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覺得，或許它從一開始就錯了，它應該考慮的是，把云梨這小色胚給打暈。

這糟心玩意兒，清醒的時候還多少有點羞恥心，喝醉了之后，完全就是借酒裝瘋，放飛自我！

煤球一臉傷風敗俗地瞧了眼那邊的情況，云·惡霸·梨正死死扒著顧凜之的衣襟，一邊拿手挑起人的下巴，“喲，這是哪家的小美人兒？這眼睛生得可真好看……”

她指尖沿著他高挺的鼻梁往上，摸了摸他的眼角，憨憨地笑了。

顧凜之避無可避，加上腿腳不方便，只能一臉面不改色地瞧著她作妖：“云梨，你明天醒來，會記得今晚發生過的事嗎？”

云梨歪了一下腦袋，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牛頭不對馬嘴：“你叫我名字叫的真好聽，再叫一個呀？”

顧凜之低低呵了一聲，意味不明地道：“忘了也沒關系，我可以提醒你。”

煤球耳朵抖了抖，替云梨心虛。

它難得對大魔王產生了一丟丟同情，天可憐見，大魔王估計做夢都想不到，六界之內居然還有云梨這么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膽敢調戲他頭上。

如今只能真誠的希望，他恢復不了記憶，不然，出來之后恐怕要血洗天界，第一個拿云梨開刀……

云梨癟著嘴，要哭不哭。

他微一挑眉：“你怎么了？”

她拿手敲了敲腦袋，委屈巴巴：“我，我好像忘了一件事，是……什么呢？”

“是……”

身后驀地有煙花綻開，絢爛至極。

花火映在他眼底，將他漆黑的眸點亮，云梨看著，突然癡癡地笑起來。

“我想起來啦。”

“什么？”

“顧凜之，生辰快樂。”

她捧著他的下巴，頰邊梨渦乍現。

他的眸光好似比這夜色還要深，像是將光都吸了進去。

“謝謝。”

*

次日，云梨捂著頭痛欲裂的腦袋睜開眼睛，就對上一雙燦金的眸，瞧什么稀罕物一樣瞧著她，眼珠一動不動的。

它幽幽地道：“喲，可算醒了？”

云梨揉著額角閉了閉眼，眉心緊蹙，一臉痛苦：“煤球，你是不是特別恨我？”

煤球匪夷所思：“什么玩意兒？”

云梨嚶嚶哼道：“不然你為什么要趁我睡著把我痛揍一頓，我的頭好疼呀！”

它無語半天，想了想還是氣不過，一腳踩她臉上：“放你娘的屁！”

云梨捂著臉“嗷”了一嗓子，利落地翻身起來，一副抓住它把柄的機靈樣，高高抬著下巴：“煤球，我聽見你罵人了！”

煤球：……

它腦子里又自動循環云梨那句——

你長得真他娘的好看。

它嘴角抽了抽，懶得理這糟心玩意兒，輕巧地從榻上跳下去。

云梨坐在床上，扶著額搖了搖腦袋，小臉皺巴巴的：“我的頭好暈啊，是不是真被人打了一棍子。”

煤球嗤道：“那也是你活該！”

誰讓你亂調戲別人的！

她微微皺眉，柔軟的眼神無辜又茫然：“一大早的，你吃了炮仗啦？”

她哪里惹到它了？

黑貓回過身來幽幽地瞅著她：“昨晚的事，你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