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興發展的會議室內，十幾個座位都已經坐滿了。龍頭角項目負責人劉達南正在演示PPT。
“何總。PPT演示完了。”劉達南說：“關于項目，我們的新論證已經匯報完了。”
何光說：“新的和原來的差不多。我想聽聽沒在PPT上的內容。”
“這個。”劉達南說：“廣開地產的老于，于震對2號地也非常喜歡。”
何光的手指敲了一下桌面。“聽說于吉源回來了？回來直接勝任總經理？”
“是的。鍍了一層金回來。”劉達南笑，笑容中充滿對于吉源鄙夷。
劉達南說：“想在國內開發房地產，偏偏跑去國外學了一圈。國內和國外能一樣嗎？國外的房子什么戶型？國內什么戶型？國外什么價格？國內什么價格？國外什么丈母娘？國內什么丈母娘？”
“哈哈哈……”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行了。”何光擺擺手，他收斂笑容說道：“看不上他呢，也得注意點。人家到底是廣開的公子，獨苗。不涉及其它什么。將來廣開就是他的。”
“天興也是您的。”劉達南恰到好處的來了一句。“就何輝……”
“哎。”何光板著臉說：“膽子大了？那是我弟弟。”
劉達南點點頭。“您照顧他，他得領情啊？明康那，那么大個窟窿，他一天天還這不服那不服的。”
“別說這事了。”何光說：“你盯著點于吉源。我們知道老于的老謀深算，還不清楚小于的斤兩。二號地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劉達南點點頭。“知道。放心吧。”
散會之后，劉達南跟著何光進入了辦公室。何光坐下之后示意劉達南坐在對面。
“剛才開會，看到那幾個人的反應了嗎？”
“看到了。”劉達南說：“還有兩個，心里比較支持何輝。我剛才一說何輝，兩個人的臉上有點不高興。”
“我的地方，都不能統一思想，這可不是好事。看來我需要敲打敲打這兩位老家伙了。”
劉達南說：“對了，于吉源前兩天和我們天興總部的一個小職員一起吃了一頓飯，不歡而散。”
“什么情況？”
“女的好像叫齊寶，綜合部的。應該是兩個人想發展吧，結果一吃飯不歡而散。后來齊寶的朋友來救她了。我看了那個女孩平日用的朋友圈。好像沒事就曬美食、曬坐副駕駛的。估計就是一個愛玩的女生。于吉源和這樣的女人，肯定就是玩玩而已。”
“哦。”何光覺得沒什么。他翻開了桌上的文件，仔細的看了起來。
“只是她的朋友是曲梁音。”劉達南說：“所以，這個情況我覺得應該和你說一下。”
“曲梁音？”何光有些意外。“情況準確嗎？”
“準確。”劉達南說：“有人有這個齊寶的朋友圈，我看了。有些和曲梁音的合照。兩人是大學的同學，私交不錯。”
何光說：“查查這個齊寶。看看她平日愛好什么的。將來也許有用。”
“明白。”劉達南說：“我去忙了。”
劉達南出去后，何光給天興綜合部的副部長朱蕓打了電話。
“你們那有個叫齊寶的是嗎？”
“是。是有一個。”
“她怎么樣？”
“你從哪方面考慮？現在口味換了？”
“不是。你別亂想。她工作能力怎么樣？”
“還行吧。小丫頭人精一個。能力一般，聯絡強項，小嘴甜。”
何光說：“最近你那有沒有什么好位置？”
“有人找你了？行啊。安排她小小的升職應該沒問題。”
“這事保守秘密。”何光說：“剩下的我通知你。”
齊寶下午就被綜合部的副部長朱蕓找去談話了。
“小齊。最近工作怎么樣？”
“部長。我現在每天都充滿干勁。”齊寶握著拳頭說：“我以您為榜樣，一定要努力向上。”
“呵呵。”朱蕓說：“馬屁少拍。是這樣，現在有個升職加薪的機會，不知道你有沒有想法。”
“當然有啊。”齊寶高興的說：“謝謝部長栽培。”
“我還是副部長呢。一會兒讓別人聽到，你吃不了兜著走。”
“早晚是您。”齊寶有些眉飛色舞。
“你將來念著我和另一個人的好就行了。”
“另一個人？”齊寶奇怪的問。
她覺得自己并不認識誰。天興總部她是最小的，誰能搭理她啊。
難道是曲梁音？通過陳馨找的關系？
齊寶覺得有可能。怎么陳馨也是天興董事長的兒媳婦，升我這個小職員應該很輕松。
晚上下班，齊寶背著包從天興的寫字樓里走出來。剛走幾步，就被一個人叫上了旁邊的車。這個人，齊寶認識。他是何光的助理。
助理將齊寶帶到了遠處停著的車旁，示意她上車。
“何總？”齊寶上車后看到何光，微微有些驚訝。
“你好，齊寶。”
“您好。”
何光說：“對于今天的好消息滿意嗎？”
“啊？”齊寶沒想到，讓自己升職的竟然是何光。
何光看著齊寶驚訝的表情，只是微笑。
“謝謝何總。”齊寶小聲的說。
“你也不用不安。”何光說：“這個職位，也不是白白給你的。”
“您需要我做什么？”
“看看曲梁音和陳馨做些什么。”
齊寶搖頭。“謝謝何總好意，我不能出賣朋友。”
何光笑，“齊寶。我之所以找你，是因為我覺得你是一個可以栽培的對象。你這說法讓我很失望。”
齊寶低著頭不說話。
“人都現實。”何光說：“升職僅僅意味著每月多那一千多塊錢嗎？不是。”
“那意味著什么？”齊寶問。
何光知道齊寶上鉤了。
“意味著更高的身份、更有利的位置、比別人更快的上升渠道、更寬的交際范圍、更大的施展平臺和更好的前途。也意味著你有更高的消費水平和男朋友的層次。”
何光最后的話，扎進了齊寶的心里。于吉源的痛，還沒有過去。
何光說：“曲梁音傍著陳馨是為了什么？是什么讓她快速的上位？同樣的同學，你們的能力我覺得差別不大，差在了一樣東西上。”
“機會……”
“聰明。”何光點頭：“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可現在這個社會，有準備的人多了去了。所以比拼人脈、資源和幸運。不過人脈和資源，你好像都沒有。”
齊寶沉默著。
“但是你幸運。齊寶，幸運之所以稱為幸運，就是因為它并不常降臨在你的頭上。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
何光說：“況且，曲梁音只是陳馨的員工的。這件事與她能有多大的關系呢？以曲梁音的水平，她會有新的工作。事成之后，我這里很歡迎她來。而且，她有樂揚。”
“她有樂揚。”讓齊寶的嫉妒心燃燒起來。
她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重重的點了點頭。
“幸運女孩。”何光說：“如果你事情辦的好，也許綜合部副部長，在不久的將來，就是姓齊。”
齊寶嘴角不自覺的向上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