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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疏甲驚略:寥沙夜殃(二)

  • 弘邑錄
  • 楊少惟
  • 3027字
  • 2022-01-02 22:50:34

“上一壺你們茶館上等的好茶。”言罷,秦慕蘭走向偏僻的位置。李顧看一眼店小二,隨后行至座位,坐下椅子后不時瞄向左右。只見右側有一男子靜坐于此,其雙目望著前方,面容沒有任何表情。

李顧見狀趕緊用手肘微微碰觸一下秦慕蘭的臂膀。秦慕蘭轉過頭瞥一眼那名男子,她也發覺此人有點怪異。

二人覺得男子沒有理會他們,只怕是別有目的,故而并未聲張。

不多時,店小二從內堂端來茶壺與茶杯,放在桌面。但他并未逗留太久,很快便離開了。李顧轉頭給秦慕蘭使出一個眼神,立即站起跟隨店小二。

茶館后室不大,這里面卻有不少人。店小二并未注意身后李顧,徑自走到茶桌前盛茶。

李顧走過幾間內室,觀察一下這里的人,沒有發現有任何異樣之處。不久后,他走出后室,正想穿過廊道來到內院,不遠處忽然出現一個人影。他雙眼直視而去,發現原來是一名老者。

那人緩步走來,很快與李顧打了個照面。二人擦身而過后他回頭瞥一眼李顧,隨即快速離去。

李顧行至內院,就在這時,后門被人推開,只見一男一女踏進院子,徑直走向后屋。他走出幾步后停下來,突然想起什么,趕緊后身追上二人。

后室一間小屋里,那名老者坐到椅子上,徐徐取下南胡,并拿出粗布擦拭琴筒和琴桿。這一男一女推開房門,踏步而入。李顧跟隨二人行至門前,看到那名老者在屋內,頗為詫異,立即躲到房門右側。

二人來到老者面前,俯下身似乎在與其說話。由于聲音太小,李顧并未聽清交談內容,不過他看到老者胸前掛有一塊骨牌,如手指一般,只是略短罷了。

骨牌正面隱約出現一個圖案,李顧并未曉得此為何物。他惟有稍微將身體挪動一下,這時終于看清楚了,原來是牛頭圖案,其面為黑色。他沒有聲張,很快默默離開這里。

片刻時,他回到茶館客堂,發現座位上的秦慕蘭已然不見,心里一驚,趕緊邁步跑出茶館。

穿過幾條街道后,仍舊見不到其蹤影。這時,他突然想起昨日歹徒行兇的巷子,急忙跑向此處。

果不其然,巷子中間有個人躲在墻角處,此人便是秦慕蘭。李顧急忙走過去,可是到她身后時腳步停住不前,伸手輕輕拍了拍其左肩。

秦慕蘭身體突然一震,當她轉頭看到李顧之時,心里方才鎮定下來,“你嚇我一跳。”

“我剛才回到客堂時發現你不在座位,跑出來找尋。你為何來到這個小巷?”李顧觀察一下四周,并沒有任何人在此。

秦慕蘭沒有應聲,而是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出幾步,雙目瞄向不遠處,只見有一名男子在那里四處張望,不知其有何目的。

“這人怎么感覺那么熟悉,我是不是見過?”李顧輕聲問道。“此人便是剛才在隔壁那座喝茶的男子。”秦慕蘭回應道。

“原來如此。”李顧感到十分疑惑,繼續向她問道:“他在干什么?”

“我從茶館一路追到這個小巷,此人停下后便四處張望。還以為他已經發現我,卻沒想到并非如此。他似乎在尋找什么東西。”秦慕蘭低語道。

李顧看一眼這名男子,言道:“先別管他了,我們回茶館吧。”

秦慕蘭聽這話便知李顧查到什么,“難道茶館那里有線索?”李顧點點頭,然即轉身離開此地。

他們剛走出小巷不遠,忽遇幾名慌忙路過的行人。秦慕蘭上前詢問一番,從他們口中得知府衙將要開審昨日兇殺案的犯人,既而回到李顧身旁告訴此事。

李顧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問道:“府衙在城內何處?”秦慕蘭答道:“我也向他們詢問地址,距離這里很近。”

“那就好,我們先去一趟府衙查探情況,然后再回到茶館。”言罷,李顧朝行人方向奔去。秦慕蘭聽到這話登時明白過來,很快追了上去。

不多時,二人便趕到府衙,進入衙內后,見到不少在此圍觀的百姓。李顧混入人群中,秦慕蘭則繞道進入內院。

案審公堂兩排衙役站立兩旁,肅穆威嚴。中間案桌里坐著知府大人,他頭戴烏紗帽,身著朱色袍服。只聽其一聲喝令,兩名差役押著犯人從后堂走出,拖著沉重的腳鏈緩緩來到公堂之下。

犯人站在堂前,掃視四周,隨后將目光定在知府大人身上。差役見其膽大妄為,便嚴令道:“賊犯,還不跪下!”

“我沒有犯案,為何要跪?”犯人站立在原地,無動于衷。差役開始發怒,“這里是府衙公堂!你作為案犯必須下跪!”他且當沒聽到一般依然紋絲不動,其雙目惡狠狠的盯著堂上的知府大人。

李顧見此情形,心中頗為訝異,擠開一些人往右首行去。他這才看到犯人的側臉,原來是昨日茶館鬧事的那名大漢,同樣亦是此后街道上所見被衙役抓獲之人。

知府大人見犯人如此執拗,不想讓案子審不下去,“罷了,本官免你下跪。”

差役聞令不敢言語,惟有怏怏退下。犯人這時卻說話了,“我跪與不跪都與本案無關,你趕快審理吧。”知府大人十分氣惱,然而公堂外百姓頗多,未敢當場顯現出來,然既厲聲道:“堂下賊犯,報上名來!”

犯人此時表現鎮定自若,不卑不亢,“我叫劉宗敏,陜西藍田人氏。”

差役拿來案宗,知府大人接過案宗,放置桌面,徐徐展開。片刻時,他垂目觀瞧劉宗敏面容與身形,再低頭查看案宗,“你為何殺人?”

劉宗敏叫嚷道:“我并沒有殺人,你有何證據?”此話聲徹公堂,令在場之人不覺震撼。李顧亦為驚慟,暗道:“這名犯人竟然如此膽大妄為,無懼府衙公堂。此人到底系何人?”

就在李顧陷入深思之際,知府大人倒是不疾不徐地看著案宗,他對這種桀驁不馴的犯人早已司空見慣,“昨日午時二刻,郎公廟東四巷子發生命案,造成兩人身亡。”

知府大人咳嗽一聲,停下說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后繼續言道:“半刻時,衙役在案發地相隔的東五巷發現一人,已然身倒在地,此人便是你。”

劉宗敏聽到這話,急忙言道:“我只是暈過去罷了。”

“可是你手上拿著行兇的短劍。”知府大人言罷即令差役呈上該物證。他端詳一陣,既讓差役將此物遞與劉宗敏。

“這把短劍并非本人所擁。”劉宗敏沒有接過物證,推開差役的手臂。差役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知府大人沒想到劉宗敏竟然直接不認物證,思索一番,言道:“你是打鐵匠,刀劍都經你親手鍛造,怎會不認得此劍。”

劉宗敏冷笑道:“哼!我鍛造的武器,都會在握柄首端陰刻有篆體‘敏'字,其位置極為隱秘,不細看很難發現,你看這把短劍有嗎?”差役查看劍柄處,并未發現任何文字,“大人,確實如他所言。”

“案發時,這把短劍為何在你手上?”知府大人起身走到堂下拿過證物,再次觀察一番,隨之遞與差役。

劉宗敏十分沉著冷靜,“我不清楚此劍由來,不過本人倒是想問你,我的殺人動機何在?”

這下問住知府大人,府衙并未查出劉宗敏與那兩名死者有何冤仇。他們從湘西而來,進城時,所持路引僅有姓名與籍貫信息,且僅在長沙府停留幾日,與劉宗敏素無相識。

如此看來,也只有另一個動機了,“死者身上的財物全無,肯定被搶去,你是謀財害命。”

劉宗敏撇了撇嘴,神態若然,言道:“本人被捕時可曾從身上搜出財物。”

“你可能有同伙接應,亦或藏匿別處!”知府大人厲聲道。

“可有什么證據?”劉宗敏直言問道。知府大人聽到這個問題,心中一凜,府衙捕役確實沒有找到相關證據,惟有言道:“本府已經尋獲線索,我已派人前去調查,很快便有結果。”

“少拿你們官府那套來誆騙我!”劉宗敏憤而直言道。

“死者與何人有如此仇恨,慘遭殺害!且又如何解釋你手里握著兇器!”知府大人力吼道。

“聽你這話的意思,我是此案唯一的疑犯。”劉宗敏這才意識到知府大人想做成鐵案。“沒錯,傳仵作!”言畢,喚差役來到身旁耳語吩咐幾句。

半刻時,仵作來到公堂,此人年約五十,面容黝黑,體態較胖,雙目陰沉,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知府大人見仵作到堂,便命道:“徐三,你已查驗過速昨日郎公廟兇案被害人尸身,速將情況詳報本官。”

徐三躬身言道:“大人,經我查驗,本案有兩名被害人。一人年齡二十左右,身長五尺二寸,瘦小,傷口在其胸部。另一人大概二十五六年紀,身長五尺三寸,略胖,傷口亦在其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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