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李的小子，爺們要借100貫！”

“某也要借，速速把錢拿來！”

“扯淡，這就是一個騙子。”

“某看這廝是故意尋我們樂子的？”

“……”

經過昨天，李湛這借錢小攤的名氣已經響徹全城，好多人都湊來看熱鬧，有那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人，便嚷嚷著要讓李湛借錢。

李湛懶得搭理這些人，只說了一句：

“諸位，在下的一億錢，只借給有緣人。”

說罷，李湛又翹起了二郎腿。

“笑話，有沒有緣分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我就看你葫蘆里買什么藥？”

“……”

一群吃瓜群眾大為不滿，敢情大家伙都被這小子耍了。

紛紛擾擾中，李世民和房玄齡卻在暗中觀察，房玄齡湊近李世民耳邊小聲道：

“掌柜的，咱們走吧。”

李世民搖搖頭，便示意侍衛上前開路。

幾個侍衛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強行擠開人群，護著李世民和房玄齡走了進去。

李湛反應很快，立即放下二郎腿，起身抱拳道：

“兩位貴人，在下李湛，可是要借錢？”

李世民和房玄齡楞了一下，這廝對待自己似乎不太一樣？

李世民背著手不吭聲。

房玄齡只好回答道：

“借不借另說，你這樣子，搞不好會擾亂京師？”

李湛苦笑道：

“貴人說的是，昨天金吾衛的將軍已經來過了，所以在下昨天只是擺了一會兒就收攤了。今天的話，我再擺一陣也要走了。”

雖然擺攤無罪，但如果因此發生踐踏事件，這種事怎么說得清楚？少不得要走一趟大牢的。

李湛初來乍到，還是小心點為好。

房玄齡點點頭，看了一眼李世民，又指著橫幅對李湛說道：

“你這是什么意思？”

李湛笑道：

“在下不才，就字面上的意思，從左到右讀，有一億錢想借給有緣人。”

房玄齡憋了半天才說了一句：

“那你看某可是有緣人？”

李湛看了一眼一直不吭聲的李世民，笑道：

“您是貴人不假，但我覺得這位貴人與在下更有緣。”

房玄齡見狀，順口介紹了一句：

“這位是某主家，姓李，你叫李老爺便可。”

李湛立即拜道：

“李老爺好，在下李湛，您與我還是本家呢，在下榮幸之至。”

李世民點點頭，終于開口道：

“某問你，你為什么覺得與某更有緣？”

李湛：“數月前，在下九死一生才從塞外回到大唐，身無分文窮困潦倒，所以才擺了這個借錢的小攤，您就是在下第一個正式接待的貴人。”

這話沒錯，圍觀群眾想要借錢的可謂不少，但都是湊熱鬧的，李湛哪有空搭理他們？

李湛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兩人的身份，但肯定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貴人，能不能成事不知道，總之與對方肯定能談一下的。

李世民不置可否，又道：

“那么，你準備怎么借給某一億錢？利息幾何？又何時歸還？”

李湛笑道：

“李老爺，眼下并不是談事情的好地方，要不咱們換個地坐下慢慢聊，比如酒樓？”

“亦可！”

李世民說罷，轉身就想走。

“且慢！”李湛連忙叫了一聲，等李世民回頭，才道：

“那個，在下已經身無分文，所以去酒樓的話，得您出錢！”

李湛話音剛落，周圍人便開始起哄：

“哦豁！”

“果然是來騙吃騙喝的！”

“散了散了……”

說是這么說，但沒有人肯走，這熱鬧不看就可惜了。

李湛本來只是想以誠相待，并沒有想太多，見狀也有點下不來臺了，想了想對李世民說道：

“這樣吧，還是我請您兩位，長安城最有名最上檔次的酒樓是哪一家？”

房玄齡幾乎是脫口而出：

“那就說定了！我們可以去如意樓！”

房玄齡是看出來了，這家伙肯定是個騙子，就是不知道他葫蘆里賣什么藥而已。

如意樓其實是宮里的產業，長安城里消費水平首屈一指的地方，等會這小子一去就會露出馬腳。

李湛卻有恃無恐，道：

“行，就去如意樓！”

說罷，李湛一行人徑直離去，想要跟上去湊熱鬧的人不少，但很快就被某些人勸住了，等到了東市的如意樓，已經沒人跟在后面了。

李湛抬頭看著所謂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長安第一樓，只覺得也不過如此，后世的三星級都比不上，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地方夠大罷了。

不過，以往他可不敢來這種地方混吃混喝，一不小心是會挨揍的，沒看見乞丐之流都不敢往這種地方湊嗎？

現在卻不一樣，有了旁邊這兩位，李湛才有了一點底氣。

李湛對兩人笑道：

“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在下聽說大唐喜歡詩，也不知道這酒樓掌柜的識不識貨？”

房玄齡一聽，只覺得這小子口氣夠大的，道：

“哦？你還會作詩？不如念來聽聽。”

李湛故意裝逼道：

“有些許靈感，但還沒做好，不如這樣，您讓人準備筆墨紙硯，待會我念您寫，如何？”

李世民靜靜的看著李湛裝逼，示意房玄齡照做。

房玄齡只好把如意樓掌柜叫出來，令其準備筆墨紙硯。

掌柜的并不認識李世民和房玄齡，但一看人就知道其貴不可言，趕緊去把東西準備好。

房玄齡一改往日作風，催道：

“李湛，可作好了？”

李湛點點頭，又故意沉吟一番，才道：“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李尊駕，方先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復醒。

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李湛話音剛落，全場都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