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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神秘俘虜

  • 大風晚歌
  • 意軒緲
  • 4632字
  • 2021-07-26 09:00:00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烏桓人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一絲消息傳來,天氣已悄然步入了冬季,草原上寒風刺骨,一片肅殺之象,飛鳥走獸幾乎絕跡。將士們都穿著厚重的棉衣,烤著羊腿,談笑著消磨時光,一轉眼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雪撲簌簌降下,整個烏桓山都覆蓋上了銀裝素裹的一層外衣,景致美極了。

東方靖玄正飲著馬奶和卓瑪伊娜教阿圖羅學吹竹笛時,蘭琪旭臉色焦急地闖進了帳中。

東方靖玄見他臉色凝重,訝道:“蘭兄,出什么事了嗎?”

蘭琪旭道:“是有一些情況,你快隨我去看看吧。”

東方靖玄連忙起身,和他一起來到塔布托的帥帳中,掀幕一看就見大帳中央一個渾身鮮血的士兵被摁倒在地上,東方靖玄跟塔布托一見禮,問道:“王子,他是何人?”

塔布托道:“這人是我軍哨騎巡查時發現的,見他神色不安、暗中窺視我軍營,懷疑是敵人的細作,就抓了過來。”

東方靖玄定睛細看時,見那人神情疲累,臉上數條長長的刀疤,早已結了痂,眼神卻是鎮定的很,沒有一絲慌亂,東方靖玄拿過一杯馬奶遞給他道:“你是什么人?為何到了這里?”

那人將馬奶一飲而盡,看著案幾上的食物垂涎欲滴,東方靖玄又遞給他一塊碩大的羊腿,那人毫無客氣,放肆的啃咬起來,不一會兒便風卷殘云的吃完了,他拭了拭嘴唇,說道:“小人叫古斯通,是大單于的親兵,眼下我匈奴的單于庭正遭到敵軍圍攻,形勢危急,請王子和右大將速速前去增援。”

眾人聞言都是一怔,東方靖玄看了一眼緊張不已的塔布托,又道:“敵人是誰?有多少人?單于庭現今形勢如何?”

“羌人、月氏人十余萬大軍進逼圍困王庭,單于庭兵力單薄,兵敗只在朝夕之間。”

“右賢王與諸部十余萬大軍駐扎祁連山下,還抵擋不住月氏軍麼?”

“右賢王部遭查爾哈部突襲,大部潰散,稽粥王子率三萬殘軍敗退王庭,其余諸部也都先后被擊破了。”

“須卜將軍為何不去救援?”

“須卜將軍已接到消息,向單于庭回軍增援了。”

“很好,我們這就整頓軍馬,前往增援,對了,你是哪位將軍的部下啊?”

“我是呼衍希冀將軍的部下,呼衍將軍眼下正奉命在單于庭外死守,小人得趕快回去復命,告辭了。”

東方靖玄和塔布托對視一眼,冷冷道:“你還走得了嗎?來人,將他拿下。”

那人雖未反抗,卻口中極力申辯道:“右大將這是何意?”

塔布托上前用劍抵在他脖頸之上,說道:“大單于欽命呼衍將軍和須卜將軍在我軍側翼掩護,助我剿除東胡,他們此刻怎么會在單于庭了?”

那人臉色一變,說道:“大單于那只是疑兵之計罷了,他們并沒有…”

東方靖玄冷哼一聲,答道:“如此隱秘之事,你居然會知道…”

那人渾身一顫,已經意識到自己一步步鉆進了東方靖玄的圈套,遂垂頭不語,塔布托大喝道:“你究竟是何人,來此誆騙我等,有何居心,速速交代,不然的話…”

那人臉色變化無常,瞪了東方靖玄一眼,道:“月氏人果然奸詐,可嘆我幾近得手了,哎…”

蘭琪旭性子火爆,上前扯著他的衣衫,怒道:“究竟誰派你來的,快說,不然我活剝了你的皮。”

那人冷哼了一聲,突然用腦袋撞了一下蘭琪旭的臉,蘭琪旭吃痛下猛退了幾步倒在地上,眾人慌亂著扶起他時,那人一個箭步便迎著塔布托的長劍沖上去,撲哧一聲,長劍穿透了他的胸腹,那人口噴鮮血,倒地而亡…

細作的尸體雖被收走,但帳中濃烈的血腥味絲毫沒有消散,東方靖玄和塔布托邁步來到營盤前的大樹下,塔布托撥弄著干枯的樹枝上的積雪,問道:“老將軍不讓你告訴我的嗎?”

東方靖玄一愣,便會意過來他的意思,遂點頭道:“是的,老將軍不想你鉆進別人的圈套之中,所以才不讓我告訴你他和呼衍希冀誘敵之事,但我知道你終究會發現的…事實說明老將軍的擔憂不無道理,今日之事便是前車之鑒,不是嗎?”

塔布托嘆了一口氣,道:“是啊,的確如此…你覺得究竟是誰派那人來的?”

東方靖玄皺眉道:“我不知道,雖說那事是大單于的密令,可穆跎黎、稽粥、查爾哈等人皆有可能知曉此事,說不定這消息是大單于故意放出去,要試探下眾人的舉動…”

塔布托渾身一震,道:“你是說父親把我和那兩萬親兵做誘餌,要試一試他們?”

東方靖玄道:“大單于將那兩萬‘莫須有'的親兵賜給你,是為了進一步抬高你的地位,也是為了刺激那些心有不甘的人,給他們造成要立你為左賢王的假象,讓他們狗急跳墻,露出馬腳。”

塔布托臉色煞白道:“我以為他真的有此意呢,原來說到底還是想利用我…”

東方靖玄道:“你別那么想,其實他把你支開,最終還是有意保護你的,你如今身邊有八萬鐵騎,又在荒遠的東部,誰能傷的了你?而他只有五萬親兵,還被一群心口不一、居心叵測的人圍著,連你大哥他也不敢完全信任,他的處境可比你要危險的多。”

塔布托點頭道:“現在你能告訴我,我該怎么做嗎?”

東方靖玄沉吟道:“眼下單于庭形式微妙,我們遠在千里之外,毫無音訊,決不可輕舉妄動,須卜老將軍曾反復告誡我,不能讓你冒險前去單于庭,我覺得我們最好的辦法就是待在這,等到來年春暖花開之日,相信那時一切都已有了分曉。”

塔布托泄氣道:“難道只能枯等呢?要是父親真被奸人所包圍,那我心中何安呢?不如干脆派人去單于庭打探一番吧,那樣豈不是兩全其美,不是嗎?”

東方靖玄心道:寒冬季節來回穿梭幾千里的距離,哪有那么簡單啊。嘴上卻不愿讓塔布托太失落,遂點頭道:“派些精明強干的人去,這種事人多了也不濟事的。”

塔布托點了點頭,二人剛要轉身回營,卻見蘭琪旭急匆匆地趕了上來,東方靖玄道:“蘭兄,有什么事嗎?”

蘭琪旭道:“哨騎發現大股烏桓軍在東部山垣集結,其動向不明,我來請示王子前往探查。”

塔布托道:“天降暴雪,烏桓人怎么會在此時選擇攻擊呢,不合常理。也罷,你下去挑選五十余精騎,我們一起前去探查一番。”

三人率著五十余騎穿著白色的外袍,騎著白色的駿馬來到東面的原野,只見遠處數里處果然有數百座帳篷,炊煙裊裊,喧嘩聲大作,從他們的服侍和說話可以分辨出來,確實是烏桓人無疑。

歸途之上,塔布托道:“雪勢漸小,莫如今夜前去劫營,老兄以為如何呢?”

東方靖玄搖頭道:“冬日苦寒,落日后結冰數尺,道路光滑而人馬難行,如何作戰呢?何況只有那些點烏桓人,贏了也沒什么戰績,若是中了埋伏豈不是得不償失?王子稍安勿躁,還是等雪化了,再做打算吧。”

東方靖玄安撫住了略顯急躁的塔布托,卻暗中吩咐自己的手下一直密切監控著烏桓人的舉動并四處搜尋其他烏桓殘軍,他實在想不通這一萬余烏桓人為何敢明目張膽地活動在他們的眼皮之下。然而令他吃驚的是,這支烏桓人四周數十里外的確沒有援軍存在,東方靖玄有些摸不著頭腦,猜不透其中蹊蹺。冰雪逐漸消融,一直枯守營帳的塔布托早就憋悶不已,強烈要求率軍前去攻打烏桓人,東方靖玄只好陪他前去。

二人集結了三萬精騎,一大早便摸黑進攻,天色微亮之時,大軍已到了烏桓人營帳前,蘭琪旭的前鋒軍一馬當先,將猝不及防的烏桓人沖的七零八落,東方靖玄吃驚的發現這些烏桓人竟是已孩童和婦孺居多,只有不到三千人的壯年將士,而且駿馬、箭矢和兵刃也是稀缺無比,根本沒有什么戰斗力。

塔布托將烏桓人四面圍定后,派人招降了他們,那烏桓頭領也十分爽快,見塔布托無意屠殺他的族人,便識趣的舉族投降了。塔布托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俘虜了一萬余人,連雕弓都沒有來得及拉開,便結束了戰斗,他有些失望,在軍帳中飲悶酒,東方靖玄則在一側興致勃勃地看著烏桓人進獻上的各種奇異的財貨。

這時,那烏桓首領輕聲走了進來,塔布托吩咐他坐下,問道:“頭領,有什么事情嗎?莫非缺少食物還是衣物?”

那頭領搖了搖頭道:“尊貴的王子,您的軍士待我們很好,我們吃得飽穿得暖,什么都不缺。”

塔布托不明就里地說道:“那頭領有何指教,塔布托洗耳恭聽。”

那人突然跪倒在地,慷慨激昂道:“我代表我的族人向王子您請愿,希望王子您能帶我們前去單于庭,營救偉大的冒頓大單于。”

塔布托眼皮一跳,笑道:“頭領這話我聽不懂,我父親安坐王庭,駕馭四方猛士,何須您前去營救呢?”

那頭領一眼的驚訝,說道:“王子難道不知單于庭遭受重擊嗎?我遠在遼河邊,也聽到了消息。”

東方靖玄道:“敢問頭領聽到了什么呢?”

那頭領看了東方靖玄一眼,說道:“我聽說貴國的右谷蠡王勾結月氏人和羌人率兵圍攻王庭,右賢王和大單于正在苦苦支持,須卜老將軍也已趕了過去。”

東方靖玄冷冷道:“你倒是對我們之事了如指掌,這些消息連我們兩都不曾知曉。”

那頭領道:“將軍說笑了,我們這些人本就是在你們齒縫中茍活,若是消息不靈通,早怕就被殺光了。”

東方靖玄又道:“既然你早知道我們大軍遠道而來,為何不與烏桓諸部一起東遷呢,還敢回到烏桓山下,難道不怕被我們大軍一舉剿殺嗎?”

那頭領說道:“不敢欺瞞王子和將軍,我的部族世代居住烏桓山下,與匈奴和漢人都有交集,與須卜將軍相處融洽,時常互通有無,因此而見嫌于氣度狹小的烏桓王,時常遭其欺凌,正因為這樣小人才愈加傾慕英明神武的大單于,愿意效忠大單于。此次我們大軍東征,烏桓王自知不敵,倉皇東逃時竟強行掠奪我部數萬頭戰馬,還要強征我部一萬余軍將為東進開路先鋒,做他們的犧牲品,我一怒之下這才率部逃到了這邊,希望可以舉族歸順貴國,贏得尺寸棲身之處。”

塔布托點頭說道:“頭領之心令人感動,不過貴部部眾不足萬人,將士不滿五千,戰力十分有限,如何去營救大單于?”

那頭領道:“王子不知,我族人常年與漢人打交道,精于煉鐵和打造兵刃、鎧甲,可讓你的部眾實力大增。”

塔布托和東方靖玄都是眼前一亮,那頭領一揮手,身后的侍從遞上一把寒光四射的長刀和一副銀光閃閃的鎧甲,帳中諸人都是軍將,對兵刃有種天生的癡迷之情,都紛紛上前駐足觀看,東方靖玄舉起那長刀,見鋒刃銳利無比,吹發即斷,刀身光滑異常,顯然是用精鐵淬煉鍛造而成,東方靖玄確信連漢朝人都不見得能打造出如此神兵,此刀和他使用的湛盧劍不相上下,都是一等一的寶物。

那銀色鎧甲質地堅硬卻并不十分沉重,與以往見過的護甲大不一樣,摸在手中竟是十分的溫熱,如同美玉一般,東方靖玄正詫異間,卻聽塔布托大喝一聲,用那長刀將蘭琪旭手中的彎刀一下子便斬成兩段,那長刀的刀口竟連一絲劃痕都沒有,更別說有被崩掉的斷口了。

眾人興奮地夸贊道:“好刀,好刀。”塔布托興頭上來,剛要命人穿著鎧甲試一試好壞,那頭領攔下了嗜武如命、主動請纓的蘭琪旭道:“請王子允許我為大家試穿此寶甲,以驗真偽。”

塔布托拍手叫好,準了他的請求,蘭琪旭手持寶雕弓,站在一百余步開外張弓搭箭,一聲大喝,羽翎長箭帶著勁風激射向那頭領的前胸,眾人都神情緊張的注視著他,為他捏一把汗,卻見他極其鎮定,氣定神閑沖諸人一笑,那箭矢“叮鈴”一聲,如同撞在了鐵墻之上,嗡的一聲墜落在地,眾人略一沉默,便傳來了一陣歡呼雀躍。

塔布托喜笑顏開,說道:“未想到世間竟又如此精良的兵刃和戰甲,若是我匈奴將士人人配此刀甲,那我們定可縱橫四海無敵手,威震天下了。沒想到此番東征竟有此意外收獲,實在太好了,這收獲遠遠超過斬首十萬,俘獲一百萬頭牛羊。哈哈,你說呢,老兄?”

東方靖玄笑著點點頭,問道:“頭領有多少這種神兵重甲呢?”

那頭領嘆息道:“原有數千把長刀,三千副甲胄,被那烏桓王搶走了不少,眼下只有三百余把長刀和一千多副鐵甲了…不過,我手下的工匠確實有不少,只要有精鐵,打造兵刃和戰甲都費不了多少事。”

塔布托點頭笑道:“很好,頭領可將鍛刀造甲之術傳給我部下,到時候我匈奴會更強盛,到了單于庭我就向父親為您請賞,依我看來,頭領之功不下于拓地千里,大都尉或大當戶都是可以期許的。”

那頭領聞言便欣喜地拜倒在地,塔布托看了東方靖玄一眼,大聲喝道:“大軍整肅三日,打理裝備,三日后拔營西歸,返回駐地。”東方靖玄嘴唇蠕動了幾下,終是沒有發聲,只是眼中滿是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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