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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西歸之路

  • 大風晚歌
  • 意軒緲
  • 4915字
  • 2021-07-29 09:00:00

東方靖玄命令自己的右大將一部斷后,自己則和塔布托一道率大軍浩浩蕩蕩地向西行進著,塔布托見東方靖玄一路上都是一言不發,只是盯著遠方的原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老兄,你是生我的氣了,怪我輕騎倉促回軍了嗎?”

東方靖玄看了他一眼,說道:“沒有,既然烏桓人已經遠遁遼水,我們駐守在烏桓山下也沒有任何意義,還不如早些回去隨機應變王庭的變故;再說你是大軍統帥,我也不能在眾將面前公然質疑你的決策,只是…”

塔布托接過他的話茬,說道:“你是在擔心古斯通麼?”

東方靖玄點了點頭,道:“我生性謹慎,凡是都愿意多想一些,以免有什么疏忽之處,他們的出現太過古怪了,還有那么高超的鍛造手段,令人咂舌。”

塔布托道:“你說的是,其實我也沒有因為得了他一些好處就飄飄然,古斯通的部族我已受益親信暗中監控起來,防止他們滲透我軍,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煩,那三百把戰刀和戰甲我用計也收繳了,他們玩不出什么花樣的,老兄你就放心吧。”

東方靖玄笑道:“看你如此信心滿滿我很高興,前方已是到了你的左谷蠡王駐地,怎么樣,要繼續向前進軍還是?”

塔布托看著熟悉的山水草場道:“我們緩緩進軍吧,這兩日派往須卜部的哨騎就會回來,到時候就知道了老將軍的行蹤,對我們下一步行動大有裨益,我們先行一步,是很有必要的。”

東方靖玄見他計劃周詳,贊許道:“王子真是越來越厲害啦,未雨綢繆,令人佩服。”

塔布托笑道:“這也是跟你長時間耳濡目染的結果啊,哈哈…天色也晚了,我們就在這扎營吧。”

大軍安下營帳,東方靖玄親自視察了防務之后才疲憊的返回自己的氈帳,卓瑪伊娜正摟著已睡著的阿圖羅閉目養神,東方靖玄輕聲躺倒在榻上,從身后摟住了她的纖腰,嗅著她身上的香味,如同置身在虛無的夢境之中。

卓瑪伊娜將阿圖羅輕輕地放到一邊的棉裘里,翻過身子鉆進了他寬大的懷中,輕聲喃語道:“夫君,我們何時才能回漢地去啊?”

東方靖玄笑問道:“怎么了,這里待著不舒服嗎?”

卓瑪伊娜玉手貼在他滾燙的前胸,說道:“我很向往那里的生活,草原的生活太枯燥了…聽說漢地氣候溫熱,女兒家都水潤柔美,你看我現在臉上都皴的不像樣子,變這么丑你那天不要我了可怎么辦?”

東方靖玄撲哧笑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可是第一美人,誰能比你更美呢?”

卓瑪伊娜往他懷中蹭了蹭,又軟磨硬泡起來,東方靖玄暗思她不是那種貪戀奢華富貴生活的人啊,一細思突然恍然大悟道:“伊娜,是不是我夢中說什么了?”

卓瑪伊娜嬌軀微震,搖了搖頭,東方靖玄將她美艷絕倫的玉容捧在手心,看著她湛藍深邃的眼睛道:“你聽到什么了?”

卓瑪伊娜怯生生地答道:“是阿圖羅跟我說的,昨夜我也留心了,你確實是有說過夢話…”

東方靖玄眼中閃過一絲不安和歉疚之色,卓瑪伊娜吻了他一口道:“夫君,別折磨自己和心妍姐了,我們回漢地去找她吧,事情總該有個解決的。”

原來這個蕙質蘭心的月氏美女就是想要幫助自己能夠早日步出這段陰影,她對自己的無微不至真的已是無法用言語形容了,東方靖玄感動地點點頭,動情地吻住了她的紅唇,卓瑪伊娜熱烈地迎合著他,二人情欲漸起,一件件剝去身上的衣衫,終于合體為一,互相傾訴著對愛人的強烈而忠貞的愛意,昏暗的燈光下酮體光滑如玉的卓瑪伊娜美的像天仙一般,她迷醉的眼神、散亂的青絲讓東方靖玄飄飄欲仙,一次次達到了快樂的頂峰…

那夜過后,卓瑪伊娜再也沒有聽到東方靖玄夜里發出驚恐不安的呼喊聲,他的眼中沒有了往日的憂郁和不甘之色,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變得不同尋常,充滿了自信和活力。

這天,已得到須卜全宗率部前往單于庭護衛消息的塔布托和東方靖玄正在大帳中議事,帳外侍從報告說蘭琪旭的先鋒大軍遭到了攻擊,正與敵人激戰正酣,二人吃了一驚,忙穿上甲胄打馬向前軍奔去。

到了陣前一看,從西北方向涌來了約有一萬余敵軍正猛烈地沖擊蘭琪旭的軍陣,蘭琪旭號令嚴明,正率軍阻擊,和敵人殺的難解難分。

塔布托見狀對東方靖玄說道:“老兄你從左翼進攻,我從右翼進攻,我們將敵人迅速擊潰,以免他們援軍趕來,沖亂我們的陣線,造成更大的損失。”

東方靖玄依令而行,兩人各率一萬精騎從側面猛攻敵軍,敵人哪里抵擋得住三面圍攻,不一時便陣腳大亂,只有一個將軍模樣的人指揮著約三千親兵還在與蘭琪旭死戰,妄圖突破東翼,東方靖玄遠遠見那人有幾分熟悉,卻是想不起名字來,正沉思時塔布托已從右翼攻進了敵人中軍,他張弓搭箭一箭便射翻了那員居中指揮的將軍,敵軍徹底潰散下來…

半個時辰后,敵軍除了漏網的千余人逃走外約有六千余眾被俘虜,那個受傷的敵軍統帥也被綁縛到塔布托和東方靖玄跟前,那人左肩血紅一片,頭發散落,垂著腦袋,蘭琪旭見他不行禮,上前踢了他一腳,那人跪倒在地,卻仍試圖站起來,和他身邊用手強壓著他的侍衛不斷較勁,塔布托一擺手道:“算了,別這樣。”

那人聞言身子微微顫了一下,蘭琪旭道:“大王,這小子殺了我不少兄弟,一會兒把他交給我,我要好好修理他。”

塔布托搖頭說道:“沙場上各為其主而已,將軍自有將軍的死法,切不可折辱。”

蘭琪旭嘟囔著罵道:“便宜你了。”那人斜睨了上首一眼,小聲問道:“你是左谷蠡王嗎?”

“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不是左谷蠡王,還能是誰?”蘭琪旭不屑地吼道。

塔布托踱步下來,走到那人跟前,撥開他的頭發仔細一看,失聲道:“你…你是禾川兄?”

那人渾身顫抖不已,拜倒在地,泣聲道:“罪將須卜禾川拜見王子。”

東方靖玄渾身一凜,須卜禾川不正是和自己曾在祁連山下對決過的須卜部的大將麼,自己和須卜全宗在祁連山下最后一次見面時,須卜禾川就是站在須卜全宗身邊那人,難怪剛才自己一直覺得那人很面熟呢。他回過神來,趕忙上前為須卜禾川除下鎖鏈,并把他扶到榻上坐定。

塔布托命人為須卜禾川梳洗擦拭一番,又親自給他盛上熱湯,須卜禾川端起熱湯,咕隆咕隆的一飲而盡,臉色好看了許多,塔布托關切地問道:“禾川兄,你怎么會在這里?老將軍他們父子現在何處?”

須卜禾川搖頭嘆息道:“稟告王子,老將軍從本部整頓軍馬后依照單于的命令一直伏在王庭南部百余里的地方待命,前些日子單于的信使通傳老將軍前去王庭西北邊防范丁零和堅昆國的突襲,因為傳令的人是單于的親兵我們也未懷疑,便直驅大軍西進,老將軍憂心王庭安危,就令我和子清兄率三萬人馬秘密駐守在王庭東側的谷地,以備策應。”

須卜禾川頓了頓,臉色微變,說道:“我和子清兄一直悄悄地埋伏著,靜觀其變,卻始終沒有發現王庭周圍有什么狀況,直到數日前,我軍哨騎突然探知右谷蠡王部有異動,正向王庭暗中逼近,我和子清兄知道事關重大,一邊向單于報告,一邊堅強戒備,大單于的命令還沒接到,而我軍卻突然遭到了神秘敵人的進攻。”

塔布托道:“神秘敵人?難道不是右谷蠡王麼?”

須卜禾川道:“不是,查爾哈部一直在我們監控之下,不可能有機會突襲我軍,子清兄懷疑是羌人的大軍。”

東方靖玄訝道:“祁連山下右賢王率大軍駐守,羌人從天上飛過來的嗎?莫非右賢王他有什么不臣之舉…”

須卜禾川道:“起初我也這么想,可是當我們與羌人激戰之時,卻正是右賢王的大軍阻擊了查爾哈進犯王庭,王庭派出的信使也已證實了此事。”

東方靖玄又道:“那你為何又到了這里,又會與我們發生沖突呢?”

須卜禾川眼圈一紅,說道:“羌兵悍勇,與我們戰了個平手,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戰事陷入膠著之態,不料我軍南翼又殺出了三萬騎兵,將我軍打了個措手不及,子清兄見形勢危急,讓我率本部人馬退到東疆尋找王子你,他自己則負責斷后,和本部人馬全軍覆沒在山南谷地中…”

塔布托臉色凝重,又道:“襲擊你們的是什么人?難道月氏人也想來分一杯羹麼?”

須卜禾川道:“那些人的衣裝是羌人的模樣不是月氏人,但是他們的戰法和陣列卻是和右賢王部如出一轍,我和右賢王部曾在祁連山聯兵抗擊月氏國,對他們很熟悉…”

塔布托和東方靖玄都是臉色鐵青,事情撲朔迷離,讓人難以捉摸,塔布托道:“這也是你為何和蘭琪旭交手的原因了吧?”

須卜禾川點頭道:“是的,我不清楚到底是誰勾連羌人北上草原,剛到此處又遇到有人自稱是王子您的部下,怕又上了當,就想快速突破往東而行,卻沒想到蘭兄的戰斗力這么強…”

塔布托拍著須卜禾川的肩膀道:“禾川兄先下去休息,等我派人偵測下敵情,看下一步如何行動。”

須卜禾川如釋重負,笑道:“有王子和崇明兄在,我就不會擔心的,須卜老將軍說過,崇明將軍用兵之強堪比大單于。”

塔布托笑著讓人將他扶了下去,大帳之中只剩下他、東方靖玄和蘭琪旭三人,塔布托問道:“老兄,你怎么看此事?”

東方靖玄表情看不出喜怒,答道:“王子覺得須卜禾川此人如何,他的話完全可信嗎?”

塔布托道:“禾川與我交情挺深,為人正派,該不會是奸細。只是眼下王庭附近形勢詭譎多變,我們究竟該如何行動呢?”

東方靖玄嘬了口馬奶,沉聲道:“我總感覺有人要故意將水攪渾,讓眾人互相猜忌,好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塔布托渾身一震,道:“你說的是啊,的確如此,看這樣子好像大家都是受害者,而他則是這場角逐中唯一的獲利者。”

東方靖玄道:“他不是唯一的獲利者,還有一個人。”

塔布托奇道:“除了他,還有誰得到什么好處呢?哦,你是說…”

蘭琪旭聽得云里霧里,皺眉道:“你們打什么啞謎啊,我怎么一句也聽不懂啊,到底那獲利者是誰…”

塔布托望著西北方王庭坐落的大山,癡癡道:“獲利者就是動亂的始作俑者,就是這個草原上最高明的人…”

局勢似乎漸漸清晰了起來,這一切變故的始作俑者正是那位高居王庭,掌控整個草原的冒頓大單于,他不滿于眾將于嗣位之上互相對立而日益緊張的關系,用一場很可能莫須有的外敵入侵,故意造成王庭空虛的假象將眾人的野心和欲望勾起來,還暗中促使了他們之間的劇烈對抗和相互削弱,已達到自己鞏固統治的目的,但其實可與這一切分道揚鑣的塔布托已是冒頓心中默定的繼承人,他這一切都不必參與,只需要掃平東疆的烏桓人,就可以凱旋而歸名正言順地當上匈奴的左賢王…東方靖玄這么想似乎一切都解釋的通,可事情確實如此麼?即使真的如此,事情真的能按冒頓的預想那般進行麼?事實上,塔布托已經回到了王庭附近,冒頓這一步就算錯了,那個古斯通究竟是冒頓的安排還是另有其主,他又有何居心,誰也不知道。

塔布托的哨騎四面八方的偵測,卻是根本得不到確切真實的信息,除非他能直抵王庭,向冒頓確認這一切,可眼下根本不可能,他手下不足十萬大軍,不可能將眼前的數支大軍一一掃滅。

可是他不愿意干等,他的確想做匈奴的下任單于,可他不愿意用這種極其血腥和陰毒的招式,他更愿意抽絲剝繭地逐一緩緩削弱,這是他的性格,也是他和東方靖玄相互吸引的地方,他們都是優秀的統帥,卻都有婦人之仁的“可悲情懷”。

正當塔布托舉棋不定、躊躇不前之時,冒頓的使者到來了,傳來的消息是:命令塔布托即刻退回東疆,守衛好自己的牧場封地,不要涉進這次紛爭之中。

傳令的人是冒頓的親兵,塔布托和東方靖玄都認識,不可能有假,東方靖玄也相信這個人的確是冒頓的使者,而不是先前那般誆騙他的奸細,很簡單的道理,這個命令是為了塔布托好,讓他繼續做那個可以坐享其成的王子。

可是冒頓沒有想到的是他這個外表儒雅的兒子,卻是個內心極其要強好勝的人,他不愿意冒頓為自己做那么多,他要自己證明自己的實力,他要自己爭取,他要向冒頓和全匈奴證明自己是最優秀的人,東征之役烏桓人慌忙逃遁而草草收場,他立功心切的念頭已經無法掩藏住,所以自從東方靖玄知道塔布托得知冒頓的安排后,他就明白“北漠神鷹”已經打定主意要回到王庭,所以他才未加阻攔,而并不是他忘記了須卜全宗的告誡。他明白塔布托是怎么樣的人,而須卜全宗和冒頓顯然都對他不夠了解。

東方靖玄心中的確是反對繼續北進的,因為風險實在太大了,不得不說他也是有私心,他不愿意讓自己的妻兒置身危險之中,而他卻無力改變塔布托的想法,雖然他可以帶著自己的三萬大軍離開陣中,可是他實在不放心塔布托,或許冒頓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將三萬大軍交給他,讓他為塔布托保駕護航。

塔布托本來要給冒頓回信,被東方靖玄攔下了,他不想因為這封信召來敵人進攻,冒頓是曾經有意拿塔布托做誘餌的,可是他乖乖回到王庭,那就不是誘餌了,而已經成了活生生的靶子。塔布托自然知道輕重,他接受了東方靖玄的建議,按照冒頓信使的說法,率大軍經過蒼隼山與陽虎山間的隱蔽道路向王庭趕去,那樣的話可以節省三四天的時間,還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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