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明確說明他的意思,但是蘇未還是可以聽出他話里的潛臺詞。一直幫他,就是公開承認她是他身邊的女人?蘇未突然覺得很可笑,是不是像他這樣身份的人,都喜歡跟電視劇和小說里的人物一樣,喜歡玩什么契約愛情?她的感情已經讓她身心疲憊了,她不想趟那趟渾水。和顏司明,敬而遠之,是最好的距離。
蘇未的笑容恢復成宴會上禮貌式的笑容,站起來緩慢地走向卡宴車停的地方:“不早了,還是早點回去吧。”
顏司明并不介意她的避而不答,付了錢,快步上前扶住她,也不繼續追問剛才的問題。
把蘇未送回她住地地方,看著蘇未房間的燈亮起,顏司明才命令司機開車回去。坐在后座的顏司明望著蘇未之前做過的那個位置,眼里的勢在必得就連前座的司機從后視鏡里都能看得出。
“看來顏總這次是認真的。”司機收回視線在心底默默地說道。
午后三點半,終于放晴的天氣讓人的心情都能放松不少。稍稍還暖的天氣也讓人更加享受這樣慵懶的午后時光。
蘇未撐著下巴坐在柜臺前面,百無聊賴地看著對面墻壁的時鐘發呆。她等了一整天了,基本上是時隔五分鐘刷新一下H市各大新聞網站,就連雜志報紙她都一份不落地買了。關于昨晚顧家孫女生日宴會的報道倒是不少,但是沒有一篇文章是報道昨晚她和顏司明的。開始她還擔心會有謠言滿天飛,在沒有看到任何報道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沒有松一口氣。
蘇未還陷在一片苦惱中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的是自己的老媽田美珍。蘇未的爸媽是H市第一實驗小學的教師,蘇未為了更好的打理“未央”,她在外面租的房子,因為離得近,她會經常回家看看,畢竟外面的東西再好吃都沒有自己老媽做的好吃。
“媽!”蘇未開心地接起電話,老媽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說不定是今天家里買了什么好吃的,讓自己回家吃飯呢。
“未未。”電話里的聲音滿是疲憊,仔細一聽還帶著一絲哭腔:“你快點來人民醫院,你爸哮喘病復發,送進急診了。”
蘇未像瘋了一樣扔下電話沖出“未央”。她非常理智的沒有開車,選擇了打車去醫院。
在車上她一個勁地打著冷顫,腦子跟著也是一片混亂。自己老爸的身體她是最清楚的,之前做過一次大手術了近五年來他的身體都不錯,不會無緣無故地復發的。她的那個老爸最敬業了,肯定是學校里出了什么事情刺激了他。一定是這樣!
蘇未雖然擔心但是思緒依舊十分清晰。轉眼間出租車就到了人民醫院。蘇未付了錢趕忙沖向急診科。
經過服務臺的指點,蘇未終于在手術室門外與在一旁已經哭地不成樣子的田美珍會和。
“媽!”蘇未看到自己的母親哭成那個樣子,也帶著哭腔地走向她,蹲在她的面前握住她緊緊交叉在一起的手。
“未未······”田美珍看到蘇未,哭的更加厲害。
蘇未抹了抹眼淚,緩解了一下情緒問道:“媽,爸是怎么了,學校里出什么事情了嗎?他好好地怎么會哮喘復發呢?”
被問及到這個,田美珍才想起事情的源頭,她立馬抽出被蘇未握著的手,臉上有了對蘇未少有的怒氣:“你還好意思問。你爸這樣,都是因為你!”
蘇未滿臉的疑惑,自己在書店好好的,怎么會因為自己害的老爸這樣呢!蘇未不敢相信地問:“媽,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怎么了?”
田美珍還未恢復的情緒又一次被點燃,她邊咽著眼淚邊把整件事情描述給蘇未聽。
通過田美珍的復述,蘇未大致可以還原整件事情的經過了。
學校已經快接近放學的時間了,蘇長德在教務處整理著教學檔案,田美珍也在自己的辦公室批改著學生交上來的作業。可是這時,兩人都被其他的老師叫到了外面,說是在學校門口有人在鬧事情,這事還和他們的女兒有關。
蘇長德和田美珍幾乎是同時趕到校門口的,看到門口拉著的橫幅,兩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只見門口站著幾個人,一個長得還不錯的身材嬌小的女人,另外幾個都是男的,兩人一手拿著橫幅,剩余的舉著貼有照片的大字報。橫幅上寫著幾個十分顯目的大字:“家教不嚴,如何言傳身教!”大字報上的照片更是讓人氣憤,都是蘇未和一個男人的較為親密的照片。不是兩人在餐廳相言甚歡的照片,就是兩人手挽著手逛街的照片,還有蘇未在酒吧和男人互相拉扯的照片。男人的臉上打了馬賽克,幾乎分辨不清是誰,可蘇未那張臉蘇長德和田美珍可是一眼就認出的。而那個女人的手里也拿著一張貼有照片的大字報,上面的照片是蘇未穿著香檳色的絲質長禮服,照片上的她十分性感,而她挽著的正是那晚一起去參加宴會的顏司明。顏司明的那張臉H市幾乎無人不知,但是和之前那幾張照片作對比,也可以明顯地區分開來,打馬賽克的人并不是顏司明。
蘇長德面色慘白地走上前向那女人理論,甚至想奪過女人手里的照片。女人卻在嘴里大聲地嚷嚷起來:“自己女兒都管不好,還想管別人怎么做嗎!你這樣的父親,家風不嚴,怎么做人民教師的!”
女人的聲音引起的轟動越來越大,原本來接孩子的家長全部都站出來指指點點。女人更是煽風點火:“各位家長!第一實驗小學是我們H市最好的實驗小學,可是有這樣自己的女兒都管不好的教務處主任,你們放心把孩子教到他們手里嗎?!”
家長最關心的就是孩子的問題,本身就是沖著第一實驗小學的口碑才花了不少的價錢把孩子送來的。如果連教務處主任都能教出這樣敗壞名聲的女兒,他們是應該要考慮考慮是不是讓孩子繼續在這里上學。
女人和家長的討伐聲音愈演愈烈,校方基本無力抵抗,蘇長德和田美珍更是氣得無力還嘴。
女人拿起手中的大字報,走到蘇長德面前,指著照片里的蘇未說道:“你女兒,勾引我未婚夫就算了。你看看,她穿成這副樣子,袒 胸 露 ru的連我們H市最年輕的富豪都勾搭上了。你們看看她那副狐貍精的樣子,如果我有半點扭曲事實,我也根本不會站在這里。我也是受害者,我要給自己討回公道!”
女人把自己受害者的身份搬出來,更是引起了家長的同情,指著蘇長德夫妻罵的聲音越來越大,有的甚至開口讓他們滾出學校。
也是這句話,讓原本慘白了臉的蘇長德氣得哮喘復發,直接暈倒在地。
蘇未聽完一整件事,她也是氣得慘白了臉,她緊緊握住手,就連指甲嵌入肉里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田美珍收拾好眼淚,放軟了語氣:“未未,你跟媽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媽媽不相信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蘇未冰涼的手被田美珍握住,她緩過神,苦笑道:“媽,你還不了解你女兒嗎?你覺得你的女兒是那個女人說的那個樣子的嗎?”
田美珍聽到蘇未的否定也是欣慰地松了一口氣,她自言自語道:“那就好,那就好。”
蘇未看著手術室還亮著“手術中”的燈,她咬著牙狠狠地說:“這件事,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