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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七夜谷之善后

莫千流離開后,他手中的無垢劍在空中上下浮動,吸引著鶴子墨的注意力。

鶴子墨安撫地拍了拍劍身,回頭找到被他丟出去的劍鞘,步伐略顯緩慢地走過去將劍鞘撿了起來,掛回腰上的卡扣。待無垢劍自行歸鞘后,用靈力洗滌了下劍與鞘,才看向裴玉。

裴玉的氣息平穩(wěn),呼吸流暢,身體上沒有大礙。她周圍黑袍人所遺留下來的黑血也已經(jīng)凝固,沒有流動的跡象。

鶴子墨凝視著裴玉,似在思索著什么,隨即用靈力推開了殿門。

殿外的光迫不及待地闖了進(jìn)來,只是大殿寬廣,并未照亮其全貌。

鶴子墨站在陰影處,轉(zhuǎn)身背對光線,稍稍挪動了下位置,讓自己的影子遮擋住裴玉,用靈力清理著干涸的黑血。

晏無痕是第一個沖進(jìn)來的,他先行用數(shù)道火靈力點(diǎn)燃了安置在角落處的鮫燈。鮫燈的光芒微弱,影影綽綽照著白衣道人。

晏無痕見里頭沒有了邪物的蹤跡,才嘗試著用靈力激活起陣法。

陣法運(yùn)轉(zhuǎn),陣紋透過簾幕地毯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每一處的黑暗都被驅(qū)散,陰影不復(fù)存在。

鶴子墨動作微頓,眉心的印記亮了一下后消退下去,他開口喊道:“晏谷主。”

晏無痕:“?”

“勞煩谷主先將人暫且安置于后殿。”

“人?”

晏無痕視線掃了下,看見鶴道人身后躺著的人,不由一愣。

那人穿著七夜谷的玄色道服,卻躺在最里邊的位置,之前那個邪物可是一直守著里頭,該不會是……

“晏谷主,人多嘴雜,且將人盡快轉(zhuǎn)移到后殿。”

晏無痕腦中的胡思亂想被打斷,下意識按照鶴道人所說的做,等做完后便反應(yīng)過來,不由惱火。

他怎么這么聽鶴道人的話?

等等,這個人怎么是裴師妹?!

殿外忽然傳來動靜,晏無痕邁出去的腳縮了回來。

如果進(jìn)來的是岳長老,他這么魯莽地沖進(jìn)來,一會出去了鐵定要跟他杠上。

“鶴道人,裴師妹呢?”

“她無事。”

寒奚松了口氣,“那就好。”

有人緊隨其后跑了進(jìn)來,“大師兄,你太沖動了,萬一……”

齊歸的聲音忽然止住,他停在寒奚身后,低下頭,“鶴道人好。”

原本揚(yáng)起的聲音忽然降低了好幾個音調(diào),這樣的反常讓鶴子墨不由回頭看了眼齊歸。

齊歸的身軀在微微顫抖,他是在害怕,他遠(yuǎn)比初見時看到自己時還要害怕。

寒奚下意識轉(zhuǎn)移了話題,“道人可看見谷主了?”

“怎么,寒師兄,找本谷主有事?”

晏無痕沒聽到岳長老的聲音,便從后殿慢悠悠地走了出來,還抽空瞪了鶴子墨一眼,緩解一下心頭之恨。

寒奚道:“晏谷主,岳長老說他先去休息了,明日再給谷主說教說教。”

晏無痕:“……”

逃還是逃不過的,但好歹明日才到來。

“鶴道人,你沒事吧?”

一連來了三人,唯有來的第四個人開口詢問了鶴子墨的情況,這讓原本就心存感激的晏無痕和關(guān)心則亂的寒奚不由心生愧疚。

“無事。”

鶴子墨在他們沒注意到時候,將最后一點(diǎn)黑血清理掉,轉(zhuǎn)身走向長留道人,“隨吾來。”

“是。”

鶴子墨和顧明離開后,晏無痕看了眼不熟悉的齊歸,把人打發(fā)走,拉著寒奚低聲商討對策。

——寒奚進(jìn)來第一時間問裴師妹的情況,指定是發(fā)現(xiàn)了不對,為了避免影響裴師妹的聲譽(yù),還是要想出一個章程來。

寒奚詢問道:“師妹的情況怎么樣?”

“只是昏睡,想來過一會就醒了。”

“我聽說,作亂的是只如海藻球般的邪物。”

晏無痕不認(rèn)可道:“它還有理智,沒有大開殺戒的意思,稱其為邪物并不恰當(dāng)。”

寒奚沉吟片刻,將上次鶴子墨談及渡劫和永生之術(shù)的事情全盤托出。

晏無痕聞言,問道:“你是如何看待鶴道人的?”

“……或有目的,但不愿殃及無辜。”

晏無痕翻了個白眼,說得好聽些叫不想殃及無辜,難聽些就是不想惹上什么因果干系。

修為越高的人越注重這些,因果淺的,飛升后自然而然就斷了,因果深的,據(jù)說飛升后也會被仙界打回來,失去飛升前后的記憶,去渡因果劫。

——傳聞一千六百年前以神秘符陣平息鬼域肆亂的伏靈尊者就是渡因果劫的一員。

不過,鶴道人常年在深山老林里修煉,出山前一點(diǎn)名氣都沒,想來也認(rèn)識不了什么人。這次出山專程渡劫,也沒見有什么熟悉他的人,不可能是因果劫。

說起來,他既然不愿惹上因果干系,又為何要入他心魔里頭來?倒是讓人想不明白。

晏無痕又問,“你信任他嗎?”

寒奚疑惑晏無痕為什么這么問,但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寒奚覺得,鶴道人可以信。”

晏無痕嘀咕一聲,嘴硬道:“本谷主可不覺得他能信。”

寒奚:“……”

“你先去后殿守著,等裴師妹醒了帶她從側(cè)殿離開,谷中還有要務(wù),本谷主先離開了。”

“是。”

“對了,把側(cè)殿離開的陣法與主陣法的鏈接切斷,改用我們幾個知道那個符文作為門。”

寒奚腳步頓住,“谷主可是覺得殿內(nèi)全由大陣運(yùn)作并不穩(wěn)妥?”

晏無痕道:“既然有邪物能以一己之力壓制陣法,令其無法運(yùn)作,以后也會有其他人找到壓制陣法的辦法,本谷主不過是做兩手準(zhǔn)備罷了。”

“畢竟是初代谷主設(shè)立下的陣法,這么多年下來,再怎么維護(hù),陣法效力早就不如曾經(jīng)了。”

“谷主說得是,寒奚這就去辦。”

此刻,另一邊。

鶴子墨推開門進(jìn)屋,顧明略遲疑了下,慢了半拍跟進(jìn)了屋。

窗外似霧朦朧的陽光將屋內(nèi)的擺設(shè)撒上一層淺淡的金光,連帶踏入屋內(nèi)的兩人身上也金燦燦發(fā)著亮。

鶴子墨走到空白的畫卷旁,“放只手上去。”

顧明雖不解其意,不過還是按照鶴道人的話照做,用右手按在畫卷上。

鶴子墨取出一道空白的符紙,指尖溢出靈力在紙上來回劃著,靈力溢散的速度毫無規(guī)律,就像是暈染開來的墨水一樣,讓人無法猜透它究竟會是畫卷上的哪一部分。

看著鶴道人畫符,莫名地讓他想起了之前迎面而來的昏睡符,臉上的皮肉下意識抽搐了下。

符畫好了,鶴子墨兩指捏著符紙,說道:“你可想好了?因果若系上,就再無后悔的機(jī)會了。”

“想好了,我絕不會后悔。”

“待吾離開后,用此符貼在你右手手背,心里回想起你要尋的人,屆時畫卷會浮現(xiàn)出他的大致方位。”

“切記,符紙會汲取你的靈力呈現(xiàn)畫面,倘若你略感不適,便直接揭下符紙,莫要再繼續(xù)。”

鶴子墨晃了晃符紙,語氣重了幾分,“倘若你因此有損修為,因果牽連于吾——”

淡漠的語調(diào)未變,語氣漸輕,近似詭魅,“你和他,一個都別想活。”

顧明眼皮微顫,乾坤袖里的拂塵探出了頭,被他用左手按了回去。

“貧道曉得。”

鶴子墨把符紙遞了過去,“拿著。”

顧明接過符紙,“多謝道人相助。”

鶴子墨沒有理他,離開屋子,設(shè)下了簡易的禁制后,撩起衣擺坐在了竹制的小臺階上,閉目養(yǎng)神。

禁制開始被若有若無的靈力觸動著,昭示著里面的尋人符咒已被啟動。

不知過了多久,禁制從里頭被破開。

鶴子墨睜眼回望,顧明神色古怪地站在門邊,衣袖上沾著符灰,眼神晦暗不明,像是遇到了什么難事。

他思考了會,語氣斟酌道:“鶴道人,貧道看……”

“不必多言。”

“是。”

顧明拍掉衣袖上的符灰,調(diào)整好情緒,揚(yáng)起一抹笑,再次道謝,“多謝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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