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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心有星辰,抬手可摘(一)

郭文今年15歲了,九年級,父親在外打工,一年也回不來幾次,都是他母親一個人把他拉扯大。

郭文繼承了他父母外貌上的優秀基因,高鼻梁、深眼窩、薄嘴唇,一頭烏黑的短發,加上那深邃的眸子、五官協調的比例,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英俊、陽光、天真。

剛上初中的時候,郭文的媽媽在假期里給郭文報了興趣班,讓郭文去學吉他,可郭文一直想著學鋼琴,他的父親在電話那頭勸說著:“鋼琴都是女生學的,那以前可都是貴族學的,一個鋼琴都要好幾萬呢!你這學學吉他不是挺好嗎!走到哪都能帶著,鋼琴你總不能隨身帶著吧?小男孩彈吉他也招女生喜……”

郭文聽著父親在電話那頭說,自己時不時“嗯”一句,表示自己在聽。

郭文不想和父母較勁,畢竟父親說的也有道理,于是他選擇聽他們的,學了吉他。

第一次去試課的時候,培訓機構的老師就對郭文的母親說,郭文可以學,他很快就分清了琴弦,彈奏基礎節奏比其他的人都要好很多,如果他認真學的話會學的很好。

順理成章的,郭文進入了培訓班,每個周六周日下午都要去學琴。

郭文在培訓班里認識了一個男生,叫王浩。

王浩會打籃球,打的還很好,聽說還是校隊的,于是王浩便教郭文打籃球。

時間長了,郭文和王浩的感情也越來越好,他們下午練琴,晚上打球,幾乎一打就是到半夜。

兩年過去了,郭文現在上九年級,郭文對數學特別感興趣,理科成績十分優異。

這樣一個男孩子,理科好,會彈吉他,會打籃球,長得不錯,怎么不招女孩子喜歡呢?

但是在郭文八年級的時候,整個八年級對于他來說都是昏暗的,仿佛沒有希望,在前途這片道路上一片漆黑。

不知道怎么了,第一個學期的時候,郭文一到家就關上門,也不說話,不知道在干什么。

郭文的母親問了郭文的幾個朋友,然而他們的回答都是,郭文在學校挺好的,同學們都愿意和他相處。

郭文的母親又給郭文的班主任打了電話,班主任夸郭文和同學關系處的好,辦事也利索,班里的事交給郭文他也放心,然而通過和班主任的談話,郭文的母親了解到了一件不符合郭文真實水平的事:郭文這次考試只考了400分。

郭文一向成績都是很好的,在年級里從未下過前百,班里也都是尖子生,這次考試在班里竟然才占第二十名!

這是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雖然老師在第一時間就找到郭文和他談話,但是談話過程中郭文一直低著頭,抿著嘴,老師給他講那些道理,郭文也只是點點頭,時不時“嗯”一聲。

總之都是些“好好學習”,“要對得起你父母”之類的。

郭文從小到大不知道聽過多少這樣的話了,道理郭文都懂,所以郭文尤其的討厭這些話。

但是正因為什么都懂,郭文知道不能頂撞父母和老師,他也沒有說什么,每次他們向郭文講這些大道理,郭文總是在旁邊附和著,永遠都是“嗯”,或者點一下頭。

但是這次不一樣,郭文壓抑的心情在這一次爆發出來了。

郭文的母親就這事斷斷續續的對郭文說了將近一個月,一直問郭文“怎么了?”,郭文的回答很明確,“我沒學。”

但其實只是為了應付她而已。

郭文這次真的就只是因為狀態不好,發揮失常而已。

郭文知道這樣解釋,他的母親肯定不會聽,他的母親只會說:“沒好好學就直接說!不會就是不會!說什么發揮失常?”

但每天時不時的郭文的母親都會問他一句,郭文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是很好的,前幾天都無所謂,到后面就很煩了,換誰誰都不一定耐煩。

直到有一天,郭文對著他母親說:“你能不能別說了?天天問,天天問,煩不煩啊?你不煩?我煩啊!”

這一句下來,郭文的母親就是火燒喉嚨,恨不得吐出火來,抬開嘴皮子就是一頓教育,“你還煩了啊?我天天給你做飯,給你洗衣服你怎么不煩啊?這關心你的學習成績你就煩了?我養你干什么的?啊?就聽你在這說我煩的!?”

郭文一聽也是來氣,作為一個學生,郭文知道他母親說的話根本就不符合邏輯,說白了就是“不講理”。

此時的郭文由于長時間的負面情緒積壓,也不顧什么“尊重父母”、“百善孝為先”了。

開口懟:“這倆事能一樣嗎?說我成績差,說我考不好,你怎么不去考!?”

“你…你…長能耐了啊?啊?這么有能耐,你怎么不去死啊?”郭文的母親被郭文氣的直沖腦,也不知道怎么就說出這么一句話。

郭文不說話了,郭文站在那,眼里閃著淚光,看著她,驟然,一顆淚珠落下,流過他的臉頰,流過他的嘴角,落到了地上……

郭文轉身回到房間,“砰”的一聲,把門甩上,反鎖的聲音其后而來。

郭文趴在床上,抱著枕頭,終于,再也止不住淚水,兩行清淚潸然而下,打濕了枕頭。

郭文依然能聽到他的母親在門外喊著,“你等著,我給你爸打電話,我也不管你了,你愛上哪去上哪去!”聽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郭文的母親也哭了。

可郭文的內心也并不好受。

如果不是有層防盜窗攔著,郭文現在真想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

防盜窗的作用,不僅是攔住外面的人,也是攔住里面的人。

不過郭文也很理智,他知道,這些只不過一時憤怒的發泄而已,以后也不可能不和自己的母親見面了,那是不可能的!

郭文還能聽到他的母親在門外哭訴著,郭文也聽到了電話那頭的安慰與責怪。

郭文心里很清楚,那安慰不是自己的,責怪才是。

郭文的父親永遠向著郭文的母親,這個家庭如果每個人都出一個意見,那么結果一定是二比一。

枕頭上冰涼的一片水跡,是郭文無聲的傾訴。

郭文從小就多淚。

有時候別人說了郭文兩句,郭文感到委屈,都會哭。

但郭文在五歲時,在老家與幾個親戚家的孩子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戲,郭文在跑的時候,沒有注意腳下,一個娘蹌直接趴到地上,郭文的母親看到了直接飛奔過去,把郭文扶起來,卻看到郭文的面部有幾道紅色的液體順著臉頰滑落。

郭文的腦門摔到了一塊石頭上,鮮血直流。

郭文現在還能想起來當時看到的東西都是紅色的。

不過,郭文沒有哭。

當時,郭文的小姨也在場,她們都急著問,“怎么搞的?疼不疼?”,郭文的回答沒有一絲牽強:“不疼啊,真不疼!”

可是,怎么又會不疼呢?

郭文只不過是想讓他們知道,“我沒事”、“我很好”、“不用擔心我”。

隨后,郭文的小姨帶郭文去了集上的一家小醫院,包扎了一下就回來了。

不過傷好了之后,郭文的前額卻留下了一個直徑約摸五毫米的小坑,至今也沒有消失,可能要伴隨終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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