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生日
- 獵風樂隊
- 杰瑞趙
- 9040字
- 2021-05-15 15:07:19
獵兒手扶著方向盤,沮喪地開著車,一路上他都在考慮自己和文捷之間的事情,是哪里不對了?是自己太高調太主動了;覺得自己不夠成熟;還是借機考驗自己,磨自己的耐性。那個曾經沒心沒肺不知憂愁的人這次卻感到了迷茫與無可奈何。
回到住處,他把車停在了樓下,無精打采地上了樓,打開門把鮮花什么的往茶幾上一丟,回到房間里一頭撲在了床上,臉埋在枕頭里直哼哼。
獵兒被美女拒絕了,正在傷心難過,就差流淚了,這時,他又聽到了開門聲,好像是吳可凡回來了,接著他又聽到吳可凡一聲尖叫,那興奮的聲音給人一種驚喜無限的感覺。
“嘭”的一聲,自己的門被撞開了,吳可凡一手捧著鮮花,一手揮舞著燭光西餐券,獵兒抬頭看著她樂歪的表情嘆了口氣,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喂,小姐,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別,進來之前拜托你可不可以先敲一敲門?”獵兒不耐煩地嚷嚷。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吳可凡不管他那一套,站在那里自說自話道。
“生日?”獵兒驚訝地咧著嘴。
“哈哈!怪不得今天風給我放假,還說會給我一個驚喜呢,原來在這里等著我。”吳可凡說著陶醉地聞著鮮花,“嗯,真香,還有燭光晚餐,夠浪漫的,你可真懂女孩子的心……”
“驚喜,我怎么不知道?”獵兒喃喃說道。
“嗬!你這一身衣服穿得,挺正式的,”吳可凡笑著打量著獵兒,“發型也整理過了吧,看起來挺帥嘛。”
“謝謝夸獎,可這些東西是給你準備的嗎?”獵兒反問道,他一下子坐了起來,“你不要誤會行不。”
“行了,別裝了,都到現在還死要面子,”吳可凡嬌羞道,她在獵兒身邊坐下,滿面緋紅,“你真討厭啦!”
“我沒裝,我今天是……”
獵兒覺得要壞事,鮮花、燭光晚餐、生日、再加上一個努力把自己搞得很曖昧的女孩,這也太巧了吧,吳可凡看了不想歪就怪了。
吳可凡沒等獵兒說完,便抱住他在他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你,這,這……”這一驚可不小,獵兒結結巴巴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你一個大男人,不用那么膽小吧……”吳可凡說著跑開了,“哎呀,羞死人啦。”
獵兒看看自己眼前吳可凡熱情似火的笑容,再想想朝思暮想的文捷那無動于衷的表情,想來今天是這么了,兩個女人讓自己一會兒天上,一會兒地上,真是有意栽花不開,無意插柳柳成陰,老天為嘛要看自己的這出錯情戲呢?
“快下來,我們走啦。”吳可凡在樓下喊道。
其實,獵兒并不傻,吳可凡對自己有意思,他是知道的,平日無論在言語中還是日常生活里都有表現,獵兒只是裝糊涂,從不越雷池,因為他只是把她當成自己的一個朋友,他認為兔子不吃窩邊草,何況這可不是草,而是“毒蘑菇”,通過對吳可凡平日的殘酷指數來看,如果自己現在貿然告訴她那花兒和晚餐都是給心上人文捷準備的,沒她什么事,她只是碰巧見到這些東西,別再一廂情愿了,趕快哪涼快哪呆著去,被扔進冰窟窿的吳可凡必然會惱羞成怒,到時候對方盛怒之下的結果就是可能對自己“痛下殺手”,為了自己的生命財產安全考慮,獵兒決定保命要緊,先不捅破這件事,再說了,今天是吳可凡的生日,自己事先并不知道,既然認定她是朋友,就不要在這個日子給她心里添堵了。想來今天反正已經夠不順,夠離奇的了,再背還能背到哪里?這次約會在文捷那里是用不上了,去就去,吃點飯,換換心情,也沒什么可指摘的,想到這里,獵兒起身下了樓。
吳可凡正在車旁等著他呢,眼睛在那輛卡宴GTS上滴溜溜地轉。
“這是你的保時捷?”吳可凡驚訝中帶著一絲懷疑的笑容。
“當然不是了,我借的,你也不想一想,我有這身家?這是我們老板的車。”獵兒說著拍了拍引擎蓋。
“哇!你也太用心了。”吳可凡溫柔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唉,是你多想了吧?”獵兒有些吃不消地說道。
“你說什么呢,嚶嚶……”吳可凡越發拉長了聲調。
“我是說,你不用這么熱情,”獵兒趕緊辯解,順手扯開吳可凡挎著自己的胳膊,“你就當是給一個好哥們慶祝生日好了。”
“什么好哥們,討厭!”吳可凡又笑容滿面地問,“還有,你趕緊說,那是什么時候的事?”
“什么時候的事?”獵兒有些不解。
“哎呀,就是什么時候知道人家的生日嘛,笨!”吳可凡眼珠一轉,輕聲道,“還是你對人家動了心思?”
“呃,這個,時間差不多了,請上車。”獵兒趕緊岔開話題給她拉開車門。
兩人上了車,獵兒發動起車子緩緩開上了馬路,吳可凡坐在副駕駛上望著他,明眸流盼。
車子在寬闊的濱海大道上行駛著,十幾分鐘后到了一家餐廳,這是一座會員式餐廳,外觀設計素雅、古樸,有著方形的長煙囪和一個小鐘樓,這一切不是后期硬填上的,因為它本來就是一座環境幽謐的花崗巖建造的老房子,夜幕已降臨,它完全沒有聒噪的音樂或者霓虹燈來點綴,連門廊及門口幾盞照明用的燈都是用的老派的油氣燈,藤蔓和灌木式植株縈繞在餐廳四周,在搖曳不定的燈光里影影綽綽,門口絕對沒有那種顯眼的標志性招牌,所以,如果你是第一次來這里的話,你會因不小心深踩了半腳油門而錯過它,只有在門廊上你會看到一大一小兩塊牌子,一塊是門牌號,另一只大一些的是用鉚釘固定的一塊鐵牌,這塊已經有些斑駁的鐵牌就是餐廳的招牌了,說是大一些,其實跟一輛老爺車的發動機銘牌差不多,招牌上面釘著一只小玻璃柜,里面點著兩支蠟燭,這個帶著中世紀味道的招牌確實不實用,它就是一個小小的點綴物而已,這里每天接待的客人很少,這不是連鎖式快餐廳,靠老饕們的口口相傳已經足夠了,大搞廣告宣傳,毫無必要,也無意義,這家店遵循法式菜的傳統工法,慢工出細活,按照米其林星級店的標準挑選食材,它始終傳達著這樣一種孤高而又冷漠的態度——知道這里的人尚且需要預約,不知道這里的人就請繼續忽略它吧。
獵兒和吳可凡下了車,門口的泊車侍者走了過來,只需把車鑰匙交給他就行了,餐廳后面有一個不大的專用停車場。
餐廳的侍者為他們拉開厚重的木門,兩人走進餐廳,在一張靠近窗戶的桌子邊坐下,旁邊的墻上掛著一幅巨大的戰爭題材的油畫,桌子上蠟燭柔和的光線照著精心維護過的木制窗欞,在場用餐的人都很安靜地享受著美食,只是偶爾會輕聲交談幾句,身著禮服的侍者走過來把菜單遞給獵兒,是法文的,旁邊帶有中文翻譯。
“還是你點吧。”獵兒看了一眼,又把菜單遞給吳可凡,“以前沒有來過這里,我對這種法國菜不是很了解。”
“我們先看一下,待會兒再點吧。”吳可凡對侍者微微一笑。
“好的,二位隨時叫我。”
“以前在公司是曾出去聚過餐,雖然也是西餐,但都是自助餐,大家只管吃,很少過多研究塞到嘴里的是什么。”看到侍者轉身走開后,吳可凡一邊伸展餐巾,一邊將身體傾向獵兒。
“是嗎?這也太糙了,你做菜挺好吃的嘛,這種不求甚解的態度太不像你的風格了。”獵兒咂了咂嘴說道。
“不是,你不明白,”燭光照著吳可凡美麗姣好的面容,她接著說,“它們用的食材和做法都有很大不同,這個區別就像,就像朋友……”
感覺吳可凡又要給自己灌輸情感營養,趕緊開口讓她打住。
“你看看有什么喝的可以配菜。”獵兒說道。
“相配?我們當然相配了。”吳可凡眼神迷離地看著獵兒。
“我是說配菜。”獵兒笑道。
“哦,對不起。”吳可凡臉色緋紅道,“對我來說,只要有你在一起就足夠了,你知道這個生日你給了我一個多么大的驚喜嗎?”
“呃,我也驚得不輕。”獵兒小聲道。
“嗯,你說什么?”
“噢,我是說啊,你小點聲,別讓別人聽見了。”
“呵呵,想不到你還挺低調的,對,這是私人事情,是得保密。”
“我是想說啊……”
“咦,你看那是誰?”吳可凡指著剛進門的一對年輕男女,“好像是樸影和蘇康。”
“好像是啊,他們來這里干什么?”
“你傻啊?當然是來吃飯了,難道來打保齡球啊。”
“我是說他們的關系,看來他們是有可能有點什么。”
“你可能不清楚,我早就知道他們是戀人關系。”
“看來是真的。”
“我們過去跟他們打個招呼。”吳可凡說著站了起來。
“算了吧,還是別去打擾人家。”獵兒趕緊擺擺手說道。
“你什么時候變成婆婆媽媽的人了?”吳可凡嗔道。
“你小點聲,我是說人家也許只想安安靜靜地享受二人世界呢。”
“怕什么?就打個招呼,快跟我來吧。”吳可凡笑嘻嘻地說。
獵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對方拉著跑過去。
“白松露有嗎?”蘇康抬頭看了一眼侍者。
“有的先生,是新鮮的阿爾巴白松露。”
“先來一份干貝蘸松露吧,”蘇康對影說道,“這是一道餐前小點,很有名氣的。”
“行,你看著辦吧。”影赧然說道。
“鱸魚片襯朝鮮薊,佐金黃魚子醬,還有,千層酥……”
“蘇先生、樸小姐你們好。”吳可凡笑著打招呼。
“哎呀,是可凡和獵兒,你們怎么也在這里?”影望著他們笑道。
“我今天過生日,他陪我來慶生的。”吳可凡一臉得意地笑道。
“是嗎?那恭喜你,祝你生日快樂!”影笑道。
“謝謝你,哈哈哈!”
“你們好。”獵兒跟蘇康握了一下手。
“快坐下,我們四個一起吧。”蘇康提議道。
“這樣好嗎,”吳可凡嘴里說著屁股已經坐下了,“我們不會影響你們吧?”
“怎么會呢,你們都是我的朋友,這么巧還能給你慶生,高興還來不及呢。”影高興地握著吳可凡的手說道。
“對了,你們想吃點什么?”蘇康問道。
“不知道啊,正在糾結呢。”吳可凡說道。
“不如這樣吧,這里我常來,你們跟我們點一樣好了。”
“那麻煩你了。”獵兒說道。
“行,那我們看看菜單。”蘇康對侍者說道。
“樸影,我們從那次以后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吳可凡說道。
“是啊,我很想你們。”影說道。
“那樣的話,有空來玩啊?”
“嗯,葉風好嗎?”
“挺好的,你怎么樣?我記得那天我們店里的所有人都給你投票了,你PK完了那個姚琪,我們還慶祝過呢。”吳可凡笑道。
“是嗎?謝謝了。”
“對了,你跟娛樂公司簽約了嗎?”
“我……”影說著不自覺地看了一眼蘇康,“唉,一言難盡。”
“怎么,遇上什么麻煩了?”獵兒問道。
“娛樂公司對比賽時的狀況有意見,一直都沒有聯系我,所以,我又回到了原點。”影著低頭說。
“有沒有搞錯啊!”吳可凡訝然道。
“你沒有找他們談嗎?”獵兒問道。
“問什么,他們公司內部決定的事情,借口多得是。”影無奈地說。
“那你們可以通過法律途徑解決啊?”吳可凡說道。
“這個也想過,先不說勝訴的幾率有多大,就算是贏了,對方簽了你,但那已經是一種翻臉了的相處狀態,有的是辦法對付你的,比方說把你雪藏起來,你也沒有任何辦法,到時候沒有演出,沒有通告,不讓你見媒體,更沒有收入,你堅持不下去想退出的話還要繳大筆的違約金,那不是更慘?”
影說到這里的時候看了一眼蘇康,眼神中的一絲哀怨只有蘇康看得懂,這也足以使他暗地里頓足捶胸了。
“怎么會這樣,當時就看那個姚琪就像跟你有仇似得,真是奇怪。”吳可凡自顧自地說道。
“你們看這餐廳里面布置得真是不錯啊!感覺很優雅又有情調。”獵兒看大家情緒有些低落趕緊岔開了話題。
“是啊,我一進來就對他們這里的布置很喜歡,尤其是那些插在水瓶里的植物,”影看著四周說道,“那些是幸運竹吧,還有百合花。”
似乎都覺得再這樣談下去氣氛就太壓抑了,于是幾個人都想法岔開話題,就連平平無奇的裝飾綠植也拿來湊話了。
“好了,餐前小點上來了,大家一起嘗嘗這道干貝配松露。”蘇康說道。
侍者小心地把盤子端到每個人的面前,色澤和氣味都讓人很有食欲。
“嗯,不錯,真好吃。”吳可凡嘗了一口首先贊道。
“確實挺好。”影也跟著說。
大家都瞇起眼睛慢慢品著。
“這菜做起來挺復雜的吧?”影看到幾個人都一副色瞇瞇的樣子感到有些好笑。
“這得問問后廚的廚師們。”獵兒笑道。
“喂,請問這道菜怎么做的?”吳可凡對著侍者笑道。
她的話只換來侍者欠身微微的一笑。
“他們都不說,裝神秘。”吳可凡伸了伸舌頭說。
“人家是怕把自己的餐廳變成廚師班好不好?”獵兒嘲笑她。
“這是我在外面吃的最高級別的菜。”影感慨道。
“以后我常帶你來,其實,還有其他好地方呢。”蘇康望著她說道。
“喲,真夠恩愛的,你以后也要常帶我來啊。”說這話的時候吳可凡大有深意地看著獵兒。
這時候,菜上來了,侍者依次端給在座的四人。
“你別這樣說,容易讓人誤會。”獵兒趕緊補充,“嗯,魚子醬,不知道這家店的味道怎么樣。”
“呀,這就是魚子醬啊,”吳可凡拿出自己的手機,對著菜照了起來,“先來一張。”
“唉,拿她沒辦法,自拍控。”獵兒看著她笑笑。
“來,我們也照一張。”吳可凡說著摟住獵兒的胳膊照了一張合影。
“你看你……”獵兒斥責道。
獵兒掙扎著轉過頭,好像人吳可凡想咬他臉一樣,可吳可凡才不管他有沒有意見。
“再來一張嘛,快笑一笑。”吳可凡挎住獵兒的胳膊笑道。
“可凡,說說你們倆吧,你們是怎么開始的?”影望著他們打趣道。
“我們……”吳可凡嘻嘻笑了起來,她瞅了瞅獵兒,“我們沒有開始,什么也沒有,就是朋友啊。”
“真的,假的,這么巧,是不想承認吧?”影笑道。
“巧不巧我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我是今天生日,還以為他不知道呢,今天我一回住的地方,就看到桌子上放了一捧鮮花和兩張這家店的票,我就到他的房間找他,誰知道他好像這正在等著人家。”吳可凡說這話的時候一臉嬌羞地看著獵兒。
“哥們,你這個生日禮物可真不小啊。”蘇康拍了拍獵兒的肩膀。
“唔……”獵兒什么也不說,手拿刀叉,只顧著低頭吃東西,吳可凡則在一邊溫柔地攬住了他的胳膊。
“對了,你剛才說自己回到住處然后就去他的房間,難道是你們住在一起?”蘇康好奇地問道。
“是啊。”吳可凡笑著點點頭。
“是什么啊?”端著杯子的獵兒差點噴水。
“可如果你們沒開始的話,為什么……”
“哎呀,我們是住在一起,但不是那種住在一起,怎么說呢,就是碰巧租住在同一座大房子里,但是各住各的房間。”獵兒趕忙辯解,“我是她的二房東。”
獵兒突然很煩這蘇康,感覺一大老爺們兒咋那么三八呢?
“我明白了,應該是日久生情。”蘇康轉身對影說道。
“喂,你別挖人家隱私。”影對蘇康搖搖頭。
“哦,對不起,我不問了。”蘇康笑道。
“你怎么老悶不做聲的,說句話啊。”吳可凡輕輕擰了獵兒的后背一下。
今晚獵兒的心情并不是太好,文捷對他不理不睬的態度讓他感到很郁悶,此刻,似乎是置身其樂融融氣氛中的他并不能忘掉心中的那顆苦杏仁,況且獵兒心里還很煩跟蘇康、影兩人吃飯,主要是沒來由地膈應對面的蘇康。
“讓你代言還不行?再說了,東西這么好吃。”獵兒低著頭,邊吃邊嘟囔。
“都吃得抬不起頭了,傻樣。”吳可凡訕笑道。
“這道菜是本店的招牌菜——黑松露千層酥,”侍者這時走了過來,輕聲詢問他們的意見,“要不要幫您把黑松露切開?”
“噢,不用了,我們自己來吧,謝謝。”蘇康說道。
現在這道擺在幾人面前的千層酥里,包了一顆黑松露,把它切成兩半,中間再夾上鮮鴨肝,整塊黑松露咀嚼時帶來的那種脆實的質感和美妙的氣味是削成薄片狀所無法比擬的。
“怎么樣?”蘇康笑著問影。
“味道有些怪怪的,這鴨肝是生的嗎?”
“剛開始吃,是有些不習慣。”
“不好意思,我有些老土啦。”影自我解嘲道。
“樸影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獵兒輕聲問道。
影張開嘴想了一會兒卻不知道該說什么,笑著搖搖頭,大家也都放下了餐具思考起了這道題。
“咦,要不這樣吧。”吳可凡打破了沉默,“獵兒、風和A4最近成立了一個樂隊……”
“叫——獵風樂隊,我知道啊,你們自己寫歌,自己演奏,就在葉風的酒吧里。”影笑道。
“是啊,純娛樂,就是想滿足心里的一個愛好。”獵兒說道。
“我們一直很欣賞像你們這樣的人。”影說道。
“謝謝,我們是彼此欣賞。”獵兒的話讓大家都開心地笑了起來,他便趁熱打鐵接著說,“既然大家都惺惺相惜,那不如這樣,這只是一個提議啊,樂隊現在再加一個吉他手就更完美了,要是樸影你不嫌降低身段,可不可以加盟獵風啊?而且我想邀請你做我們的主唱。”
“你不就是獵風樂隊的主唱嗎?”影問道。
“段位不一樣嘛,你比我更優秀。”獵兒笑道。
她的話讓幾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好像有人突然往他們面前放了一道根本沒有點過的奶油烤雞。
“反正都是玩票嘛,大家別認真哈。”吳可凡小聲嘀咕著,她擔心獵兒的提議是不是闖了禍。
影用詢問的目光看了一下蘇康,又盯著獵兒看。
“行不行,行不行嗎?”吳可凡又看了看大家。
“看你自己的。”蘇康說道。
“雖然很長時間以來唱歌是為了糊口,但也是因為自己從心里喜歡,否則,我也不會投入那么多心血,我愿意加入,因為我喜歡和大家在一起,只是不知道你們歡不歡迎我?”片刻的沉默后,影看著獵兒說道。
“我當然歡迎了,我想他們更是求之不得,尤其是葉風跟你關系那么好,再說了,連有的綜藝節目都可以有個思密達成員,獵風樂隊邀請美女明星加盟怎么就不可以?”獵兒笑道。
“討厭,你真討厭……”兩位女賓同時嗔笑道。
“到時候常來,我們帶你玩兒。”獵兒嘻嘻笑著。
“嗯,我空閑時間很多,隨時都可以。”
“好啊,好啊,我們干一杯,慶祝獵風樂隊集結完畢。”吳可凡笑道。
“來,干杯……”
“祝可凡生日快樂……”幾個人笑道。
“謝謝,謝謝大家。”吳可凡感謝大家。
說話的時候,影的臉上露出赧然的笑容,心里有種甜甜的味道,朋友、燭光、美食和真摯的祝福,一直以來都過著不穩定的生活,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過過生日了,那些艱辛的日子里甚至于會無意中忘記了自己的生日。
正餐結束后,侍者端上了甜品——冰淇淋,有香草味的和巧克力味的。
“我先去趟洗手間。”影說道。
“我也去。”吳可凡跟著站起來。
兩人在洗手盆那里洗著手,影抬頭望著鏡子中的吳可凡笑了笑。
“樸影,你們倆這樣一起出來沒有娛記跟著吧?”吳可凡小心地問她。
“沒事兒,這些事情本來都是因我而起的,現在我都這樣了,應該沒有什么影響了吧。”影苦笑著說。
“你不要老是那么悲觀,有些事情不見得就一條路了,這個城市那么大,機會那么多,對不對?”吳可凡輕聲安慰她。
“朋友安吉拉也是這么說的,可現在自己已經很難回當初的路了,接下來呢又不知該怎么走下去。”影嘆了口氣說。
“你還想著以前的活法啊,你還沒夠嗎?總之你不要多想了,再說你不是還有蘇康嗎?他會保護你的。”吳可凡說道。
“其實,就算成名也未必會成功,何況現在鬧成這樣,我覺得自己跟蘇康之間也許是暫時的吧,哈!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講出這種話。”說到這里影笑了笑。
“你們倆之間不會是有人攪局吧?”吳可凡問道。
“也許吧,總之,感覺一切都充滿了變數,不知道明天會怎么樣,”影對著鏡中的自己苦笑了一下,“說說你和獵兒吧,我覺得你把自己這個朋友是不是看得也太嚴了,還有啊,你倆是不是有意思?”
“呵呵,我哪有啊,不過跟你說句實話,我并不完全肯定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吳可凡哂笑道。
“哦,怎么說?”影看著吳可凡有些納悶。
“其實,我也糊涂著呢,唉,各家有各家的愁啊。”吳可凡說著嘆了口氣。
餐廳里,獵兒和蘇康在聊天,因為兩人都是開車來的,都是喝的非酒精飲料,不能喝酒,餐廳也不讓吸煙,兩個人只能干聊著。
“最近怎么樣了?”獵兒問道。
“很一般,樂隊的弟兄各忙各的,很是缺乏凝聚力。”蘇康的情緒有些低沉。
“別灰心,什么事情都有高潮低谷。”獵兒笑道。
“唉,我就怕大家一直這樣低谷下去,其實這個圈兒內就是這樣,新陳代謝讓人無奈,但就是這樣,沒有人能夠老是風光,對了,今天你女友生日,吃完燭光晚餐還有什么節目?可別耽誤了。”
“嗨喲,不是女友,就是哥們那樣的關系,算了別提了,今天的事情說了你都不一定相信,”獵兒說道。
“哦,那是怎么回事?”
“這些東西原本不是給她準備的,想送的人沒送成,結果讓她給撞上了,還正好過生日,就誤會了。”獵兒說道。
“這都哪和哪啊?你跟女人的事還挺復雜的。”蘇康給聽樂了。
“我倒是想復雜,不過目前挺簡單。”
“是很簡單啊,那你為什么不跟她說清楚?”
“你不了解她,這女孩脾氣有些大,還胡攪蠻纏,當初,搬到我那里住的事就沒跟我講理,要是她被當場拒絕,還不知會發生什么事。”獵兒無奈說道。
“聽你這么一說,她好像一無是處嘍。”蘇康笑道。
“那倒不至于。”獵兒笑著搖搖頭。
“唉,長痛不如短痛,自己想想辦法吧,”蘇康笑了笑接著說,“不過人家女孩兒也挺不錯的,你就別挑肥揀瘦的啦,早點從了吧。”
“好了,不說了,她們回來了。”獵兒抬頭說道。
“你倆在說我們什么呢,”吳可凡指了指獵兒,“你有沒有說我壞話?”
“沒有,我哪敢啊,呵呵。”獵兒吐了吐舌頭。
用餐結束后,四個人起身一起出門,這時候一位中年女士起身跟了上去,在餐廳門口,她追上了他們。
“請等一下,這位是樸影吧?”那位女士開口問道。
獵兒和蘇康開車去了,吳可凡和影正在說笑著準備告別,被她這樣一問都愣住了,好奇地看著這位女士,只見她穿著得體,雙眼閃著商人所特有的那種精明的光芒。
“你好,請問您是……”影微笑著點了一下頭。
“我姓范,是一個服裝品牌的老板,產品主要是針對二十五歲左右的年輕人,近期正在找品牌代言人,一直沒有合適的,我看過你的節目,也聽過你的歌,覺得你的形象、氣質各方面很符合我們的產品定位,”她一邊說一邊遞上了自己的名片,“不知道你有沒有意向跟我合作?”
影接過名片一看只見上面寫著——范佩媛,傳說服飾董事長。
“這個品牌挺有名的。”吳可凡在影身邊小聲道。
影抬頭再細看了一下眼前的人,對方也微笑看著自己。見她穿的衣服用料、剪裁都是一等一的,其實,現在對影來說,最緊要的不是什么名氣、什么高大上的作為,而是先解決迫在眉睫的生活問題,這說出來外人不一定信,但對她來說這是再現實不過了,這位經營著傳說服飾的范佩媛也真是及時雨,以致影對這個邂逅的誠意心懷疑慮。
“那么……”影咽了一下口水,“有代言費嗎?”
聽到這話范佩媛笑了起來,旁邊的吳可凡也跟著笑了,其實,人有時候會犯常識性錯誤,原因也是多種多樣的,就像影本能地問了這樣一句弱智般的話,原因就是——人窮志短,一個整天住地下室,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人實在太渴望有份安定的收入了。
“哈哈哈……”范佩媛笑道,“樸小姐可真幽默,你不要代言費我們還不敢邀請你加盟呢,那么大的人情我們可負擔不起。”
“哦!是嗎……”影紅著臉笑著,也有些不好意思。
“你考慮一下吧,有什么想法和要求可以隨時打電話找我,里面還有朋友,我先進去,失禮了。”范佩媛說完跟兩人握了握手,又回餐廳去了。
“恭喜你樸影,你解決問題了。”吳可凡拉著影的手笑道。
“是啊,我成功了,這下不用愁了。”影激動地說。
剛才的事情發生的有些突然,簡直不敢相信,影覺得自己的表現實在有些low,她嬌羞地捂著臉嘻嘻笑著。
“這有什么好意外的,我早就說過了,你還不相信。”不知什么時候蘇康已走了過來。
“剛才……”影難掩心中的激動。
“不用說了,我都看到了。”蘇康點了點頭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雙方告別以后各自上車離開了,快到住處的時候,吳可凡看到海叔家里燈還亮著,她讓獵兒把車停住。
“你先回去,我先去看看我爺爺。”吳可凡笑著說。
“他應該已經休息了,明天再說吧。”獵兒說道。
“他還開著燈呢,應該沒有睡,我先把這些打包的美味給他送去,也讓他嘗嘗。”
“好,隨便你,自己小心。”
“怎么,一小會兒都舍不得我?”吳可凡下了車繞到他那邊笑道。
“呃,那我先回去……”獵兒說著趕緊深踩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