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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愛恨糾葛

  • 大風晚歌
  • 意軒緲
  • 6908字
  • 2021-08-26 08:07:40

次日,東方靖玄睜開眼睛時,窗外的陽光已是升的很高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大手一摸,卻是已不見了呂姝兒的影子,他悵然若失,還以為昨晚是個夢呢。

正失望時,一個胖嘟嘟的小手探到了自己的臉上,接著便傳來孩童依依呀呀的學語聲,東方靖玄一轉頭,見自己的女兒陳靜怡趴在自己身側,正用好奇地眼光盯著自己的胡須。

他心頭一動,坐起身子將孩子小心翼翼地抱到懷中,那孩子先是有些膽怯地撇了撇嘴,東方靖玄嚇得忙輕輕撫著她嬌弱的后背,她舒服地咯咯笑出聲來,小手在東方靖玄臉上婆娑著,東方靖玄首次享受這種天倫之樂、父女親情,興奮地手都有些發抖。

父女二人正在逗樂之時,屋門輕響,一陣香風襲來,四個人影跨步而入。東方靖玄轉過頭,見久違的小倩和小靜姐妹已在眼前,身后則是捧著飯食和盥洗物事的呂姝兒和柳羽茵。

小倩和小靜姐妹早已雙目通紅,聲音顫抖地叫著“大…大哥”,便已跪倒在地,小聲飲泣起來,東方靖玄和她們相識數年,已是親如兄妹,他心中也是思緒萬千,忙跳下榻來將陳靜怡交給呂姝兒,上前扶起姐妹倆,柔聲安慰著,小靜梨花帶雨地泣聲道:“兩年都沒有大哥的消息,真是急死人了,嗚嗚…”

小倩接言道:“若不是為了夫人和靜怡,我們真想一死了之,到地下去侍奉大哥,以免你寂寞…”

東方靖玄了解她們的心意,忙會意的點頭道:“好了,我這不好好地麼,快別哭了啊。靜怡都嚇著了…”

小倩破涕一笑,從呂姝兒手中接過心妍,逗樂說道:“這孩子和我們可親了,看到我們怎么會哭呢!”

東方靖玄見陳靜怡果然很是開心,興奮地手舞足蹈,他和顏悅色道:“難為你們了,侍奉我這么多年了,照理說我早就該給你們找個歸宿了…”

小倩、小靜對視一眼,跪地說道:“小婢們生是少主的人,死是少主的鬼,此生絕不擅離侯府半步,寧愿終生不嫁,服侍少主。”

東方靖玄知道她們生性純良,絕不是信口開河,遂笑著扶起她們道:“這個我自然知道,不過就是待在我府中,也不必終生不嫁啊,我看王浚和王煦兩位兄弟就不錯,你們覺得呢?若是沒什么不滿意的話,我就做主將你們許配給他們了,也好了了我的心愿。”

二女聞言嬌顏一紅卻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呂姝兒扯著他道:“夫君怎可亂點鴛鴦譜呢?王煦大哥如今已娶了成皋的高門大姓宋氏為妻,況且小靜妹子中意的是周仲德大哥,而小倩妹子則一直對王浚先生情有獨鐘的,一直夸贊他聰慧多智,我細細觀察過,見兩位大哥也是對她們有意。我曾多番想為她們做主,無奈她們…如今夫君回來了,一切就都好辦了。”

東方靖玄喜道:“竟有此事麼?那我真是唐突了,好,既然他們如此郎情妾意的,那就盡快了了這幾樁喜事。”

小倩、小靜姐妹見狀忙施禮道謝,東方靖玄哈哈一笑,顯得無比開心,能為自己所關心的人找到人生歸宿,是多么令人愉悅開心的事情啊!

一旁的柳羽茵在陳靜怡的耳邊輕語幾句,便聽陳靜怡口齒不清地叫道:“父…父親。”

東方靖玄幾人都身子一震,吃驚的看著一臉興奮的陳靜怡,小倩慈愛地撫著她的頭,驚道:“這孩子真是聰明,學的可真快。”

小靜見東方靖玄呆呆地看著,嬌嗔道:“大哥,你怎么不答應啊,靜怡在叫你呢,傻笑什么呢?”

東方靖玄尷尬地“哦”一聲,將陳靜怡抱到懷中,癡癡道:“我的孩兒,父親在這呢。”

陳靜怡竟似聽懂了他的話,摟著他的脖子笑的更開心了。一早上,東方靖玄都和妻女待在一起,享受著無盡的歡樂和溫情。

午膳后,東方靖玄悄悄地將卓瑪伊娜和阿圖羅帶到呂姝兒的棲身之處,二女都是生性豁達,至情至愛之人,很快就熟絡了起來,親熱的不得了,勝似姐妹。阿圖羅更是乖巧,嘴巴甜的像抹了蜜似的,喚呂姝兒作“大娘”,呂姝兒不住地夸贊他懂事。

一家五口其樂融融地在這處密地待了好幾天,這天夕陽西下,呂姝兒悄悄地打開后門,東方靖玄驚覺眼前竟是另一條密道,眾人走出密道,赫然發覺他們竟站在呂姝兒的“墳塋”前。這恐怕是只有王浚的超級腦袋才想得出這種辦法,將呂姝兒安置在假墓之側來避人耳目,正所謂實而虛之、虛而實之,又有誰會想得到呢?

東方靖玄看著肅穆森冷的墓碑,內心百感交集,呂姝兒略一怔,便移開了目光,她久在小院內,早已憋悶的不行,說笑著便拉著阿圖羅的手四處蹦跳,開心的像個孩子。卓瑪伊娜抱著熟睡的陳靜怡,一臉的慈愛模樣,東方靖玄笑道:“姝兒,春夏之交,蛇蟲較多,千萬別帶著阿圖羅亂跑。”

卓瑪伊娜道:“不礙事的,姐姐吉人自有天相,那會被蛇蟲咬到,你別羅嗦了。”

東方靖玄苦笑著不做聲了,不一時,呂姝兒和阿圖羅采了很多花草、蔬果跑了過來,幾人嬉鬧了好一會直到暮色漸黑才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東方靖玄正和女兒在室內的榻上逗樂時,做好晚膳的呂姝兒踏步走了進來,她四下環顧,詫異道:“夫君,阿圖羅去哪里了?”

東方靖玄正在興頭之上,脫口而出道:“剛才還在那邊玩鬧,說是去給靜怡拿吃的去了,應該去膳房找蔬果去了,你們沒看見他嗎?”

剛踏進室內的卓瑪伊娜一臉緊張地道:“他沒來膳房啊,我們沒看見他啊?這孩子老不聽話,又跑哪去了啊?真是氣死人了。”

東方靖玄放下手中的女兒,說道:“你們別著急,我這就去找找…”

墓碑遠處一顆粗壯的果樹下,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正借著明亮的月光蹲在地上撿顏色鮮艷的果子,他小手中拿不了幾個,只好將衣服撐起來,往里面扔,嘴中還不停的自言自語道:“這里的果子真是又大又圓,我多拿幾個回去給父親、大娘、三娘、還有妹妹吃,這顆最小的給我吧,第二小的給妹妹吃,父親他們吃這些大的,如果沒了我就再來摘,可惜我不夠高,這樹上的果子看著好像更大點啊…咦,那是什么果子,看著好漂亮啊!”

孩子湛藍色的眼睛發出幽幽地光看著遠處那顆高大的樹,說話間便開心地跑了過去。突然,一陣匆忙地腳步打亂了四周的寂靜,這孩子警惕地停住腳步躲到了一邊的樹背后,四周探望著,這孩子自然是阿圖羅。

不一時,一個一襲紫衣的女子閃身出現在他的視線內,那女子容貌絕美,身材挺拔,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如同給她披上一件華美的外衣,看上去就像天上的仙女般圣潔無比。

她眼神空洞地注視著碩大的墓碑,突然雙膝一彎,猛地跪倒在地,雙手死摳著地上的冰冷石塊,渾身顫抖地哀嚎起來:“姝兒,我來看你了,你好嘛?我要被迫嫁給旁人了,早知今日那天我就該和夫君一道跳下懸崖去的啊!老天啊,為什么要讓我遇到這一切,為什么啊?……”

她緩緩地撫著石碑上冰冷的小篆字,斷斷續續地泣聲道:“姝兒,對不起,對不起,我那時真的不是有意的,一切都已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兩年了,我生不如死后悔不迭,每日都在內疚中煎熬著,我知道你和夫君也許不會怪我,可你們這么久了竟連個夢都沒有托給我,你們還是心里怨恨我,是不是,是不是啊?夫君,你能原諒我嗎?嗚嗚…”

她嬌弱的軀體劇烈的上下起伏著,情緒十分激動,不一時竟猛地撩起衣袖,露出了雪白的皓腕,阿圖羅放眼看去,只見她瘦削的手腕上一道道刺目駭然的刀劍劃痕,令人觸目驚心。那女子在腰間搜尋一番,似乎沒找到想要的東西,頹然的坐倒在地。

她倏地從袖間抽出一個包裹嚴實的物件,緩緩地展開包在外面的帛紙,卻是一支碧油油的竹笛,七個小孔上亮晶晶的。女子愛惜的擦拭著竹笛,似乎想起來什么往事似的,嘴角揚起一絲淺淺的笑意,幽幽說道:“姝兒,還記得我們三人一起吹奏的那首曲子麼?我再給你吹奏一遍,然后就下去陪你和夫君,我劉心妍早就該死了,你聽著啊…”

她紅唇甫一貼在笛身之上,竹笛便發出了悠揚而美妙的曲調,在空曠的原野中傳播著,阿圖羅心疑道:“這曲子怎么和父親吹過的調子一樣啊,我記得父親曾說過這曲子世上只有三人會,除了他和大娘,另一個便是二娘,莫非她就是我的二娘麼?”

他心一顫,腳微一挪動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樹枝,那女子被聲音驚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竹笛,秀眉微蹙,站起身子來厲聲道:“誰在哪里?快出來。”

阿圖羅怯生生地走到女子跟前,剛要學著東方靖玄的樣子向她拱手施禮問候,卻聽那女子道:“你是誰家的孩子,這么晚了怎么一個人跑到這來?”

阿圖羅見她生的美麗,又一臉的和善并不像是壞人,遂笑道:“大姐姐你好,我是來給我家人采摘蔬果。”

那女子道:“采摘蔬果?怎么這么晚了還一個人跑出來,你家人會擔心的,快點回去吧。”

阿圖羅點頭道:“我家就住在這附近,很快就可以回去的,謝謝大姐姐關心。”

那女子看了他一眼,奇道:“距離這里最近的屋舍也有數里之遙,你家怎么會在這附近呢?你叫什么名字?咦,你眼睛怎么長這樣,你不是漢人!?”

阿圖羅不服氣道:“大姐姐,我沒騙你,我家就在這個大山包后面的,我父親、大娘和三娘、妹妹都在那邊等著我呢。”

那女子看了一眼陰森森的墓丘,嬌軀一顫,卻聽阿圖羅又道:“大姐姐你真聰明,我母親是月氏人,父親卻是漢人,我的月氏名叫阿圖羅,漢名叫陳書彥,大姐姐你叫什么啊?剛才怎么在這哭呢?”

那女子一臉的驚駭之色,顫聲道:“小弟弟,你叫…什么?你再說一遍。”

阿圖羅不解道:“陳書彥啊,我還會寫自己的名字呢,我寫給你看,大姐姐。”

說著,他抓過女子白皙的手掌,用指尖在她手掌之上畫起來,那女子突然猛地退了幾步,摔倒在地上,不可思議地自言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阿圖羅疑惑地上前扶著她的手臂道:“大姐姐,你怎么了?”

那女子轉頭一把抓住阿圖羅的肩膀,聲嘶力竭地問道:“小弟弟你父親叫什么名字?快告訴我,快告訴我。”

阿圖羅被嚇了一跳,看了神色可怖的女子一眼,嘟囔道:“我父親叫陳夢竹,母親叫卓瑪伊娜,大娘她叫呂…哎呀,那字我不會寫啊。”

那女子聞言渾身一顫,一臉欣喜地插言道:“你大娘叫呂姝兒,是不是,是不是?”

阿圖羅喜道:“是,大娘的確叫那個名字。你真是我二娘,要不然你怎么知道這些,我父親說剛才你吹得曲子只有你們三人會,你是我二娘,是不是?”

那女子俏臉之上浮現出一絲羞赧之色,癡癡說道:“二娘,二娘…夫君他真的還活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阿圖羅,我就是你的二娘,你快帶我去見你父親和大娘他們。”

阿圖羅抓過她的柔荑,欣喜道:“太好啦,我這就帶你過去,二娘,你跟我來吧。”

二人走到墓丘邊的山巖前,阿圖羅左右找尋,一臉不解道:“哎呀,真是糟糕,我記得用布帛壓著那塊石頭的,怎么找不到了呢?難道是讓風刮走了麼?”

那女子見阿圖羅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入口的機關,她突然大聲飲泣道:“夫君、姝兒,我是心妍啊,你們快出來吧,我找了你們兩年了,兩年來我沒睡過一個好覺,沒有一晚不做噩夢的,我知道你們心里怨我,可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們快出來吧,打我罵我都可以,只要讓我知道你們仍然安好在世就行,我真的好難過啊,嗚嗚…”

阿圖羅被她嚇了一跳,上前抓著她的手掌道:“二娘,你別哭了,許是妹妹在哭,父親他們聽不見我們說話的,你放心,他們一會兒找不到我,一定會出來找我的。”

那女子情緒已然失控,絲毫不聽阿圖羅的勸慰,仍是嚎哭不止,好一會她似乎是哭累了,神色慘淡地說道:“夫君、姝兒,你們真的不愿見我麼?看來你們真的不愿意原諒我了,也罷,今日我就以死謝罪,以彌補我的過失…”

她說著便閃電般地拔出阿圖羅腰間別著的小刀,向自己的脖頸劃去,身后的樹干上有人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聲,電光火石間一個形狀奇異的飛鏢準確地擊中了刀柄,刀鋒一偏,便落了空,那女子看著深扎在樹干中的星形鏢,突然跑到大樹下激動地哭道:“夫君,是你嗎?求求你下來見我一面,我好想你啊,嗚嗚…”

她美麗的面龐之上滿是淚珠,神色慘然,模樣十分惹人憐惜。樹上那人再嘆一聲,幾步跨了下來,落在了二人之間。他面龐白皙,五官分明,神色復雜地看著女子,此人正是東方靖玄。

阿圖羅跑到他跟前,喜道:“父親,真的是你,你何時爬到這顆大樹上的?”東方靖玄拍了拍他的頭,并沒有說話,仍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劉心妍,事實上,劉心妍也正在細細地打量著他,她眼中滿是吃驚和欣喜之色,淚水在眼中直打轉。

阿圖羅扯著東方靖玄的袖子,說道:“父親,她就是二娘,是不是?”東方靖玄不置可否,打開右邊的機關,對阿圖羅說道:“書彥,快進去,大娘和三娘都很擔心你,告訴她們我很快回去,我有些話和大姐姐說。”

阿圖羅答應一聲,又茫然地看了劉心妍一眼,便鉆進了暗道之中…

兩年了,東方靖玄和劉心妍都曾經無數次想象過再次相遇時的情景,也都有太多的話要說。可此時卻都是默然無語,只是靜靜地打量著對方。

東方靖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眼前的這個女人曾給過自己太多的溫存和歡悅,卻也曾深深地傷害了自己和自己愛的人,在河西和漠北之時他多么期望能忘掉一切恩怨將她摟在懷中以慰藉思念之苦,可是此時他卻不知道該怎么做…

劉心妍還是那么美,紅唇皓齒,黛眉鳳目,一切都如兩年前那般,可是上郡那悲慘一幕如同一顆毒刺又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呂姝兒雖然活了下來,但是三四百名跟隨自己多年,和他生死與共的南軍兄弟卻永遠葬身在了那片山巖上,他心中滿是自責,雖然他知道他不能將這事歸罪于劉心妍,可他無法完全釋懷,當一切都沒發生過,他更不知道如何在劉章兄弟和劉心妍之間周旋,他已經做錯過一次了,他不允許自己再錯一次,他已經無法再承受那種遭到背叛的慘痛傷害了…

劉心妍看著這個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心中的喜悅無法用言語形容,她本想立馬投入他的懷中,但是他看自己的眼神中已不全是纏綿的愛意了,有責怪,有痛心,更多的是柔情,十分復雜。她知道他的想法,羞愧的一時間竟怔在了原地,動也不動…

好一會兒,東方靖玄表情數變,才幽幽地嘆氣道:“妍兒,你這又是何苦呢?既然已經有了歸宿,就該放下過去,投入新的生活,為何一直活在陰影之中無法自拔,你該知道我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的。”

劉心妍再也忍受不住,淚水決堤而瀉,一路小跑著撲進了東方靖玄的懷里,發出令人心碎的哭泣聲,東方靖玄略一猶豫,大手抱住了她瘦削的香肩,眼中則不由自主地滑出了一滴淚珠。

劉心妍抽咽道:“我的歸宿就是成為你的夫…人,別的我從沒想過,我知道你現在已經不似以前那般信任我了,要是以前的話你是不會這么說的,那次我真的是無心的,我沒想過要害你們的,真的沒有,你相信我,夫君…”

東方靖玄撫著她柔順的青絲,說道:“我知道的,只是很多事真的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有了一次,我就不想有下一次發生,現在我要保護的人更多了,我不敢再讓自己有閃失,對不起,妍兒,原諒我的不得已…在我心中,我對你的心仍舊如同以往那般的,天地可鑒。”

劉心妍抬起頭來深情地盯視著東方靖玄的眼眸,癡癡道:“你真好,夫君,我知道你言出必行,一定不會騙我的。我也知道你擔憂的事情,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以前發生在你身上的不幸事情,我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東方靖玄知道劉心妍的嫉惡如仇的心性,知道她此前肯定是為給自己報仇做了很多事來,想起劉興居陰毒的手段來他心頭一顫,忙摟緊她的身子搖頭說道:“劉興居心狠手辣什么事也做得出來,你千萬不要做傻事,知道嗎?我畢竟是朝廷的上將軍,要復仇我也會自己為之的,你千萬要保護好自己,要不然我會很擔心的。”

劉心妍香唇湊到他嘴邊,輕吻他道:“我知道了,夫君,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你回來了,我劉心妍就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和信心了,絕不會像以前那般犯傻,做事不計后果了。對了,我和駟沖的婚事應該會暫緩的,我聽說駟鈞的夫人得了重病,命在須臾之間了,我會設法將這事傳揚出去,到時候駟沖他再怎么蠻橫,也不敢不顧人倫,強行逼迫我下嫁于他的…”

東方靖玄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你也要注意掩飾自己的情緒,不然恐怕會被人識破我的秘密,滎陽距離長安千里之遙,什么事都可能發生的。”

劉心妍明白這句話的意味,她嬌軀一顫,說道:“我…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注意的。”

東方靖玄見她眼神已變得如同兩年前那般的明澈,愛憐地和她溫存一番,摩挲著她光滑的脖頸道:“要進去見見姝兒和伊娜麼?她們可是很念叨你的。對了,還有靜怡,她長得非常可愛呢。”

劉心妍癡癡道:“夫君你這么威猛,姝兒又生得那么美,靜怡她自然長得不會差的。對了,阿圖羅這孩子看著都有七八歲了,你不是才走了兩年時間,這…”

東方靖玄抓著她的柔荑,說道:“兩年時間發生了很多事,走吧,跟我進去吧,我細細的告訴你。”

劉心妍滿臉笑意,剛要和他攜手而入,突然曠野中嘈雜聲大作,似乎有很多人朝這邊而來,劉心妍身子一顫,惱怒道:“駟沖這混蛋追來了,夫君你先進去吧,看來你我短期內是無法再見了,我得回齊國去,別擔心我。替我向姝兒和伊娜妹妹問好,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東方靖玄見遠處火光四起,已有數十人漸漸迫近,他不舍地抓著劉心妍的手,說道:“妍兒,你和我一道進去吧,機關十分隱蔽,他們找不到的。”

劉心妍打開機關,搖頭說道:“不行,去年劉興居和駟沖他們也是在這捉到我的,他們知道我愛跑這來,我不能讓姝兒她們冒這個險,我不想再對不起她。”

東方靖玄無奈地進到暗道中,和劉心妍四目對視著,劉心妍上前重重地吻了他一口,強顏歡笑道:“夫君保重,日后不管發生什么事都請你相信我,我劉心妍此生絕不會再有負于你的…”

說著一轉身,關上了機關,東方靖玄心如刀割,無力地捶打著石門,不一時便聽外面一人怒喝道:“賤人,又跑到這荒墳來拜死人,快跟我回去。大婚將至,真是晦氣。來人,把她帶走。”

又聽見劉心妍不滿地嬌斥了幾句,便被“啪”的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東方靖玄怒發沖冠,手搭到機關之上就要出去營救,卻是被人緊緊抓住了手臂,回身一看,卻是一臉凝重的卓瑪伊娜,她的身后則站著一臉驚懼的呂姝兒和阿圖羅,東方靖玄無力地垂下搭在機關之上的手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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