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你們沒有吃這里的肉,不然也跟我一樣無法離開了。“她有一些神傷,”這里有衛士把守,但我知道有一個暗門。每次月圓時分門便會打開,你們可以從那個暗門出去。“
月下小路,陰暗籠罩。摸索前進,抬頭便是月圓。
只見那河谷潺潺流水,不見顏色,不聞其味,不曉其去路。隱約間,面前呈現出一扇鐵柵欄,月光下輪廓分明。柵欄旁是高高的城墻。
墻里荒蕪陰暗,柵欄上隱約可見斑斑鐵銹。
“周圍沒有衛士,現在正是時候,公子,你們走吧。”那女子說著打開柵欄,一條勉強過人的門縫漏出來。
從柵欄往外看去,滿眼盡是荒蕪,陰霧籠罩,寒氣森森。看著門外的世界,我心里疑惑著:從這里出去就能安全嗎?會不會再遇到其他吃人的東西?
僵持不下,武兄將擋在面前的我扯開,大跨步擠出柵欄,回頭看著我:”楊兄,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要是那群衛士來了,誰也別想走!!“
這句話一下擊潰了我的猶豫:不管如何,走一步是一步,在這里等著被吃,還不如拼命一搏!想到這里,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臉色慘白腫脹,這更加堅定了我逃走的決定。
往前一步,眼瞅要跨出柵欄,卻被那女子拉住衣袖,那一刻,先前的種種以及莫名其妙的感情誘使著我。
“你跟我們一起逃出去吧!”
這句話出口,腦子想給嘴巴一個嘴巴。話已出口,收不回來,心中的那份恐懼立馬取代剛才的感性。我茫然無措的站在原地,真的要帶她,一個吃人的家伙,在身邊嗎?會不會還沒跑出這破地方,就被她吃掉了?她會不會真的答應跟我們一起走?答應了我該怎么辦?
“公子,我走不了了,我出不去了。”那女子哀嚎著,聲音卻是與那張滲人的臉格格不入的柔弱。
“哎呀!”武兄站在柵欄外焦急地看著我,“你要是不走,我可就自己跑了。”
“公子,你趕緊走吧,他們要來了。”女子哭著,將我一把推搡出柵欄,反手便將柵欄鎖好。
帶著僥幸,我跌跌撞撞爬起來,看著那柵欄內陰森的景象,還有那張面帶不舍的慘白面容。
其實,她也挺可憐的。
悲憐之心與恐懼之情直面。
已經跑開十幾米遠的武兄見我已經出來,又折返將我扶起,面色焦急地往前跑。
“楊郎,你別忘了我~”
背后哀傷的女聲傳來,回頭只見起初那乖巧可愛的面容。女子隔著柵欄,伸出雙手。我有些不忍,轉身握上那嬌嫩的小手,十指緊扣,心里的愧疚慢慢延伸開。
突然,那冰冷滑膩入骨的感覺席卷全身,抬頭瞬間,那張慘白、腫脹、頭頂匕首、額帶血塊、隱約爬著蛆的臉再次炸入我的視線。全黑的瞳孔瞬間對上,我只覺得渾身都像是被那種滑膩冰冷包裹,透不上氣,想要掙扎卻無能為力。
“這是什么?”有個聲音蹦出來,直擊我的內心。
“是尸蠟,棺材人吃多了就會有。”另外一個聲音蹦出來,簡簡單單幾個字,卻讓我對面前那女子再無半點憐憫。
是的,她很惡心,她吃人,她將孩童直接啃食,那畫面一次次蕩擊著我的承受防線。我要盡快逃離。這是唯一的念頭。
武兄一把打開十指緊扣的兩只手,拉著我邊跑邊說:“世間女子多的是,再找幾個就行了。”
眼前一亮,街道出現在眼前,面前車來車往,剛才的一切就像從未發生。
伴著沉重的呼吸聲,枕頭的觸感傳入神經,慢慢睜開眼睛,黑漆漆的房間,安靜中傳來陣陣犬吠。
原來,剛才是在做夢。
雙腿能清楚的感覺到床上褥子的柔軟,還有身上壓著的被子,。渾身酥軟,就像是醉酒般。右手上那冰冷滑膩的觸感卻格外真實。
慢慢的,意識回神,手腳也有了力氣。
躺在床上,我慢慢抬起右手,思索著: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這么真實,就像是真的扣過一樣。每個指縫都帶著那種滑膩膩的冰冷感。
這是第一次,夢里的感覺持續到夢外,久久不能散去。
約莫持續了十幾分鐘,那種滲人的感覺才慢慢消散。
盯著手看了十幾分鐘,也該接著睡覺了。
“楊郎,你說過,不會忘了我。”就像是混合音效,那女聲又傳入我的耳朵,而且,感覺特別近。我將視線剛剛移動,瞬間便對上那全黑的瞳孔。一股惡臭彌漫開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哥們,吃午飯了,快起來。”
猛然睜眼,米其林輪胎端著盒飯站在旁邊。天是亮的,外面的風吹進來,帶著香味。
陽光透進來,窗簾伴著光暈舞蹈。
“現在幾點了?”我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都十二點了,你也挺能睡的嘛。”米其林說完便離開屋子,留下我一個人在床上恍惚。
昨晚的種種不停回閃。
“喂,我要出院!我要出院!”
米其林再次來收拾垃圾時,我拽著他死死不肯放手,邊哭邊嚎,鼻涕與眼淚齊下,哭嚎共樓道回響。
“哥們,不是不放你,實在是警察帶來的人,我們不能隨便放走呀...”
“癥結”原來在這里~
“朱隊長,你知道我有多慘嗎?”我打通朱隊長的電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工作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攢點首付貸款買房,媳婦還沒有呢,工作就沒了;還不上貸款,我心里著急呀。我送外賣吧,結果還碰上疫情,還碰上那種事,你說我該怎么活下去呀?!!”
“你別激動,困難總是一時的,生活總是美好的~”朱隊長疲憊的音線,混合著周圍的嘈雜進入耳朵。
“可是好難呀,嗚嗚嗚,真的太難了,嗚嗚嗚,我什么時候能出院呀?”我干嚎起來。
手機一端沉默良久,這才緩緩傳來一句:“醫院更安全,還有吃有住的。”
好家伙,合著這是沒有讓我出院的打算??還好吃好喝???我可不愿意接著待下去!!急匆匆掛掉電話,換個思路,一定要成功出院。
他是刑警,最近這段時間,最最要命的,出了疫情,應該就是刑事案件了。哦,有了!
“朱隊長,”我厚著臉皮再次打通電話。
“生活是很美好的,困難只..."
“那個碎尸案,我有線索提供!”
“你在醫院待著,我馬上過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