勤A發現一道影子襲擊而來,趕緊閃身躲避,躲避之際也沒閑著,放出了袖子里的煙霧彈趁機給了影子一拳。那一拳正好打在衛宴胸腔,衛宴沒忍住,悶哼了一聲。執勤A立刻發現這聲音出自沈七公子口中,不敢貿然動手,釋放了境遇彈。

境遇彈一旦放出,附近的巡邏會以最快的速度從四面八方趕來,在這范圍內,插翅難飛。

衛宴見情況不妙,不便戀戰,遂鉆進了黑幕里。

執勤A緊隨其后,直到沈七公子的住宅區,不敢貿然闖進,這才在外面蹲守。反正入口就這么一處,不愁找不到罪魁禍首。

等后面的人陸續趕來,執勤A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他們聽,順便描述了下執勤B的慘狀,示意大家注意自身安全。

“上面來電說是南苑以衛宴住宅為中心發生了火災,命留守一人,其余人員速去營救。”無子難以置信的看著手里的電話。

“無子你去開車,大家準備隨時上車,我善后。”領隊張赫藍立刻分工安排下來。

“是。”

走進監控室,張赫藍只覺得鼻子一癢,來不及拉開監控盒子,肚子便鬧騰起來。兄弟們前腳剛走,眼下無人可替。想想后門十年如一日的空置,再說廁所離得那么近,一有風聲就能聽見,這才安心了些,急急忙忙進奔向廁所。

生死有命,你自求多福。李爾將腰間的遮罩一松,放進了茂盛的草叢中。

什么聲音?張赫藍豎起耳朵。

等他急急忙忙出來,并沒有發現異樣,只覺得鼻子一癢,肚子又鬧騰起來了,條件反射的回到了廁所。

這次時間更短。

開啟監控,落上鎖,最后再落上電子鎖。

“睡吧!醒來你會發現,這只是一場夢。噩夢已經過去,新的一天即將來到。”抱起被黑色遮罩團成一團的人兒,小心謹慎的往一邊去了。

火勢蔓延的太快,不得控制,北苑倉庫徹底淪為廢墟。較之南苑,算是地獄區分與天堂。

好在軍用物資進倉庫前,傅六叔同沈七公子起了矛盾。怕其使詐,將炸藥等物品轉移到了北苑中心倉庫只將槍支存放在了北苑角落的廢棄倉庫,這才使傷害降到了最低。

伺候沈七的人被控制住,不能及時往里面傳遞消息,所以當傅六叔帶著文三爺不請自入時,沈七臉色極差。

等傅六叔說明來意,沈七一臉驚險,虧得上午自己沒事去找茬,不然等不到上面來人問罪,就得橫尸在這冰冷的如同地獄的孤寂。

執勤A敘述了事件的經過,老李頭拿出的證物,將矛盾徹底的激化。

只聽‘砰’的一聲,文三爺掌下的桌案,成了兩段。他目光冰冷的看著地面:“爺倒是要看看,這里面的水究竟有多深。”

純白色的柵欄里,站立著一位少年,白色皮鞋上,是一條卡其色緊身褲,齊膝蓋的白色風衣服服帖帖。他是典型的娃娃臉,只是臉色不太好,上面還停留著五個鮮紅的指印,嘴角微微見紅。他是夏家別墅的少爺,于佑他。

他是夏家別墅的少爺不假,而且是夏家唯一的血脈,但他不是夏家唯一的少爺,他的待遇甚至不如夏夫人從孤兒院帶回來的少年。

夏夫人發病的時候,通常是認不出他的,嚴重的時候,甚至將他往死里弄。而那個被她視為生命的兒子,只要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讓她從渾渾噩噩的世界全身而退。這差別,這待遇,看在傭人眼里,大抵會覺得自己才是被抱養來的。

“她懷你的時候,身子很弱;生你的時候,差點沒走出手術室;你滿月的時候,她為了養活你,去賣過血;你兩個月的時候被那個人強行帶走,她得到的是你死亡的消息,精神瞬間崩潰。所以,你不能怨她。”清雋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這聲音已經融入了他的骨髓,他知道來人是這所別墅里唯一對他好的他名義上的哥哥。

“過來,擦藥。”輪椅少年揚了揚手中的藥膏。

于佑他老實的跑過去,半蹲,把受傷的臉揚起。

“都說她發病的時候記得叫醒我,偏偏不聽,你準備被打死嗎?”輪椅少年有些恨鐵不成鋼,連著手上的動作也用了幾分力道。

“啊!嘶!哎喲!哥,輕點。”于佑他慘叫連連,不得不向沈鳳予求情,這件事是他考慮的不周到還不行嗎?

管家張媽聽見從院子傳來的聲響,直接出別墅就往后院來了,看見沈鳳予居然在替于佑他藥敷。一臉殷勤的跑過來,直接出手就要去奪沈鳳予手中的藥膏,見沈鳳予臉色不太好趕緊勸道:“鳳予少爺,這些交給張媽做就好,晨起涼,您還是進屋歇著吧!”

燦爛晴空瞬間被陰霾替代:“滾回去,不要讓我聽到你的聲音。把穆旦一行人也帶回去,不要妨礙我們兄弟倆散步。”

張媽一門心思放到于佑他身上,這位小少爺還是很好說話的,眼下鳳予少爺聽不進去她的話,就指望這位小少爺幫著勸勸了。

“滾,我也不想聽到你的聲音。”于佑他不爽她很久了,一直沒表達出來,現在哥哥給他擦藥,他正享受著片刻的溫暖,這個女人就喋喋不休的出現了。

把張媽吼得一愣,她沒想到于佑他挨了幾耳光后,連性子都轉變了。不好明著發揮,只再心里暗暗醞釀著。

“那張媽就先下去了,外面涼,兩位少爺不要久待才好。”他們都在氣頭上,她還是避一避比較好。

“張媽那么疼您,你這么對她真的好嗎?”他不喜歡張媽是張媽對自己不好,那哥干嘛不喜歡張媽?張媽照顧他比照顧自己的孩子還上心,這樣多傷人心啊!

沈鳳予看了起身的于佑他一眼,推著輪椅往白色柵欄走:“你比她親。”

于佑他頓時覺得心里暖起來,正要來點煽情橋段,就看見沈鳳予停在遠處,使勁把頭往外探。走近一看,才注意到柵欄外面蜷縮著一副小身板。

“哪里冒出來的?”于佑他不解,白色柵欄外尚有兩米高的圍墻,這么小一團,怎么進來的。

“噓!小聲點,你翻過去看看還活著不?”跟夢里的場景似曾相似,沈鳳予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和夢里的人長著同一張面孔。

于佑他老實的翻過去,俯下手指在那一小團鼻子下停留了幾秒,對沈鳳予說:“還有氣。”

沈鳳予想也不想就說道:“你把他遞給我,我們把他帶回去。”

看著半天沒反應過來的人,沈鳳予只好提醒:“晚一些被穆旦發現他就死定了。”

于佑他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蹲下就把那一團抱在手上,順著柵欄遞給了舉著手的沈鳳予。沈鳳予用不了太大的力氣,只得等于佑他再次翻過來,幫著把人安置在輪椅上,再將紅色絨毯覆蓋在上面。

于佑他來來回回看了幾次,目標太明確,脫了身上的風衣覆蓋在絨毯上。再前后左右的看了幾遍,朝沈鳳予點點頭,示意沒有問題。

“趁大家在廚房忙活,推我回房,路上看見傭人就說我困了需要休息,不許他們打擾。”

剛出電梯,張媽就氣勢洶洶,迎面而來。

你不要過來,拜托你不要過來,求求你不要過來了。

“......”沈鳳予無言以對,他抖擻的這么厲害,穿幫的危險系數太高。可如果這次喚不醒他的氣勢,以后再來就更不容易,他要忍著,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為他出頭。

“站住。”

張媽指了指自己:你叫我站住?

“我說過現在不想看見你,別惹我發火。吵醒哥,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說著剜了張媽一眼,推著輪椅往反方向去了。

張媽愣住了,這還是她認識的小少爺嗎?

“我終于活過來了是嗎?”嘶啞的聲音并沒有打斷小丫頭對自由呼吸的渴望,她用生命下了一場賭注,贏了就是清晨的朝陽,黃昏的落日。

“是的,你活過來了。”一束光線順著衛宴的轉身亮起。

“我很自私。”碾壓在所有人身上的針腳,此刻像一堵石磨縈繞在心頭,壓的她喘不過氣來。葉暖無辜的眼神在她昏睡這段時間來回飄蕩,有時又像葉微。

她知道,葉暖必死無疑,那么葉微怎么會出現在她的腦海?她并沒有置她于死地的意思。

衛宴在她身邊坐下,用手替她順了順氣:“知道利用自身優勢,你很聰明。”

“進入孤寂之前,我在水仙居待過,唇語是和你長的有幾分神似的姐姐教會我的。她有一個筆記本,每一頁都密密麻麻的寫著一些我看不懂的字符。”小丫頭停頓了幾秒,把衛宴遞到唇邊的水抿了一口,繼續說:“去世前,她說了生平第一句話:幫幫我。聲音很細致很好聽,就像雨水落入泉水的清脆。我想著我是欠她一條命的,應該為她做些什么,然后找到了你留在手札夾層的東西。姐姐欠你一個回家的夢,我不記得以前的事,她的遺愿就是我的夢想,所以我來替她帶你回家。”

這完全不是一個孩子該說的話,可她就是說了,她不但說了,還冒著生命危險完成的很漂亮。孤寂太過冷血,不是她應該待的地方,所以她要出來。不但要出來,還要想辦法讓這個人間煉獄消失,這是避免更多無辜的孩子被埋葬的唯一途徑,只是她沒想到衛宴會跟著她一起出來。

衛宴沒有多余的語言,他起身鄭重的向她跪下,連著三個頭磕的響亮。

小丫頭注視著他,倒也沒攔著,這三個頭,她承受的起。這一瞬間,她好像知道了衛宴的選擇,嘶啞的聲音再度響起:“在那之前,給我起個名字吧!”

“六月飛雪是你對我們的承諾,你一定要做到。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我們會站在孤寂的命脈上,等你將我們救贖。所以在那之前,請活成你希望的模樣。”

“活成我希望的模樣?”

“是,活成你希望的模樣。”

“活成我希望的模樣。”

“她說什么?”于佑他望著床上的小丫頭,話卻是跟坐在輪椅上正在看書的沈鳳予說的。這嘀嘀咕咕的他是聽不出究竟,只能跟沈鳳予求助。

“你靠這么近都聽不清,我坐這么遠能聽見嗎?大概是說夢話,你再探一探她的額頭,看看還燒著沒。”從撿到她到現在24小時,傷口沒有惡化,能進流食,按理說撿回了一條命。

24小時斷斷續續的照顧,于佑他對這張有痕跡的臉已經沒了最初的排斥。鑒于沈鳳予坐輪椅不方便,所有行動都是由他實現的,從清洗傷口到上藥再到喂食。

聽到沈鳳予的話,他已經把手背貼在了小丫頭額前,反復移了位置試探。見沒了發燒的跡象,這才同沈鳳予搖頭,示意沒有高燒。

見她小嘴一張一合,再也沒有聲音冒出來,想著該是長時間沒飽餐一頓,餓了。好在吃早餐的時候偷偷用白色保溫杯裝了些牛奶上來,可以喂她吃。于是拿了衛宴喝藥專用的小圓勺子,到里間沖洗,出來就安穩的坐著,一勺子一勺子的喂她。

總算不像前面幾次流的到處都是,沈鳳予他松了口氣,合上書,推著輪椅出了臥室。

感覺沒喂到幾回合,白色保溫杯就見了底,于佑他表示沒有喂盡興。琢磨著再下去打些上來,又怕遇見張媽穆旦一行人,干脆把白色保溫杯旁邊的紅色保溫杯拽在手心,嘿嘿!一旦被發現就借口說是哥要的。打定主意,于佑他借風衣擋著紅色保溫杯,跟沈鳳予打了聲招呼,就要拉開客廳的門。

沈鳳予嘴角噙著笑,這兩天的他終于不再懦弱,有了生氣。從一開始的排斥,到慢慢接受,再到現在的細心照料,著實上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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