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疏勝看到鄭坤不見了身影,也不驚慌,十指一頓,便改變了曲目。十指上下起起伏伏比之前快了不少,而笛子也從原本的無聲變為有聲。只聽笛聲歡快,正是趙家慣以尋敵的幾首曲目中的一首——《喜相逢》。
看著趙疏勝緩緩地閉上眼睛,似乎在聽著音樂的律動,鄭坤在暗中暗笑。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家伙隨然能吹無聲之音,但還沒到能聽見無聲之音的程度。只要能清楚曲目轉換的那一空隙……”
想著,鄭坤咧嘴一笑,暗中將自己的血符控制住向趙疏勝那飛去。
趙疏勝察覺異樣,雙目忽睜。便聽見那首《喜相逢》中的幾個音被吹高了八度。一道無形的氣浪攻向空處。便有一道血符被攻擊到從而浮現出來。趙疏勝皺了皺眉頭,隨即又有一個音被吹高了八度,無形的氣浪朝鄭坤的藏身處攻擊而去。鄭坤浮現而來,伸手便將氣浪拍散。
“趙疏勝,你學藝不精啊,你看一首曲子你就吹跑調兩次。”
說著,鄭坤也沒想等對方回應,揮手便使血符向趙疏勝身后攻去。趙疏勝連忙便更曲調,使其進行防御。鄭坤聽到有聲的曲子剎那間轉為了無聲,雙目寒光微動。便聽見一聲其道了一聲,換。鄭坤便在趙疏勝的眼前消失了,眼前只留下一張血符。
趙疏勝臉色瞬變,連忙轉身。便看見鄭坤憑借換曲子的間隙與不知何時在自己身后的血符換了位,現在只離宋晶晶不足一尺的距離。
宋晶晶見鄭坤不知何時瞬移到自己身邊,立馬變清楚了對方的意圖。將手中的匕首向鄭坤的要害處刺去。鄭坤清楚宋晶晶不想讓自己有機會掐訣,想與自己近身纏斗,便遂了他的意,從納戒中抽出一把短劍便擋住了對方的攻擊。與此同時又開始左手掐訣。
“可惡。”宋晶晶見對方能一心二用,連忙與對方騰出距離,防止距離太短,連自己躲避術法的機會都沒有。
鄭坤見對方與自己拉開了距離,冷笑著左手掐完最后一個動作。
“你躲開也沒用。千血刃,成!”
只見鄭坤面前逐漸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血色刀刃。只聽見鄭坤朝宋晶晶一指。成百上千的血色刀刃便向她攻擊而來。
宋晶晶只覺自己身無寸鐵地站在戰場上,迎面百萬大軍齊射弓箭。若是自己能使用術法,這種攻擊對自己來說也不過是施展另一個術法便能躲過的。
宋晶晶試著用武學身法躲避眼前成百上千的血刃,在躲過前面一部分后,一個不注意便使得自己的腳踝被其中一把血刃攻擊到了。看著欺身上前的其它血刃,宋晶晶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
“我要死了嗎?”還沒等宋晶晶接受死亡,便突然感覺到自己被踢了一腳,被踢飛到一旁。
“千音之域,開!”
宋晶晶聽到趙疏勝那熟悉的聲音,睜開了原本閉上的眼。原來趙疏勝在最后關頭到宋晶晶的身前,將宋晶晶踢到一旁,然后擋下了鄭坤的千血刃。宋晶晶,強忍著腳踝的疼痛,緩緩站了起來。宋晶晶腳踝處的血刃早已消失不見,留下來的是形狀猙獰的傷口。
“小心,鄭坤的靈力有腐蝕性。”
鄭坤沒有理會宋晶晶對趙疏勝的提醒,反而目不轉睛地看著遍布在自己身旁的串著鈴鐺的細線。
大小不一的鈴鐺隨著趙疏勝吹出的無聲的曲子而振動著,發出一陣陣獨特韻律的聲音。
鄭坤動了動身體,發現身體并不能自由控制,便轉移了目光看向正在細線外沿吹著笛子的趙疏勝,淡然一笑。
“你早就有所準備?”鄭坤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也是,這估計是你以前準備為防止意外的,沒想到用在了我的身上。不過這千音之域若想困住我想不你也要用上些時間。而宋晶晶可就沒人能保護了能,以他現在的狀態,能打得過那些人嗎?”
說著,鄭坤左右看了看青龍幫會的刀疤臉和其他人。
趙疏勝臉色鐵青,但他仍然沒有停下。他清楚自己在中域五天嬌中排名靠后,雖然自己的功法在與人配合的情況下能讓人十分頭疼,但在單打獨斗的情況下,自己功法的破綻實在太多。這可能是自己困住鄭坤的唯一機會。
“現在就那娘們一個人,還受傷了,愣著干嘛?還不快上!”
鄭坤看著刀疤臉似乎觀戰沒有回過神來,一動不動的,連忙怒喝道。
只見刀疤臉的頭部以一種及其不可思義的角度扭曲,看向鄭坤。而后只聽刀疤臉頸部傳來輕微的一聲響動,便見到他的頭歪倒一旁掉了下來。
鄭坤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站在刀疤臉身側的陳小鴨。
鄭坤作為修道者與其他修道者戰斗的時候本能地進行感知靈力波動,來防備同樣是修道者的敵人的突然襲擊。而對于凡人,反而不甚在意。因為他自信普通人無法攻破自己的護體靈氣。
鄭坤看到陳小鴨,本以為是聽命于趙疏勝或是宋晶晶的凡世武者。但看到陳小鴨通紅的眼睛,和其身旁仔細感受能感受得到的戾氣,本能的覺得有些不對勁。
只見陳小鴨身前的一群人看到刀疤臉被眼前的人十分簡單地就被解決了,便對眼前的小孩產生了恐懼。便想著往后退去。在前面的人不自覺地往后退,推動著后面的人也跟著往后退。陳小鴨則默不作聲,看著眼前的人退去,自己也緊跟著前進。一步兩步,終于因為出口被陳小鴨堵住而避無可避。
“我和你拼了!”
其中一個人忍受不,沖向前去,帶著一絲希望妄圖能夠殺出去。其余的一些人也被帶動,意圖能有一絲生機。
陳小鴨抽出一張符,便將起撕開。一把闊背巨劍便出現在陳小鴨的手中。
看著陳小鴨拿著巨劍在麻木地屠殺著眼前的人,似乎入了魔失去了知覺,只留下一殺人的殘念。鄭坤暗嘆:“這手法是懷虛宗的狂刀的手法,最自詡不用術法禍害凡人的宗門也用這種方法度殺生劫了嗎?”
鄭坤看著陳小鴨毫無感情地殺戮,不禁想起自己度殺生劫也是這般。家族中不知哪里抓來的普通人讓自己來虐殺,以使得能更快地領會到什么是殺戮,為何而殺戮,從而度過殺生劫。鄭坤看向陳小鴨的腰帶,自覺的這腰帶有些特別,便猜測估計這就是讓陳小鴨在實力比自己弱的情況下還能不被自己察覺到靈力的法寶。鄭坤已經將陳小鴨定為正在度殺生劫的修道者。隨之又暗道可惜。
鄭坤看陳小鴨的樣子已經走火入魔,若沒人點醒他估計會成為只知殺戮的傀儡。
陳小鴨眼前原本的一群人只留下一兩個,他們長跪在地上,不斷地向陳小鴨討饒。但陳小鴨已經瘋魔了,聽不見任何聲音,揮劍斬下了眼前的人的頭顱。
隨即又轉過身來,尋找別的目標。
當看到正在專心完成術法來困住鄭坤的趙疏勝時,陳小鴨長嘯了一聲,提著劍便向其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