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現(xiàn)在怎么辦?”聽到那瘆人的冷笑聲母親完全慌了神,滿臉都是害怕的神色。
“不要說話,天亮了再說,現(xiàn)在躺下睡覺。”父親到底是一個男人,此刻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就這樣關(guān)上燈從新躺在了床上。
父親這樣做不是沒有根據(jù)的。在農(nóng)村自古以來就有這樣的說法,如果在半夜聽到外面有人叫你的名字或者是你看到什么不尋常的事,千萬要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繼續(xù)睡覺,因?yàn)槟强赡苁枪斫腥嘶蛘呤瞧渌裁础安桓蓛簟钡臇|西在找你,如果你回應(yīng)或者是有什么反映,那么它就會當(dāng)做是你答應(yīng)了它,之后你可能就會有大難,所以父親才選擇這樣做。
只是話是這樣說,但是遇到這樣詭異的情況誰又能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呢?
窗外的冷笑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傳入耳朵,聽到父親的話母親也不敢吭聲,只是緊緊的貼著父親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父親雖然沒有像母親那樣害怕,但是在黑暗中呼吸也是非常沉重,看起來心里的壓力也是極不輕松的。
就這樣,父母二人強(qiáng)忍著心里的恐懼一直等待著天明。窗外的冷笑聲一直就這樣斷斷續(xù)續(xù)的持續(xù)著,似乎在折磨著二人的神經(jīng)。
漸漸地,漸漸地,隨著那笑聲的繼續(xù),我的父親似乎還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開始父親還沒意識到那是什么,但是沒過多久他的心里一涼,想到了那是什么味道。
天……那正是他白天燒掉那具棺材時散發(fā)出的那種死魚般的氣味,只是那種氣味淡了許多,父親一時沒有發(fā)現(xiàn)。
想到事情發(fā)生的根源父親的背后出了一身白毛汗,那具棺材是他親手燒的,連灰都埋了起來,此刻窗外那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怎么會發(fā)出這樣的味道?又聯(lián)想到挖到那具棺材時詭異的情景,父親的心里也是害怕的厲害,不知道如何是好。
對于這樣詭異恐怖的情景,還年輕的父母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等待著天明處理。兩人互相依靠著躺在被窩里,寂靜的屋子里彼此都可以聽到對方濃重的呼吸聲,心里都是異常壓抑害怕,誰也不知如何是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這個夜晚對父母來說簡直度日如年,以至于在后來母親和我講起這個故事的時候臉色仍然很不自然,可見這件事在她心里留下的陰影。就這樣,兩人忍著心里恐懼的折磨一直不敢有任何動作,最后終于堅(jiān)持到了黎明。
說來也奇怪,除了先前母親看到了那個黑大漢,后來父親醒來后至始至終都是只聽到了那種折磨人的冷笑聲和聞到那股難聞的味道。至于那個黑大漢他根本沒有看到,后來它也沒有任何動作,似乎這個鬼一樣的東西只是嚇唬他們二人一般。
冷笑聲和那種味道持續(xù)到黎明四點(diǎn)多的時候孑然消失。那種詭異而恐怖的笑聲消失之后我的父母仍然不敢有任何動作,生怕那東西還沒有走。二人一直等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入屋內(nèi)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提到嗓子眼里的心才慢慢安穩(wěn)下來。
雖然天亮無事,但是我的父母還是十分惶恐,生怕那個東西到晚上再來,一番商量之后他們二人就匆匆去了外公家,連早飯都顧不上吃。
大早上二人來到鄰村外公家時老兩口還沒有起床,這個時候父母的恐懼之感未散,也顧不上打擾兩位老人就將門敲開了,敲開門的時候外公還是一臉?biāo)猓@然還未睡醒。聽到母親簡短的將昨晚的事述說之后,外公原本閑淡的臉上立刻掛滿凝重之色,隨后慌忙將二人引入屋內(nèi)。
說起我的外公,他也算是方圓村落里比較出名的人。他不但懂點(diǎn)風(fēng)水,而且對于許多農(nóng)村中的一些癔癥也略有研究,正因?yàn)槿绱耍业母改覆糯掖颐γΦ膩碚宜_M(jìn)屋之后我外婆也聞訊起來去做早飯,留下外公和我的父母在堂屋商量對策。
“爹,你說這是怎么回事?那黑大漢我看的清清楚楚,絕對不會看錯。而且我和永慶都聽到了冷笑聲,也聞到了那股臭味,哎呀,說起來老嚇人了,我現(xiàn)在渾身還發(fā)冷呢!”坐下之后我的母親就迫不及待的開口,父親也坐在一邊滿臉的不自然,遇上這樣離奇詭異的事,兩口子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
“你們說那具棺材是在羊坡嶺挖到的?”聽到母親的話外公沉吟了一會兒,隨后看向父親。
“可不是,挖到的時候那里都是濕泥,紅頓還說他透過棺材的縫隙看到里面的尸體都長了一層黑毛,說的那叫一個邪乎。”聽到外公問,父親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將昨天的事說清楚。
“唉!聽你們這么一說我倒是有點(diǎn)眉目了。”聽完父親的話外公皺眉開口。
羊坡嶺那塊三面環(huán)柱山,似三根柱子般鎖住水脈導(dǎo)致水氣不通,加之本身擋住了三面風(fēng)氣,本身就及其不適合葬人。山腰還好,至少風(fēng)氣順通,還適合洞藏童棺,這也就是為什么半山腰那么多童棺的原因。
你挖出的棺材在山腳下的低洼地,那可謂是風(fēng)水局中極不適合葬人的地方。如果在那里葬人,極易起尸,而且對后人危害極大,怎么會有人在那里葬人呢?說起這些外公的眉頭一直緊蹙,似乎也是異常不解。
“這么說我們是惹了那棺材中的東西,所以它晚上來找我們?”聽了外公的話母親擔(dān)憂道。
“不……不可能是這樣。”聽到母親的話外公擺了擺手搖頭否定了。
“如果是風(fēng)水局的問題,那么那尸體最多起尸為僵,雖然也是一大禍害但是絕沒有你們說的那樣詭異,而且就算是要起尸,永慶也已經(jīng)燒了那尸體,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外公見識較廣,為我的父母分析道。
“那您說這是什么情況,我也納悶,您說尸體都燒了不應(yīng)該什么都沒有了嗎?昨夜小蓮還說她看到床前站了一個黑大漢,那是什么?”我的父親此刻也是又懼怕又疑惑。
“依我看這事不是咱們能解決的,小蓮看到的八成不是實(shí)物,她的生月……”外公沉吟了一下,話語中有些猶豫。
“不是實(shí)物?那能是什么?”聽到外公的話母親疑惑。
“十有八九是…………鬼。”外公抬起口,眼神有些不自然的開口。
“您說什么?鬼……那……那怎么辦。”咋一聽到外公的話母親一愣,隨后立刻想到了自己看到的那股棺材里冒出的黑氣,頓時脊背發(fā)涼,一股冷氣涌上頭來。
這也難怪,平日雖然聽過很多鬼怪的故事,但是此刻聽到外公親口說出,加之昨夜的經(jīng)歷歷歷在目,母親還是被嚇得面如土色,作手足無措狀。
“看來這事不是我們能解決的了,現(xiàn)在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請仙了。等會兒吃了早飯小蓮和我去她大姨家一趟,讓老仙出馬看看……”外公嘆了口氣,有些擔(dān)心的看了母親一眼。
“請仙出馬?”聽到外公說出這個詞,我的父母都為之一愣。雖說平時也聽老人們說過請仙,但是年輕人哪里會相信這些,此刻聽到外公說起,兩人自然有些困頓。
這里就要簡單介紹一下了。所謂的出馬請仙是中國北方一種最為古老而神秘的文化,自古以來就有“南茅北馬”的傳說。“南茅”是指中國南方的茅山秘術(shù),其誕生歷史多有傳說,據(jù)說是上清派祖師楊羲等和東晉煉丹家葛洪,都先后在茅山修煉過。南齊永明十年,做了十四年朝廷閑官“奉朝請”的陶弘景,突然提出辭呈,齊武帝準(zhǔn)允后,他就到茅山做了隱士。在金壇華陽洞內(nèi)住了下來,并給自己取了個道號“華陽隱居先生”,這一支演變下來就成了所謂的茅山派。當(dāng)然,其實(shí)所謂的“南茅”并不僅僅指這一派,不過最為知名的還是茅山,龍虎這些較為出名的罷了。
“南茅”主要從事的活動大都需要自身擁有足夠的修為才可,比如主要的一些壇蘸、布道、符箓、禁咒、占卜、祈雨、圓夢、軀疫、祀神等活動。這些人在民間也被稱為陰陽先生,最為知名的便是畫符驅(qū)鬼,卜算步道的一些事。但是其實(shí)從事這一行并不簡單,最主要的就是自身的能力,如若自身修行不足,那也只會是坑蒙拐騙罷了。這也就是為什么一些真人,先生收徒甚嚴(yán)的原因。只不過現(xiàn)在為了某些目的大量收徒,導(dǎo)致這一行中真正有本事的人越來越少,大都是一些坑蒙拐騙的藍(lán)派先生而已。
因?yàn)槊┥胶妄埢⒌鹊牡缊龊突顒臃秶嘣谀戏剑员环Q為“南茅”,而在中國的北方,還有一種和其性質(zhì)差不多但是更為神秘叵測的行當(dāng),這一行當(dāng)就是所謂的“掛馬”,也就是我外公口中的“請仙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