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數(shù)個檔頭。

湘西五毒。

曹少欽。

東廠的核心精銳。

內(nèi)心皆是十分的復(fù)雜。

他們東廠輸了。

輸給知道建立時間不到一年的西廠。

輸給一個毛頭小子。

輸給一個小太監(jiān)。

這般的結(jié)果，仿佛在做夢一般。

作為在東廠有頭有臉的人物。

誰都不是傻子。

很有可能，西廠會統(tǒng)治東廠。

“督主。”

“我們要不要圍殺雨化田。”

黑鷹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曹督主，開口說道。

“哼。”

曹正淳冷哼一聲，道:“圍殺？”

“拿什么圍殺。”

“就靠你嗎？”

曹正淳雖敗在雨化田之手，但是面對東廠手下，卻是霸氣側(cè)漏。

曹正淳思考片刻，又接著說道。

“我輸了。”

“而且皇上也十分看重雨化田。”

“為今之計，只有等雨化田前往涼州。”

“看能否再次回到京城。”

曹少欽看出曹正淳眼中的落寞，淡淡說道:“你們退下吧。”

“今天的事情，不可外傳。”

聞言。

東廠眾人紛紛退下。

雖然曹督主敗了。

但這不足以讓他們背叛東廠。

君不知，一流高手在大軍面前。

亦是螻蟻。

但心中，卻都是十分仿徨，畢竟黨派權(quán)力之爭，往往代表殺戮與鮮血。

不過。

在五毒等江湖好手中人看來。

曹正淳是太監(jiān)，雨化田也是太監(jiān)。

投靠二者，也似乎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唯一需要顧及的只有兩點。

那就是，曹督主是否還有什么手段未施展出來，可反壓或者反殺雨化田。

畢竟皇宮，不單單只看一個的武功強(qiáng)弱。

還有一點。

則是雨化田身為西廠之主。

是否可以接納他們這般邪道人物。

畢竟。

他們做下惡事，不在少數(shù)。

雖說加入東廠后，有了一點的錢財和權(quán)力。

沒有再過多做惡。

但惡人亦怕惡人磨。

害怕上位者心中的成見。

片刻后。

東廠諸人。

全部退去。

諾大的東廠食膳房，只剩下曹正淳和曹少欽。

二人默默無語。

沉默的走到酒菜桌上。

這是之前未吃完的酒菜。

曹少欽單手提起酒壺，將曹正淳面前的酒杯倒?jié)M。

隨后又將自己面前的酒杯倒?jié)M。

二人面無表情。

一口將拳頭大小的酒杯中酒。

一飲而下。

未用內(nèi)力化解。

導(dǎo)致臉上都有些許紅色。

“淳哥兒。”

“沒有想到，你居然輸了。”

“我記得。”

“從你二十歲起，我就沒有見你輸給過誰。”

“你不要太難過啊。”

“怪我不爭氣，不說我的武功超過你，只要和你相差不多，我們兩個聯(lián)手，一定能打贏那小太監(jiān)。”

“說起來，這事情也怪我。”

“此人，可以說是我一手提拔進(jìn)西廠的。”

“卻沒有想到，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成長到如此地步，甚至翻臉不認(rèn)人。”

曹少欽的酒量似乎不行。

僅僅只是喝下一杯酒，神色便仿佛喝醉了一般。

曹正淳亦醉意，但比曹少欽好些。

此刻。

曹正淳心中涌出一道感慨。

老天爺對他不薄。

雖然讓他成為孤兒。

但是卻有一個風(fēng)風(fēng)雨雨，共同走過五十年的好朋友。

對于曹少欽。

曹正淳心里是有感激的。

朋友之間。

很多事情，無需直接言說。

這些年，曹少欽的武功沒有多大的上進(jìn)。

其實和他有著不小的關(guān)系。

東廠，不像西廠新設(shè)。

并沒有繁雜的任務(wù)。

東廠，建立的時間，已有百年。

負(fù)責(zé)緝拿貪官污吏，監(jiān)督官員，保衛(wèi)皇宮，以及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

作為督主。

可謂是十分繁忙。

但曹正淳，卻是有著時間，能夠貼身保護(hù)皇上，以及每天勤練武學(xué)。

便是因為有著曹少欽的存在。

方可如此。

“有什么可怪你的。”

“你為東廠，付出的心血。”

“其他不知道，我還會不知道嗎。”

曹正淳語氣自嘲道。

沉默許久。

曹少欽再度開口，道:“后面怎么辦。”

曹正淳則是拿過曹少欽手旁的酒壺。

二次給二人滿上。

“還能如何。”

“走一步是一步。”

“死有什么可怕的呢？”

二人目光對視，露出笑容。

二人輕輕碰杯。

也不嫌棄。

桌上的飯菜，是手下人吃過的。

像是街頭上的兩個老頭，兩個老朋友。

安靜的，聊天的。

喝著酒，吃著菜。

……

東廠外。

上官海棠在雨化田的身后，開口說道:“雨督主。”

“海棠有一事不明。”

正在行走的雨化田，隨口道:“什么事。”

上官海棠快走一步，與雨化田并肩走在一塊。

“為何不將曹正淳殺死？”

“曹狗作惡多端。”

“一直是神侯以及諸多大臣們的眼中釘。”

“如果雨督主殺掉了曹正淳，便是朝廷的大功臣啊。”

雨化田停下步伐，如同看白癡一樣，看著上官海棠，嘴角冷笑。

“拋開兩廠權(quán)力之爭。”

“似乎，東西二廠，才是一派的吧。”

“你這想法，未免有些天真？”

雨化田確實有閃過殺死曹正淳的念頭。

畢竟，曹正淳等太監(jiān)。

確實做下不少惡事。

同時，又跟他針鋒相對。

有時，確實讓他有些不爽。

但朝廷中的大臣，以及鐵膽神侯等人。

難道就是正義？

那為何大明朝還會內(nèi)憂外患。

百姓們，會吃不上飯？

在雨化田看來。

許多朝中大臣和王爺們。

才是真正的惡人。

只不過是批上了一層自以為是的畫皮。

并且通過一些手段，讓天下人，讓手下人。

認(rèn)為他們是正義的代表。

但在雨化田看來。

就是一群狗屁。

聞言。

上官海棠面色有一絲尷尬，因為對方說的是實話。

他們護(hù)龍山莊，才是東廠西廠暗中的敵人。

至此。

雨化田輕輕擦擺手，示意她離開。

而雨化田，則是準(zhǔn)備回西廠。

半夜時分。

又有美人在床。

正是休息的好時候。

上官海棠的臉龐，閃過一絲猶豫。

但她看到雨化田要走，快速開口說道:“我今夜前來。”

“是有要事來告訴你。”

“今夜之后。”

“我不再欠你恩情。”

上官海棠從衣中取出一道密卷，道:“關(guān)于涼州和天王山。”

“其中十分復(fù)雜。”

“護(hù)龍山莊收集天下情報數(shù)十年。”

“這道密卷是關(guān)于涼州境內(nèi)的絕密情報。”

“定可幫你的忙。”

一口氣說完。

上官海棠將密卷，遞給雨化田后，便轉(zhuǎn)身離開。

留下一道長發(fā)黑衣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