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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乾坤骨董集—日本唐物

  • 乾坤骨董集
  • 舞雩子
  • 7266字
  • 2021-04-02 10:18:56

第41章乾坤骨董集—日本唐物

“唐物”這一詞語的起源,究竟可在何處尋求呢?作為古代指代外來品的語匯,六國史(日本奈良、平安時代編輯的《日本書紀》《續日本紀》《日本后紀》《續日本后紀》《日本文德天皇實錄》《日本三代實錄》的總稱)中使用的有“信物”“遠物”“雜物”等詞語,而“唐物”一詞的使用相對較晚,不早于平安時代。

“唐物”一詞,最早見于《日本后紀》桓武天皇大同三年(808)十一月條。其內容為,因大嘗祭(又稱“踐祚大嘗祭”,是日本天皇即位儀式的重要組成部分)效力的雜樂師們不遵守朝廷禁令,用唐物漂亮地裝飾其身,朝廷再次公布禁止令。這些“唐物”,據說是大同元年(806)歸國的延歷(日本桓武天皇 782—806 年間的年號)遣唐使帶回來的。大同三年的大嘗祭正好是平城天皇的即位儀式,理應是貴重品的唐物,從宮廷擴展到更廣泛的階層,甚至流于身份為雜樂之人。

并且,承和六年(839)遣唐使歸國之際,《續日本后紀》中也重復出現“唐物”一詞。據《續日本后紀》,唐物一部分奉納在山陵或伊勢神宮等地,此外還在建禮門前設立稱作“宮市”的市場進行唐物交易。也就是說,“唐物”一詞首先是指來自“唐”的物品,是指由遣唐使帶回日本的外來品的詞語;而且,無論這些物品是用于奉納還是交易,基本上是由朝廷管理并進行再分配的。

“唐物”一詞始用以前,當然也存在“舶來品”。既有大同三年以前遣唐使帶回外來品的記錄,也留存了從唐以外的朝鮮半島各國帶來朝廷的舶來品的記錄。由此開始追溯平安時代以前的古代舶來品的歷史。

那么,想要準確了解來自海外的舶來品的真實情況,應當以古代的什么為線索來著手進行觀察?簡單而迅速的方法,仍是關注正倉院所藏的流傳有序的舶來品。雖說都是正倉院的舶來品,但其種類紛繁復雜,下面首先以《萬葉集》中提到的線索來看看外來的錦緞。

作為正倉院寶物錦緞類的代表,在此可以來看看這件殘缺不全的縹(海昌藍)地大唐花文錦琵琶袋。該錦代表了盛唐時期緯錦(用橫線來表現顏色和紋樣的錦緞)的水準,縹色底上有直徑53厘米的富麗的唐花。它是盛唐時期唐花文錦的逸品,是使用了與白、黃、綠、赤、紫等底色加在一起合計九種顏色緯線的豪華之物,即使在中國本土,也尚未見到如此好看的錦緞實物。

縹地大唐花文錦袋,據推測是正倉院南倉里四面琵琶之一的袋子。由于當時日本產錦緞最多不過七色,所以它明顯是舶來品。雖然也有正倉院寶物中的錦緞大多是因大佛開光供養會、圣武天皇一周忌齋會這類儀式的大量需求而制作,故大部分都是日本產的說法,但其中像縹地大唐花文錦這樣的逸品,稱得上是唐物中的唐物。

裝飾漂亮的正倉院樂器螺鈿紫檀五弦琵琶,是在南印度產的紫檀上用玳瑁、夜光貝等施加螺鈿工藝的物品,從印度經由中亞的龜茲國入唐,然后帶到了日本。

琵琶的彈撥部分裝飾有騎駱駝、撫琵琶的波斯人,背面裝飾有寶相花紋樣和銜綬帶(線帶)的瑞鳥,是一件用螺鈿精致表現的華麗樂器。它是日本乃至全球存世的唯一一把古代五弦琵琶,即使就此意義而言,也是極為稀少貴重的樂器。另外,據說五弦琵琶的遺物不見于別處的原因,是由于其音域較四弦琵琶狹窄,演奏方法也較為復雜。

這把五弦琵琶,是如何被帶到圣武天皇身邊的呢?《國家珍寶帳》中沒有明確的記載,因有是遣唐使吉備真備傳來的觀點。

吉備真備,其父為吉備地方豪族出身的下級武官,靈龜三年(717)作為遣唐使的一員入唐。他以遣唐留學生的身份在唐滯,17年之久,學得多方面的學問,同時努力收集唐的文物。

因其學識,在唐的知名度達到與在唐登上高官未能回到日本的阿倍仲麻呂并稱的程度。他于天平七年(735)隨天平遣唐使返回平城京,將其收集的大量文物進獻給了朝廷。據《續日本紀》,其目錄如下:

《唐禮》(唐代的典禮書)百三十卷、《大衍歷經》(最新的歷書)和太《衍歷立成》(太衍歷經的注釋書)十二卷、《樂書要錄》(被認為是則天武后所撰之音樂書)十卷、測影鐵尺(測量用的器具)、銅律管(調律用的銅制笛)、鐵如方響寫律管聲(如笛發聲、叫作鐵制方響的樂器)、馬上飲水漆角弓(涂漆的弓)、射甲箭(射鎧甲的箭)

歷時17年,作為一個留學生的吉備真備僅收集了這么點東西是令人難以置信的,似乎該目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據說其財源不但是日本供給的,他甚至還賣掉在唐期間皇帝的回賜品以充當資金。

通過吉備真備傳來日本的唐最新的典禮書、歷書等,在文化史上意義重大。再加上此時的禮樂相關樂書《樂書要錄》、銅律管的調律用笛,故有了這把螺鈿紫檀五弦琵琶是被他帶回日本的觀點。成其佐證的是《續日本紀》中的記錄,吉備真備進獻這些物品數日后,與遣唐使一起來日的唐人們,在五月五日的“騎射”儀式上,演奏了唐、新羅的音樂。在那里留下了袁晉卿、皇甫東朝、皇甫升女等許多唐人樂師的名字。也就是說,這些人在演奏唐、新羅的音樂之際,使用了五弦琵琶。

另外,這一時期,其他諸如唐僧道璿和善意、天竺婆羅門僧菩提仙那以及波斯人李密翳、林邑僧佛哲等許多人來日。與遣唐使歸國同時來這么多外國人是史無前例的,這也說明當時的平城京作為國際都市,處于最為光輝閃耀的時代。就五弦琵琶的來歷而言,即便不是吉備真備,也有可能是這些同行的外國人帶來的。

日本的抹茶道在演示過程中一般要點兩種茶,即濃茶與薄茶。點濃茶是茶事中之關鍵所在。茶入是專門用來貯存濃茶粉(多以最上等茶葉研磨而成)的容器,一般安置在演示者身旁十分顯要的位置。茶入依產地不同,可分“唐物茶入”(中國傳入)和“和物茶入”(日本制作)。因宋人茶具中無“茶入”名稱,故其用途,已無從稽考,在日本,有說是唐人盛放火藥的容器,有說是盛頭油用的,如后來聲名顯赫的“初花茶入”,傳說曾是唐明皇愛妃楊玉環用過的油盒。還有人認為,唐物茶入是在日本茶道興起初期,由日本陶祖藤四郎在13世紀從中國學回制陶技術并用自中土帶回的陶土和釉料制作的。

唐物茶入依形態不同,可分為“擂座、大海、文琳、茄子、肩沖、瓢簞、鶴首、驢蹄、身付、文茄、瓶子、達磨”等種類。造型大致以褐釉小壺為主。

最初傳入日本的唐物茶入數量有限,但在室町時代以后,隨著日本茶道文化的普及,茶八需求量激增,日本人也開始“賞舉”、重視自己燒制的和物茶入。此后,著名的和物茶入也有了“名土加銘”和使用舶來織品包裝、家室相傳等尊貴的待遇,當然,與在日本茶道中占有至高無上地位的唐物茶入比較,仍難望其項背。

與“唐物天目”一樣,日本茶道界一直把“唐物茶入”視為稀世奇珍、一種價值連城的藝術品和“財產與權力的象征”。據說500年前的日本戰國時代,“唐物茶八”更曾是將軍們不惜生命為之征戰的寶物,當時有一定級別的唐物茶入己成為武將身份和權勢的象征。在日本茶道史上,一些名貴的唐物茶八總是與將軍、重臣、歷史文化名人、茶人的名字相聯。一些著名唐物茶八,更有歷代茶人為其編纂的名錄,記載取名由來、傳承歷史、逸話等。如著名的唐物茶入,號稱“天下三肩沖”的“新田”、“初花”、“槽柴”,據說“新田”為珠光發現名器;“初花”系楊貴妃用過的頭油壺,且二者都曾被日本戰國時代末期統一日本的名將豐臣秀吉在皇宮茶會上使用過。另一后來入藏靜嘉堂文庫美術館的舉世聞名的唐物茶入“九十九發茄子”(又稱“天下四茄子之首”),據說是日本室町時代茶會始祖村田祖光以99貫錢購買而得。而另一被稱為唐物茶入極品的“北野茄子”,則因其美麗異常的色調而被豐田秀吉占為已有。

文獻資料反映,日本茶道界把傳世的著名唐物茶入登記入冊,并按不同年代和藝術價值分出等級:如“大名物”、“中興名物”等。日本茶道史上介紹唐物茶入的文獻著述比比皆是,較早的有《金尺文庫故書》、《抵園執行日記》、《山上宗二記》、《君臺觀左右帳記》、《茶入之次第》以及《松屋會記》等。

日本茶道中,欣賞“茶入”已成為一道令人欽慕的程序。其方法是讓客人從觀察“茶入”的外形開始。一般以富于個性的茶入為上品;繼而拈量其重量,以胎薄輕巧為佳;同時欣賞自然流釉的生趣,素胎與釉色搭配裝飾紋路的形式;未了,還要欣賞與茶入罐子相配套的罐蓋。茶八的蓋多以象牙為原材料。據說,一個講究的茶入往往配置有幾個象牙蓋子。唐物茶入多收藏在層層的箱匣之中。如果是“大名物”則收藏在如鎧甲一般大小的漆器箱中,備受珍愛。

對于傳世的許多著名的“唐物茶入”的產地的研究始終是日本茶道、陶瓷界至為關注的問題。1994年中國考古學者在江西贛州七里鎮窯址發掘中曾出土與日本唐物茶入相似的醬釉陶罐的報道,因證據不足,終難認定。

上世紀90年代以來,隨著FZ市舊城改造工程的開展,在鼓樓區的柏林坊、水流彎、北大路、屏山、七星井等處古遺址中,陸續發現了大批宋代薄胎醬褐釉陶器。器形有:罐、瓶、盒、缽、燈、水注、執壺、香熏、鍋等。這些陶器多數出自宋元時代文化層或廢棄的水井中,其中又以各式醬褐色釉薄胎小罐數量最多。令人稱奇的是這批陶制小罐無論造型、胎質、釉色及工藝手法與傳世的日本唐物茶入幾無二致。這些小罐(茶入)的共同特征是器形較小,一般在15厘米左右,卷唇(或園唇)直口、短頸(或長頸)圓肩、鼓腹、平底(或微凹底),通器里外施醬褐(醬紅、醬黑)釉,部分器物釉面瑩亮潤澤,有流釉痕,釉色不均。另外,釉多不及底,外下腹部1/3處多落胎,有流釉現象。器表則多留下清晰的旋削痕。底部多留線切痕。小罐的不同造型僅在于頸腹部的變化,如縮頸或長頸,溜肩或窄平肩、斜肩,淺腹、扁園、垂腹或直腹之間的差異。從工藝上看,這些小罐的制作均十分精細,胎土多淘洗,少雜質或砂眼、氣孔,燒成溫度和燒結度高,多薄胎,一般胎薄僅2毫米左右,小型器僅1毫米,整體造型勻稱、規整。

考古調查與發掘的材料表明,位于福州西北郊的洪山鄉洪塘村的洪塘窯址,是燒制此類陶器的地點之一。這個窯址調查發現的醬釉薄胎陶器雖然數量不多,然其造形、釉色卻是與傳世的部分日本唐物茶八幾無二致。

有關唐物茶入產地和窯口問題,一直都是日本陶瓷、茶道研究中長期懸而未決的問題。福州發現唐物茶八及燒制窯口的消息傳到日本,引起日本陶瓷、茶道界的極大關切。日本國野川美術館和里千家茶道資料館等多家單位派出專家學者來福州考察這一重大考古發現。他們表示愿以此作為重要學術研究課題,與中方開展合作。專家們還指出,福州這一重要發現,不僅為最終解決這一問題提供重要線索,也為中日茶文化交流譜寫了新的篇章。12世紀,宋代的新式茶飲習俗由日本禪僧在中國習得后,便逐漸在禪寺、武士家族及日本上流社會間流傳開來。他們精心裝飾茶室,用考究的中國“唐物”(karamono)茶碗奉茶,以展示自己的社會地位。16世紀的織豐時代,千利休創造了“侘茶”(wabicha),將簡素的茶具與精致的唐物一同使用,獨辟蹊徑探求“和物”以至尋常器物的美,從此茶道由精英貴族的專屬之物滲透至市井階層。就這樣,茶道歷經百年流轉更迭,發展成為日本文化中突出而獨特的一個方面。

一般認為飲茶習俗約在12世紀廣泛傳入日本。用茶粉煮茶或飲用抹茶的方式,是由佛教僧侶在宋朝往來中國時習得,后在日本上流武士和貴族家庭中流行起來。(karamono),將唐物用來裝飾房間及飲茶成為顯示權威的標志。而最高級別的唐物則集于當時掌權的室町幕府手中。負責鑒定估價宮廷藏品的弄臣同樣參與了對唐物的分類與評估,這套價值體系直接反映到茶具上,最終為日本的茶道文化帶來了深刻的影響。從文獻資料諸如《幕府官邸侍奉手冊》(Kundaikan socho ki)、《室町殿陳列品記錄》(Muromachi-dono gyoko okazari ki)等可見,中國畫和室町幕府收藏的唐物代表了當時文化品位的至高點,這些精品后被稱為“東山御物”(Higashiyama Gomotsu),即使在挑剔的鑒賞家眼中也是彌足珍貴。

15世紀末,隨著室町幕府的沒落,市井階層成為文化的新起一代,沉浸并精通于連歌、能劇、茶道、花道、香道等多種藝術門類——而這些都曾只是上層階級的專屬消遣。

當茶道的覆蓋面擴大,品賞茶道的場所與空間也相應發生變化,茶具的轉換尤為顯著。戰國時代的將軍和富商競相擁有室町幕府流出的頂級唐物,一種新的審美趣味正在誕生。精進禪修的村田珠光(1423-1502年),與其他京都下京區的茶人,開始在唐物之外的尋常生活中找尋符合心境的器物。精美與簡素的茶具經整合使用,“侘茶”(wabicha)就這樣誕生了。這種精神后由大阪府商人武野紹鷗(1502-1555年)繼承并發揚,深深扎根于市井百姓心中。這一部分展覽通過15至16世紀軍閥和茶人的視角,回溯了從“唐物”(karamono)到“高麗物”(koraimono)、“和物”(wamono)——茶具審美取向的轉變。“侘茶”正是在這樣一個變遷的年代萌芽。

織豐時代,千利休(1522-1591年)將“侘茶”發揚到極致,茶道最終在統治者、武士、平民間得到廣泛而深入的傳播。千利休出生于大阪府堺市一個顯赫的商人家族,幼年便習茶道。他對茶具獨到的領悟與運用使他成為織田信長(1534-1582年)、豐臣秀吉(1536-1598年)等統治者的“茶頭”。千利休不僅傳承“侘茶”開創人村田珠光所遺留下的傳統,且追尋著自己的抱負,發明了新的器物、革新并完善了茶道。這一精神為其大弟子古田織部帶來莫大的影響,也成為今人傳習茶道的奠基石。這一部分展覽首先從“千利休挑選的”和“千利休創造的”兩個類別闡釋了器物與千利休發生的關聯。此外,展覽還關注千利休死后,織豐時代至江戶時代武士對茶的研習,主要側重三位茶人:古田織部、織田長益(1548-1622年)、細川忠興(1563-1614年)。

江戶時代社會步入平穩安寧,茶道又經歷了一次轉折。德川幕府與周邊以小堀政一(1579-1647年)為首的戰國大名家族試圖復興武士階層茶文化——這些傳統起源于室町幕府。另一項舉措是制定了“家元”制度,與千利休的茶道文化一脈相承——而還有一種融合貴族文化經優雅訓習的新式茶道,這些差異性影響著彼此。

展覽中呈現了江戶時代上半葉的茶具,尤以與小堀政一有關的茶具為主。他復興了武士的茶文化,并構想了“綺麗寂”這一優雅簡素的形式,以復興平安時代的貴族文化。

此外,展覽還展出了與松平治鄉(1751-1818年)有關的茶具,他是松江藩主,在江戶晚期沿小堀政一之道、以敏慧之鑒力收藏了大量古典精品復興茶道。引茶碗“三好粉引”,朝鮮王朝,16世紀,朝鮮,三井紀念美術館藏

江戶時代的巨商富賈如三井、鴻池、關戶家族收藏的精品也在展陳之中,他們在金錢往來中發展出了特別的茶之道。

從江戶末期到明治時代日本政治大變革的時期,許多來自寺廟與舊式家族的珍寶茶具流落于市場。就在這段動蕩的時期,出現了平瀨露香(1839-1908年)、藤田香雪(1841-1912年)、益田鈍翁(1848-1938年)、原三溪(1868-1939年)等知名實業家,憑借財富與鑒賞力建立起大規模的茶具收藏。

我們常在日本館藏器物中見到這兩個字。最為人所熟知的,也就是電影中唐物茶入一類。通常帶有唐物二字的器物并非以窯口、年代冠名。但唐物的范圍并不僅限于此。「唐物」是古代日本人對來自中國的舶來品的雅稱,其中包含中國唐至明代的器物。種類涉及書畫、瓷器、漆器等多種類別。

「唐物」一詞的出現,最早可以追溯到日本桓武天皇時期(737年-806年),此時正是唐代的中期。那時「唐物」多指唐代傳入的書籍、佛具,之后范圍越來越大。

信長還將從弗洛伊斯那里得到的南蠻進口的赤地牡丹唐草文天鵝絨洋套贈送給了上杉謙信,這被認為是日本最古老的天鵝繞古物。秀吉……用波斯掛毯制成的穿在鎧甲外的無袖外套,就保留在與秀吉之妻北政所有因緣的高臺寺中。

日本東大寺正倉院中就有不少見證唐代中日交往的唐物。而這些器物也是「唐物」一詞的來源。

傅蕓子先生在《正倉院考古記》道:“言其來源,有為中國隋唐兩代產物,經當時之遣隨使、遣唐使、留學生、學問僧及渡日僧等自中土將來者。亦有自中土或自新羅、百濟東渡之工匠在日本制作者。亦有日本奈良時代(645-781)吸取唐代文化,或別抒新意匠,或摹仿唐制而成者。

后來鐮倉時代日本僧侶渡海赴宋求法,在浙江天目山將建窯茶碗等物帶回日本,這些地位很高的天目茶盞也被稱為“唐物天目”。

自鐮倉、室町時代起「唐物」就受到將軍與武士家族的重視,其中宋、元、明三朝的茶器更是歷代權貴與收藏家所熱衷的佳品。隨著飲茶的習慣與茶道禮儀在日本逐漸普及,對于「唐物」的追逐也就愈發熱烈。

15世紀末至16世紀初,由負責室町幕府足利將軍家文物鑒賞及掌管藝文活動的專業幕僚團隊,編纂的《君臺觀左右帳記》問世,這是一本關于「唐物」的品評與鑒賞的書。室町將軍以擁有“唐物天目茶碗”為至高榮耀,此風尚被之后戰國時代的織田信長、豐臣秀吉、德川家康等人延續。同時期其他的戰國武將也同樣熱衷收藏名品茶器,于是關于搶奪、購買的故事也成為傳奇。于是也就有了電影開頭我們看到的那一幕。

日本文化中對于「唐物」的喜愛與尊崇催生出了被稱為「和制唐物」的模仿作品。這些器物不少也成為日本本國的重要器物。此外,日本從明代開始進口古染付、祥瑞、吳州手等專門定制的陶瓷器,它們雖然產自中國,卻有日本的審美風格。日本「鐮倉雕」等「和制唐物」等都是受到「唐物」影響的產物,而明代的五彩瓷器,對后世日本的伊萬里燒、京都燒也有很大的影響。「唐物」對于日本的影響無疑是廣泛且深遠的、特別是唐宋時期的「唐物」為日本審美體系的構建也有基礎影響。后來,日本的器物也受到其他文化及風格的影響,也不斷開出自己獨立的風格。實在是太有趣啦!在日本文化史中,通過貿易到日本的“舶來品”——“唐物”,占據著8世紀至近世日本政治、經濟和社會文化生活的重要位置。從正倉院的王朝寶物、《枕草子》《源氏物語》中的宮廷奢侈品、武士時代的舶載品,到江戶時代市井嗜尚的唐物屋,本書細致還原文獻及傳世美術品中的唐物世界,追溯往世唐物的繁華與盛世,分析日本文化中的漢文化與外來因子,展現了東亞交流史中溢彩流光的生動面相。

所謂引茶,就是為了舒緩僧侶的疲勞,而加入了甘葛煎、厚樸、生姜等的茶。

——引自章節:第二章百花繚亂,貴族憧憬的“異國”——“國風文化”的真實形

所謂婆娑羅,是脫離形式、常識,奔放而引人注意的浮華舉止。

——引自章節:第五章茶道和天下人——中世唐物愛好的變遷/

確立茶頭主持茶會這一制度的,是織田信長

——引自章節:第五章茶道和天下人——中世唐物愛好的變遷/

據說秀忠發明了茶室御成,即將軍詢問臣下之際通過組織茶會,將宴會儀式逐漸簡略化的方法

——引自章節:第五章茶道和天下人——中世唐物愛好的變遷/

家康有嚴重的藥癖,由于他自由配藥服用,故而也留下了配藥用的工具

——引自章節:第六章平民夢寐以求的舶來品——南蠻物、荷蘭物的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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