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名叫王威,小子,接招吧!”
說完王威猛地抬起右拳傾身一躍,朝李焱飛撲而來,李焱在王威快貼身時自己往左一偏,雙手抓著王威打出去右臂順勢一拉,然后李焱右手迅速收回,在自己下盤拐到王威的后背處,用右手的手肘往右猛地一擊!
說時遲那時快,王威立刻感覺不對,整個身子下伏,順勢反向做出兩段掃堂腿,而李焱也立刻向前側(cè)翻避開;
但正當(dāng)王威動作做完準(zhǔn)備起身時,李焱轉(zhuǎn)身下伏也是一個掃堂腿過去,王威見勢不妙,立馬一個后空翻躲避,但因為后空翻的動作太大,等做完后回過神來往前一看,赫然看見李焱已經(jīng)扎好了架子,左腳腳尖差不多伸到了王威的跟前,左腿筆直壓下,右腿彎弛,而后左手在前,右手捏拳在后,李焱雙眼猛地一睜,眼瞳內(nèi)紅光一閃,在后方的拳頭急速飛來;
王威在一瞬間感覺到了殺意,真實且兇猛無比,但身體的機(jī)能已無法躲開,王威快速抽出旁邊插在地上的帶著劍鞘的劍擋在胸前。
咚!
只聽一聲巨響,王威雙手拿著曾經(jīng)朝國帝王親賜的熔爐鋼劍連連后退,最后拉起一條兩三米的灰塵,半跪在地上,趁塵土飛揚,王威低著頭偷偷擦了擦嘴角邊兒。
半晌之久,李焱站在原地等著,王威漸漸扶著劍柄站起身來,接著閉眼說道:
“英雄出少年啊,是老夫冒犯了。”
說完便抬頭喊道:
“開城門!放行!”
“小輩在此謝過王前輩了。”
“少磨嘰,你們不是趕時間嗎?”
隨后李焱等一眾從大門中走出,身影漸漸遠(yuǎn)去。
“老大,怎么放他們走了啊,我看你還沒輸啊!”
“對啊,老大還沒拔劍啊!”
城墻上和下來開門的士兵們喊著嘆著。而王威沉默不語,拿起手中的劍,劍鞘正中裂開一道筆直的縫,“不是老夫沒拔劍,是我拿起劍的那一刻起,老夫我……”
王威一邊說著一邊把劍鞘的皮扣解開:
“就已經(jīng)輸了……”
王威解開皮扣,拿著劍鞘倒過來,鋼劍從鞘中滑出,剛剛觸碰到地面,便斷成了兩截。
另一邊,出了城門的李焱一伙,在滿是黃土的荒漠上走著。
“頭兒~你剛剛那一拳好猛的勁兒啊,那是不是啥武功啊?我也想學(xué)!~”
李長源小碎步往前跑,和李焱并排走著,一邊走一邊期待地問著;而李焱頭也不回,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隨后淡淡說道:
“那不是武功,也不是那么好學(xué)的,總得來說,我可以教,但你學(xué)不了,現(xiàn)在的你,心境不穩(wěn),基礎(chǔ)太差,廢話少說,趕路要緊。”
李長源聽完稍是有些沮喪,他并不理解李焱剛剛說的啥意思,雖然大概是明白了不是武功沒得學(xué),但不明白心境差是個啥意思;
李焱剛剛說完就加快了腳步,走到前面去了,大狼二狼也跟了上去,后面留著李長源在一邊慢慢走著一邊撓頭。
實際上李焱也不太明白怎么教,曹鑫當(dāng)初是直接讓李焱借助外力讓他度過鍛體進(jìn)入練氣境的,如今的李焱雖然體格看似纖細(xì)孱弱,但骨架非常硬朗,內(nèi)勁也十分渾厚,不差于常人中的武道大宗師了,美中不足的就是李焱確實是什么功夫都不會,就是比常人的反應(yīng)能力快點、力氣大一些而已,至少本人是這么覺得的。
兩人兩獸在荒蕪之地就這樣筆直地走著,中午的烈日讓高溫騰空而至,大狼二狼都張著嘴巴拉著舌頭哈哈著散熱,這兩人則是滿額的汗水,壯漢的后背也被汗水浸濕,灰白色的衣服濕濕地貼在身上,
“唉他娘的,怎么就忘了走的時候要兩個水袋呢,急了急了。”
李長源抱怨著,李焱擦了擦額頭,沒有回話,心里想著確實是自己的不周到,好在感覺上是快到地方了。
時間一轉(zhuǎn)到了下午近黃昏,右前方遠(yuǎn)處空中的余暉送來幾陣涼風(fēng),輕拂在兩人的臉上、兩頭狼的身上;
“我說頭兒啊,咱快到了吧,是不是前面那個綠綠的白白的點兒啊,是不是我走太久出幻覺了啊……”
李長源跟在身后嘟囔,嘴角干的起皮了,臉上卻滿滿都是汗,兩人被曬得臉頰通紅,李焱又提了提衣袖回道:
“是快到了,那就是我感覺到的地方,看樣子不像是個野獸巢穴。”
李焱看得更為清楚點,他目測還有十幾里路的樣子,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之前看見好像是一輛帶貨馬車從那地方出來往西北方向去了,無疑是一個荒地城鎮(zhèn)或集市類的部落什么的。他們一伙更是加快了腳步,終于在剛剛?cè)胍怪畷r到了這個荒地城鎮(zhèn)的邊緣,他們想隨便找個人家,問可以落腳的地方;
“請問這里的客棧怎么走?”
李焱帶頭走到一個白色平房前,一個渾身包著白色布,只露了一個頭出來的老婦人在門口外面的水井旁支起來的一條木架子上收晾干了的衣服(幾塊大布)。
老婦人聞聲扭頭看了看李焱,眼睛順勢望到了他身后彎腰駝背站著的李長源和跟李長源并排站著的兩頭狼,驚慌了撒開了手中拿著的幾塊布,準(zhǔn)備轉(zhuǎn)身往屋子里跑,但一把被李焱按住了肩膀:
“大姐你不要害怕,我們不是強(qiáng)盜,也不是壞人,我們是過路的旅人,來借宿的。”
老婦人驚恐又鄙夷地看著李焱說道:
“你,你不是暗月族?你不是你為什么帶著暗月狼?你們是來提前打探的不是?”
“暗月族?我只是個普通書生,而他是我的好友,是個伙夫,后面那兩頭狼是我們自己養(yǎng)的獵狼,只是吃的好而已,真不知道你口中說的什么暗月族和暗月狼。”
“不信!”老婦人甩開按在肩膀上的手,雙手抱著衣服后退了兩步后叫著:
“你們……你們把鞋子脫了!把褲腿提起來!不然我叫人了!”李焱和李長源聽完有點奇怪,但還是照做了,接著李長源問道:“老婆子可以先給咱喝點水不,咱走了一天的路了,先讓咱們歇會兒再陪你折騰吧~”
老婦人看完后:
“那可以,你們進(jìn)屋子吧,你們那兩頭狼要留在外面,靠我屋子外面的墻角那里有個水盆,里面也是干凈的水,它們可以喝。”
老婦人眼睛往白色石屋右邊墻角那里撇了一眼后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子,兩頭狼自然是聽懂了意思,就走到那里喝了幾口水后趴在地上休息了;
兩人則跟著老婦人進(jìn)了屋子,屋子里點著蠟燭燈,就一個大房間,角落里擺著一張大床,屋子中間有個凹下去的坑,那里放著木柴燃著火,火上架著一個鐵鍋,火坑旁邊就鋪著兩張毛毯子、擺著兩張木凳,這看上去就是個做飯吃飯的地方,其余角落里也就是擺放著一些小桌子、木桶、掛著衣服等等的架子和工具、一些奇奇怪怪的木制品等等,石屋的兩面墻上的最上面都開了石窗,所以在屋子里燒火并沒有感覺到多熱。
都進(jìn)了屋子后,老婦人反手關(guān)上了厚實的木門,她把木凳都挪開,從角落的小桌子那里找出來張毛毯(黃)鋪在坑旁,同李焱李長源他們盤腿坐了下來,沉默一會兒后,
老婦人開口了:
“這里偶爾也會有旅人來,但這地方?jīng)]有客棧什么的,想找地方住,全憑運氣,看哪家想收留就住哪家,今天是你們運氣好遇到我了,要不是走到我這的話,別家肯定趕你們,情況壞的話不但要趕你們,還要拿著刀子騎著馬追著你們砍。”
老婦人安靜地說完,兩人剛剛喝完水,李長源聽完剛想回懟,不料李焱立馬回道:
“真是太謝謝了,大姐真是好心腸啊。”
“感謝就不用了,我問你們個事,外面的那兩頭,是暗月狼吧?”
“是的,西方暗月族的被放逐者,我出于好心和好奇收留的。”李焱回道,在一旁的壯漢此時已經(jīng)不知道能說啥了,感覺都插不上嘴,老婦人知道了他們并不是很了解,便慢慢解釋道:
“暗月族的始祖是一個人類,一個會巫術(shù)魔法的人類,傳說是來自西方遙遠(yuǎn)的明輝國,明輝國的國主好像是個活了幾百年的星光精靈,國主在國內(nèi)遍地傳授魔法,大部分都是元素與控制變換,這讓國民們的生活都變得非常便捷,知道五六十年前,明輝國一個年輕的國屬巫師沾染并竊取了國主一部分的星光之力,回到家做實驗,將星光之力注入到從黑市買回來的一頭黑血狼身上,不料那狼得到了神奇的力量后還有了同等于人的神智,甚至最后還化形成人,搶走了那巫師手中剩余的全部星光之力,最后悄溜溜地逃出了明輝國,最后的最后,聽說那巫師以被貶為平民,而那狼則在荒漠里發(fā)展出了自己的勢力,每每月圓之時,可以汲取月亮和星光的力量讓自己進(jìn)化變得體型碩大,各項能力都迅猛無比,月圓結(jié)束時還能保留一部分的進(jìn)化,所以它們自稱暗月族,很喜歡月圓之時突襲我們這些荒漠城鎮(zhèn)來為回到明輝國做準(zhǔn)備,每次來都是搞破壞,雖然沒死過人,但幾乎每個人都會被咬傷,偶爾傷得還挺重……”
“啊這……”
那李長源聽完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這感覺,暗月族和荒漠城鎮(zhèn)就像自己和陪打小弟的關(guān)系,無奈只好呆呆地笑了笑。
“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今晚好像是月圓吧?”李焱看著火坑問著。
老婦人不慌不忙地把架子上掛著的邊上的裝了一半水的鐵鍋挪到正中間讓火烤著,而后回到:
“是明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