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寶祥對于男女之間的感情反映比較遲鈍,也是他最糊涂的地方,不是難得糊涂,而是經常糊涂,要說他平時與女同學的往來,或者與女同事之間的關系,也就是許靜珍和劉淑薄兩個初中的女同學有偶爾的往來,因為從小孩子的時候都生活在一條河上,都是鄰居。許靜珍的老公對他說過的話很快就忘記了,劉淑萍曾經問過的事情也拋到腦后了,敏感總是那么一時,過了就忘掉了,然而,他總覺自己應該可以離開江城市,曾經答應過的承諾也到期,等待著時機的到來。就在吳寶祥等待時機的時候,蘭大寬從城中支行調到龍江支行去當行長了,好象一些是是非非總圍繞著他轉,他的事情又出現了。
小賭養怡情,大賭傷身。這話誰都知道,但在賭場又有多少人能夠把握自己。創業也一樣,達到某一頂峰的時候,需要作些調整,養養心情,以再接再厲,而事實當中,有些人忘記了自己身體的極限,有些人在調整,養養心情的時候,起不來了,陷入了泥潭,出不來了。
江城市龍江縣城處在浙西盆地的中腹,向東是通往婺城、WZ市,往北通向省城,江城市城區處在龍江縣的西面,南面臨著FJ省,自現代以來,特別是改革開放幾十年來,龍江縣城的城市和經濟的發展總是走在江城市的前沿。全省首先發展起來的是杭嘉湖沖積平原和沿海的臺州、寧波、溫州,經濟的幅射效應,由省城、婺城率先帶動龍江縣城市的發展,而由龍江縣城市的發展帶動整個江城市城市的發展。雖然龍江縣是個縣級城市,但它的工業發展水平僅次于江城市的市區,有地方國有工業造紙廠、化肥廠、農藥廠、制藥廠等數十家國有企業,自從改革開放以來,民營企業也率先發展了起來,龍江縣的工業區緊挨著婺城市。應該來說地方經濟的發展肯定會帶動金融銀行業的發展,事實上也是如此,但自省城科發銀行江城市分行成立之后,龍江縣也成立了支行,然而,省城科發銀行龍江縣支行的業務發展始終上不去,總是排在其他銀行的后面,排名總是倒著數,反而西部,緊挨著江西的江源縣支行排在下屬支行的前例。幾年前厚長生副行長在龍江支行當行長的時候,曾上升到同業的前三名,厚長生擔任市分行副行長了之后,這排名又下來了,接替厚長生行長職務的汪行長因為收受私人老板的錢財被關進去了,名聲在外,這排名不下來才怪呢。
晉太白行長想,蘭大寬盡管在個人問題上有點說不清的事,但蘭大寬抓業務的能力還是很強的,無論是抓對公存款,還是抓著市場先機,爭奪優質客戶方面都是有成就的,加上晉太白行長通過開發區分理處主任鄭培德的那件事情,基層支行的行長每間隔一段時間就會輪換一次,在這種想法的前提下,又碰上那位不自重的汪行長事情突發,龍江縣支行的行長一時空缺之時,晉太白行長就把蘭大寬從城中支行調到了龍江縣支行擔任行長一職。
還別說,蘭大寬到了省城科發銀行龍江縣支行擔任行長,也就是一年不到的時間,這業務就上來了,客戶增多了,存款的排名也上來了,擠身于同業前四,時點數經常在前三位,聽龍江縣支行的人說,原來在江城市區的幾家存款大戶,凡在龍江縣城有分支機構的,都把存款轉到了省城科發銀行龍江縣支行,而且來的基本上都是從其他銀行轉過來的。這一下,曾經萎靡一時的蘭大寬,這頭又昂了起來,一年前市分行開會他總是坐在最后幾排,到了龍江縣之后也就是一年不到的時間,開會早早地來,這位子也是坐在前三排。在其他的支行行長看來,也就是那樣,無論他坐在第幾排,還是那個德性。
蘭大寬到了龍江縣城當行長,工作也確實是十分地投入,幾乎是每半個月回家一次,很少回家。他老婆是在江城市鐵路火車站辦公室里工作的,一個兒子幾乎從少就是老婆一個人管的,在江城市區工作還要好一些,畢竟能天天回家,那怕是再晚,也能回來。但蘭大寬到了龍江縣城之后,就不能天天看到人了,有時即使回到家里,沒過多長時間,就被客戶拉出去了。他老婆也習慣了,在城里的時候就這樣,也因為晚上回來沒個定時,為了不相互影響休息,就各自睡各自的房間,三室二廳,他、老婆、兒子各人一間,晚上互不干脆。
蘭大寬不好色,那是不可能的,他與小菊的事實擺在大家的面前,但他不會主動地去拈花惹草,送上門的野花,只有能拿得出手,他不會放過,但他不會同時去亂搞多個異性,在大家的記憶中,沒有發現過他有同時與兩個女性私下來往的。原本自小菊的事情發生了之后,晉太白行長找過了幾次談話,話里有話,他也聽得出來,他也接受了教訓,每天按時下班,準時上班,下班了之后也基本上在家里,或者父親家里,盡可能地外出,雖然有點不習慣,但也總是自己的家,不習慣也得習慣。如果沒有把他調到龍江縣去,他還真有可能就這樣生活下去了。小菊自事情發生,被銀行里開除了之后,就再也沒有和他聯系了。小菊經過幾次的違規的手段,炒房地產價格的時間差價,賺了不少錢,按蘭大寬估算將近有一百萬元左右。蘭大寬能夠估算的出來,是因為事后他找過幾個房地產開發商的老板,粗粗地估算了一下。
江城市雖然是個欠發達的地區,但龍江縣是江城市率先發展起來的一個縣城,浙贛從龍江縣城經過,交通發達。龍江縣開發區有一個老板,是龍江縣水電局的職工,名義上沒有下海,但通過他的弟弟在龍江縣開發區辦起了一家專門生產新型建筑材料的企業,為人十分地豪爽。他弟弟純粹是個擺設,幾乎不在廠里。廠里的生產經營管理,他專門顧了一個其他企業挖過來的生產主管,銷售經營由他自己負責,原材料也就是毛竹片,龍江向南通往福建都是山區,山區里最好種的就是毛竹,毛竹坎下來經過晾干后,粗加工,按照規定的尺寸編織成毛竹蓮,就是新型建材的原材料,有專門負責運送毛竹蓮的供應商,一個電話,需要多少運多少,不費功夫,只要談好價格就行了。原材料倉庫保管員負責驗收,憑著驗收單,定期結算。原材料經過膠水粘合,機器擠壓,加熱,熱張冷縮幾道工序就成型了。
他開這家新型建筑材料廠之前經過調查,很多地方的建筑材料都已經被這種新型建筑材料所替代了,以前造房屋都是磚混結構,到了這個時候,大城市里造房子基本上都是高樓,造的房子一律都是框架結構,所謂的框架結構就是房屋的梁、柱子,房屋的框架做好了之后,再開始做墻,除了沉重墻、外立面之外,幾乎都是用這種材料進行隔斷成一間間,那個時候輕質磚還沒有推廣,所以用途十分地廣泛,就是火車車廂里也用這種建筑材料。他的這家新型建筑材料廠基本上都銷到BJ一家建筑材料供應基地,只要他能夠生產出來多少,就能銷售多少,用工都是計件的,生產車間里幾乎是日夜加班,沒有周末。
由于銷路太好了,原來的生產規模已經是供不應求了,開業了一年之后,就開始擴建廠房,原來也就是一個生產車間,一下子擴建到了三個車間,盡管如此,還是供不應求。雖然銷路供不應求,但扣除原材料成本,工人的人工工資,房屋的折舊,產品的運費,算下來盈利的空間很小,量大薄利多銷,幾年下來那也賺了不少錢,在這個過程中,最困難的就是資金的問題,原來剛起步的時候,本錢就成在著先天不足,東拼西借,第一年開業大吉,賺了錢,把借來的錢還了,還有些剩余就開始擴大生產規模了,從一間廠房要一下子擴建到三個廠房,還想造一棟像模像樣的辦公室,企業做大了,需要的一種講究,體面,這樣一來就面臨著資金嚴重緊缺了。
有了一年的生產經營的基礎,銷路又是那么好,在嚴重缺少資金的情況下,就開始向銀行籌措資金,而向銀行籌措資金這條路一開始就向他開著,因為他愛人就是在省城科發銀行龍江縣支行里做信貸員的,當他辦廠的一年后就開始向省城科發銀行龍江縣支行申請銀行貸款了。信貸員是一位他愛人的同事,而且從一開始辦廠,就讓他一起參與進來考察了,很快成了好朋友,貸款一提交申請,就很快批下來了,三個生產車間,一棟辦公樓樹起來了。因為廠房車間,辦公樓都還在申報批當中,貸款的方式是個問題,就厚著面皮讓其他廠礦的老板幫幫忙,給擔保一下,等一年之后貸款到期之后就可以脫保了,原來的保證貸款就可以置換成抵押貸款。一年時間很短,一晃就過去,指日可待,私人老板也就同意了,等了一年之后,廠房車間,辦公樓都造好了,原來的保證貸款置換成了抵押貸款,操作到位銀行無風險。
人們常說,萬事開頭難,對他來說,開始創辦的第一年順風順水,銷路暢通無阻,辦的有聲有色。龍江縣水電局的身份還保留著,下海又不是下海,辭職也不是辭職,工資是沒有了。在開發區自己辦了廠,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領導關系搞好了,就算是停薪留職處理。
企業辦的紅紅火火,廠里的事情也都了起來,自己也都在外面跑,這新型建筑材料隨著市場的波動,隨時都在變化,承銷商也多了起來,需要自己經常跑,就從縣政府退下來的一位老干部請到了廠里做顧問,專門處理一些與開發區的關系,又從外面通過人家介紹了一個人做廠長,幫助管理廠里的日常事務。到了第三年,原來的一些零星借款,往來帳戶都還清了,在城里的豪華住宅區買了一棟單體別墅,銀行里的借款到期了還了續借,派生出來的利息對他來說是九牛一毛。
有句話說對了,創業難,守業更難。他如果這么發展下去,要不了幾年,就成企業家了。他廠房周邊的土地還預留著,有待于工廠的進一步發展。到了第四年,他覺得有點累了,想休息一陣子,就派了一個親戚在常駐BJ負責產品銷售的事情,涉及到價格方面的事情,也都是在電話里談了。自開辦創業以來也是忙習慣了,一空下來就閑不住,這不,有了些錢,就開始消費了。社會上的閑雜朋友來往不斷,有小老板,有政府里的小職員,來來往往也花不了幾個錢,不衛生的場所,開包廂了都是他的那些朋友經常光顧的地方。有幾次也和朋友私底下小賭賭,原來他對賭博一點興趣也沒有,經常和朋友小賭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