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聽見季南汐低呼了一聲，他才松開她，他的眼里全是紅血絲，充滿了貪婪的欲望。

季南汐還沒從知道真相的委屈中抽離出來，眼角還掛著水珠。

陳澤伸手溫柔地幫她抹干眼淚，垂下眼眸就看到了她正在冒小血珠的嘴唇。

他慌張地起身拿紙巾把她處理傷口，他對她的占有欲已經(jīng)那么強了嗎？

他深吸了口氣，也不搬凳子了，直接席地而坐，“十五。”

聽到熟悉的稱呼，季南汐垂眸看向他，他的眼里是她沒見過的狼狽、灰暗。

稱呼還是那個稱呼，但語氣不同了，給她的感覺也不同了。

季南汐感覺是有誰揪著自己的心那般。

陳澤知道她在聽，也知道她在看著自己，但還是沒抬起頭，只是淡淡地自顧自地說著，“你想聽故事嗎？”

不等她說話他就直接開始了。

“也不跟你兜彎子，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我。”

說到這，他往后一靠，用手撐著地板，仰起頭看著她，“我高中的時候就被招進國青隊了，那個時候我對籃球一腔熱血，有這個機會，也沒拒絕。”

“為了贏，我每天都很刻苦地訓(xùn)練，每天都和保安一起上下班。”說到這，他就笑了一下，算是獎勵自己那時的刻苦。

“后來有一天，我撞破一個秘密，隊里有一個和我同校的隊員在上場前喝了一整瓶興奮劑，之后那場比賽自然而然就贏了。”

“可是服用興奮劑是運動員的大忌啊！我當即就揭發(fā)了他。”

“然后，很順利地，他被國青隊開除了。但是他得知是我揭發(fā)了他之后，就開始給我使各種絆子。”

“就像小學(xué)生的把戲那樣，我總會發(fā)現(xiàn)我的作業(yè)本躺在垃圾桶里，抽屜里莫名多了幾只小蟲，上廁所的時候門被鎖住，諸如此類，還有很多。”

“但這些我都不在意，他就開始編造散布謠言，詆毀我。一開始大家都不信，后來輿論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越來越多人加入壯大了那個雪球。”

“國青隊當然不愿意用劣跡球員，他們頂不住輿論壓力，就把我開除了。”

“我是在從體育館出來看到他陰森森的笑，我才知道我那些不順都是他做的，他就是想毀了我。他已經(jīng)進不了國家隊了，他就想也毀了我的前途。”

“后來報考志愿，我毫不猶豫就報考了籃球?qū)I(yè)，因為我真的好愛籃球，好熱愛賽場。我以為我已經(jīng)擺脫他了，可每次有國家隊的教練來找我，就有一個陰森森聲音警告我，讓我不敢忘了曾經(jīng)那些往事。”

“后來我也無所謂了，大不了畢業(yè)之后就當個籃球教練，大不了就不比賽了。”

“可是遇見你之后，我不想再把前途葬送給青春，我想讓你看見那個閃閃發(fā)光的我。”

“我進國家隊那么久，他再也沒出現(xiàn)過，我以為一切都結(jié)束了，可是他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了，還知道了你的存在。”

“他提到你的時候，我是真的很后悔，早知道就不那么高調(diào)了！明知道他那樣的人什么都做的出來，但還是壓抑不住想向全世界宣告，你是我的！可是我完全沉浸在蜜罐里，忘了潛在的危險。”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情緒沒有一點起伏，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季南汐不知道什么時候從椅子上下來，走到他旁邊。

他話音沒了好久，才感覺到小姑娘撲進了她懷里，用堅定地聲音告訴他，“阿澤，我會保護好你的！”

我會保護好你的。

以后就讓我保護你好了。

陳澤瞳孔震了一下，他覆手抱下去，抱住了寬大的衣服下的小身板，他像擁有了全世界。

這么單薄的身板。

她說，她會保護好他的。

可是她比他要瘦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