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第一次來到女兒的出租房，嚇了一跳。

徐母見到童童，吃驚地睜大眼睛：“你不用是幫人帶孩子來做兼職吧。”

“媽，這是你的外孫，你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吧。”

她把童童推到母親的面前。

徐母目不轉睛地睜大眼睛端詳著孩子：“這孩子長得可真像你啊。李仁義養得不錯。這孩子白白凈凈的。”

“快叫外婆。”她對童童說道。

不料，孩子一扭身嘴里叫著：“我不要。”

徐母不高興地說：“這孩子挺沒教養的。”

“媽，你來找我有事嗎？”

上次子清要開民宿，倆母子問她討要錢未果。算起來她已經有一個月沒回娘家了。想不到徐母竟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你這里環境太差了。還真不好找。我問你，這孩子怎么會在你家？這個李仁義一向不肯把孩子交給你，現在不會是想明白了吧。”

“他有點事，所以委托我照顧孩子。”

說起來她已經一個月沒見過李仁義了。

“他會有什么事啊。”

媽，子清的民宿開得怎么樣了？”

“開了。”徐母不悅地瞪了她一眼，“他非要開，我沒辦法。”

“那怎么樣了？你出了多少？”

“我才不幫他出呢。他自己去貸款的。我跟你實話說了吧。這次我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他自己網上借了貸款，現在要還第一期了。要四萬多塊。”

她登時就明白過來。

“媽，那你來找我，不會是想讓我替子清還了第一期貸款吧。”

“第一期就要四萬多塊，民宿剛剛才開張沒多久，哪有這么多的資金啊。我想你既然一下子想不出這么多的錢來，分期付款總是可以的吧。”

徐母吧嗒吧嗒地看著她，表情很平和。

“媽，你跟弟弟合計貸款的時候，就想到每個月的還款由我來負責吧。”

她的心滑入冰窖深處。

“那你是子清的姐姐，你們是親生姐弟，手足之情。你不能坐視不理吧。”

徐母的臉上充滿了驚愕。

“媽，弟弟已經成年了，他應該要為他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既然你們開民宿，為什么要把還款的責任推到我身上來。又不是我出的主意。誰想開，就誰負責。”

這次她打定主意，不再為他們倆母子買單了。

“如果不還清，到時催討的人會找上門來的。被他們這一鬧，我們還怎么開店做生意。你就當做做好事，幫幫你弟弟啦。”

“就是因為你一味地縱容驕慣他，所以他花錢大手大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點也不考慮后果。我沒辦法幫你們還貸款。”

她斬釘截鐵地拒絕了自己的母親。

“你不幫忙還，那你弟弟怎么辦？你想看他坐牢啊。你不會這么狠心吧。”

徐母來的時候十拿九穩，認定女兒肯定會負責的。想不到她現在鐵石心腸，二話不說就把她給拒絕了。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了。媽，你手上不還有六十萬的賠償款嗎？再不行，就用那筆款子幫子清先償還了吧。”

“那筆錢怎么能動用啊。”

徐母抿緊嘴唇，右頰上已松弛的肌肉抽搐起來。

“那是我的養老錢跟救命錢啊。我死也不會用的。”

“媽，我無能為力。”她的心已經死了大半。為著這一對不靠譜，從小幾乎沒給過自己什么溫暖的倆母子，她已經做到仁至義盡的地步了。