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胎十月,小何打賴死陪著我去做過三次產檢,每一次都把我氣得差點吐血。
第一次一到醫院,他就去上廁所,我一個人排隊做完所有檢查還不見人。電話打過好幾次他才接,滿頭大汗的從醫院外面跑進來,鬼才曉得他干什么去了。
另一次他跑去問醫生:“可以少檢查幾次,省點錢嗎?”活該被醫生當著其他孕婦和家屬罵了個狗血淋頭。
第三次是做彩超那天,我本來寧愿一個人去也不要他陪,父親在旁邊不停地幫小何講好話,要我看在他(我父親)的份上,讓小何一起去。我實在是拗不過父親,沒奈何帶他一起去。
醫生正在看彩超的片子,小何湊上去問醫生:“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懷的是女孩的話,打胎還來得及嗎?”醫生把眼一瞪就罵上了,罵了足足十幾分鐘,總算是替我出了一口氣。
回到家,我責問父親:“是你讓小何去問醫生我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是女孩就打掉的?”父親連忙說他沒這意思,以后再也不勉強我帶小何去做產檢了。從那以后,父親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寵愛”小何了。
小何見我懷了孕,隔三岔五的找我吵架,每次不把我氣得哭或者氣得講不出話來,他是不會罷休的!
發現小何嫖娼后,我父親又是只顧罵我,絲毫也沒有斥責小何,更加令我心灰意冷。
10月21日,發現準備生孩子用的2000元中有1500元不翼而飛,我已經難過得哭都哭不出來了!
我做了剖宮產還下不得床時,發現小何竟然有空去嫖娼,心里如同打碎了五味瓶……
小寶寶也是個“哭百日”的,白天呼呼大睡,越是晚上越精神,不停地找大人陪她玩,沒人陪她就哇哇大哭……
我有堅守“十年之約”的毅力,我有忍辱負重的耐力,我有直面慘淡人生的勇氣,我有獨自承擔“永失我愛”的痛苦的韌性,我有孤軍奮戰的能力,我有無論對方千變萬化始終一根筋的要達成目標的堅忍……
可是,再堅強的我也有五內俱焚,被最后一根稻草壓垮的一天!
母親幾乎天天抱怨我是個“媽媽王”,哪有我這樣當媽的,對孩子一點也不上心!她哪里曉得我當時已經患上了嚴重的產后憂郁癥,也就是抑郁癥的一種。
自從2008年4月12日和小何見面以來,這一年半各種各樣的打擊壓根就沒停止過。無論是經濟上的還是精神上的,每一次打擊都夠我難受的。
我父親每天晚上可以放量喝酒的痛快,我母親可以每天有人奉承的愉快,都是建立在我被強迫的痛苦之上的。
父母親口口聲聲說:“我們都是為了你好。”為來為去,最后我“好”到得了抑郁癥。
我最喜歡的男人,父母親硬是不給我要!我最討厭的男人,父母親硬逼著我和他結婚、生孩子。
我上什么大學,父母親通過大伯畫了一個圈,我只能在圈里選;我找什么男朋友,父母親定;我和誰結婚,也是父母親定!我是人嗎?我活在這個世界上有意思嗎?那個時候我真的不想再活下去,再在這個世界上受苦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