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沈清怡真傻眼了，就自己那傻大個哥哥還能有姑娘看上他？

“不用管他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杜葭葭很是同情地安慰沈清怡。

兩人不禁料想了一下未來的日子，柳青青對著花對著月感慨萬千，沈洛接上一句“月亮本來就該十五圓初一缺”。

…

太慘了。

——

直到日暮時分杜葭葭才回到杜府，夕陽余暉映照下的垂花門安靜而美好。

杜葭葭沒有立馬回屋，而是繞著后院一步步走著。路過小佛堂的時候，里面傳來規律的木魚聲，她想靠近去看看，卻被水苓攔住了。

“姑娘，里面是玉姨娘…”水苓擔憂地看著杜葭葭，玉姨娘在這杜府里最恨的除了藍氏就是杜葭葭了，若是杜葭葭獨自出現在她面前…保不準會生出什么事來。

“她一直呆在這里？”這么小的一間佛堂，十年這么長，也能呆得住？

“從前老太爺準許玉姨娘初一十五見見大姑娘，大姑娘出事后…太太就只讓人告訴她大姑娘嫁去了吳家，其他的沒說，怕玉姨娘聽了想不開。”

水苓慢慢說著，杜葭葭透過有些破了的窗紙往里面瞧去，一個瘦弱的女人跪在佛像前，嘴里默念有聲。

也許是在為她的女兒祈求福報。

杜葭葭覺得，就算母親沒有告訴玉姨娘杜萋萋的現況，玉姨娘心里也比誰都清楚，她的女兒。

“走吧，我們就不去打擾她了。”

水苓默默跟著杜葭葭，把整個杜府后院幾乎都走了一圈，最后來到正院找藍氏。

水苓就要上前去幫杜葭葭掀開門簾，杜葭葭按住她。

“水苓，你也和水月去和自己的父母告別吧。”杜葭葭示意不用她陪著了，“明日進宮后，我或許還能見到家人，但你們或許就是一輩子了…”

水苓愣在那里，杜葭葭就沖她笑：“怎么了你，別傻站著了，還不快去？”

水苓這才反應過來，深深的給杜葭葭行了個禮，就去尋水月。

杜葭葭這才轉身進門。

水苓一路低頭想著：姑娘對自己這么好，自己和水月日后定不能辜負了她。

——

第二日天未亮，杜葭葭就從床上被叫起來梳洗換裝。寅時三刻便有嬤嬤來接她入宮，她必須在這之前準備好。

杜葭葭實在是困，閉著眼任由水月在自己臉上涂涂抹抹，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睜眼發現自己變成了個大白臉！

“快停停停！”杜葭葭掙扎起來，“快給我卸了，這也太嚇人了！”

水月立在一旁手足無措，杜葭葭安慰她：“不必這么緊張，不過是進個宮而已，你越是怕，人家越笑話你。給我收拾得精神一些，但也不必被人瞧低了去就行。”

水月看見自家姑娘坦然的態度也放松了不少，她昨晚可是一夜沒睡好，就擔心會有人刁難，畢竟姑娘上回得罪了宋貴妃不是？

水月依言給杜葭葭梳了個百合髻，取百年好合的意頭，杜葭葭生得雖然說不上有多美，但是站在那就讓人渾身舒坦，此時倒也襯這個發髻。

只是水月還是有些遺憾：“若是不進宮，姑娘出嫁那日便能梳牡丹髻了…一定好看。”

杜葭葭拍拍她的手，有些事是注定的，強求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