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門終于推開來,蘇未和田美珍一起圍上去。?
插著管子的蘇長德還在昏迷中,醫生摘下口罩抹了抹額頭的汗對蘇未和田美珍說道:“病人的情況現在已經穩定下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留院觀察幾天。但是有一點要注意,病人心臟功能也不是很好,現在哮喘又有隨時復發的可能,你們最好不要去刺激他。”?
蘇未和田美珍一起點頭答應。按照醫生的囑咐將蘇長德推入了監護室。?
蘇未將入院手續辦好后沒有片刻地停留,打車回了“未央”。?
剛剛下車,于俊一便連忙迎上來,一臉的激動:“末末,你這么著急約我出來,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蘇未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徑直走進“未央”。?
于俊一跟在蘇未的身后,跟她走到了“未央”二樓露天咖啡座椅的陽臺。?
剛剛入夜的H市已經燈火通明,稍微還暖的微風出來已經沒有先前那樣的刺骨。?
于俊一還沒有站定,蘇未便轉身指著他義憤填膺地說道:“于俊一!我跟你說說了多少遍了!我讓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世界里,你為什么還是不肯放手!到底要我怎樣,你說,你到底要我怎樣你才肯收手!”?
于俊一不明白蘇未的怒火來自哪里,仍舊以為她是因為這段一直無法公開的戀情在暗自傷神,他連忙上前安慰道:“末末,你怎么了?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了?你跟我說,我改就是了。但是讓我收手,我真的做不到。”?
蘇未越來越無法聽他說的那些話,她到現在才看透這么多年以來他說的話都是這么的冠冕堂皇,如果他真的夠愛自己,根本不會舍得讓她在暗地里生活了這么多年。蘇未覺得自己這六年來像極了傻子,一個被愛沖昏了頭腦的傻子。蘇未的臉上露出了少有的疲憊之意,她重重地嘆了口氣:“于俊一,你知道你那個未婚妻林玲,她做了些什么嗎?”?
被突然提及到那個名字,于俊一明顯的瑟縮了一下,避開蘇未的眼睛,恍惚得說道:“林玲怎么了?”語氣里是連他自己都不曾發現的緊張。?
蘇未的嘴角滿是諷刺,覺得自己也是可悲到了極點:“她找人暗地跟蹤你,把我們一起時的照片搜集在一起,更是拉起了橫幅去我爸媽的學校門口鬧事。我爸氣得哮喘復發,現在還躺在人民醫院的重癥監護室。”?
“你說什么!”于俊一也是萬分的意外,如果真像蘇未說得那樣,那林玲做的實在是有點過分了。?
蘇未靠在陽臺上,迎面而來的風吹起她卷曲的發絲,頭發上淡淡的茉莉花味道在風中彌漫。蘇未的身邊散發出了憂傷的氣息,對面大廈閃著紅光的LED燈映襯在她的臉上,哪怕在漆黑的夜色下,依舊掩飾不住蘇未那張精致的臉孔。?
于俊一看得有點癡,這么多年過去了,即便蘇未的樣子在他心里生了根,可他仍舊會被她的美給吸引住。他覺得自己在這個時候被轉移了注意力不是很好,他撇過頭去說道:“那蘇伯父現在怎么樣?還嚴重嗎?”?
“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了,但是醫生說不能再去刺激他了。”蘇未目視前方,言語里滿是擔憂。?
“對不起末末,我替林玲給你道歉。”于俊一內疚地開了口。?
蘇未的嘴角又是一陣譏諷,她對著于俊一十分堅定的說:“你的道歉我不接受。我要林玲向我親自道歉。”?
蘇未知道,這件事情以后,那個做了六年的夢,以后將不復存在。她的胸口開始泛起疼痛。?
又到了家長送孩子上學的高峰時期,蘇未早早的便在第一實驗小學的門口等著。果不其然,等人流逐漸增加的時候,林玲帶著幾個人又來到校門口拉著橫幅舉著大字報肆意地叫嚷。?
校方為了不影響學校的正常運行,加了不少的保安,但是仍舊阻擋不住林玲的這番作為。?
蘇未戴著墨鏡從一旁走過去靠近她,林玲一眼便認出了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她舉著的大字報照片上的人。?
“你個賤人!你還有臉出現!”林玲扔下手里的東西,像潑婦一樣的沖上去:“怎么,是覺得沒臉見人了找副眼鏡遮一下你的臉,對嗎!”?
原本帶孩子上學的家長聽到林玲的話,看著這個她口中的“小三”,眼里的指責和厭惡一展無遺。?
蘇未當什么都沒有看到,冷漠地看著林玲因為憤怒已經扭曲的臉,面無表情地說:“我們能找個地方坐下來聊聊嗎?”? 林玲在原地傻笑起來:“哈哈哈!你覺得你有什么資格讓我跟你好好聊!你這個勾引有婦之夫的賤人!”?
對于她的罵聲蘇未不是沒有感覺,何況這里有這么多孩子的家長在一旁指指點點。她強忍著內心的情緒,仍舊淡淡地說:“我來不是讓你罵的。你覺得你這樣做,你能得到什么?于俊一只會更加討厭你。沒有人會喜歡一個像潑婦一樣的女人。”?
蘇未的話就像一根根的刺,根根扎進了林玲的心里。昨晚于俊一回家后也是這樣說的自己,讓她不要再鬧了。可她做不到,她沒法看著自己的未婚夫和別的女人藕斷絲連。她要讓那個賤人得到應有的報應,她要鬧得她家雞犬不寧!
被刺激了的林玲紅了眼,猛地一甩手打向蘇未的臉。?
蘇未原本戴著的墨鏡被打落,白皙精致的臉上火辣辣的,不用看都知道上面肯定留著五根手指印。?
林玲這一巴掌用了她不少力氣,手掌雖然傳來一陣陣的疼意,但是胸口卻莫名的舒服。原來打她這么解氣!她掄起手朝蘇未的另一邊臉又打去,嘴里也不停歇地說道:“我今天要打死你這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