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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盜賊

午夜時分,西昆走出他的洞室,走到了位于柵欄門旁不遠處旦康的床邊。旦康還在酣睡,嘴里有節(jié)奏地還在吹著打鼾的哨音。西昆用腳踢了踢他正懸垂在床外的腿,旦康仿似正啃著羊腿似的吧唧了幾下嘴,翻身繼續(xù)睡去。西昆不耐煩地用手指用力地擰了一下他腿肚子上的白肉,在旦康驚醒正要大喊時,西昆迅速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馬上半夜了,月亮已經(jīng)掛在了山頂正中。”

西昆在旦康耳邊輕聲說道。

旦康睜大眼睛呆呆地看著西昆足有一會兒,然后才說道:

“哦,睡過了,今天夜里涼快,所以睡得香!”

說罷,狠眨了幾下眼睛,才起身坐起。

“外面沒下雨嗎?”旦康揉著眼睛往洞外望著。

”月亮升起很高了,下個屁雨!“

”不能吧,那咋見不到月光啊,外面這么黑,在下雨吧?“

連揉帶眨了幾下,旦康終于能看清外面地上沒有雨水,也聽不到雨滴落地的聲音。

”這廝一看就知道睡覺,晚上看來就不出山洞,不了解外面的情形。“西昆心里想到。因為自從十日并出之后,每天夜里要么下雨,要么就是陰天,天上總是積聚著厚厚的云層,只有仔細抬頭看天,才能看見月亮在云后隱藏的輪廓。

幾天前,旦康偷偷與女法師的一個助手再次商定,在今天夜里相約一起去祭壇。約定的時間是月亮正掛在山頂之上的時候,或者雨停時分。西昆天還沒黑就挑選好了五匹馬,喂好草料,飲足了泉水。并且也偷偷地準備好了趕路用的吃穿用度。如果得手,就得五人騎馬快走,趁著夜色走的越遠越好。不然天亮后肯定有大批的追兵跟來,那時再加上天上太陽的暴曬,恐怕就不好逃脫。西昆心里對接下來的計劃已經(jīng)提前盤恒了很久,只待今夜約定時刻的到來。

兩人稍微收拾了一下后,就悄悄地溜出了牲畜洞的柵欄門,來到了主洞洞口附近,躲在一塊突出的巖石后面,等著女巫師和兩個助手出來。主洞的大門此刻雖然關上了,但是旁邊的小門還開著,微微的火把火光下可以看見看門的士卒斜靠在門邊的凳子上打著瞌睡。誰也不想錯過趁著這涼爽寂靜的夜晚來酣睡去彌補酷熱白天對人身心的煎熬。小門偶爾有人出來去外面方便,每次看到有人出來,西昆都會仔細地分辨一下,但出來的幾乎都是男人,鮮有女人。

”怎么還不見她們?nèi)擞埃俊?

等了好長一陣子后,旦康不耐煩地嘟囔著小聲說道,邊連連地打著哈欠。

“你和她商定的是,月亮正好掛在山頂之上?”

西昆問道。

“對呀,這不是你讓我這么說的么?我清清楚楚地跟她說的,她接連地點頭同意。”

“那我們再等等,這也沒法約的那么準,再說也不差這一會兒!”

西昆說完,擺弄起腰間懸掛的石刀。石刀被他磨得很鋒利,石刀的另一端被結(jié)實的麻線緊緊地綁在木把上,木把黑漆漆已經(jīng)分辨不出木頭的紋理來,結(jié)實而又牢固。

旦康不停地小聲打著哈欠,打發(fā)時間似的數(shù)著腰間袋子里的貝幣,這是他積攢了很久的積蓄,平時都被他深藏在洞內(nèi)的石縫里。只是今天睡覺前,他才偷偷地挖出來。此刻揣在身上,準備隨時帶走。

“走,別在這里等他們了,我們?nèi)ゼ缐系取!?

又等了很長一段時間后,看到頭上的月亮已經(jīng)偏到了山頂?shù)牧硪粋?cè),西昆不耐煩地小聲說道。

“好,反正都得去那里。”

旦康站起身,揉著蹲的酸痛的腿說道。

兩人離開藏身的巖石向著祭壇的方向走去。遠處一片漆黑,除了云層間透著些許月光外,所有的星光都被云層遮住了。夜色下,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更看不清腳下的路,但是由于這條路這幾天已經(jīng)走過多次,所以倒也沒有磕磕絆絆。周圍時而傳來悉悉索索的似乎是小動物游走的聲音,間或夾雜著遠處天上傳來的幾記雷聲。微風輕輕地吹拂著二人的臉龐,雖然風里夾雜著一股煙味,但涼爽的感覺讓他們感到很是愜意。白天要是也這么涼爽,那該有多好。西昆不由得心里想到。二人一路上沒碰到任何人,估計聽到女法師的叮囑,所有守衛(wèi)的士卒都被契及義均遣走了,以防打攪到祭壇上的陣勢。

時間不久兩人就已經(jīng)來到了祭壇的下面,盡管感覺不到任何有士卒在此守衛(wèi)的跡象,西昆仍舊躡手躡腳地向前靠近著,邊尋覓著任何異常的動靜。他也回頭示意旦康要輕手輕腳。

極其微弱的月光下,看不清祭壇頂層的欄桿旁是否有人在那里。兩人輕聲地踏上了祭壇的樓梯。一層的平臺上沒有人影,只見幾把休息用的凳子和一張桌子。二人又快步爬上了頂層的祭壇。她們?nèi)齻€此刻可能正在頂層等著我們,可能她們剛才先出來了,等了很久也沒見到我倆,所以就先行來到祭壇。西昆心里想著,加快了上樓的腳步。

頂端仍舊沒有人!西昆爬上來之后,環(huán)顧四周,不太大的祭壇上除了幾張祭臺外,不見任何人的蹤跡。

“嗯,她們還沒來嗎?”

旦康輕聲嘟囔道。

“等等,不對,你看,那白天擺著的玉器和寶物都不見了。”

西昆上前走了兩步,走到祭臺旁邊驚訝地說道。

白天祭典儀式進行的時候,他們倆都遠遠地從旁邊看著祭壇,雖然有段距離,但是祭壇上發(fā)生的事情,擺放的物品,他們?nèi)耘f能看到一二,寶物里有沒有他們要找的紫血龍盡管看不清楚,但是他們認定這么重要的祭典,肯定少不了他們部落那件祖?zhèn)鞯木朗ノ铩?

現(xiàn)在的祭臺上,除了那些宰牲外,看不見任何玉器和寶物,只有白天盛放玉器的那些陶罐和木架空蕩蕩地矗立在那里。

“我們從祭祀儀式剛一結(jié)束就一直遠遠地盯著這邊,沒看到有人取走這些寶物呀!”

旦康說道。

“夜里應該也不會有士卒來取的。那女巫師也叮囑了他們不能拿走玉器破壞擺好的陣勢。”

西昆低頭想著,然后在祭臺旁仔細地查看了一遍已經(jīng)空空如也的陶罐和木架。少頃后仿似忽然警醒似地說道:

“走,我們趕快離開這里!”

說罷,他輕捷而又迅敏地跑下了階梯,旦康看罷也緊緊地跟在后面。

“那玉器怎么都不見了,莫非大人們又夜里怕丟了寶物,又派人取走了嗎?”

旦康邊跑邊問道。

“我們肯定被耍了,那女法師和助手們肯定先來這兒了。”

“那現(xiàn)在她們?nèi)ツ牧耍俊?

旦康有些氣喘吁吁地問道。

“誰知道,估計已經(jīng)逃走了。我們真是笨,居然還相信她們的話,她們本來就是一伙不能相信的騙子。”

西昆氣呼呼地說道,跑下祭壇,他朝著牲畜洞的方向又小跑了起來。

“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追唄!”

西昆不顧黑漆漆的深夜,加快速度地跑了起來。

“往哪里追啊?這么黑的夜里,可不好找他們。”

旦康在后面緊跟著跑著說道。

“回去把馬牽出來,往西邊找找看。南邊有王城和大河,他們肯定不會去那邊,他們是西方人,得手后回西方的可能性最大。她們可能是步行,那樣的話估計也不會走出去太遠,運氣好的話,我們還有機會。”

西昆說道,邊跑邊跳開避過身前路上的石頭和土塊。

還沒跑到牲畜洞,兩人就遠遠地看見旁邊主洞已經(jīng)亮起來很多火把,還能聽見人聲鼎沸的吵雜聲。西昆不由得減慢了奔跑速度,盯著主洞的方向看。

“怎么回事,人們都起來了?應該不會是因為咱倆吧?”

旦康旁邊湊過來大喘著氣說道。

“要是那樣,早把我們抓起來了,還用等到現(xiàn)在。我們湊過去看看。”

西昆說完向主洞洞口疾步走了過去。

此時主洞的洞口處已經(jīng)燈火通明,墻上的火把已經(jīng)一簇簇的被點燃亮起,洞口也燃起了一大堆篝火。

只見一隊士卒站在火把下,守衛(wèi)在洞口。不時的有其他士卒進進出出。西昆和旦康走了過來,向著一個平時熟識的士卒走去。旦康在西昆身后緊跟著,此刻顯得有幾分緊張。

“子衛(wèi),這亮起了火把,還吵吵鬧鬧的,到底是怎么了?”

西昆走上前去小聲問道。

“嚇,這把你們也都吵醒了,你們倒挺警覺。聽剛才我們隊長說,捉到有盜賊在偷東西,所以就給帶回來了。”

這個叫子衛(wèi)的士卒說道。自從主洞收拾完開始搬進來王城的居民之后,守備大人就派來了一隊士卒守衛(wèi)在洞口,一邊負責主洞的安全,更是為了維持秩序,防止百姓們發(fā)生混亂。這個子衛(wèi)就是士卒中的一個小頭目,經(jīng)常帶著幾個士卒在洞口值班。西昆有時會帶人從主洞洞口經(jīng)過,或者有時去主洞里向大人們匯報,所以一來二去就互相熟識了。子衛(wèi)長得不高,只是偏瘦的體型顯得他身形細長。清瘦的顴骨間長著一對大眼睛顯得干練而有神。他手持一柄斧刃鋒利但不厚重的石斧,背上背著一把顯得破舊的短弓和幾只箭。

“啊,有盜賊,去哪偷東西了?偷什么東西,還這么大動靜?”

西昆把子衛(wèi)拉到一旁低聲問道。

子衛(wèi)左右瞄了兩眼然后小聲說道:

“跟你說可別告訴別人。聽說是有人去祭壇偷祭品,然后逃跑的時候被我們候著的士卒給逮住了。”

西昆聽完發(fā)呆似的愣了一下,然后接著問道:

“盜賊長什么樣子,你看到了么?”

“沒看到長什么樣子,只看見西赤大人領著一堆軍士,押著三個全身罩著黑袍的人,看不見臉。”

“是三個人?”

西昆接著又問道。

“嗯,三個人。我看旁邊的軍士抱著兩個木箱子,箱子里裝著好些玉器,應該就是祭壇上的那些祭品。不然那么大個的玉器,上哪能找兩箱子啊!”

子衛(wèi)細聲說道。

“那把他們關哪了?”

“不知道,這洞里地方大著咧,估計是哪個支洞吧!”

子衛(wèi)努了努嘴。

“就說這盜賊可真大膽,聽那白天做法事的法師說晚上祭壇上仍有她的法力在吸取星月之光,這樣的陣仗也敢去偷,再說還是這么重要的法事,可真是找死,你說是不是?”

子衛(wèi)繼續(xù)說道。

“就是,就是!”

西昆迎合道。

“你看,這次可是西赤大人帶人親自把盜賊抓住的,西赤大人出馬,任那盜賊再有本領,他也逃不掉的。”

“噢噢,是啊!”西昆連著打了兩個哈欠。

“原來是這檔子事,明白了,這大半夜的,我們還是回去接著睡覺吧!”西昆對子衛(wèi)說道,然后向旦康拱了一下頭,接著往自己的牲畜洞走去。

“你們倒好,還能回去接著睡個懶覺,哎,我們就甭想了,可惜了這么涼快的晚上!”

子衛(wèi)看著正走開的西昆嘆氣道。

“回去趕緊把那五匹馬趕回馬群里,然后把我們收拾完的包裹都散開,東西藏好了放回原處。”走了幾步,離遠了子衛(wèi)后,西昆吩咐旦康道。

“還有,你沒告訴那女巫師一伙你叫什么名字,每天在哪當差吧?”

西昆急切地問道。

“我編了個假名字告訴了他們,留了個心眼,沒告訴她們我平時在哪當差,所以應該沒事。你說被逮住的是她們?nèi)齻€?”

旦康撓著頭問道。

“我看十有八九是她們,要不然還能有誰,誰能這么干呢?還算你有心眼兒,沒告訴真名字,不然可麻煩了。”

“還有,你這些天千萬別出門了,那三個女人認識你,要是再讓她們看見,肯定會把你給招出去。就在洞里給我藏好。”

西昆繼續(xù)說道,說罷推開了牲畜洞虛掩著的柵欄門。

隨著幾聲吵雜腳步聲和呼喚聲,義均從瞌睡中被驚醒,他迷茫地睜開眼,看見暗淡的火光下,他的一名貼身士卒站在他面前。

“大人,大人,抓到了,抓到了。”

士卒手舞足蹈地比劃著對他說道。

“抓到什么了?”

乍一醒,義均還有點迷糊,問士卒道。

“像您之前預料的一樣,的確有人夜里去祭壇上偷祭品。”

“人贓并獲?”

“嗯,得手了,正要逃跑,被我們逮到了。”

士卒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掩飾不住心中的激動。

“三個人?”

義均問道,士卒一席話讓他徹底從睡夢中回過神來。

“對,一共是三個人。”

士卒答道,腦子里還在詫異為什么義均會猜到是三個人。

“有兩個人去祭壇上偷東西,祭壇下的山腳旁,還有一個人接應。多虧我們悄悄跟著,沒提前驚動接應的人。”

“三個人,都渾身罩著黑袍,沒看清臉,我們可以現(xiàn)在去看看是誰。”

士卒又補充道。

“不用了,我知道是誰。”

義均冷笑著語氣肯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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