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先天

“哈哈，忘了先介紹了。”絡腮男爽朗的回道：“叫我陳虎就行，我是天心殿癸字堂的弟子，今天在迎新室值日，聽到鈴響，所以就過來接引你來了。”

接下來，陳虎便把天心殿的情況大概給白玉虹介紹了一下，當然他知道的也不多，主要介紹的就是癸字堂的情況。

按照他的說法，今年上山的新人，直接就默認是癸字堂的弟子，每月的初一十五，可以去癸字堂大殿去聽道。

至于聽不懂的，或者有什么修行疑問，可以等講完道再問堂主。

陳虎一邊走一邊說，大概盞茶功夫，就帶著白玉虹到了一間空閑著的房舍面前。

“對了，天心殿門人之間可以彼此切磋，也可以互相挑戰(zhàn)，但是嚴禁私下斗毆，一旦發(fā)現，那是嚴懲不貸。我這里有一本天心律，是上山之人必讀的書，你可以拿著回屋里慢慢看。”陳虎說著遞給白玉虹一本書，打個招呼就離開了。

白玉虹接過之后就進了房舍，先是打掃一番，接著便認真的翻閱天心律。

這本書并不厚，內容也不晦澀，寫的都是一些天心殿的規(guī)矩，主要就是告誡弟子們安心修行，奮發(fā)向上，不要好勇斗狠，惹是生非。

“這些規(guī)矩倒是應有之意，畢竟天心殿是中州的名門正派，又不是蠻荒之地的邪魔外道，肯定不會放任弟子們恃強凌弱、逞兇斗狠的。”白玉虹對此很是贊同。

這里的環(huán)境挺好的，他也就安心的住下了，每日修行不輟，很快就到了癸字堂講道的日子。

這日清晨，天剛剛亮，白玉虹就早早地來到了癸字堂大殿。

大殿百丈方圓，里面雖然已經有好幾十個人了，卻仍舊很是空曠。

所有人都默默的坐在蒲團之上，沒有一個人說話，使這里顯得很是安靜。

白玉虹見狀也就自顧自的選了個蒲團坐下。

陸陸續(xù)續(xù)還有一些人前來，一直到辰時三刻，講臺上白光一閃，一位鶴發(fā)童顏，看不清年紀的人便突兀的出現在了那里。

此人到了之后，毫無廢話，直接就開始講修行之道。

白玉虹在武道三重之后的修行，就全靠自己瞎琢磨，并沒有學習過這些系統性的知識，此刻乍聽之下，頓時如獲至寶，聽得是如癡如醉。

不知不覺間兩個時辰過去，儲德晟停下講道，望著殿內眾人說道：“你等若有疑惑，可開口詢問。”

白玉虹聞言當即就率先開口道：“堂主，我已經武道十二重了，卻不知道究竟該如何突破先天之境？”

大殿眾人紛紛將目光轉向了他，其中一個臉上有著刀疤的青年，眉頭緊皺，忍不住就開口教訓道：“殿內眾人又有幾個不是武道十二重的境界，你須知修行之道切忌心浮氣躁，你這才第一次來聽道，怎么就如此的急不可耐？”

白玉虹轉頭瞥了他一眼，冷聲回道：“勇于向上不代表就是心浮氣躁，不懂就問正是謙虛好學之道，堂主都還沒說話呢，你插什么嘴？”

“好了。”儲德晟伸手制止了兩人的爭論，接著便對白玉虹說道：“武道乃是對內炁的修行，而內炁再強，也不可能隔空御物、操控水火。

所以當一個人內炁圓滿之際，可以聚炁于頂，在腦海中觀想自身，當于混沌中得見自身，內炁化為先天之炁，這便是先天之境了。”

接下來，儲德晟又將這具體的過程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白玉虹在聽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就閉上了眼睛。

他的腦海中有生命之泉他是知道的，但是這玩意他之前也僅僅只是隱約能感覺到。

而此刻，在白玉虹跟著儲德晟的指引去修行之際，他突然之間感覺到腦海中一片清明，就好似有一片迷霧被風吹散一般，他突然就看見了生命之泉完整的樣子。

不止如此，他還看清了他的整個身體，從頭到腳，每一根骨頭、每一個內臟都清晰可見。

“轟！”

腦海中一聲炸響，白玉虹的內炁忽然爆發(fā)開來，接著就是更迅速的塌縮。

他本來龐大的內炁，一個呼吸間，就凝聚到了指尖大小，化成了先天之炁。

雖然體積是縮小了，但是白玉虹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戰(zhàn)斗力瞬間提升了八成不止。

這，便是量變引起質變后的恐怖威能。

而在白玉虹內炁爆發(fā)的時候，平靜的大殿內，瞬間就圍繞著他刮起了一股小龍卷。

這突然起來的異常，頓時就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因為他們全部都明白，那個小龍卷意味著什么。

刀疤青年馮少天甚至瞪大了眼睛，張開嘴，囁嚅著傻在了當場。

唯一的例外，就是儲德晟了。

他只是微笑著看了一眼白玉虹，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而已。

“多謝堂主指點，我突破了。”白玉虹從蒲團站起身，鄭重的感謝道。

“你很不錯，既突破到了先天，那你便是這一屆癸字堂的正式弟子了，稍后自己去戶籍殿登記一下吧。”儲德晟一語言罷，身上光芒一閃，整個人就直接消失了。

白玉虹對于這個登記還沒有什么感覺，但是距離他不遠的陳虎，此刻已經欣喜的走了過來，恭喜道：“白兄的天賦真是羨煞旁人，第一次過來聽講，竟然就直接突破到了先天之境。”

“還好吧，畢竟我已經在武道十二重待了挺久的了，也算是厚積薄發(fā)了。”白玉虹隨口回了一句，他也確實沒覺得這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過對于這個所謂的正式弟子，他還是有點奇怪，就直接詢問道：“如果我現在才算是正式弟子，那我之前是什么呢？”

“之前是試煉弟子，有三年考察期的，如果三年都沒突破到先天之境的，那就直接驅逐出山門，說出去也不算是天心殿的人。”陳虎回復道。

兩個人閑聊兩句，接著陳虎又主動提出，帶白玉虹去戶籍殿登記。

“畢竟我在這里待得時間久一些，各方面也都熟悉一些，登記之后，還能再帶你去藏書閣。”

“那就多謝了。”白玉虹抱了抱拳。

兩人正待出門，一旁的馮少天看著白玉虹猶豫了幾番，最終還是咬牙走了過來，恭敬地鞠躬道：“對不起，之前是我言語魯莽了，我只知道自己許久都未突破，卻不知道人跟人是有區(qū)別的。

大日的光輝又豈是螢蟲可以想象，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小人一般計較。”

這般窩囊的道歉，馮少天也是沒有辦法，雖然天心殿不準私下斗毆，但是白玉虹的天賦實在是太好了，若是被這種人將仇記在了心里，那么以后恐怕是少不了麻煩。

他馮少天已經二十四歲了，上山之前，在外面也歷練了不少年，該低頭的時候就低頭的生存之道，他還是懂的。

“言語沖突罷了，我也沒放在心上。”白玉虹擺了擺手，就和陳虎離開了。

之前的那點爭執(zhí)，他也確實是沒有在意。

畢竟又不是小孩子了，被人說了一句就要憤憤不平的想著反殺打臉，那也未免太幼稚了。

白玉虹雖然殺滴血樓的人不眨眼，但也終究不是一個嗜殺的人。

和陳虎一起到了戶籍殿之后，那里的執(zhí)事先是詢問了白玉虹的身份信息，接著當場就刻畫了一塊身份令牌給他。

那令牌材質非金非玉，摸起來莫名的就感覺很潤。

有了它，白玉虹在這天心殿，才能算是有了一個正式的身份，類似藏書閣之類的地方才可以進入。

出門的時候，陳虎看著那塊令牌很是羨慕的道：“我們癸字堂兩百多人，現在也只有八個人擁有這令牌，你是第九個，真的是可喜可賀了。”

“那這八個人，都是來這里多長時間突破先天的？”白玉虹好奇的問了一句。

“一到四個月吧，有的快有的慢，但最快的一個，也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陳虎回憶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小聲的說道：“不過其中有個叫周不凡的，雖然是來了兩個多月才突破先天，但是聽說他好像上山的時候，修為只有武道十重。”

“武道十重嗎？”白玉虹驚訝了，“如果他僅憑借著武道十重的修為，就通過了上山的考核，那么他肯定是很強了。”

“誰說不是呢。”陳虎很是感嘆，“我上個月上山的時候，已經武道十二重大圓滿了，可還是險之又險的才接了那石像的十招，實在是不敢想象，才武道十重的周不凡是如何做到的。”

說到這里，陳虎看著白玉虹，忍不住贊美的道：“白兄你接那石像十招，肯定是很輕松的吧？”

“其實我并沒有接到那石像十招。”白玉虹很坦白。

大丈夫行的正坐得端，他反正又沒有作弊，又有啥不敢說的。

“啊？”陳虎愣住了，眨巴兩下眼睛，他猛地反應過來，不可思議的問道：“難道你是十招內擊敗了那個石像？我的老天，老兄你這么猛的嗎？”

“也不能說是擊敗吧，只是那個石像主動退后了而已。”白玉虹隨意的攤了攤手。

他其實并不想聊這個話題，所以簡單回了兩句之后，就趕緊的岔開了話題，讓陳虎帶路去藏書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