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梁和杜志春回到刑警大隊，正好趕上崔立偉拿著報告過來找他們。

“情況怎么樣？你都查清楚了？”高梁一看見崔立偉，笑得像朵花似的。

崔立偉在他撲過來之前，把報告塞在他的懷里，邊走邊說：“去一中隊辦公室吧！”

高梁碰了一鼻子灰，惹得杜志春偷笑不止。

在一中隊辦公室里，只有高梁、李永秋、黎麥、杜志春、崔立偉五個人。其他人不是在朱大仙的案子上，就是還在排查張顯禮被殺一案的線索。

崔立偉把照片一張一張的貼在了白板上。“我仔細檢查了一下，尸體額骨呈現粉碎狀；而頂骨也有蛛網狀的裂痕。也就是說他經受了鈍器從正面連續擊打，直到死亡。”

“你在現場說過，兇手用鍬柄擊打他的額頭，是想做到殺人不見血。可是我們看到尸體還是有血跡。”高梁看著那幾張面目模糊的照片，向崔立偉提出疑問。

“應該是兇手想當然。”崔立偉指了指死者的照片，“因為頭皮下方有顱骨襯墊，故受到鈍器打擊時容易形成挫裂創，并可伴有顱骨骨折及各種顱腦損傷。頭皮上有很多血管，非常容易出血。但是其他部位，比如說腳背吧。不論胖瘦，我們的腳上的結締組織還是比頭皮上要多些，所以不容易出血。可是兇手并不知道這個道理，他以為用鈍器擊打死者可以造成他的骨頭粉碎而保留皮膚組織不被破壞。”

“殺人不見血……兇手為什么要這么做？”高梁有些想不通。

杜志春笑著插了一句嘴，“這件事我倒可以給些意見！”

崔立偉也笑了，“沒錯，我就是根據杜哥提供的一些信息，在現場聯想到這些。”

李永秋沒了耐性，“二位大神不要賣關子、繞圈子，趕緊說說，為什么要殺人不見血？”

“這是我審訊朱大仙的時候得知的。他們道上有一種說法，殺了人不見到血，冤魂就找不到兇手，也不會來索命。”杜志春向他們眾人解釋道。

“那也就是說，這個兇手可能也和朱大仙有關系……”黎麥問道。

杜志春搖了搖頭，“倒也不一定。兇手也有可能是通過其他算命的知道這些。會道門的說法幾乎都是相通的，倒也沒必要局限在朱大仙這里。”

李永秋突然抬手，“你們先等一等！”他拿起記號筆，在白板上做了一個簡單的關系圖。“高正軍找到朱大仙，讓她騙劉秀梅，說是她這個人克夫；而劉秀梅的丈夫張顯禮很快就遇害身亡，那么這起案件最大的嫌疑人就應該是這高正軍。可是張顯禮的死法和道上的迷信說法又非常相似……”

高梁也發覺有些不對，“這里有一個邏輯不通的問題。如果兇手是高正軍，他找到朱大仙做了這個局，他應該知道這些說法都是假的。按理說，他不應該再按照這些迷信的說法去布局……”

黎麥聽完他們的話，倒有些不以為然，“高正軍找了朱大仙，不等于他不相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或許是他信鬼神，又要利用鬼神呢！”

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黎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